蔚藍的天空,澄碧無暇。
在萬聿狼狽離開後,軒轅天心卻依然立於虛空之上,微微仰着頭看着天幕,狹長的雙眸微眯,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什麼,亦或者只是盯着天幕但心裏卻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下方的玉照城中,卻沒有空中那般平靜,神修聯盟總部的大門口,萬象城的那些人在發現萬聿居然敗在了那個白衣少年手中且狼狽逃走後,這些人的臉色就立刻大變,甚至當萬聿離開的那一刻,他們身上的氣息就開始快速暴漲,企圖通過釋放自己的全部修為然後引來天地規則令他們被全部『遣送』回大梵天。
不過也並非是這些人願意用這種辦法被天地規則給『遣送』回去,而是籠罩着玉照城的這個金色防禦陣法十分的古怪,他們被罩在這個防禦陣法中後就根本打不開返回大梵天的通道,所以萬象城的這些人才不得已集體釋放自己的全部修為,想要用小梵天中的修為限制引來天地規則。
然而,當他們正在釋放自己的全部修為時,卻並沒有先等來天地規則,等來的卻是對面不遠處早就對他們一行人虎視眈眈的緋辭。
緋辭這段時日可憋悶壞了,自從來了小梵天之中,她就一直沒有動手的機會,哪怕是之前在那個遺蹟中,能夠讓她真正動手的機會也很少。所以在好不容易瞧見這群來搞事兒的大梵天的人後,緋辭又哪裏忍得住。
是以,在緋辭察覺出萬象城一行人的意圖後,根本就不用青緹或者皇明月再提醒什麼,她就如同一隻早就蓄勢已久的獵豹般,唰地一下自石階上掠了出去,然後沖向萬象城的一行人。
雖然萬象城的這些人在集體釋放修為後的實力大多都在神帝境,可面對一個擁有上神境修為的緋辭,就如同一群羚羊遇見了兇猛的獅子,更何況還有一個坑爹的玉天照站在不遠處笑吟吟地提醒道:「尊主不用壓制修為,我這防禦大陣可不僅僅是能夠防禦外敵攻擊和關門打狗,更能夠短暫的隔絕一會兒天地規則的降臨。所以尊主只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將這些傢伙都給解決了,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用出你全部的修為。」
隨着玉天照的話音一落,沖向萬象城一行人的緋辭瞬間眼睛都亮了,原本想要控制體內修為在神帝境後期的想法立刻丟棄,然後轟地一聲悶響,一股比神帝境更為駭人的氣息自緋辭的體內沖天而起。在這股駭人而強大的氣息中,別說萬象城的一行人神色大變絕望,就連玉照城中的那些躲着天祿大街的人們也忍不住紛紛朝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別看緋辭平時看上去就跟缺了一根筋似的,但她到底還是這天地間唯一的一隻洪荒妖龍,龍族本來就是一群脾氣不好的傢伙,再加上緋辭這個龍族身份之前還有個妖字,那就更為不好惹了。妖龍向來嗜血,一旦真正展開了殺戮,那簡直就是一個大殺器。
緋辭根本就沒有給萬象城的那些人一點兒反應,在她剛一衝過去後,原本纖細白皙的雙手立刻化作了一雙紫金色的龍爪,然後在眨眼間扣住了一個離她最近的萬象城的人,殺人就跟切瓜似的,那龍爪按在那人的腦袋頂上只是輕輕的一捏,在場所有人只聽見嘭地一聲悶響,那萬象城的神帝境強者的腦袋瞬間被她給捏碎後炸成了一團血霧。
空氣中多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然而因為這一絲血腥味卻更加刺激了緋辭眼中的興奮之色,只見她就如同一隻闖入了羊群的獅子般,身形極快地在那些已經嚇得臉色泛白的萬象城一行人中穿梭而過。而當她每一個穿梭閃閃開之後,那裏必定會留下一地的鮮血和轟然倒地的屍體。
不遠處的石階上,天璣等人還是第一次瞧見緋辭動手,然而就是這一次,就令得這幾位七星統領紛紛頭皮發麻。
