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滿庭 第二十章 營救

    夏煜懷疑王天順與陷害同藝館的事情有關,連夜派了心腹跟蹤王天順,密切注意他的一切動靜。

    穆月白得了他皇兄的聖旨,一出宮即徑直到府衙去查案。州丞的反應確實如他皇兄所說那樣目瞪口呆,「王爺,這樣的稅務小案如何竟驚動您的大駕。」

    「國以民為本,稅以商為重,此等大事州丞大人卻等閒視之,如何對得起百姓的擁戴和朝廷的信任?」穆月白先給了州丞一個下馬威。

    「王爺訓斥得是,下官知罪。」州丞忙下跪。

    穆月白轉而懷柔之:「大人請起。不必驚慌,本王今日並非前來問罪的,不過是來問問案情罷了。」

    州丞站起來輕輕抹了抹額說道:「此案暫定明日審理,目前人證物證俱全,下官還未發現任何疑點。」

    「人證物證何在?」

    「人證正是告發同藝館的一個丫鬟,物證即是監稅官王天順搜到的幾本賬簿。」州丞說完便命人取了賬簿來遞與穆月白看。

    賬簿共有六本,每月兩本。穆月白比對了每月的兩本賬簿,發現一月的兩本出自一人之手,二月和三月的四本又出自另一人之手,應該就是心言。這賬簿是關鍵之物,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漏掉,所以穆月白查得仔細。州丞侍立在旁,心中怨怪夏煊給自己惹來這麼個麻煩。

    穆月白看完賬簿,又去牢裏見了柳心言她們,跟她們確定了一件事。從牢裏出來後他信心更足了些,雖然還有疑點沒解開,但明日審案應該沒有問題。

    州丞派人將皇上任命欽差來查案之事稟明夏煊,夏煊被嚇懵了,急忙把王天順找來商議對策。

    「你不是說這種小事上頭不會管的嗎?現在怎麼辦?」

    王天順琢磨了一陣說道:「我也不知道這種芝麻大的小事怎麼會傳到皇上耳朵里的。不過公子放心,就算被他們查出來,小人也絕不會連累您的。此事從現在起就與公子無關,全是小人一人所為。」

    「好,你倒是個講義氣之人。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會厚待你的家人的。」

    「多謝公子。」

    靜媛和魏黎初直到第二日才得知同藝館出了事。靜媛很擔心,想回去求他爹。魏黎初阻止道:「你還是不要強出面得好,你爹未必會聽你的。」靜媛道:「難道就這樣坐視不理?同藝館在我走投無路時幫了我,如今她們有難,我卻什麼也不做。」魏黎初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擔憂,有穆王和晏青在幫她們,定不會讓她們受冤的。」靜媛只得在穆王府等穆月白的消息。

    夏煜的人一直監視着王天順,到了審案前一日傍晚,終於探到王天順出城見了一個人,回去跟夏煜報了。夏煜不好自己出手,便寫了封信送去給晏青。晏青正因調查無果而不知如何是好,夏煜的信恰好幫了大忙。他本想立即採取行動,但城門已關,只能等明日清晨了,希望能趕得上。

    衙門這邊已備好一切,只等穆月白來便開始審理同藝館案。不多時,穆月白乘轎而來,州丞親自出門迎接。穆月白自轎中從容走出,此時的他頭上碧玉簪紫金冠束髮,一身華貴紫色莽袍,面色平靜卻不怒自威,圍觀者見之皆嘆服。

    待穆月白入堂坐定,州丞便升堂審案。公堂兩邊衙役分列兩班,個個如狼似虎,令人望而生畏。州丞以驚堂木拍案,一聲脆響,堂內瞬間鴉雀無聲。

    「傳原告。」王天順即被傳上公堂,陳述了告同藝館的緣由。

    州丞又命將人犯帶上,梅凌雪等便被押出下跪於堂內。柳心言看到穆月白正襟危坐於一旁,氣度威嚴,不禁多了幾分底氣。州丞問罪時,三人皆矢口不認。又傳來證人,正是瑾兒。同藝館的人看到瑾兒出堂作證,皆憤恨不已。

    州丞問道:「你如何知道同藝館隱匿稅款的?」

    瑾兒跪在地上說道:「大人,這是民女親耳所聞。那日夜間,民女經過賬房,聽見房內有人討論把賬簿藏起來,不要被查稅的查到之類的話。」

    穆月白問道:「你說是夜間,可知是幾時?」

    「大概是,是亥時。」

    「你在同藝館內司何職?」

    「民女是負責給客人上酒食的。」

    「亥時同藝館應該還有許多客人,你既是上酒食的,何以會跑到賬房去?據本王所知同藝館的賬房位於角落,你送酒食斷然不會經過那裏。」


    瑾兒沒想過這個,突然被問道,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說話便有些支吾:「我,我是,是……哦,不是,我記錯了。不是亥時,是子時,那時已經打烊了。」

