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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掃平天下妖邪。只是單槍匹馬,難以實現。」
劉秘把這個計劃和盤托出。
老人聽了之後,拍拍手說:「理應如此!」於是拋下家業,起來追隨劉秘。
老人也給自己取了個藝名,朱八戒。
……
「兩個野豬道人,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就是招募白龍太子、孫悟空、金蟬子。」
劉秘和兩個老頭,都扛着農具,四處遊蕩,搜尋合適的書生,納入這個團隊。
一路上也見過幾個書生,但無論窮富,聽說老農、道士、頭陀要匡扶社稷,頓時搖頭而去。
這一天,劉秘遇到一個住在山上的書生。
書生名叫沈天聰,他從小在城裏讀書,見多識廣不信鬼神。每當遇見寺廟,一定進去搗毀神像,推翻供桌,斥責跪拜神佛的人。
見到劉秘和朱一戒、朱八戒,書生沈天聰沒好氣的擺擺手,轉身朝山里去,「和尚?這山裏有人建了一個寺廟,我要去搗毀!我滅了你的佛,你這和尚不如來拜我!」
劉秘無所謂,看着他離去。
沈天聰來到山裏,忽然外面風雨大作,他趕緊跑到廟裏。
過了一會,外面忽然有奇怪的響聲!
沈天聰大驚,從破廟的門縫朝外面看,看到兩個七尺夜叉,拎着沒有頭的羊,朝寺廟裏走來。
沈天聰驚恐,左右看看,發現佛像後面有個洞,就趕緊鑽進去躲起來。
兩個夜叉進來,果然沒有發現沈天聰。
沈天聰才鬆了口氣,這佛像卻突然動起來,走下神龕,並且說道:「造化,造化,今兒不用出去化緣了!」
說着,大步走出寺廟,走到一個陰森的水潭旁,在一棵大樹下站着。
沈天聰最初驚恐,最後卻鼓起勇氣,用力推開佛像的衣服,從破洞中逃了出來。
佛像伸手去捉,沈天聰和佛像周旋,過了一會雨下大了,佛像就變成了一灘爛泥。
沈天聰正要逃跑,忽然一群鬼跳出來,把他圍住,「聽說你不怕鬼神,也不相信鬼神存在,對吧!」
這些鬼抓住沈天聰,隨後開始商議,怎麼收拾瀋天聰。
有個鷹鼻子的鬼說道:「人類能做出選擇,和萬物都不同,不如咱們讓他自己選擇。」
「沈天聰,你不敬鬼神,要受罰。你是想被扔到油鍋里呢,還是想被揉成碗口粗?」
沈天聰想了想,去油鍋里炸一下就死了,被揉成碗口粗還能活。
「揉成碗口粗!」沈天聰只能選擇第二個。
「好,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
鬼就動手,把沈天聰揉成碗口粗,沈天聰從六尺有餘,被硬生生揉成兩丈,骨骼都被揉碎,極其痛苦。
鬼又問:「你是要下刀山,還是想被拍成一尺長?」
沈天聰又被拍成一個木墩。
鬼又撕扯他的臉和耳朵,取下自己的驢耳朵、豬鼻子、鷹鈎嘴、牛蹄子、狗尾巴,給沈天聰換上。
折騰到天亮,鬼才走了,留下沈天聰一人。
沈天聰又羞又憤,忍着劇痛回到家,只剩下一口氣。
他妻子大驚,病急亂投醫,去找巫婆,巫婆不給治。
迫不得已,只能去找在村口土地廟蹲着的老農、火工道人、火工頭陀。
看到沈天聰的遭遇,劉秘激憤,「這些鬼太猖狂了!」
「沈天聰,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去找你的朋友、老師,讓他們使用浩然正氣救你,又或者請醫生。」
沈天聰睜開眼,苦笑搖頭:「城裏人無良誤我!我的老師也不會見我。我只是個鄉下傻*。」
劉秘心中激動,感覺自己發威的時刻到了,「我有一道,名曰『理論聯繫實際,務實求真勤奮創新』,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救活你。而且萬一救活你,你必須加入我的隊伍,成為誅邪統一戰線的一員。」
沈天聰忍着痛,大叫道:「我信孔孟之道,孔孟欺我!若你比孔孟更好,就是拜你為神又如何!」
「不用拜我為神,只要跟我走,消滅一些邪惡,創建務實求真的新世界!」劉秘拍拍手,說:「孟軻是個賤胚,孔丘卻不壞。如果你追隨我,徹底斬殺儒教,我會派你重建儒家儒門!」
「好!就是要打爛這充滿騙子的舊世界!」沈天聰忍着痛,大叫。
劉秘拿出《周易》,就要讀經禱告,沈天聰的妻子卻拜劉秘。
劉秘就出來,站在院子裏,「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講?」
沈妻說:「神仙老爺,我們農戶人家不容易,花費兩家人的全部錢財,才供官人讀了秀才,如今免了稅負,家裏才有盈餘。倘若你把他帶去修道……我不是說修道不好,修道好,可是秀才必須繞着上面轉,緊緊團結在老師周圍。月月點卯,年年考核,倘若缺了點卯考核,就要被奪去秀才之名。」
到時候,我們兩家該如何是好?
劉秘嘆口氣,才發現就算有了神仙手段,在現實中也多有無奈,「沈夫人,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官人的老師是個大儒,名叫張橫渠,他曾有名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說起沈天聰的老師,沈娘子雙眼放出虔誠的光芒。
「張大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沈娘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位張大人,張橫渠,除了這句話,還有什麼事跡嗎,他曾做過什麼學問,發明過什麼民生?治安、法律、軍事、天理,有什麼成就?」
沈娘子低頭不語,用沉默表達自己的堅持。
看來,在你眼中,你丈夫的死活並不重要,劉秘玩味的一笑。
沈娘子卻羞憤流淚,說:「倘若有必要,我也會去爭一座牌坊來,給家裏減輕稅負。」
劉秘無話可說,幫忙製作擔架,招呼朱一戒,把沈天聰抬去城裏。
半路上沈天聰疼醒了,問:「大師,怎麼還不好?」
「你夫人不肯放棄治療,要帶你去城裏,找你的老師想辦法。」
沈天聰搖搖頭,伸手摸自己的豬鼻子驢耳朵,搖頭垂淚:「他們不會管的,甚至不會讓我進城。」
「天聰,你別瞎說,張大人不是這樣子的,你不是說張大人身上的浩然正氣能鎮壓一切邪祟嗎?等見到張大人,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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