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子寒與媚兒決意與那東西的幻身一戰,為信城平民及喬博士撤退爭取時間。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趙子寒子午劍法施展開來,一次又一次地將黑猿斬作兩斷,媚兒又趁機對之飽以棒砸火燒,但還真只能拖延時間,這黑猿重新生長的時間竟越來越快。
大約半個小時,趙子寒和媚兒逐漸力竭,長劍再也砍它不斷,棒砸它不倒,火燒之不壞……
想走也無法脫身,一時進退兩難,汗如雨下。
正在苦苦支撐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抑揚頓挫、婉轉悠長的古詩吟誦之聲:
「一片春愁等酒澆!」
「轟轟!」
一陣大風颳起,聲勢鋪天蓋地。
這古詩吟之聲帶着奇異的節拍,初時尚細,而後越來越大,很快就天際傳響,想來是有人正在靠近,速度奇快無比。
接着一句:「江上舟搖,樓上簾招。」
「啪啪!」
無數的地刺突然從黑猿腳下冒出,黑猿頓現慌張之色,它的身上如被利刃割刺,嗞嗞作響,皮開肉綻。
再一句:「秋娘渡與秦娘橋,風又飄飄,雨又蕭蕭!」
地刺更顯猛烈,黑猿剎那間被刺得體無完膚。
天空似有黑雲飄來,只聽一人大呼:「半分樓黑三郎來也!兩位勇士何人?」
黑三郎?他乃是人族四大青年高手之一,一直是妖族的大敵,趙子寒和媚兒自然記得。
聽到居然是他來了,心中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喜……可身上威壓甚大,一時竟難以分神說話。
半響之後,壓力稍減,二人奮力答道:「青陽門趙子寒。」
「大燕門燕媚。」
哪知,趙子寒報上名號時黑三郎倒不見如何動靜,可當媚兒說出名號時他似是吃了一驚,失聲道:「原來是你!」
「你膽子不小!」
媚兒被他這兩句話說得莫明其妙,張口結舌: 「……」
黑三郎說罷這麼兩句沒頭沒腦的話,又大喝:「趙師弟趕緊帶她走,這裏且由我來抵擋一陣!」
只聽「嗖」地一聲,剛才他的說話聲明明從空中傳來,哪知此時卻是一道黑影從地底鑽出,手中兩把硫刀閃閃發光,刷刷有聲,向黑猿當頭就劈!
趙子寒不禁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既然來了,我和媚兒自然就該走了,於是拉起媚兒的手,騰身而起。
耳邊清晰的聲音傳來:「我已見過柳生佐衛民。」
這是第一句。
「你不能折在這裏,這個臉我們丟不起。」
這是第二句。
趙子寒不得要領,燕媚兒臉上卻失了顏色!
第三句是: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
最後一字仿佛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明顯後勁不繼,看來他遇到了些麻煩。
趙子寒和媚兒此時已飛了數百米,聽得他如此,二人都忍不住在空中回頭張望:只見一人一猿已分不出彼此,身影模糊變幻,速度極快,其中夾雜刀光晃眼,便有黑色的毛皮肉塊,黑衣碎布漫天飛舞。
趙子寒拉了媚兒一把,加快了飛行速度,心中暗暗納罕:如果沒有記錯,黑三郎乃以魔法成名,他此時卻怎麼像個武修一般與那黑猿近身纏鬥?
哦,也不對,不說這天際黑雲滾滾,必是他此時的手筆,就憑他剛來之時一番令人眼花瞭亂的土屬性魔法施展,那實在是高明之極。
然則,他怎麼知道吟詩克敵?
這人,倒有幾分古怪……
思慮之間,二人速度飛快,很快就出了信城西門,望北而行,風中送來黑三郎隱約的吟誦之聲:
「綠…了…芭蕉!」
隨即傳來一聲震天轟響,之後再也聽不到聲息……
片刻之後,二人一頭扎進莽莽森林,趙子寒靈識之下,很快就鎖定了姚瑤的位置。
姚瑤和喬博士倚坐在一顆榆樹之下,喬博士臉色灰晦,姚瑤面色尚好,但左腿上卻血跡斑斑。
趙子塞上吃了一驚:「怎麼會受傷?「
姚瑤看到二人歸來,如釋重負,聽到趙子寒問到自己的傷情,便微微一笑,說道:
「帶着個書生,又抱了個小孩,有些礙了手腳,不得己與一頭妖豹肉搏,拚了一回性命……」
趙子寒頓時張大了嘴:她是金屬性魔法,雖然還不能幻身,但功起時也身如金鐵,那豹子一定等級了得,她實則十分危險,甚至經歷了生死一霎,否則哪會受傷?
