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未到宮門口,就遠遠瞧見已經停了不少馬車在那裏,一眾大臣帶着家眷等候在重華門外等待宣召進宮。
當妖王府那標誌性的黑色大馬車遙遙晃來時,不少等候在重華門外的人都是臉色變了變。
要說這位殿下可是已經好久都不曾參加過宮中任何的宴會了,即便是參加,他不是遲到就是早退,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準時,甚至說是提前來的。
瞧得這緩緩而來的馬車,不少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哪裏引起了這位殿下的注意,從而被他一番狠作。
重華門前,每個人的神色都是微不可查的變了好幾變,不過相對於文臣眼中那種又驚又怕的神色,一些武將對於這位突然到來的殿下皆是紛紛露出一種又愛又恨的咬牙切齒模樣。
皇明月跟大爺似的跳下馬車,先是將四周眾人的神色一掃,俊美如妖的臉龐上帶出一抹惡劣得讓人牙癢的笑容,然後在眾人或詫異、或震驚、或見鬼般的目光中,居然再次轉身親手去將馬車中的人給扶了下來。
『啪啪啪——!』
端着一張高貴冷艷臉的秋棠眼觀鼻鼻觀心,他仿佛聽到了無數下巴掉在地上的聲音。
能不驚掉下巴麼?!
雖然帝都中的人都知道妖王殿下找了一個小王妃,而且對這位小王妃簡直可以說是當成了心頭肉,但傳聞畢竟是傳聞,由於這位小王妃一直在帝都學院中,就算是偶爾出了學院也是被妖王府的馬車直接接回了王府,所以這些大臣們倒是沒有親眼見到過。
可是此時在親眼瞧見那位性格陰晴不定的殿下居然親自扶這位小王妃下馬車,雖然是一件小事兒,在很多高門子弟中也同樣有不少這樣紳士風度的人,但放在這位殿下身上就有些令人震驚了。
紳士風度?
對於這位殿下來說那是個什麼東西?他知道嗎?!
可當這些震驚的大臣們在瞧見這位小王妃身上佩戴的首飾後,又紛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且不說那掛在脖子上代表妖王身份的血玉王佩,光是她頭上的那兩支玉簪便讓得四周眾人審視她的目光就立刻收斂了不少。
軒轅天心在下馬車的瞬間就不動聲色地將這些人的神色都看進了眼底,而皇明月在將她扶下馬車後再不看眾人一眼,拉過她的手便大搖大擺的朝宮門內走去。
他是親王,更是手握重兵且得皇帝還有皇室守護者十分看重的親王,別說他不用傻乎乎地站在宮門口等候宣召,哪怕是他縱馬闖宮門,這宮門口的禁衛軍都不敢出來攔他。
然而還未等他二人進去,皇傾瀾身邊的近身總管便匆匆地從裏面疾步走了出來,當瞧見皇明月跟軒轅天心二人後,這位內務總管立刻將一張老臉笑出了一朵金盞菊般,笑眯眯地衝着皇明月低頭恭聲道:「老奴見過殿下,見過小王妃。」
軒轅天心一聽這小王妃的稱呼頓時嘴角抽了抽,而皇明月卻表示這內務總管不錯,非常懂事兒,連帶着看向他的目光都滿意了不少。
「皇傾瀾讓你幹什麼?」
聽得妖王殿下一開口就是直呼陛下的名諱,讓得這位老總管也是眼皮子跳了跳,這龍昊國中只怕除了殿下外,還沒有敢這樣張口閉口就直呼陛下名諱了。
雖然這位內務總管時常聽到妖王殿下這樣稱呼陛下,甚至有時候還要更不和禮數的話冒出來,但老總管表示他依然沒有聽習慣啊。
內務總管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乾笑着道:「陛下讓老奴來請殿下二人前去御書房。」
「御書房?」皇明月挑眉,隨即無所謂地撇了撇嘴,道:「那走吧,正好爺也不想讓爺的女人去後庭跟一些醜八怪打堆。」
話落,二人身後等待進宮宣召的大臣家眷們紛紛臉色一黑。她們這些大臣女眷在進宮後都是不能去前朝的,只能在後庭看看花,聊聊天,然後等到宴會開始。
而這位殿下口中所說的那些醜八怪……豈不就是在說她們?!
