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確定關係在一起之後,狐若便一直陪在了第一代傳人的身邊,甚至連妖皇城都很少回去。他帶着第一代傳人去了他的領地,在那裏暫時居住了一年之後,第一代傳人便帶着他離開了妖界,然後滿世界的到處除魔衛道。
這一晃便是十年,在這十年中,二人走遍了各界也看遍了山川大海,倒是過得十分的幸福和悠閒。
看着狐若眼中突然出現的燦爛光芒,軒轅天心竟不忍心去打擾他,但狐若眼中的燦爛光芒卻只出現了很短的時間便再次歸於黯淡。
軒轅天心在心中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狐若的神情發生了一絲變化,垂眸道:「後來她發現有了身孕,便隨我回了妖界安心養胎。直到青衿出生並滿月之後……」
「然後呢?」魅姬立刻追問。
狐若垂着的眼皮輕輕顫了顫,甚至連聲音都輕了幾分地道:「青衿滿月那日,她突然收到了家中傳訊讓她儘快回族,據說是人間界發生了一次巨大的天災而出現了不少的亡魂,甚至伴隨那次天災還出現了不少的妖物和魔物。當時我是準備跟着她一起前往的,但奈何青衿着實太小了,她又實在放心不下便讓我帶着青衿留在了妖界。她向我保證多則三個月,少則一個月就會回來,回來後便同我成親……」說到這裏,狐若忽然沉默了下來,想來他也沒有想到一個月後她回來了,然而等來的卻不是她嫁給他,而是她離開他。
軒轅天心跟皇明月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有了疑惑和凝重。
那離開的一個月里,第一代傳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你確定一個月後回來的第一代先祖是神智清醒的嗎?」軒轅天心再次問出了這個疑問,「能仔細講講當時的細節嗎?」
狐若微微頷首,然後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道:「一個月說長不長,也說短不短,我帶着青衿幾乎是數着日子在過的。因為妖界被封印,時間跟外界對不上,妖界一個月,其實外界也過去了好幾個月,她回來的那一日正是妖界一個月最後的那一日早上。」
「當時她回來時青衿剛喝完奶睡了過去……」狐若的眼中出現了痛苦之色,抬手按上眉心,聲音暗啞地道:「我本想帶着她去看我收集回來的銀蘭花,然而她卻甩開了我的手,用着冷漠的神色看着我,對我說她妖就是妖,永遠也不會變成有血有肉有心的人。人妖殊途,究竟不會有好結果,趁着如今還不算太晚,從來以後斷得乾乾淨淨,讓我不要再找她,而她也永遠不會再見我。」
狐若輕輕閉上了眼睛,繼續道:「我聽完她的話愣了好久,她卻一點兒留念都沒有的便轉身就走,甚至連屋裏的青衿都沒有去看一眼。我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被驚醒,然後上前去想要攔住她,問她為什麼,為什麼妖就不會有血有肉有心?問她在離開的這個月裏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相信人妖殊途,她也同樣如此,然而她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轉變,定然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卻什麼都不告訴我,只是讓我離她遠點,然後揮手逼退我就迅速離開了。」
「你沒去追?」金翅大鵬奇怪地問道。
狐若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聲音沙啞地道:「當時青衿忽然被驚醒,我又不能將青衿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留在那裏,只能轉身進屋去抱了青衿,然後匆忙朝着邊界追了過去。」狐若話音頓了頓,眼中再次出現了痛苦之色,道:「我不該帶着青衿的,或許將她留在小屋裏設下屏障保護也好過跟着我一起追去邊界。但我又想着或許她在看到孩子後會捨不得,也不會再說什麼從此以後斷的乾乾淨淨這種話……」
狐若的話音頓了頓,聲音開始顫抖,「我抱着青衿一路追到邊界,她就站在邊界處似乎要準備穿過封印離開,若是她離開了,我一個人是無法穿過封印的,焦急之下只能出手阻止……」
「我是想要將她扯回來的,可是她卻在躲開的同時出奇的憤怒,我來不及說什麼她便動了手。」狐若苦澀地道。
梵音聞言眉心一蹙,問道:「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便對你出手了嗎?」話音一落,又立刻接着再問道:「是對你出手,還是對你跟孩子一起出手?」
「對我出手。」狐若沒有任何遲疑地道:「她並未針對青衿出手,且還說過讓我把孩子還給她……」
「等等…」狐若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緋辭卻是立刻打斷地問道:「既然她並沒有對青丫頭出手,那青丫頭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元神受損?」
當年的事情緋辭他們並不曉得,所以也一直認為青衿也是被第一代傳人所傷,可如今聽狐若說起當年的事情,緋辭就出現了疑惑。
倘若那第一代傳人在憤怒的情況下都沒有對孩子出手,而只是針對狐若一個人,那麼之後她又怎麼會再度對孩子出手,甚至孩子的元神還差點被抹殺?