慘叫聲不斷響起,天璣哆哆嗦嗦地靠近身邊的天權,企圖從天權的身上尋求安全感,抽着冷氣兒地道:「天權,我真想讓小梵天中的那些佛修們都來看看,好讓他們看清楚看明白,當初他們將這一位給弄上功德榜還想要組隊去獵殺的想法是多麼的傻逼又作死!」
就連一向膽子比熊大的天璇都在一旁看得哆嗦,抽着嘴角道:「幸好當初咱們沒有被功德榜上的獎勵給沖昏了腦殼,否則我們真跑去了妖界,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就算你們當初真的被沖昏了腦袋,本城主也會阻止你們的。」玉天照也是打了一個抖,然後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一群異想天開的傢伙還想去妖族獵殺當年威震洪荒的妖族尊主和幾位妖皇,連神階的修為都沒有,去了也是給人家送菜。當初小梵天跟妖族的通道封印破開了一個缺口後,你們可有瞧見有大梵天的人下來闖入妖族去?人家大梵天的人都不敢過去,真不知道東鳳谷外的那群整天吆喝組隊的傻逼是怎麼想的。」
「所以還是玉城主看得明白。」青緹聞言笑眯眯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看得明白的玉城主聞言扯着嘴角僵硬了笑了笑,目光又看向了殺人如切瓜中的緋辭,乾巴巴地道:「緋辭尊主是不是被憋悶壞了?萬象城的那些傢伙雖然不是她的對手,但好歹還是神帝境的強者,怎麼在緋辭尊主的手中就一點兒反抗之力的都沒有?」
「哦,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青緹心情頗好地笑道:「主要是他們被阿緋的氣勢給嚇破了膽,再加上阿緋似乎快要突破了,所以心情就有點兒激動。」話落,偏頭看向不遠處的緋辭,想了想後又繼續道:「玉城主應當了解阿緋此時是個什麼狀態吧?這就好比一個人吃得飽飽的,就總想找點事情來發泄發泄體內用不完的力量。等阿緋這股興奮勁兒過了也就好了。」
玉天照等人聞言雙眼一瞪,不可思議地看向緋辭,「緋辭尊主要突破了?」
果然,他們被青緹這麼一提醒後就發現,緋辭身上的氣息似乎開始變得狂躁不穩定了起來,看起來的確是快要突破的樣子。
青緹含笑點點頭,感慨般地道:「是要突破了,不過她也的確該突破了,這些年一直被困在上神境後期,阿緋早就已經不耐煩了吧。」
「若不是阿緋這些年一直忙於管理妖族的事情,以她的天賦早就該進入上神境大圓滿了。」一旁的狐若笑着接過了話,不過他在將話說完後卻忽然抬眸看向了半空,看着站在半空一動不動的軒轅天心,皺眉道:「但是那個丫頭在幹什麼?」
狐若這麼一問,只見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了上空。自軒轅天心放走了萬聿後,她就一直站在那裏沒有動過。
皇明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戰況,在發現緋辭就快要將萬象城的人給殺光之後,他身形一動立刻躥上了半空,且在快要撞到金色屏障之前,直接抬手一揮。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玉天照口中就算是上神境強者都打不破的屏障直接被皇明月給打破了。
「……」玉天照看着緩緩消失的屏障,臉上立刻出現了一抹肉疼之色,痛心疾首地道:「帝君怎的如此性急?他想要出去說一聲就好了嘛,何必動手呢?這屏障被打破一次,我的防禦大陣就會被耗損一些啊,修復這些耗損可是十分的花精力又費錢的啊。」
可惜,帝君大人根本就不關心他的防禦大陣會不會耗損,在打破了屏障之後,人家就瞬間出現在了軒轅天心的身邊。
似察覺到了皇明月的氣息,軒轅天心的看着天幕的目光總算動了動,然後側頭看向了身邊出現的人,笑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皇明月眯眼瞅着她,臉上的神色看不出好壞,只是淡淡地道:「你一直傻不拉幾的站在這裏動也不動一下,爺就只能上來了。」說着,目光在她的臉上緩慢地掃了一圈,問道:「你方才站在這裏在看什麼?或者是在想什麼?」
