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眾人聽得暈暈乎乎的,什麼電影?什麼奧斯卡?什麼最佳男主角?
把自己救下楊,雄的經過詳細講訴後,王煥朝劉繇拱拱手道:「州牧大人,小人也有證人!!」
劉繇看熱鬧不嫌事大說道:「哦?你也有證人?快快帶上來!」
吳柳村三個村民被帶上公堂之後跪在王煥身後。
王煥回頭對他們點點頭,回過頭指着申雄對劉繇說道:「州牧大人,此人根本不是什麼周直手下的頭目,他就是一個梁上君子,終日以行竊為生,他也不叫申雄,而是靈璧吳柳村村民,姓楊!名雄!我身後這三位正是吳柳村村民,他們還攜帶了吳柳村全體村民為小人作證的聯名信!!此人不知受何人指示,小人好心救他,卻被他栽贓陷害!!!」
蔡驍如遭雷擊,目瞪口呆的看着跪在王煥身後的三人,其中一人拿出一張紙交給衙役,衙役又轉呈給劉繇,而楊,雄此時已經低下了頭,恨不得立馬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劉繇大致看了一下聯名信,對楊,雄說道:「你,轉過身,讓那三人認認。」
楊,雄全身顫抖的磕頭如搗蒜大聲喊到:「大人,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是小人利慾薰心誣陷了王公子,小人根本不認識周直,大人求求您饒我一命吧,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
蔡驍站在一旁已經大腦一片空白,本來胸有成竹的他,此時和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啪!
驚堂木響起劉繇厲聲質問道:「何人指使你?」
楊,雄整個人的神經已經崩潰了,本來說好被打一頓,做幾天牢蔡都尉就會把自己弄出去,還能賺三百兩銀子,不料把自己老婆孩子賠了進去,自己現在也性命堪憂,猛磕着頭求饒道:「大人您饒我一命吧……饒我一命吧……」
啪啪啪,驚堂木聲音再次響起,劉繇怒喝道:「到底何人指使你?!速速招來!」
滿臉鮮血的楊,雄停止了無畏的求饒,抬起滿是鮮血的頭,看着劉繇,剛要偏頭看向蔡驍時,從余光中看到蔡驍一臉兇狠之色,想起自己的妻兒他痛苦的閉上眼,淚水伴隨着他的嚎叫聲從扭曲的臉龐流下,痛苦的說道:「州牧大人,沒人……沒人指使小人……」
惱怒的劉繇猛一揮手,打翻桌子上的令箭盒怒聲道:「先前你不是說意欲薰心才陷害他人?沒人指使你何來利慾薰心?」
「啊!!!」
跪在地上的楊,雄右手抓起地上的一枚令箭,把尖銳的一端對着劉繇猛撲上去,兩邊的衙役都被這飽含不甘的一聲暴喝震住,呆呆的看着楊,雄撲過去。
危急時刻,劉繇下意識的往後一靠,說時遲那時快,左右兩名護衛在楊,雄手中的令箭即將刺到劉繇時迅速拔刀。
一瞬間,公堂之上鮮血橫飛,吼叫聲啞然而止,楊,雄握着令箭的右手已經離開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之後,帶着噴濺的鮮血掉落在地上,而脖子的刀口正泊泊往外流血,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左手死死的抓住劉繇的衣襟,不甘地瞪大雙眼看着劉繇……
護衛一腳踢開劉繇面前的桌子,楊,雄噴涌着鮮血的shi體和桌子被一同踢飛,兩人迅速把劉繇擋在身後以防再有不測,見此景門外的衙役紛紛湧進公堂內,所有人都吃驚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蔡驍在短暫的失神之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
經歷過驚心動魄的一幕,衙役收拾打掃一番之後,把公堂恢復成之前的樣子。
劉繇面對如此驚嚇,只是短短几分鐘就恢復常態,對着仍舊跪在地上的王煥微笑着說道:「王煥並無勾結周直窩藏逃犯,本官下令,無罪釋放!!」
王煥喜笑顏開的對劉繇拱拱手道:「謝州牧大人明察秋毫!!」說着就要站起身來。
劉繇:「等等!」
王煥彎着腰讓衙役為自己解開腳鐐,抬頭看着一臉奸笑的劉繇感覺自己後背發涼,汗毛全都豎起來了,謹慎的問道:「州牧大人還有何事?」
劉繇笑着說:「你因奸人陷害而入獄,本官本該給你一筆錢財安撫安撫,可無奈稅收窘迫,暫時拿不出錢財,本官做主了,你車行為本官打造戰車,本官按市面上兩倍的價錢付給你作為補償,你看可好?」
王煥苦不堪言的想道:媽蛋,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輕鬆鬆的幫我脫困,敲竹槓有你這麼敲的嗎?隨便幾十兩黃金都拿不出來你還當個屁的州牧,借我的手打造戰車還給兩倍的錢?
