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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
低沉悠揚的鐘聲在燭光中響起,帶着特有的古老和誘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十二個人圍坐在大廳的圓桌邊,陷入了完全的安靜,沒有誰想先說話。
第一次聚餐,開始了。
圓桌中心的燭台突然變得更亮,讓大家能清晰地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和動作。
有的人面色凝重,有的人平靜無波,有的人吊兒郎當,並無所謂。
聚餐開始
系統提示出來的時候,喻封沉只感到身體突然一陣冰涼,身後有什麼東西緩緩接近。
他還沒做出反應,一雙黑色的手就從腦後伸出,帶着凍人靈魂的冰冷,將他的雙眼蒙住。
消失的不僅僅是視覺,就連周圍的呼吸聲、空氣中清新潮濕的味道、自己面前火光的微微熱量也全部都沒有了。
六感全部被阻斷,直接自閉。
一種強烈的無助感襲來,就像之前一個人出現在森林中的看着微紅的天空時一樣,有一種從心底湧出來的抑鬱和孤獨。
「怎麼還沒好?」喻封沉莫名有些煩躁。
安靜,過於安靜。
「感覺不太妙……」他能感受到自己內心在逐漸受到影響,心情低落,伴隨着不安。
時間的概念在此時變得模糊,失去了感官,就像一個被世界隔離出來的人。
唯有黑暗仍在流淌。
就算是自我感覺抵抗力很高的喻封沉,也陷入了一種迷茫,但沉浸下去後,他莫名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被填充了。
宅院裏面對紅霜釋放的負面感情時,他也有過這樣的感覺,但當時他還以為這是紅霜的能力,而現在看來,是他自己的問題。
這種感覺還不錯,極具負面的抑鬱和孤獨中,有一種令他喜歡的東西在緩緩復甦。
聚餐時間,請受邀者依次取食,貴族普羅伽,請查看惡魔本相
然而意識中出現的低沉聲音讓喻封沉失去了對那種奇怪感覺的沉浸,他意識到自己還在遊戲中,木屋主人正在主持聚餐。
預言家的時間……他努力把精神集中,仔細聽着腦海里的指令。
貴族米蘭卡,請決定需要保護的對象
指令剛落,他的感官就恢復了,捂住他眼睛的手縮了回去,但不知為何,喻封沉一想回頭看看手的主人是什麼,就會突然感到巨大的恐懼。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影響着他的內心,讓他無法回頭看。
既然不能回頭,喻封沉就把視線放在了眼前的這些人身上。
每個人都自己閉着眼睛,並沒有東西捂住他們。
喻封沉愣了愣,可能在別人眼裏,他也是這樣的。
難道那雙黑色的手只有本人能感受到?來自心裏?
此時,周圍一片寂靜,他想起了指令,眼睛眯了眯,指向抱兔執棋者:「守護技能給他。」
他的身份擁有的是守護的職能,第一晚一般來說應該要守自己。
但他也知道,作為唯一一個倖存級,沒有多少遊戲經驗,惡魔隊伍里的人應該沒有興趣先殺他。
惡魔們一定會找他們認為有威脅的人去殺,然而他並沒有融入過其他人的圈子,不知道他們誰認識誰。
他只知道,寧楓對執棋者有敵意,所以守護執棋者是最好的選擇,或許還可以試探一下寧楓在不在惡魔隊伍里。
即使守錯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特別不可接受的事。
在喻封沉說完之後,那雙手重新出現,使他再次陷入了黑暗。
惡魔們開始獵殺
貴族契沙,請選擇是否解救死者,是否在食物中下毒
聚餐結束
隨着木屋主人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輕鬆,被蒙蔽的感知重新回來,讓人安心。