軒轅天心看着他挑眉一笑,「什麼也沒看,什麼也沒想。」
「妞,你覺得爺會相信你這話?」皇明月嗤地一笑,斜眼睨着她就又問道:「先前那叫萬什麼的東西,你同他說了什麼?又對他做了什麼?」
雖然先前皇明月一直站在下面,但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軒轅天心半分,對於軒轅天心做了什麼也看得分明。不過即便他看清楚了,卻並沒有看懂,更沒有聽見她跟萬聿的對話內容。
軒轅天心看着他笑而不語,皇明月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臉色不好地問道:「別拿這種眼神兒瞅着爺,每次你這女人用這種眼神看爺的時候,爺都會覺得自己像個傻逼,你這種眼神也是在看傻逼似的。」
「哈!」軒轅天心被他這話給逗笑了,心情不錯地伸手拉過他的手,笑吟吟地道:「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你,這些話可都是你自己說出來的。」
估摸是被軒轅天心主動給牽了手,皇明月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幾分,眯眼瞅着她問道:「那你說說你方才那眼神兒是什麼意思?」
軒轅天心湊上去貼近他,望着他眨眨眼,笑道:「我那眼神兒可不是在看傻逼,只是覺得明月哥哥彆扭起來的樣子真可愛。」
真可愛的明月哥哥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哆嗦,跟炸毛了貓似的,瞪着她就怒道:「好好說話!別對爺撒嬌!」說完又立馬補充了一句:「也別對爺賣萌!」
他大爺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媳婦兒說可愛,這感覺真特麼的詭異又惡寒。
軒轅天心又看着他笑而不語了,皇明月急躁地抓心抓肺,嘖了一聲瞪着她再次問道:「問你話呢,先前你跟那東西說什麼了?以你先前的狀態,你跟他對上後定然會直接動手打得爹娘都不識得他才對,為什麼會改變了主意要用青蓮心火對付他?最後你還真的將他完完整整地給放走了?」
對於皇明月這麼多的問題,軒轅天心卻選擇性地回答了最後一個:「什麼叫完完整整的將他給放走了?你不是一直在下面看着我的嗎?他哪裏完整了?我分明在最後抽走了他不少修為。」
「這有什麼用?」皇明月不高興地瞪着她,道:「光是抽走了他一些修為有什麼用?沒了那些修為,只要給他點兒時間他照樣能夠修回去。」
「那可不一定。」軒轅天心笑吟吟地搖頭,眯眼道:「被我給抽走了修為,他這一輩子就只能停留在神君境了,想要再修煉回去,呵呵!」
「嗯?」皇明月聞言神色一動,挑眉看着她問道:「你還做了什麼?」
軒轅天心聞言勾唇一笑,道:「抽走他修為的同時,毀了他一半的根基,一個人連根基都不穩了,還如何修煉至大成?既然敢帶着人來找神修聯盟的麻煩,真以為我是聖母會大慈大悲的放過他麼?」話落,意味深長地道:「希望他日後發現了這一點兒後能夠忍住不哭。」想了想,又道:「不過他最後應該還是會哭吧,修煉上不去至少他有着神階的修為,倘若他日後發現他的修為還會一點一點兒的往下掉,直到徹底淪為廢人後,哭恐怕還是小事兒,我怕他會接受不了直接尋死呢。」
瞧着軒轅天心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皇明月的呼吸瞬間一滯,連同他的雙眼中都迅速躥起了一簇火苗。
「你這是什麼反應?」軒轅天心立刻察覺出了他的變化,目光古怪地瞅着他,嘴角微抽:「不對,你這是什麼毛病?反應是不是大了一點兒?」
豈止是反應大了一點兒,以軒轅天心對這位爺的了解,這東西的反應完全是發情了啊!