狐若聞言搖了搖頭,但他的眼中同樣也有着疑惑,顯然他自己也是如此想的。
梵音看了狐若一眼,眼中卻有着什麼一閃而過,若有所思地道:「還有一個疑點……」
話音一落,所有人瞬間看向了他。
梵音若有所思地接着道:「倘若那位第一代傳人想要孩子的話,為何在回來見到你的時候不直接進屋將孩子帶走?而且…她說的是讓你把孩子還給她,而不是讓你將孩子交給她。一個『還』字跟『交』字的意思可不大一樣。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讓你將孩子還給她?除非是在討還,亦或是一個母親覺得孩子被人給挾持。」話音一落,梵音目光定定地看着狐若,慎重地問道:「你可以確定她當時說的是讓你將孩子還給她嗎?」
狐若一愣,隨即凝神仔細回想,然後語氣十分確定地道:「的確是說的將孩子還給她。」
梵音聞言雙眸一眯,然後看向皇明月,語氣有些莫名地道:「或許,在狐若陛下抱着孩子追去邊界的時候,中間似乎又發生過什麼。」
皇明月雙眸跟着一眯,而狐若卻搖頭道:「不可能,我雖然是抱了青衿後再追過去的,但相隔的時間並沒有多長,那樣一點兒時間是不可能再發生什麼的。」
「萬般皆有可能。」梵音含笑搖頭,道:「第一代傳人的前後態度變化太大了些,而且疑點也很明顯。狐若陛下須知,有時候的變化就在一瞬間而已。」
狐若聞言皺眉,皇明月卻瞥梵音一眼,方才看着狐若道:「她除了讓你將孩子還給她,可還說了什麼話?」
「……她說……」狐若頓了一下,道:「她說妖終究是妖,非我族類其心必誅,讓我將孩子給她,從此以後兩不相干,否則就別怪她親手殺了自己女兒的父親。」
皇明月聞言眉峰一挑,似乎聽出了點兒什麼,甚至連軒轅天心都若有所思地看着狐若突然開口問道:「你難道就沒覺得第一代先祖似乎對你不僅僅是憤怒,而是有了恨嗎?」
狐若沉默了下來,不是他沒有覺得,而是他早就已經察覺,雖然當時因為心緒大亂沒能夠察覺,但這麼多年過去他也早就已經發現。可他始終不明白的是,她為何會出現這般變化,也從未想過她竟然真的會對自己下殺手。
抬手摸上心口,那裏有着誅邪咒留下的傷痕,當年的一道誅邪咒,他是真的差點被她給殺了,倘若不是自己對她的能力十分的了解,並有了一絲的準備,當年他便會被誅邪咒給當場誅殺。
眾人看着狐若的動作都不再開口說話,其實不用狐若再繼續說,他們也清楚的曉得了後續。後續大抵便是狐若苦苦挽留或者追問原因,然後第一代傳人對他出了手。
軒轅天心皺眉思索,在腦子裏整理出來了幾個疑點後,方才似下了決定般地道:「雖然當年的事情有着一些疑點,但終究只是聽說,沒有親眼見過的話,我們也不能確定什麼,更多的也只是猜測。」話落,抬眸看向狐若,沉聲道:「我想要看看當年事情發生的經過。」
狐若聞言一愣,而緋辭等人卻是一臉詫異地看向軒轅天心,問道:「看?你要怎麼看?」
「我家有種術法,可以通過人腦子裏回想的記憶將當時的畫面給顯現出來。」軒轅天心的神色有些遲疑地道:「原本我是不大想用的,畢竟這個術法在我家被列為了禁術,而以我的靈力想要施展出來也着實有些勉強。可當年的事情疑點太多,除了親眼看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辦法了。」話落,側頭看向狐若,問道:「你可願意讓我們看看當時的事情經過?」
畢竟這是一個關於私隱的事情,倘若狐若不願意,她還真不能去勉強他。
而在軒轅天心的話音一落,狐若卻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頭,「你說的是天道搜魂術吧?當年我曾經見她使用過…」又遲疑地看了軒轅天心一眼,接着道:「她說是一個不怎麼實用的術法,但好在簡單並不耗費太多靈力。」
軒轅天心:「……」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處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瞧着軒轅天心忽然閉口不語,一副扎心了的模樣,梵音立刻不厚道的輕笑出了聲兒,而金翅大鵬和獠牙等人卻是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並默默地撇過了頭。
她這是被鄙視了?還是被嫌棄了?!