    穆月白追問道:「子時已打烊,想必各人也都去休息了。這麼晚,你卻特意跑去賬房,又有何不軌意圖啊?」

    瑾兒有些慌了,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沒有,我是去,去看還有沒有人的。」

    錦楓道:「賬房裏有沒有人與你何干?這還輪不到你管。」

    瑾兒被問得漸漸露出馬腳,不知如何圓謊。

    穆月白又厲聲說道:「看你說話吞吐不清,證詞定有不實之處。於公堂之上說謊,你可知該當何罪?」

    瑾兒忙磕頭,「民女知罪,望大人開恩。」

    州丞假裝一臉慍怒,想把瑾兒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被穆月白阻止,「還沒審出指使她的人呢,大人何必着急?」

    瑾兒卻毅然說道:「沒人指使我,只是因為上月碧桐無緣無故打了我,我氣不過,才這麼做的。」

    不等穆月白再問,王天順便搶着說道:「大人,就算她說的是假話,還有從同藝館搜出的賬簿可以為證。」

    州丞道:「嗯,賬簿確實無誤。賬簿上表明同藝館共隱匿稅款九百多兩白銀,你們一干人犯可有異議。」

    梅凌雪道:「稟大人,我們皆是守法良民,從未做過兩本不同的賬簿,此事定是有人栽贓陷害。還望大人查明真相,還我們清白。」

    州丞道:「賬簿筆跡都能對上,你們還想抵賴?」

    穆月白道:「關於這賬簿,本王也是有兩點不解。其一,同一月的兩本賬,為何會一新一舊?且舊的是拿出來給監稅之人檢查的那本假賬。其二,二月有一本賬簿前幾日的筆跡與後面並不一致,可見是兩人所記,但另一本卻前後皆是相同的筆跡,這又是為何?」

    錦楓解釋道:「大人,賬簿為保確切無誤,必定是每日及時記錄。如若真要做一真一假兩本賬,那真的那本應是每日翻閱的,就應該是舊的。如今卻正好相反,足以證明不是我們所為。還有,二月初時,由於前一位賬房先生離開,我又沒有招到合適的人,所以那時的賬都是我記的。後來招了心言,才由她接着記。有一本都是同一人的筆跡,可見是作假之人沒有注意到那細節。大人,筆跡是可以模仿的,只要找到高手,也能仿得以假亂真。」

    州丞猶疑地看着穆月白,「這……」。

    「本王也這麼認為,這真假賬簿確實有問題,還不可作為呈堂證供。」

    王天順理直氣壯地反駁:「既然說有人栽贓,那賬本是如何放進柜子裏的?我去搜查的時候柜子可是鎖得好好的。」

    穆月白便向錦楓問道:「此事本王調查過,賬房中的柜子的鎖確是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你們的鑰匙可曾被偷過?」

    錦楓答道:「沒有,鑰匙我一直是隨身帶着的。」

    王天順得意地笑道:「難道你想說那賬簿是自己鑽進去的?」

    穆月白又道:「倒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搜查之時當場放進去的。」

    穆月白一語中的,王天順聽後一驚,「怎,怎麼可能,那不是太冒險了嗎?」

    穆月白冷哼一聲,「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天順心虛,不敢強辯。

    柳心言道:「搜查的時候,我確實看見這個王大人有些鬼鬼祟祟,說不定賬簿就是他放進去的。」

    州丞道:「你這樣說可有什麼證據?」

    正當公堂上的對質僵持不下時,晏青卻帶來一個人,就是同藝館原先的吳賬房。那人在公堂上便招說王天順前幾日找他做一本同藝館一月的假賬,因為許了很多好處,他便照王天順說的做了,這幾日為避風頭,一直躲在城外的寺廟裏。

    這下人證物證皆於王天順不利,他不得不從實招供。不過他還講點兒義氣,並未把夏煊供出。只說是因為自己與瑾兒相好,而瑾兒在同藝館受了欺負,他想為她出頭,便利用自己的職權陷害同藝館。那賬簿確實是偽造的,參與偽造的共有兩人,一個是同藝館原來的賬房,找他是因為他了解同藝館的賬目,可以做得更像,另一個是徵稅時負責登記的那個老先生,他是個模仿筆跡的高手。

    穆月白本意只是營救柳心言,如今救了人,就不想再追查夏煊之事。且王天順抵死只說是自己的主意,也不好再查,便令州丞照此結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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