眼前重新亮起,同時,食物的香味鑽入鼻子。
「什麼情況?」喻封沉睜開眼睛,驚訝的看到圓桌上擺滿了食物,牛排、蛋糕、鵝肝……
其他人也面露驚訝,除了十一號位置上,原本坐在那裏的觀星師已經不見,紅椅上空空如也。
觀星師在聚餐時被惡魔殺死
體驗師們露出各自不同的表情,但沒有人感到害怕,因為除了喻封沉可能是被誰逼着帶了進來參加這場謊言遊戲,其他人都是他們自己報名參加的。
對於這種情況,早有預料,甚至說已經在腦海里模擬了很多遍。
現在開始輪流自辯,投出一人接受我的懲罰,從十二號位置開始
木屋主人的聲音自腦海中響起,猝不及防被點名,說書人顯得有點鬱悶。
他左手攥着自己的摺扇,右手伸向面前出現的餐叉,隨手叉了塊蛋糕吃。
「我就是個原住民,啥也不知道啊。嗯……高位原住民,沒什麼信息。」
他聳了聳肩,把目光頭像喻封沉:「嘿,戲子同學,該你了。」
這是很明顯的划水行為,不知他是真的沒有做分析,還是在隱藏身份。
作為第二個,喻封沉沒有慌亂,畢竟他玩面殺的經驗很足。
他只是表現了一下自己的不自在,右手摸向腰間別着的匕首,顯示出對其他人的不信任。
「我……我也是原住民。」他開口道,「第一天這個樣子,只能說明女巫……不對,貴族契沙沒有救人,或者米蘭卡守對了人,觀星師是被毒死的。但我覺得第二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沒有用藥的契沙可以出來帶隊,以免惡魔趁機帶節奏。」
他說完後,輪到了行刑官。
御姐自信的笑了笑:「我是普羅伽,昨天看了三號記錄官的身份。」
她的話一出,其他人的注意力明顯集中了過來。
「她是惡魔。」
御姐話音落下,三號記錄官少女就睜大了眼睛,眼神中帶着些瞭然和怒意。
可緊接着,三號位的許願師就笑了一聲:「看來行刑官小姐這次和我並不是同一個陣營,我感覺很可惜。」
雖然嘴上說着可惜,但這位混血男子深邃的眼睛裏並沒有半點可惜的意思:「我才是普羅伽,昨夜查看了執棋者,他是惡魔。那麼以我的角度來看,記錄官小姐就是好人了,執棋者和行刑官小姐則是惡魔。」
喻封沉覺得看戲很舒服。
第一天一圈人全部說自已是原住民的情況並沒有出現,真正會玩的人都知道,這時候惡魔要冒險出來和貴族剛正面,取得大多數好人的信任,爭奪主動權,讓好人在投票時出現損失。
下一個發言的正是被查殺的記錄官少女,她絲毫不顯慌亂,反而表現出一種自信,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我還要謝謝行刑官的查殺,這樣我就可以確定許願師才是真的普羅伽了。我是貴族米蘭卡,這次聚餐可以直接投行刑官。唔,如果你們不放心,也可以投許願師的查殺,執棋者。」
喻封沉聞言看了她一眼。
誰真誰假,他心裏已經有數了。
記錄官直接冒充守護位,還發出這麼有攻擊性的言論,她和許願師是惡魔無疑。
可其他人卻不知道這一點,行刑官和執棋者正處於被動。
執棋者抱着毛絨兔子,秀氣的臉上一片冷漠,喻封沉對這個年紀很小的少年產生了一絲好奇,想知道被寧楓那傢伙敵視的人到底有什麼特別。
「如果記錄官是真的米蘭卡,在這種情況下被逼出身份,一點也不值得高興,而她明顯心情不錯。」執棋者第一句話就是一個回擊,讓記錄官的笑容僵了一瞬間。
「其他人還沒有發言,記錄官的身份並沒有坐實,真正的米蘭卡會起來拍她的。」執棋者的手放在了兔子頭頂,聲音平穩冰涼,「這也是她的目的,儘可能的多找出貴族,為惡魔的行動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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