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慌亂地撿起手機,不停的呼叫王佐,而對方毫無反應,陸寅只能放棄手機呼叫,大聲的呼喊着王佐的名字,可是都石沉大海,王佐沒有再回答他。
老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唯一能確定的是王佐遇到危險了……他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王佐的位置。
在王佐和陸寅聊天的過程中,一道白色身影悄然接近受傷的王佐,在不足十米的地方停住,一雙幽綠色的眼睛盯着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王佐,慢慢靠近。
當王佐感覺到周圍的環境有異樣的時候,傾耳而聽,輕微的腳步聲正慢慢的接近他……
他睜開乾澀的眼睛,一頭白狼出現在他面前,蹲在地上嘴裏叼着一個金色的金屬圓環,一動不動的盯着他,這頭狼如庒力所說,通體雪白,至於紅色的毛髮因為光線太暗看不出來,那對幽綠色的眼睛,在黑暗的環境裏看着是那麼的陰森恐怖。
王佐短暫的失神之後,嚎叫着拿起手中的手機奮力地向那頭白狼砸去,這一舉動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瞬間疼得暈厥過去,所以無論陸寅如何呼叫也得不到回應。
陸寅待在原地呼叫無果時,去找老楊也不是,往外走也不是,急得團團轉。
反觀老楊那邊的情況,老楊和庒力跑到半路時候發現路被堵死了,地震把一些大塊的岩石震落下來,堵住了去路,而河水之所以變平緩想必也是被石塊堵住河道的緣故。
老楊觀察了一下,要想爬上震落下來的巨石,通過岩石與岩石之間的縫隙鑽過去是不可能的,他所在的位置和地面的垂直落差也有七米左右,從光滑的岩壁攀爬至下方幾乎不可能,而且隨時有塌方的危險,老楊也處在了進退維谷的境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汗珠一顆顆從老楊的臉頰滑落……
真的沒時間了!老楊心一狠,想以身犯險,縱身跳下河,只要不受傷就有機會能夠救王佐,庒力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把拉住他:「下面水深多少米我們不知道,有沒有暗礁也不知道,你跳下去受傷怎麼辦?」
老楊:「老子管不了這麼多了!!除了這個辦法,你還有別的辦法嗎?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兄弟死在下面老子不管不顧吧?!!」
「老楊你冷靜點!你聽我說!如果你跳下去,你受傷了,你怎麼救他?你受傷了我和後面那個小兄弟又要想辦法救你,到時候只會把時間拖得更久!!」庒力用力捏住老楊的胳膊目不斜視的盯着老楊的眼睛急切的說道。
老楊一吃痛,甩開那只有力的大手道:「那你說怎麼辦?」
庒力無奈的嘆口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這條路行不通了,我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走找到出口,出去之後找一些藤蔓做成繩子,然後下去救人,只有這個辦法相對來說成功概率要大一點。」
老楊沒有再說話,轉身朝陸寅的位置繼續奔跑……
昏厥中的王佐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自己回到了家,回到了自己舒服的大床上,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鬧鐘響起之後,被他皺着眉按了,繼續酣睡,不會一會兒,家裏的小狗雪豹跳上床來,舔着他的臉龐,舔着他的手臂,弄得他全身酥酥麻麻痒痒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可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眼前那一團白色的東西不是雪豹,肥肥的雪豹如果用一坨來形容的話,眼前這主應該是一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正被那頭白狼伸出猩紅的舌頭一點點的舔着,白狼腳下放着他剛剛扔出去的手機。
驚恐萬分的他立馬忍着疼痛坐起來,驚悚的看着眼前這殺敵一傷敵一的白狼全身瑟瑟發抖,可眼前的那頭白狼好像沒有惡意,只是不解的把頭一歪看着眼前這個充滿戒備的人類。
一人一狼對視了幾分鐘之後,王佐才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怎麼不疼了?那些傷口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刺痛感,雖然自己身體外傷的恢復能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可這也好得太快了了吧?難道是因為被這頭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白狼舔過?
眼見這頭白狼沒有任何攻擊的跡象,王佐檢查着自己的身體,很多劃痕已經癒合,而且手臂上的箭傷也結痂了,只是自己的右腿仍然疼痛難耐,不過已經消腫了。
就在王佐拉開衣服的時候,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金色的環圈,就像手鐲一樣套在自己右手的手臂上,這不是剛剛自己暈過去之前看到那白狼嘴裏叼着的那個圓環嗎?