別說那些大臣家的女眷想要罵人了,就連軒轅天心都是想要罵人了,若不是知道皇明月這死東西就是這麼一個德行,只怕她就以為這死東西是在故意給她拉仇恨了。
內務總管聞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即便是隔了一段距離,他都能感覺到那些夫人小姐眼中的憤然情緒了。
似生怕這位殿下還會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般,內務總管連忙點頭哈腰地引着二人離開了宮門。
等到三人一走,重華門前的人都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一說這位殿下越來越目中無人,二說這位殿下果然十分寵愛那位小王妃,然而不管他們如何交頭接耳,討論的最多的依然是那位小王妃的身份來歷。
那樣獨特的龍紋玉簪,跟皇室慣用的龍紋圖騰明顯不一樣,而那種特殊的龍紋……可是兩千多年前的那位神女閣下的身份象徵。
重華門外的那些議論軒轅天心便不知曉,在內務總管的帶領下,三人繞過御花園到了御書房外。
皇明月根本就不等任何人的通報,直接帶着軒轅天心大搖大擺地踢開了御書房的大門。
瞧得這位爺的做法,讓守在御書房外的侍衛也是忍不住冒了一頭冷汗。
御書房內燃着龍延香,軒轅天心跟着皇明月一起進入御書房後方才發現裏面除了皇傾瀾外,那位皇室守護者也同樣在。
當瞧得二人進來,皇傾瀾先是衝着軒轅天心點頭笑了笑,方才皺眉看向一副大爺模樣的皇明月,不滿地道:「你已經將朕御書房的門給踢壞了六次了,若是再踢壞一次,朕會將修理費送到你的王府去。」
皇明月嗤了一聲,顯然對於那什麼修理費是不會認賬的。拉過軒轅天心往一旁的軟榻上一坐,斜睨着皇傾瀾不耐煩地道:「叫爺來幹什麼?有事兒就趕緊說。」
一瞧見他這大爺模樣,皇傾瀾就覺得眼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朕是想叫你來?你不過是順帶的。」
軒轅天心聞言挑眉看向皇傾瀾,叫皇明月是順帶的,那意思其實是為了叫自己來咯?
見軒轅天心挑眉看來,皇傾瀾立刻含笑道:「他將你藏得有些緊,想要請元姑娘過來還得借這惜緣節的光。」說罷,視線划過軒轅天心頭上的玉簪,原本就沒有什麼皇帝架子的人就更親和了不少,「本來想問問元姑娘在帝都可是習慣,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朕跟天老擔心得有些多餘了。」
說到天老,這位皇室守護者在瞧見軒轅天心頭上戴的那支暖玉桃花簪後,老臉上的神色就頗為複雜。
似有些感嘆般地看着軒轅天心點頭笑了笑,方才將目光看向那跟沒骨頭般癱在軟榻上的皇明月,有些氣悶地道:「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別讓你媳婦兒笑話你!」
這話皇明月聽着倒是什麼,軒轅天心倒是神色有些尷尬起來。
媳婦兒什麼的,這位守護者是不是將當初的約定給忘得差不多了啊?!