軒轅天心聽着梵音的輕笑聲兒,心中頓時覺得憋屈了起來,她自身靈力是若了一點兒,可也不能怪她啊!況且幾千年過去了,當年的小術法變成了現在的禁術自然是在傳承的過程中丟了一些東西,不然族中將它列為禁術幹什麼啊,別說是她了,就算是她的三姐當年想要施展天道搜魂術時也很吃力的好吧,而她三姐自身的靈力在當年出生的時候可是被族中長老們預言堪比第一代先祖呢!
軒轅天心覺得扎心了,也覺得憋屈了,用着天塌臉看着眾人默默不語。
皇明月不高興地黑了臉,嘲笑他小媳婦兒就是在嘲笑他,瞬間目光陰鷙地將梵音等人一掃,陰測測地道:「你們是幾個意思?不想看的話,都給爺滾出去!」
見帝君大人秒變護妻狂魔,其他人皆是神色一正,並一臉期待地看向軒轅天心。
好假!
軒轅天心看着他們裝出來的期待目光,頂着一張天塌臉在心中冷冷地呵呵了兩聲,然後從古金鐲內慢吞吞地掏出了一個青銅小香爐,又掏出了一把銅錢跟三炷香。
將那一把銅錢在桌面上擺放成太極陣,又將青銅小香爐放置在了太極陣的後方,一手拿着香,一邊面無表情地看向狐若,道:「閉上眼睛,然後腦子裏開始回憶當年的經過。」又立刻提醒般地補充了一句,「別回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將當年第一代先祖回來後開始,並一直到你追去邊界處發生的那些事情經過就好。」
狐若聞言點頭,然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軒轅天心翻手一拍將手中的三炷香給點燃,然後快速地插入了香爐里,雙手同時結印之後並一手捏訣朝着狐若的眉心點了過去,輕聲喝道:「天道無極——乾坤搜魂!」
『嗡——!』
一道金光沒入狐若的眉心裏,而三炷香之上立刻變的煙霧繚繞起來。
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如同雲霧般的青煙之中,隨後便見青煙里似有着什麼影像開始閃現。
影像中漸漸出現了一片花海,而隨着畫面拉近,花海的盡頭出現了幾間青竹屋。屋前院子裏站着兩個人,似乎是在說着什麼,其中一個便是當年的狐若,而另一個就是那位第一代傳人。
軒轅天心瞪大了眼睛,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見到這位第一代先祖,雖然是通過影像,卻比起家中祠堂里掛着的那一副畫像來要更真實。
第一代傳人果然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跟軒轅天心或者說跟軒轅家歷代的女兒都是一模一樣。
皇明月挑眉看着畫面中的女人,然後又側頭看向身邊的軒轅天心,仿佛在對比二人之間有哪裏長得一樣,又有哪裏不一樣。最後將目光定在了二人的眼睛上面,評價道:「只有眼睛一樣,除了眼睛就沒有一處是相似的。」
軒轅天心聞言沒有搭理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畫面里,而此時畫面中的影響顯示第一代傳人轉身離開了小院子,狐若原本想去追,卻猛地頓住,然後反身進了屋。
當他再出來的時候,狐若的懷中還抱了一個裹在襁褓中的小嬰兒。
狐若抱着孩子追了出去,然後畫面一轉,花海跟青竹屋已經不見,當青煙中的畫面再度出現時,裏面又變了另一幅風景。
那是一處雲崖之巔,透過崖下的淡淡雲霧,可以看見下方濃郁而茂密的森林。
狐若抱着孩子追到了雲崖之上,第一代傳人卻背對着他那方,看動作仿佛是要跨出雲崖。不過似乎因為身後狐若的那一聲大喊,第一代傳人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轉過了身來。
殿內所有人都緊緊盯住影像中的二人,生怕會錯過一絲一毫,雖然天道搜魂術只能看見影像而並不能聽見裏面的人在說什麼,但在這裏的人皆不是尋常之輩,光憑口型就能夠看出二人究竟是在說什麼。
事情經過就如狐若開始說的那樣,第一代傳人讓他將孩子還給她,狐若卻一直追問她為什麼要這樣,二人說話間,第一代傳人似乎沒了耐心,然後對狐若出了手,但軒轅天心他們卻能夠清楚的看見,雖然第一代傳人對狐若出了手,可是她只是在針對狐若,並沒有傷害孩子的意思,甚至有好幾次在差點誤傷到孩子的時候她都及時收了手。
打鬥間,第一代傳人用出了誅邪咒,狐若重傷的瞬間被打下了雲崖,而孩子也被第一代傳人搶了過去,隨着狐若掉下雲崖重傷之後,顯現出來的畫面也戛然而止,最後的一幕只是定格在了虛空之上,第一代傳人一手抱着孩子,用着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看着狐若掉落的方向。