皇明月目光火熱地盯着她,更是不要臉地伸手直接將人抱入了懷裏,還不自覺地蹭了蹭,「妞,你先前那模樣……」
軒轅天心眯眼,抬眸望着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我先前那模樣如何?」
皇明月低頭用薄唇蹭了蹭她的耳朵,聲音中帶着一絲興奮:「真勾人!勾得爺想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軒轅天心臉色一黑,特別是在察覺到這東西居然不要臉的用下半身輕輕地蹭着自己後,她立刻黑着臉將人給推開了一些,對着他輕輕地、咬牙切齒地道:「滾粗——!」
結果,某位爺被推開後再次不要臉的用抱了過去,但好在沒有繼續去蹭她,只是抱着她笑眯眯地問道:「還有呢?你還做了什麼?」
軒轅天心準備推開他的手一頓,然後在沉默了一瞬後,道:「在他體內留下了一縷青蓮心火。」
「哦?」皇明月聞言眼底掠過一縷精光,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軒轅天心勾唇無聲一笑,再對將他給推開了一些,抬頭看着他,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淡淡地道:「順便還讓他幫我去帶一句話。」
「什麼話?」皇明月神色不變,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了一些,挑眉問道:「又是帶給誰的?」
「帶去靈山。」軒轅天心就着他的手也沒有掙開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神色平靜地道:「告訴那人,等我去找他,或者也可以讓他來找我。」
皇明月瞅着她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後方才又道:「你在挑釁?以你如今的修為,他真跑來找你了,你拿什麼對付他?更何況你還不許爺插手這件事兒。」
軒轅天心聞言撇嘴,然後拍開了他捏着自己的下巴的手,道:「我沒有在挑釁,最多不過算是在算計。而且就算萬聿將我這話帶給了他,你真的覺得他會來嗎?」說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般,沒好氣地白了皇明月一眼,嗤道:「你都捨得用自己的精血去陰他了,連你這樣的東西都在失去那些精血後一直變的半死不活的,你覺得他如今還能活蹦亂跳的?」
話音一落,只見皇明月臉上的神色瞬間變的不自然了一些,目光躲閃地道:「你怎麼知道爺用了精血……」
軒轅天心沒好氣地又瞪了他一眼,哼道:「雖然你一直遮遮掩掩的不說,難道我就不會去問問知道的人?」從遺蹟出來後,他們這一路返回玉照城的途中,她早就趁着這東西不注意的時候跑去問了緋辭。
而緋辭似乎對他動用自身精血這一事兒十分的不滿,或者是緋辭存了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心思,當軒轅天心跑去詢問她的時候,緋辭根本沒有任何隱瞞地直接告訴了軒轅天心。
聽軒轅天心這麼一說,雖然她沒有說她是去問的誰,但皇明月就算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定然是緋辭告訴她的。皇明月氣得臉都綠了,青面獠牙地瞪向了下方的緋辭,看其模樣大概十分想現在就衝下去將緋辭給抽筋扒皮。
不過皇明月雖然氣是氣,但好在還有幾分理智,他在瞪了緋辭半晌之後,心情不爽地哼道:「那你說的算計又是什麼?」
這回軒轅天心在聞言後又沉默了,且沉默的還有些久。
皇明月盯着她不說話,也不催促她,只是等着她沉默完了後回答自己。
半晌後,軒轅天心淡淡問道:「你知道我如今對青蓮心火的掌控到了什麼地步嗎?」
皇明月一愣,然後若有所思地瞅着她,問道:「什麼地步?」
軒轅天心無聲一笑,道:「隨心所欲的地步。」
「所以呢?」皇明月神色動了動。
軒轅天心抬頭,眯眼看向了西方的天空,道:「如今的青蓮心火可不是以前的青蓮心火了,我在萬聿體內留下的那一縷心火,隨時隨地都可以化作一枚火種。」說完,回眸看向皇明月,莫名一笑,接着道:「想要抽出萬聿體內的那一縷心火,這個天地間除了你這樣修為的人估摸就只有他了。我在賭一個可能,賭萬聿會求他出手幫他抽出心火,屆時……」
「屆時如何?」皇明月眼睛一亮。
軒轅天心淡淡道:「屆時心火一離開萬聿的身體,就會如同跗骨之蛆般鑽入他的體內,即便是他都阻擋不了。一旦心火鑽入了他的體內立刻便會化作一枚心火種子,然後在他的體內紮根永遠拔出不掉。」