估摸也是瞧見了軒轅天心神色有些不自然,皇傾瀾笑呵呵地擺擺手,對着天老道:「您老又不是不知道他,他能這麼老老實實坐在這裏就已經很不錯了。」說罷,抬眸有些似笑非笑地看向軒轅天心,突然問道:「朕今兒上午的時候聽到一個傳聞。」
軒轅天心眨眨眼,皇傾瀾看着她笑容可掬地繼續道:「傳聞說大長公主棒打鴛鴦,未來妖王妃險些在大街上淚奔離去。」
軒轅天心:「……」一臉木然地看着皇傾瀾。
「據說大長公主在聽到這個傳聞後……」皇傾瀾垂眸端過手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很不高興呢。」
軒轅天心轉頭看向身邊的人,皇明月歪在軟榻上冷笑,二人都是沒有去接皇傾瀾的這句話。
見二人這幅模樣,皇傾瀾只能無奈地又將手中的茶盞放了回去,看着二人道:「看來你們已經有想法了,不過對於我們皇室中僅剩的這位長輩,朕希望你們倆在待會兒的宴會中能……」
能什麼?後面的話皇傾瀾並沒有說出口,不過軒轅天心瞧着這位皇帝的神色,卻覺得那未說出口的話是『手下留情』這四個字。
這下軒轅天心倒是明白了為何皇傾瀾會將她跟皇明月先叫來御書房了,原來是想要替那位大長公主說說情。
皇傾瀾從上午便得到了消息,那以他對皇明月的了解,這位皇帝陛下絕對相信,若是待會的宴會上,那位大長公主繼續仗着長輩的身份對皇明月的事情指手畫腳,只怕今日晚上的宴會將會有些不太平了。
而皇傾瀾的確是這麼想的,所以在一接到妖王府的馬車出發後,便趕緊命內務總管前往重華門將人先帶過來。
可惜……
對於這位皇帝陛下的說情,某位殿下卻是十分的不給面子,低低哼了一聲,鳳眸斜了過去,「皇傾瀾,你憑什麼覺得爺會給你這個面子?」
皇傾瀾抬手摸鼻,將目光看向一旁的軒轅天心。他當然不覺得這死東西會給自己這個面子,他說這話完全是說給人家元姑娘聽的啊,只要元姑娘答應了,朕還不相信你敢不答應。
但是皇傾瀾卻同樣不確定這位小姑娘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畢竟今日上午的那件事兒,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會是皇明月這個死東西的手筆。
這都還沒見面呢,小姑娘就將大長公主給狠狠坑了一把,同樣不是什麼善茬子啊。
不是善茬子的軒轅天心對上皇傾瀾的目光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然後小臉上帶着靦腆的微笑,說出來的話可一點都不靦腆。
「只要不觸及我的底線,我一般不愛跟一些深閨婦人做計較。」
深閨婦人?!
天老:「……」
皇傾瀾:「……」一臉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表情看着笑得靦腆的小姑娘,這位龍昊陛下十分懷疑其實她原本想說的並不是什麼深閨婦人,而應該是無知婦人!
將一位皇室精心培養的公主給說成那種後宅里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婦人,真的好嗎?
而皇明月在聽見軒轅天心的這番話後頓時『哈』地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也不管這御書房內還有一位皇帝和皇室守護者在場,直接笑得一臉愉悅的抬手捏住軒轅天心的臉蛋,若不是軒轅天心在他湊近之前便有了防備,只怕這位爺還會再次一口啃下去。
皇明月笑得愉悅地捏住軒轅天心的小臉,然後側頭看向一臉被強行餵了狗糧有些心塞的皇帝陛下,得意道:「皇傾瀾,你以為爺的妞是那種寧願委屈自己也要注重形象的做作小白花不成?爺的女人可是只張牙舞爪的母獅子,你的盤算在她這裏根本就不行,所以你還是省省吧。有那個功夫在這裏替那老妖婆說情,還不如叫那老妖婆管好自己不甘寂寞的心,否則待會兒晚宴上就是爺不動手,爺的妞也能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軒轅天心面無表情地看着笑得一臉歡快的某人,她一點都不覺得這東西是在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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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卡文了,所以這兩天的字數一直上不去,讓我先緩緩再爆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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