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楓的問題讓楚老闆沉默下來,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筆神閣 bishenge.com
不顧正在開車,楚老闆伸出一隻手在寧楓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我湊,你幹嘛。」論身手,正常狀態下的寧楓還真不是楚老闆的對手,再加上沒想到會挨打,寧楓連躲都沒來得及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打你一下看你是不是鬼物假扮的。」楚老闆信口雌黃。
其實他作為一個精通偽裝的【偽裝者】,這個遊戲中鬼物的偽裝並不能迷惑他,他一眼就能看出寧楓就是本人,只是想趁機扇他一下過個手癮,當然,在寧楓反應過來之前,他必須轉移話題:「你自己看看進入遊戲以來的系統提示。」
「呵呵,我看你就是手癢。」然而寧楓已然揭穿了他,理了理頭髮,重新把有些凌亂的頭髮在腦袋後面扎了個小啾啾,「……所以,這就是喻封沉說的遺忘?我到底忘記什麼了?」
寧楓開始在腦海中查看過去的信息,突然翻到了關於人物設定的部分。
他長長的微卷劉海搭在眼睛旁邊,感到不可思議。
他的這段記憶就像被刪掉了一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而且,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個想法也隨之出現:
哪怕他現在想起來了,過個三五分鐘,他又會忘得一乾二淨。
就像患了阿茲海默症一樣,很多記憶如常,卻偏偏總有一些事情一遍一遍重複也記不住。
「這種和記憶有關的修改,不是我現在接觸過的任何單個鬼物能做到的,反而有點像催眠,真有趣……」寧楓嘴角牽起一個笑容,好像對這個現象非常感興趣。
江孑冷似笑非笑,眼見寧楓找到了記憶中遺忘的部分,突然道:「有個問題我想很久了。」
「什麼?」楚老闆問道,寧楓也收回了注意力。
這個傢伙很少主動說話,平時都不知道暗搓搓在想些什麼,能讓他困擾的問題,或許會很嚴重。
「一個人難道只會忘一件事嗎?」江孑冷拉着兔子耳朵,「一般來說,如果是精神錯亂,不可能只出現遺忘一個片段的症狀,這一點,寧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些精神症狀,曾經作為精神病醫師的寧楓應該最為熟悉。
「你的意思是?」寧楓正是覺得這個狀態很奇怪,才感到事情有趣,此刻,他隱隱從江孑冷的話中聽出了一種提醒意味。
「我……你太蠢了。」誰知江孑冷停下了話茬,「喻封沉也因為記憶問題無法聯繫,如果能聯繫到他……」
「別這樣說嘛,我蠢,所以你發現了什麼就要明說呀?」寧楓笑眯眯地轉身趴在椅背上看着車後座的江孑冷,這個遊戲中,江孑冷也沒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貢獻,簡直是在打醬油,現在還說他蠢?
等等,怎麼可能?
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的寧楓突然瞳孔一縮,意識到一件本不應該出現的事。
江孑冷怎麼會打醬油呢?
他第一次遇見江孑冷是在一次活動遊戲裏,那次遊戲背景在西方一座受到詛咒的遊輪上,遊戲規則偏向體驗師之間的對抗,最終,十個體驗師之間只能活下來一個。
活動遊戲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死亡後有復活機會,所以遊戲裏才會有這麼強制性的死亡。
那一次,他眼睜睜看着一個一開始並不起眼的男孩子在最後露出狡猾的尾巴,而當他意識到這才是他最大的對手的時候,其他體驗師已經在這個男孩的設局中,以各種方式出局了。
無論是在酒窖的炸彈,還是其他詛咒的手法,看起來都是其他體驗師主動為之,可他在調查的時候才發現,那些體驗師就像一個個棋子,遊戲的進程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按照男孩的預期推進,最終,該死的都死了,只有寧楓略微脫離了男孩的掌控,得到了1v1的機會。
他開始找那個男孩的藏身之地,而就在找尋的過程中,他意識到自己的路線仍在男孩的計算中,他發現的蛛絲馬跡都是男孩主動留下的,就好像,在這個男孩的面前,他也是一個棋子。
這個男孩最恐怖的地方就是算計和佈局,以及對遊戲元素的利用,或許男孩對心理活動的敏銳程度不如寧楓,但在大局的掌控中,寧楓感到了十足的壓力。
如果他是個正常人,必然會被拿捏的死死的,連反抗都沒有的徹底輸掉。
還好,他是個精神病。
瘋子的腦迴路和行為永遠不能以常理對待,最終他還是找到了男孩,那一次,硬生生拉着男孩同歸於盡。
他非常忌憚江孑冷,而江孑冷也同樣忌憚他這個精神病。
僅僅是第一次認識,就讓寧楓感受到江孑冷的勝負欲和能力,這樣的人,怎麼會在遊戲裏打醬油?
