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隨着公雞此起彼伏的打鳴聲,太陽的光芒撕開了黑暗。
王煥睜開眼,表情有所舒展,緊皺的眉頭還是留下一點痕跡,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復原的。
明顯的黑眼圈,鼓起的眼袋,蓬亂的頭髮,淡淡的淚痕,他慢慢坐起身,木訥的看着房間的大門心裏默默的問道:是你嗎?要結婚了嗎?
篤篤篤。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鍾伯:「少爺,該起床了,都在等着你用早餐呢。」
鍾伯的聲音打斷了陷入沉思的王煥,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回答:「馬上來,馬上來,不用等我。」
王煥隨意套了件衣服穿上鞋就急急往廚房趕去,他不喜歡等,所以他也不想因為自己讓別人等。
來到廚房時,眾人都沒有動筷,都在等着他,王煥一進門邋遢的形象讓眾人詫異,少爺平時只有把自己關在書房創作的時候才會是這副德行,今天是怎麼了?
翁立關切的問:「少爺,昨夜沒睡好?」
王煥來到師傅身邊緊緊的貼着師傅坐下,嬉皮笑臉的回答:「沒有沒有,只是拉肚子了,起了幾次夜,睡的時間短了點,不礙事。」
說完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麵條。
眾人將信將疑的看着他,緩緩動起筷子,小玲用胳膊杵了杵孟哥,對他使了個眼色。
孟哥心領神會,邊吃邊說道:「少爺,您日夜操勞,晚飯我燉點補血益氣的湯給您補補?」
王煥擦擦嘴道:「不用不用,我真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好了我去練功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廚房。
翁立看着桌上只吃了一半的早餐,在看看王煥離去的背影露出擔憂之色。
王煥回到房間換上練功裝,拿起精鐵大刀來到院子裏,閉上眼睛,回想着昨晚那個真實的夢,想着那個男人的臉龐,睜開眼盯着眼前的木人,揮舞起手中的大刀,每揮出一刀,刀鋒似乎都能把空氣割開,形成氣刃。
翁立來到走廊內,靜靜的看着王煥揮灑汗水,不知疲倦地揮舞着手中的大刀,每一次勢大力沉的揮舞都帶着狂暴的戾氣。
「啊!!!」
隨着一聲怒吼,王煥使出全身力氣,凝氣於腕一刀橫斬,把木人攔腰砍斷,由於慣性太大,控制不住力道整個人旋轉一圈之後踉蹌地摔倒在地。
王煥躺在青石地板上,胸腔劇烈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右手還是緊緊握住刀柄,虎口已經裂開,少許的鮮血流了出來。
翁立緩步走出走廊,來到王煥身邊蹲下,摟着他的脖子把他扶起來。
汗水順着眼眶流進眼睛裏,王煥眨巴眨巴眼:「師傅我……」
翁立用粗糙的雙手扶住王煥的肩膀柔聲說:「煥兒,練武之人切忌心浮氣躁,兵器,也不是為了發泄憤怒而生的,而是用來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保護朋友,保護愛人的,你懂嗎?」
保護愛人?我有什麼資格保護?王煥看着師傅,認真的點點頭:「師傅我知道了,我去洗漱了。」
翁立無法從王煥深邃的眼神中看出端倪,只能無奈的嘆氣,看着王煥轉身離開。
王煥換好一身出門裝,帶上楊山巡視了車間之後,兩人爬上他自己設計,親自參與製作,耗費大半個車間員工近半個月時間打造出來的限量版雷文頓,一名車行員工為二人駕車,來到街上巡視。
一路上王煥憂心忡忡沉默寡言,楊山也是個人精,知道他有心事也不敢多嘴,倆人坐在車廂里,看着外面的街景,漫無目的在街上閒逛着。
咕嚕……咕嚕……
王煥回過神看着滿臉歉意的楊山問道:「怎麼?餓了?」
楊山乾笑着點點頭。
王煥揉揉太陽穴說道:「好吧,今天中午不回家吃了,咱們出去吃。」
金碧輝煌的八方酒樓外,一輛白色頂級豪華馬車停在門口,那輛車全城也就只有一輛,蔡雯一身着藍色羅裙下了馬車走進酒樓,身後跟着一個丫鬟,點了完菜無聊地擺弄着桌子上的筷子看向窗外。
不遠處靠近酒樓大門的一桌客人正竊竊私議討論着。
食客甲:「看到沒?外面那輛白色的馬車可是平安車行的王公子親手打造的奧迪「阿爸」,別說全城了,天下怕是就只有這麼一輛,除了他本人的雷文頓,唯獨這輛馬車可是無價無市啊。」
食客乙:「可不是麼,而且這輛車好像是送給關內侯千金的座駕,諾,剛剛進來穿藍衣裳跟天仙似的那小娘子就是關內侯蔡秧的千金。」
食客丙:「原來就是她啊?生得這般好看,難怪王公子捨得一擲千金,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過王家的門了吧?」
食客甲:「王公子腰纏萬貫,她過門是遲早的時。」
就在幾人議論時,他們說的內容都被剛進門的蔡驍清清楚楚聽見,蔡驍身後跟着兩個身材健碩的隨從。
蔡驍手捏刀柄,壓制住怒火朝三個食客走過去,居高臨下冷冷的發問道:「適才可是你三人議論?」
食客甲抬頭看向來者不善的蔡驍結結巴巴反問道:「你……你是何人?」
雷文頓停在了八方酒樓外面,王煥吩咐車夫捎口信回家今天在外面吃飯,車夫走後他帶着楊山走進酒樓,這酒樓是奎哥的勢力範圍,每天都固定有六個小弟「保護酒樓安全」。
嗙!