那種複雜的目光中有痛苦、有愛、同樣也有着憤怒和恨。
畫面忽然消失了,軒轅天心卻身子晃了晃,臉色蒼白的被皇明月給一把扶住了。
軒轅天心靠在皇明月的懷裏,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聲音有些虛弱地道:「這就是全部經過了?」
狐若聞言睜開了眼睛,然後沉默地點了點頭。
軒轅天心抬眸看向皇明月,後者卻是緊張地看着她,問道:「你怎麼樣?」
「我沒什麼。」軒轅天心搖頭笑道:「不過是有些累罷了。」話音一轉,問道:「可有看出什麼不同來?」
皇明月聞言不語,只是緊張地在檢查她的情況,軒轅天心只能側頭看向其他人。
然而緋辭等人還沒從之前的那些影像中回過神,倒是梵音突然開口道:「前後差距太大。」
「嗯?」軒轅天心聞言一凝,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梵音。
梵音看了她一眼,繼續道:「你們沒發現嗎?第一代傳人在屋前對着狐若陛下時,眼神太過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而在那雲崖上,她看着狐若陛下的眼神卻十分的複雜。那是一種深愛過卻又有了恨、和痛苦跟絕望的複雜目光。」
眾人聞言心中齊齊一跳,腦子頓時出現了一個古怪的想法。
梵音卻看了眾人一眼接着道:「還有孩子,陛下在重傷落涯後,孩子是在她的手中的,且還是好好的,那為何孩子也會重傷,並被留在了妖界沒有被她帶走?」
「當年我們尋找動靜找去邊界的時候只發現了狐若跟躺在他身邊的青丫頭。」緋辭立刻道:「兩個人都是重傷昏迷不醒。」
梵音點點頭,又道:「還有一個問題,第一代傳人出事兒的時候並不在妖界,而是已經在封印之外了、」看向了金翅大鵬,而後者也是立刻點頭道:「的確是在妖界的外面。」
梵音繼續道:「這就有些說不通了,既然她搶了孩子,且一直都沒有傷孩子,孩子為何重傷又為何被留在了狐若陛下身邊?」看向緋辭等人,接着又道:「你們察覺到的動靜應該便是她入魔後產生的天地異變,那就說明她入魔的時候應該是在妖界當中,既然她已經入魔了,以她當時的情況她又怎麼會出了封印去到了妖界之外的?她跑出了妖界是要幹什麼?」
在梵音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皺着眉頭沉默了下來,顯然也是在想這幾個問題。
大殿內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因為先前的那些影像和疑點,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軒轅天心沉默半晌之後無奈一嘆,道:「雖然看出了疑點,可我們依然找不到解惑點啊。」
梵音也有些無奈,「從狐若陛下抱着孩子追去邊界的一段時間裏是我們的盲點,倘若能夠曉得當初那一段時間裏的事情經過,或許還能知道點什麼。還有當年第一代傳人離開妖界後的那一個月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麼,她為何前後態度差異這麼大也是一個弄不清楚的謎團。」說着揉了揉眉心,道:「若是想要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怕就只有第一代傳人活過來,或者詢問天道。」
但不管是第一代傳人活過來還是去詢問天道都是不怎麼可能的事情!
軒轅天心對於梵音的這話根本就不報任何的希望,無奈之下看向沉默中的狐若,問道:「我能去看看你的女兒嗎?」
狐若抿了抿嘴,點頭道:「可以。」
------題外話------
昨天終於離開了北海,然後飛到了武漢,凌晨12點多才入住到了酒店。
武漢好冷啊,在北海被熱得想要泡在海里不起來,到了武漢後就恨不得在身上裹兩件外套了!
(捂臉)而且我發現臉上似乎又有些過敏了,但絕對不是海鮮的原因,我將『兇手』定在了兩個傢伙身上,一個是芒果,一個是面膜,芒果的可能性佔了百分之三十,面膜的可能性佔了百分七十…過敏藥又要吃起來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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