「江孑冷,難道你是……不對,你不是。」
車窗外的冷風灌進車內,讓寧楓清醒了不少,他的白色大褂緩緩浮現出一點一點紅色血跡,讓楚老闆眼角一抽。
「寧楓!」楚老闆踩下剎車喊了一聲,止住了寧楓朝惡靈狀態變化的趨勢,「你怎麼了?」
車停在了街上,街邊的店鋪里似乎有好幾道充滿惡意的視線掃了過來,蠢蠢欲動。
寧楓轉過頭,用一種非常陽光的笑容回答道:「沒事,我思緒有點亂,你知道的,思緒一亂,我就比較暴躁。」
「你可別暴躁,你暴躁起來可就麻煩了。」楚老闆一直在聽他們的對話,也沒感覺有什麼可暴躁的啊?
這被說了一句蠢就生氣了?不存在的啊,寧楓可是被別人指着鼻子罵一天都能面不改色笑嘻嘻繼續氣人的狠角色。
他只能看向江孑冷。
抱着兔子的男孩沒慌亂,反而,抿緊的嘴唇放鬆了些:「寧楓,你的思維比我想的活躍很多,對於一個瘋子來說,很難得了。」
「謝謝誇獎啊。」寧楓臉上微笑更甚,白大褂上的血跡緩慢消失,「這個遊戲比我預料中還混亂。」
他對有些懵逼的楚老闆道:「楚老闆,繼續開車吧,抓緊時間和喻封沉匯合,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楚老闆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簡單。
猜啞謎不是他的強項,他只能一踩油門,加速往喻封沉和江霜伶所在的紅獅旅店趕過去。
……
聽到街上傳來汽車的響聲,聽覺超過常人的喻封沉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他們來了!
在進入遊戲的初始便分開的小隊,終於在這麼久以後再度匯合。
為了方便一號隨時出現,在旅館中休息的喻封沉沒有把祭品活埋收到夢裏去,而是擺放在大廳乾淨處,與江霜伶一起同一號聊天。
說是聊天,其實也就是兩個人問一些有關鬼域的問題,一號懶懶地愛答不答。
一號死後一直待在旅館內,沒怎麼接觸過外界,旅館的客人又大多是令一號反感的鬼物,他不會主動去問外界的信息,所以他了解的東西也並不多。
聊了一會兒後,就由一號看着,喻封沉和江霜伶分別在自己的房間睡了一會兒。
進遊戲十幾個小時還沒休息過,精神一直緊繃着,累是必然的。
但喻封沉睡得不沉,一點小小的動靜就會讓他醒來。
下了樓,最先印入眼裏的就是和滿牆血色格格不入的白大褂,在然後就是三張熟人的臉。
「哎呀呀,這兒看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啊。」瞅見滿牆的血,還有牆上的血字,寧楓眉頭一挑,「慟?」
這一下就讓跟着喻封沉走下來的一號抬起了眼皮,冷冷注視他。
「這是哪一位?」寧楓感受到一號的視線,笑着問喻封沉。
「他是一號,以後會和我們一起走。」不好說出祭品兩個字,喻封沉只好換了個委婉點的說法。
下一刻,他耳朵一動,就聽見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霜伶「噔噔噔」從樓梯上跑下來,看見江孑冷頓時嘿嘿一笑撲了上去,「想姐姐了沒有?」
江孑冷冷着臉任她揉亂了頭髮,江霜伶「咦」了一聲,放下了手。
她臉上的笑容收下去一些:「我弟弟一向反感我揉他的頭,會躲開的。」
此話一出,喻封沉詫異地看了江孑冷一眼,悄悄開啟了通靈之眼。
哭聲頓時在他耳中響起,干擾着他的感知,可眼前的江孑冷沒有異常。
「整合一下情報。」江孑冷沒理江霜伶,反而主動提出交流,這讓喻封沉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他從江孑冷眼裏看到一絲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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