給你奶奶個腿啊,能給老子成本價老子就燒高香的,那麼明目張胆的勒索……
不得不說劉繇這一手讓王煥不得不答應他,論公,劉繇和當地製造商合作打造戰車並無不妥,論私,劉繇在公堂上的偏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管怎麼說這活,王煥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劉繇早就「預謀」好了一切。
王煥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雖然賺不了什麼錢,甚至貼錢,但好歹人家大老遠的跑過來救自己小命,救命之恩的人情這一輩子都還不完,而且有了劉繇這棵大樹,蔡驍以後想動也得掂量掂量。
這個案子最終以王煥宣佈無罪釋放而結束,恢復自由身的王煥解除了手腳的束縛,看着地上依稀留存的淡淡鮮紅印記,回想剛才那一幕,不禁感嘆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雖看不起楊,雄,但又覺得楊,雄偉大。
看不起是因為他為了區區三百兩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還搭上了老婆孩子,完全是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
覺得他偉大是在最後一刻,他內心深處的良知被喚醒,為了避免自己遭到嚴刑供出蔡驍而禍及到妻兒的性命,不顧一切的行刺劉繇,最終命喪當場。
顯然,楊,雄沒有這破釜沉舟的決心和石破天驚的最後一擊,很有可能他遭受到的嚴刑是他無法想像的,為了自己能夠痛快的死去,還能保住妻兒,他的這一舉動還是深深的感動了王煥。
每一個大人物身上,只要是人,就會有陰暗面,就會有為人所不齒的方面,除非他是神,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同樣,每一個小人物身上也會有陽光面,也會有耀眼的一瞬間,就像楊,雄為了保護家人的舉動一樣……
走出大門之後心有餘悸蔡驍翻身上馬準備離開,王煥在他身後冷冷的說了一句:「照顧好他妻兒。」
蔡驍回頭眼神複雜的看了王煥一眼,揚鞭而去。
楊,雄的死是註定的,從楊山,薛家兄弟到達吳柳村的那一刻就是註定了。
劉繇只是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順水推舟送了三個人天大的人情。
王煥,我救你性命。
蔡驍,我不追查你栽贓陷害之罪。
縣令,我不揭穿你狼狽為奸兩邊討好收受賄賂。
最終,只死一個無關痛癢的楊,雄,所有人皆大歡喜。
這就是棋子的悲哀,棄車保帥的時候,你只能成為犧牲品。
劉繇利用這個機會讓平安車行為自己打造出一批戰車,剿匪時能有新式武器出現能夠保住不少將士的性命。
雖然一州州牧比一城都尉官職要高的不是一點半點,但好歹蔡驍手裏也有近千的兵力,為了廬江的治安,為了震懾周邊山賊盜匪勢力,沒必要非要查到底。
一旦查到底即使把蔡驍斬首,換一個新都尉過來也要一段時間才能真正勝任,況且他老爹好歹也是有爵位的人,朝廷里也有一些關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至於縣令嘛,整個事件里雖然兩頭討好,互不得罪,處理事件的時候也是按照正規程序走,雖然收受一些賄賂但罪不至死,也就不計較了,如果這些貪官都要趕盡殺絕,估計整個揚州會亂成一鍋粥。
最大的贏家就是州牧劉繇。
縣衙外,蔡驍絕塵而去,王煥登上自己的馬車,和楊山一同打道回府,蔡雯在街角看着王煥被楊山攙扶着上車離開之後驅車回家,回到家之後看了看哥哥緊閉的房門,無奈的嘆了口氣,回到自己房間裏。
王煥,楊山回到車行時,車行外已經站滿了車行的員工,還有奎哥帶來的小弟,整條大街被三百多人擠滿,遠遠看到雷文頓朝這邊疾馳而來,翁立、鍾伯、孟哥、小玲、奎哥難掩激動之色。
吁~
馬車停下,楊山掀開帘子,王煥探頭往外一看:乖乖……那麼多人?老子怎麼弄得跟黑she會似的,不過……我喜歡,哈哈哈。
「恭迎少爺回府!」
「恭迎少爺回府!!」
「恭迎少爺回府!!!」
三百人整齊的三聲吶喊震耳欲聾,把王煥都嚇得一哆嗦險些摔倒,看着這些熟悉和不熟悉的面孔,王煥眼含熱淚,微笑着走下車,來到眾人面前。
正當眾人等着他慷慨激昂的演講什麼「老子回來了」,或者「老子帶你們東山再起」等等一些激動人心的話語時,憋了半天的王煥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今晚來的兄弟都管飯!!」
眾人面面相覷……
孟哥在幾個奎哥小弟的幫助下,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做出來勉強,是很勉強的夠三百多人吃的飯菜,但大夥也都不在乎,吃的就是這個熱鬧,飯菜多點少點不重要。
王煥最終還是在飯前一本正經的感謝所有人,感謝他們,沒有他們自己就出不來沒有他們自己就……
足足講了一刻鐘之後,大概也覺得自己煩了就索性不講了,「開飯」一聲令下之後,平安車行內不管是坐椅子上吃飯的,坐凳子上吃飯的,還是直接坐地上吃飯的,天南地北的聊起來,整個車行內人聲鼎沸。
吃過晚飯後,王煥換好藥,來到書房整理資料,安排以後的工作。
經過這一劫,王煥想到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當下他覺得必須要做的一件事,他需要建立一支暫時處在暗處的情報部隊。
他不敢想像,如果楊山沒有帶人成功的找到楊,雄所在的村子,蔡驍再有什麼手段,說不定他已經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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