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的第一聲呼痛,是因為他落在了地上。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第二聲,是因為凌睿掉在了他身上。
第三聲,就是疊詞了。
而程嘯,因為匕首已經有所借力,好歹是安全的滑下來了,只不過手上已經儘是血跡。
凌睿呼出一口氣,「活過來了!」
而後趕緊站起身,扶起陳二,「你沒事吧?」
「沒事兒,我皮糙肉厚。」陳二倒是稍稍感受了一下,除了屁股有點兒疼,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因為陳二背上還有個背包,「啊,這回零食肯定破了幾包!」
凌睿:……
程嘯走了過來,但面色不好看,因為這個坑,至少有七八米,他們幾人要出去,至少會廢很大的力氣,而且,這坑裏,白骨森森!
凌睿這個時候也才有時間打量這個洞,因為有光進來,所以地上的白骨,顯得格外的悽慘。
「這是人骨。」凌睿看着遠處的一個顱骨,皺眉,「這說明以前就有人被困在這裏過……然後,死了。」
「啊!」陳二忽然尖叫一聲,抓住了凌睿的手,指着遠處,「睿哥,死……死……死人啊!」
果然,沿着陳二指着的方向,一具還未完全分解的穿着衣服的屍體……出現在凌睿眼前。
程嘯冷靜的走了過去,「死者是女性,看周遭,沒有什麼致命傷害,最大的可能,也是誤入這個洞,然後活活餓死的。」
凌睿點頭,而後也過去檢查了一下,果然,確實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也就是說,餓死的可能性大。
坑裏的白骨,有人的。
有一些動物的。
總之在常人看來還是挺可怕的。
不過,凌睿可是親手解剖過大體老師的人,倒是沒有什麼畏懼。
程嘯是軍伍出身,上過戰場,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的。
只有陳二,怕的一直拉着凌睿的手不敢鬆開。
凌睿也不好不讓他拉,畢竟,陳二是完全可以拋開他們倆的,但他沒有這麼做,反而是因為拉着他們倆,也掉了下來,剛剛還當了他的肉墊。
……
「已經五點了,天都快黑了,大家先安帳篷吧,我們再等等,實在晚上沒有回來……」
「那也就只能明天早上再找了。」
黃雷的話,讓眾人感受到寒冷。
可他們清楚,黃雷的話是對的,這個時候,萬一再有人走丟,那就更糟糕了。
……
「程隊,你有辦法上去嗎?」凌睿開口,問着程嘯,如今天色馬上要黑下來,他們現在還沒有回去,大家肯定是會擔心的。
「這個坑,我預估了一下,約莫七米多一些,八米不到。」程嘯開口,「咱們三個人,疊了羅漢的話,那我距離洞口也就一米多的距離,應該是可以上去的。」
「那就好辦了,陳二當底,拖我上去,然後程隊踩着我們倆先上去,然後喊救兵,想辦法再拉我們上去!」凌睿鬆口氣,有人能上去就行,在這洞裏,手機完全沒有信號,只能用作照明用。
這個洞,並不是垂直的,而是洞口小,洞底大,所以程嘯要下來,就需要先盪向洞壁的方向,可如今,要疊羅漢上去,就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基底。
陳二雖然壯碩,但卻剛拖着凌睿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就跌倒了。
這個時候,凌睿才認真的看了看陳二,發現陳二的左側大腿,已經鮮紅一片。
「傷到哪裏了?」凌睿沉聲,這麼多血,傷口不小,而且還是溫熱的,說明還在流血。
「我不知道啊。」陳二有些哭笑不得,「就覺得好像大腿有點疼……」
凌睿隨即彎下腰,開始查看起傷口,而後沉聲,「陳二,你別動了,先坐下。」
「怎麼了?」程嘯皺起眉頭,「很嚴重嗎?」
「嗯。」凌睿點頭,「應該是掉下來的時候被碎骨戳傷,傷口比較深,到時候出去,必須得好好的消毒,那碎骨,定然是有污染的。」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陳二,那麼受傷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啊!」陳二害怕,「睿哥,我會不會死……血好像一直在流。」
「沒事。」凌睿笑笑,脫下自己的長袖上衣,而後在陳二左腿的根部打了結,臉色陰沉,因為傷到了動脈,雖說傷口不大,但如果不是發現的早,陳二恐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能先止血嗎?」程嘯問道。
「只能暫時先做近心端止血帶止血。」凌睿開口,「其他的要去醫院。」
程嘯隨即看了看洞口,天色黑下來了,如果再不出去,他和凌睿撐得住,陳二撐不住。
「陳二,你自己按好帶子,放心吧,沒事的。」凌睿笑笑,安慰陳二,如今必須先把程嘯送出去,找援兵才可以。
「我還有一個方法。」程嘯開口,「你看到洞口那根藤蔓了嗎?」
凌睿拿着手機,照了一下,忽然好像看到了手機有一格微弱的信號,「手機有信號!抬高一點的時候!」
「發短訊!」程嘯也驚喜,如果能通知到外界,那麼他們獲救的希望就會更大。
凌睿很快編輯好短訊,然後點擊發送,舉着手機,對着洞口,希望短訊能發出去。
可不一會兒,還是顯示了發送失敗。
兩人的心沉了下去,「程隊,看來你只能試試看了!」
「嗯。」程嘯點頭,洞口有一根麻繩粗細的藤蔓,如果結實,他是可以爬出去的,再帶人來,可如果不夠結實……
隨後,凌睿彎腰,下蹲,「上來吧。」
程嘯咬牙,一個助沖,噔噔兩步衝上凌睿的肩膀,在凌睿肩膀上重重的一蹬,而後往上一跳,抓住了空中的藤蔓。
隨後藤蔓下滑了一米左右,很快止住。
程嘯驚喜,沿着藤蔓就開始往上爬。
這個藤蔓,可不是他們掉下來那個方向的。
凌睿見此,鬆口氣,還好,程嘯是有身手在的,否則,他們三個人可能真的要和之前的白骨一樣了。
「睿哥,我好像有點兒暈!」陳二迷迷糊糊的道。
「沒事,堅持住!」凌睿拿陳二背包里的水給自己洗了手,然後就一手按在了陳二傷口處,壓迫止血。
在救援到來,送陳二去醫院之前,凌睿的手,都無法鬆開。
否則,就是陳二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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