「然後呢?」皇明月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又繼續問道:「心火種子在那東西的體內紮根後又會如何?」
軒轅天心淡淡地看着他,道:「你不是用自己的精血在我的身上下了咒嗎?利用我同他的那個關係,狠狠陰了他一筆。」不等皇明月說話,又繼續道:「倘若心火種子在他的體內紮根之後,就會成為他心中一個揮之不去的心魔。你下的那個咒是針對他的,每當我對你動情,他就會對我動情,而他一旦動情,便會在那個咒的影響下痛不欲生,可若是再加上這枚心火種子,他對我的念想就會越發的加重,拔不去也剜不掉。」
當皇明月一聽見心火種子是這個作用之後,臉上瞬間變得難看了下來。
軒轅天心卻對他淡淡一笑,接着道:「別生氣,我還沒說完呢。」伸手摸了摸皇明月的臉,笑着道:「你知道嗎?當一個人的心對另一個人痴念入魔之後,他不管是心還是神智都會出現破綻,而他的體內不僅關着渺梵的殘魂,同樣也困着真正的蘭因。蘭因才是真正的孔雀大明王,哪怕他如今只是轉世身,但我相信以蘭因的意志,一旦空闕的心裏和神智出現了破綻,那就是蘭因爭奪主控權的機會。哪怕蘭因最終爭不過空闕,但必定能夠在關鍵時刻影響到他,更何況空闕的身邊還有着一個隨時隨地都會陰他一下的梵音。」
皇明月看着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古怪了起來。
軒轅天心卻輕聲笑道:「我的那個二師父可不是什麼好人,連我在得罪了他後都會被他隨時隨地的找機會報復回來,更何況空闕還狠狠坑了他一把,恐怕他如今的腦子裏已經模擬了成千上百個坑回去的方案了吧。」
瞧着軒轅天心臉上輕輕淺淺的笑容,皇明月第一次對着她心尖發顫,然而哆嗦着手捏住了她的臉蛋,語氣分外慎重地道:「妞,爺保證,從今往後除了在床上以外,絕對不會再欺負你。」
聞言,軒轅天心挑眉看着他,什麼意思?
皇明月哆哆嗦嗦地看着她,接着道:「所以,你若對爺有如何的不滿,你必定立刻對爺提出來,絕對不許悶在心裏然後暗搓搓地想着怎麼收拾爺。你一定要記住,爺可是你的男人,是親的!你絕對不能像對收拾外人那樣收拾爺,聽到了沒有?」
見皇明月如此慎重又緊張的模樣,軒轅天心在看了他半晌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挑眉道:「明月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月哥哥吞了吞口水,老實地道:「你陰起人來,爺都甘拜下風。幸好你是爺的媳婦兒,否則換着一個人有你這般的心思,爺必定第一時間先捏死了再說。」
軒轅天心眯眼瞅着他,神色意味不明。
皇明月趕緊抱緊了她,跟在尋求什麼安慰似的,又道:「媽的,太可怕了!」
「什麼可怕?」軒轅天心平靜問道。
皇明月沒有察覺到這平靜語氣里暗藏的一絲危險,如實道:「你的這個腦子還有性子,太特麼可怕了!誰若是得罪了你,估摸這一輩子都睡不安穩,隨時隨地都得防着你找機會報復回去。」
軒轅天心聞言笑了,笑得陰測測森寒寒的,「既然我這麼可怕,你晚上睡在我的身邊還能睡踏實嗎?」
話落,皇明月強大的求生欲望立刻拉回了他的智商,趕緊搖頭道:「那不一樣!你是爺媳婦兒,爺怕你作甚!爺只是在同情別的那些狗東西。」
「哦?」軒轅天心眯眼,「同情?」
「不!」皇明月求生的欲望十分的頑強,立刻道:「爺不同情,爺在幸災樂禍。」
「行了!」軒轅天心翻了一個快翻出天際的白眼,然後一把推開了他,沒好氣地道:「不逗你玩了,下去吧,別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
估摸是覺得在上面待得有些久了,軒轅天心不再繼續跟皇明月說什麼,推開他之後就直接沖地面掠了下去。而落在她身後的明月哥哥卻一臉的糾結,盯着她的背影嘀咕:「這女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可怕的?爺原來那個軟萌軟萌的小媳婦兒究竟還能不能回來?她如今這個性子,爺日後還有翻身的餘地嗎?」
然而,事實證明,當年那個軟萌軟萌的小媳婦兒似乎回不來了,而明月哥哥想要翻身的日子也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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