正要去看看她的傷情,卻覺察空中濃煙飄起,回頭一看,信城那邊煙雲滾滾…似有民眾驚叫聲遙遙傳來…
不禁一聲長嘆道:「黑三郎終是沒有抵擋住,這是妖獸進城了也,急切之間,城裏還是有人沒有來的及撤走啊!」
姚瑤失聲:「黑三郎?他來了?」
「是啊,他突如其來,要我和媚兒先走,這會兒妖獸顯然已進了內城,北門卻沒有了消息,不知道他如何了?」
「受傷難免,死卻未必。」
「他年少成名,魔法高明先且不說,硫族獨特的隱忍之術更是爐火純青,那黑猿縱然厲害無比,他卻也沒那麼容易就掛掉。」
姚瑤說道。
趙子寒心裏一頓:那白高木與他齊名,可為何白高木卻掛在了南離城?
哦,對了,這應該就是魔修與武修相比的優勢所在吧。
算了,不想那些了,這裏還很危險,先看看姚瑤的傷,然後儘快去洛城吧。
很自然地低下頭去,扶了姚瑤的左腿撿看:哎呀,怎麼巧不巧又是傷到上次的老地方?
雖則她自己已施法療傷,但怕是因為又碰到了舊傷,骨頭有損,這需要包紮啊……
可是沒有可用來包紮的繃帶、這、這…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百瘡千孔,血跡斑斑,連巴掌大一塊完整的布都難找,心裏有些失神…我剛才竟是如此地拚命?
想了想,突然想到戒指內有…那個…哎呀,不好吧?
…也不要緊吧,總是乾淨的絲質,這種時刻,將就着先包紮一下再說!
想到這裏,心裏默了默,一團黃色絲質的東西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你忍一忍,恐怕舊傷加了新傷,需要包紮一下。」
趙子寒頭也沒抬,伸手扶起姚瑤的左腿,開始給她包紮。
哪知,感覺到姚瑤左腿一震,猛地縮了回去:「你、你、你,這是…!」
耳邊傳來她氣急敗壞的顫抖嗓音,接着感覺到手上的東西被她奇快無比地一把搶了過去。
趙子寒錯愕,站起身來,看向姚瑤,分明可見她紅了臉,眼眸中的神色竟是震驚難言!
「這是!…你、你…你哪來的?」
「怎麼啦?我…」趙子寒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事可說不清楚。
心中萬分奇怪:不就一條內褲麼?這都是什麼時候,有必要過分講究嗎?
先包紮一下又怎麼啦?
姚瑤卻突然流下淚來,顫聲道:「你、你、你這人,真沒想到竟是這樣!」
「什麼這樣那樣?我…你到底怎麼啦?」趙子寒覺得十分不解,滿臉詫異。
姚瑤突然一下將手中之物扔得老遠,恨聲道:「你怎麼得到的?你、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那是…那是我的…!」
什麼?!趙子寒頓時腦海中如同響起了一個炸雷:…這、這、這…哎呀!
秦圓圓這個王八蛋,都幹了些什麼!這下可坑死我了……
他與姚瑤份屬同門,難道,他居然…偷了她的內褲?哎呀!
這都是什麼事嘛!
這一下我算是褲衩上染了黃泥巴,可怎麼能說得清啦……
那邊媚兒本在失神:黑三郎說的那兩句話,讓人莫明震驚,他到底什麼意思?
她見過柳生大叔了?他見柳生大叔幹什麼?
難道,我在連城弄出了些動靜,他竟然去查過我了?
那麼,以他的身份,柳生大叔自不好隱瞞,這黑三郎,他…他原來已知道我的來歷了?
可他怎麼是那樣奇怪的反應?
正想着,赫然發現趙子寒居然拿出…那是一條女子的內褲吧?
哎呀,姚瑤姐姐怎麼生氣了?
什麼?那條內褲居然是姚瑤姐姐的?…這,這,哼…寒寒這狗東西到底幹了什麼?!
「寒寒!怎麼會這樣?你…哼!」
媚兒斜乜着趙子寒,一副想上來動手撕人的兇惡模樣。
趙子寒大窘,囁嚅道:「媚兒,我不是…我沒有…」
「那是戒指…戒指…裏面的啊!」
燕媚聽得一頭霧水,心中大奇,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哦!他那次巡城,得了個戒指,這我是知道的,想必是那裏面的物品?
「就算是…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收着…哼!怎麼剛好是、是…姚姐姐的?」
趙子寒搖搖頭,再次囁嚅:「我哪知道啊!我只是、只是…我忘記它一直在裏面了!」
姚瑤在那邊聽得莫明其妙,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心中失望無比,氣苦萬分:「說!到底怎麼回事!?」
趙子寒無言,眼睛看向媚兒。
媚兒看了看姚瑤,卻傻了眼:怎麼跟她說?
「姚姐姐,你誤會了,他這是戰…戰利品。」話一出口,媚兒頓時更傻眼:糟糕!這下麻煩了…
姚瑤大吃一驚:「戰利品?我的內褲,怎麼竟成了他的戰利品?」
「他趙子寒堂堂青陽高徒,偷條女人的內褲當作戰利品?」
趙子寒和媚兒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回答,耳邊卻傳來喬玉書重重一聲音咳嗽。
只聽他悠悠地說道:「此事,我大約知道!」
姚瑤大惑不解,胸中怒火中燒:「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趙子寒與媚兒也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這個文弱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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