他是從來不戴任何首飾的,就連戴一塊手錶他都覺得有束縛感,他疑惑的看着手上的東西,然後抬頭看着眼前的白狼試探性的問:「這是你乾的?」說着揚了揚手臂。
白狼仿佛能聽懂人類的語言,咧開嘴點點頭。
王佐又拉開衣服指了指身上的傷痕問道:「這些也是你舔的?」
白狼又點點頭,看着王佐拉開衣服之後,慢慢走過來,王佐一動不動就像被點了穴一樣,膽戰心驚地看着這頭白狼,深怕自己一個小動作就會命喪狼口。
白狼走過來之後,看了看那些被衣服覆蓋住,現在還在流血的傷口,伸出舌頭舔着王佐身上那些未經它「處理」過的傷口。
王佐一開始還感覺到疼痛,可漸漸**的感覺取代了疼痛感,但比起疼來其實他更怕癢。
橫豎一個死,王佐索性把速干褲也脫了,讓這白頭狼幫自己「療傷」,白狼就像家裏的寵物取悅主人一樣,開始舔着他腿上的那些傷口。
王佐猶豫許久終於鼓起勇氣,伸出顫抖的右手,摸了摸白狼的背,白狼好像很受用,抬起頭看了看王佐,低下頭繼續「治療」。
王佐見白狼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就大起膽子像撫摸雪豹一樣,一下一下的從頭到背撫摸白狼雪白柔順的毛髮。
「你們怎麼回來了?」焦急中的陸寅看到急匆匆跑回來的兩人不解的問道。
庒力氣喘吁吁的說:「後……後面被堵住了……我…我們只能出去想辦法救小王……」
一番解釋之後,三人快速的往前方跑去,老楊一直在心裏默念: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有藤蔓啊……
白狼幫王佐把所有的傷口都「治療」了之後,就像一頭可愛的哈士奇一樣,趴在王佐旁邊,享受着王佐的撫摸,王佐一邊摸着它一邊問:「你一直都住在這?」
白狼點點頭。
「那個人是你殺的?」
白狼聽到王佐這句話面露凶光點點頭。
「那……那…你為什麼要殺他?」
白狼搖搖頭,似乎不願意告訴它,也是,一頭畜生要是能說人話,王佐那不得立馬跪下三拜九叩。
「你一直跟着我們?」
白狼點點頭。
「為什麼給我戴上這個怪東西?」
白狼搖搖頭。
王佐無奈的嘆口氣,這白狼雖然極其通人性,甚至能聽懂人類的語言,但是交流起來,着實困難,肢體語言也僅有點頭和搖頭,無法獲得其他更有價值的信息。
王佐放棄了和白狼的交流,抬起手研究起手中的環圈。
白狼沒有聽到王佐繼續發問,便低下頭,把王佐的大腿當成枕頭,趴着閉目養神,王佐借着手機的光源仔細查看這奇怪的環圈,他驚異的發現,這玩意兒脫不下來了,白狼是怎麼給自己戴上去的?
金色的環圈略帶一點紅色,王佐極其肯定這是銅環,在銅環上有一串有規律的圖案,方方正正的,這種圖案,在那些地主老財的豪宅、朝中大臣的華宅、和萬人之上的皇帝住所故宮看過,方方正正的小框框就房屋循環沿着銅無限環延續下去沒有盡頭。
銅環內側好像也有什麼東西,可是套得太緊燈光也無法照射到裏面,無奈只能放棄,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拿起手機就吼叫着:「陸寅、陸寅,聽得到嗎?」
接近洞口的三人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都呆若木雞的停了下來,陸寅緩緩拿起電話,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電話里又傳來王佐的聲音:「老楊、老楊,聽得到嗎?」
陸寅帶着哭腔嗚咽着說:「祖宗啊……你……你特麼終於說話了,我們都打算下去給你收屍了……」
「小王,剛剛發生什麼了?你現在怎麼樣?傷勢嚴重嗎?」冷靜的老楊在陸寅說完之後,簡明扼要的詢問王佐。
王佐:「沒事,沒事,我沒事了,我的傷都好了,只是右腿骨折了,不能移動,其他的小傷都好了。」
老楊:「都好了?」
王佐:「嗯,我碰上了庒力說的那頭白狼,我剛剛和你們中斷聯繫就是被那頭狼給嚇暈了,不過我醒過來的時候它並沒有攻擊我,而是幫我療傷。」
老楊:「療傷?等等,你說你碰到那頭白色的狼,它還幫你療傷?它怎麼幫你療傷的?」
王佐:「它用舌頭幫我舔傷口,被它舔過的地方都能很快的止血癒合。」
老楊拿着電話看了看自己面前兩個詫異的人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
老楊:「那……那頭狼現在在哪?」
王佐:「就在我旁邊躺着睡覺啊,你們什麼時候來救我?」
老楊眼裏露出一絲悲戚:「你好好在那待着,別亂動,我們出去找些東西做成繩子,馬上就回來救你好不好?」
老楊感覺到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他感覺這是王佐的迴光返照,或者是他的幻想,怎麼可能會有狼給人治療的,而且還是殺一人傷一人的猛獸,所以他判定這是王佐在虛弱狀態下產生的幻覺,和兩人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三人決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出口,想辦法救王佐,三人急促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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