王煥一進門就聽到一聲巨響,嚇了一跳後往聲源處看去。
蔡驍一腳踢翻食客的桌子怒喝道:「爾等再惡言詆毀我妹妹,定將爾等舌頭割下來。」
蔡雯也被巨響驚嚇到,當看到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哥哥就急忙走過去。
「嗨,蔡小姐好久不見。」
短暫的失神之後,王煥換上笑眯眯的表情,對着蔡雯打招呼。
蔡雯看到來人微微欠身行禮:「原來是王公子啊?」
蔡驍聞言轉頭盯着王煥上下打量。
面對蔡驍逼人的氣勢,擺出吊兒郎當的樣子懶得鳥他。
蔡雯拉着哥哥的手問道:「哥,怎麼了?」
看着蔡雯親昵的舉動,王煥臉色黑了起來,偏過頭問楊山:「這人誰啊?」
楊山小聲回答:「少爺,這人叫蔡驍,關內侯的兒子,蔡小姐的哥哥,前幾天剛剛上任廬江郡國兵都尉。」
王煥淡淡的說:「哦,原來就是個楞頭青的大兵啊。」
「幹嘛!砸場子啊!?」一陣嘈雜的聲音從二樓和門外傳來。
從二樓下來六個小地痞,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表情,看樣子屬於奎哥小弟中的精英,門外奎哥帶也着五六個人手持棍棒沖了進來,看到王煥也在這立刻畢恭畢敬的朝他鞠躬行禮:「公子。」
王煥朝他微微點點頭。
酒店老闆適時出來打圓場對着眾人拱拱手:「各位各位,給小人一個面子,小本生意不容易,各位切勿動手,切勿動手……有事好好說。」
蔡驍默不作聲只是冷冷的看着王煥,王煥也絲毫不退縮,抬頭和比自己高半個頭的蔡驍對視着,倆人眼神之中爆出陣陣火花。
楊山看場面不對勁,朝奎哥努努嘴。
奎哥立刻站出來咧着嘴笑呵呵的說道:「肖老闆這三位客人算我請了,給您造成的損失也由我來承擔,」說完支使着手下小弟把三個食客扶出酒樓,不僅口頭道歉還給了點錢財。
對視之後蔡驍終於開口問道:「你就是王煥?」
王煥漫不經心的整理着衣服反問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昨晚的夢已經讓他情緒跌入低谷,而現在又看到古代版的她緊緊的拉住另一個男人的手,而這個男人還砸了自己罩的場子,一肚子怒火沒處發泄就正趕上一個往槍口上撞的。
噌!噌噌!
蔡驍拔出佩刀直指王煥鼻尖,身後兩名隨從也同時拔出佩刀,其中一名隨從喝道:「大膽刁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縱容下人試圖攻擊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王煥偏過頭從容的往前跨一步,讓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盯着發問的隨從,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知你大爺!!」
楊山吃了一驚:少爺今天怎麼了?吃火藥了?
奎哥和他的手下不約而同的圍住蔡驍三人,緊張地看着「身處險境」的王煥,緊緊握住手中的木棍。
蔡驍環視周圍冷笑道:「爾等意欲何為?」
王煥擺擺手,示意奎哥帶人撤,目不轉睛的看着蔡驍說道:「你動我一下試試。」
說着抬起左手,用食指和中指緊緊夾住刀刃,緩緩把蔡驍的佩刀挪開,拍拍肩膀面無表情的說:「腰力揣着個死耗子,冒充打獵的。」
蔡雯一把拉住哥哥握手的刀斥責道:「哥你幹嘛啊?」
酒樓內,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靜得針尖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王煥朝蔡雯隨意拱拱手說道:「蔡小姐,不好意思失禮了,改日再登門致歉,告辭。」
說完轉身離開,一腳踹倒一扇門,態度極其囂張的揚長而去。
本來跟着王煥走出門的楊山又折回來,看都不看兄妹兩人一眼,從袖子裏拿出一錠銀子遞給掌柜賠着笑說道:「這扇門算我們的,肖掌柜莫要拒絕。」
帶着煩悶的心情,王煥回到家就把自己關進書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次日,流言四起。
有說的平安車行王公子痛毆郡國兵都尉蔡驍。
也有的說蔡驍清剿惡勢力而王煥正是頭目,兩人展開五百回合大戰。
還有的說王煥求親不成逼婚蔡雯,而作為哥哥的蔡驍英勇挺身保護妹妹。
反正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王煥一反常態高調的行事作風,讓蔡驍生出恨意,作為一軍將領,被一個有點錢的平頭老百姓當眾羞辱,這口氣他咽不下去,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來至王煥的威脅感,讓他暗下決心,此人不除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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