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斗神 第一百四三節分文

    當男女之間那點事情扯開以後,很多問題都變得不是問題,相互之間不再遮掩,也徹底明朗化。

    楊天鴻每天還是呆在藏書閣。不過,他已經不再帶給小荷早餐,而是變成了小荷提前準備一份吃食。

    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做吃的,再粗手笨腳的女人也會變得心靈手巧。

    豬油和精粉層層疊加起來的精緻綠豆糕,鮮嫩蘆筍和麻油涼拌的小菜,蟹黃和肉汁仔細蒸出來的鮮美湯包,還有切成細絲,搭配雞湯和新鮮蔬菜的麵條……

    說實話,這些吃食看着的確精美,只是味道真是不怎麼樣。小荷雖然為心愛的男人主動下廚,可是手藝這種事情絕非區區幾天就能練成。

    綠豆糕太過於甜膩,擺在盤子裏四四方方很是賞心悅目,豬油和糖放了太多,吃在嘴裏,有種白糖下脂肪的感覺。

    蘆筍的確很新鮮,卻放了太多的醬醋,徹底失去了原來的天然甜美,就像陳年老罈子裏泡出來的鹹菜,嚼在嘴裏「咯吱咯吱」直響,裏面全是恐怖的亞硝酸鹽。

    湯包皮子上非常精巧捏出了十八個褶子。看上去白白胖胖,餡兒卻沒有蒸熟,吃在嘴裏根本就是生的。

    至於雞湯麵條……不說也罷,根本就忘記放鹽,吃起來總是讓楊天鴻不自覺聞到一股雞屎味。

    不過,這些事情楊天鴻根本沒有說起過。女人就是這樣,你若是對她做的事情不滿意,說不定她下次就再也不做,也就談不上「磨練」二字。既然決定了以後極有可能娶小荷過門,楊天鴻當然要未雨綢繆,忍受一下這種愛情的痛苦。到了以後。菜餚自然會變得越來越精美,味道可口。

    連續幾天,早餐都沒有重樣。看着擺在面前這些精心製作的食物,楊天鴻只能搖頭苦笑:「難道,你想要我變成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嗎?」

    小荷也有自己的理由:「你每天都要去校場訓練,不多吃點兒。會瘦的。」

    說這些的時候,小荷從未考慮過自己所做食物的味道。她一樣也捨不得吃,統統留給了楊天鴻。

    楊天鴻只能一邊大吃,一邊在心裏暗自流淚。

    兩個人的接觸漸漸多了,親密舉動自然也少不了。

    第一次握手的感覺就像觸電。

    兩個人的手驟然分開,都覺得心跳加速,卻又回味無窮。不知道究竟是誰更主動,沒過多久,兩隻手又悄悄握在了一起。儘管雙方都覺得不太合適。卻再也沒有分開。慢慢的,也就變得習慣。

    小荷忘記了自己圖書管理員的身份,乾脆跑到二樓陪着楊天鴻一起看書。

    旁邊有個美女相伴,還看個屁。

    楊天鴻只覺得心猿意馬,大腦雖然催促着自己老老實實看書,眼睛卻總是不住的往小荷身上滑溜。

    「你今天擦了什麼花粉?這麼香。」

    「這衣服顏色跟你很配,挺漂亮的。」

    「外面春光明媚,要不咱們找個時間。一起出去走走?」

    這些話統統都是廢話,無論楊天鴻還是小荷。都已經知道答案。只不過,一個問一個答,從未覺得厭煩,只是覺得有趣。

    楊天鴻很想摟住小荷的腰,把她用力抱在懷裏。

    只要是個生理器官健全的男人都會這樣。

    這念頭在腦子裏徘徊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卻一直不敢跨過這道紅線。這裏不是另外一個世界。即便是有着婚約的男女之間,也不能在婚前做出如此舉動。否則,就是品行不端。

    做時代的弄潮兒當然很好。但是也要考慮一下來自世俗的風言風語。身為男人,當然對此毫不在意,問題是女人就不一樣。她們要承受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說不定某天就突然精神崩潰,變得瘋瘋傻傻。

    說着說着,問題自然轉移到了雙方父母身上。

    楊天鴻問:「你的父母是誰?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小荷臉上神色變得不太自然。她隨便搪塞了幾句,繞開這個話題。

    她不希望楊天鴻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至少,現在是這樣。

    小荷與別的女子不同。她並不覺得公主身份尊貴,也從不喜歡宮裏的生活。她隱隱有些擔憂,生怕楊天鴻知道以後會產生其它想法。愛情就是愛情,不要摻雜其它的功利因素。等到某天覺得有必要說出來的時候,再告訴他也不遲。

    再聰明的男人,在心愛女人面前也會變得痴痴呆呆。

    楊天鴻並未注意到小荷言辭當中的閃爍。他覺得很快樂,儘管兩個人之間的接觸只是偷偷牽手,卻也已經足夠。

    相比之下,徐彪的困擾就要更多一些。

    ……

    楚國京都,昊天門法壇。

    黃志平不喜歡徐彪,真的很不喜歡。

    因為身為昊天門火殿弟子的緣故,徐彪對黃志平沒有絲毫尊敬之意。當然,這種想法只是黃志平自己的認為。火殿殿主尤緒言那個老妖怪一向強橫慣了,就連座下弟子也是囂張跋扈。雖然徐彪的修為只是築基大圓滿,站在自己面前,卻只是拱手行禮,連彎腰的意思也沒有。

    是的,有什麼樣的囂張師傅,就有什麼樣的跋扈弟子。

    黃志平惡狠狠地瞪着徐彪,臉上卻帶着微笑。

    「大家都是同門,你師傅也是我的長輩。若是有什麼事情,你大可以告訴我。呵呵!千萬不要有什麼顧慮,只要是能幫得上忙的,我絕無推託。」

    看着坐在八卦寶座上的黃志平,徐彪慢慢皺起了眉頭。

    他並不確定黃志平這番話是不是說給自己聽,只是等在那裏,耐心等待着黃志平的下文。

    在俗世,金錢的地位尤其重要。這段時間,徐彪已經深深感受到了這一點。

    楊秋容是修士,並不拜金。然而。她畢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喜歡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化妝品和漂亮衣服也是她們的最愛。大楚市場上貨物豐足,銀樓珠寶隨處可見。對於自己喜歡,同時也喜歡自己的女人,男人從來不會吝嗇腰包里的銀錢。徐彪想要買一套衣服或者首飾送給楊秋容,卻發現:自己荷包里的銀兩根本不夠。

    楊家不是什麼豪富。楊秋容對於身外之物也從不挑剔。只不過,徐彪的眼光很高,他看不上粗布製成的女裝,也覺得市場上的絲綢衣裙過於俗氣。即便是價格昂貴的蜀錦,徐彪也覺得難以配上楊秋容的美貌。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最為頂級的湖綢勉強能夠入眼。


    湖綢是什麼概念?那種東西產量極少,價格昂貴。一尺湖綢售價高達十兩黃金。若是想要足夠的衣料製成袍服,耗費的銀錢,絕對不會少於千兩黃金。

    徐彪沒錢。

    可是黃志平有錢。

    不。不僅僅是有錢而已,黃志平絕對是個巨富的修士。自從被昊天門派到楚國設置法壇分座,黃志平已經積累了驚人的大筆財富。不要說是區區一千兩黃金,就算一次性拿出十萬兩金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古怪。黃志平有錢,卻極為吝嗇。修士本該對俗物毫不上心,他卻對每一個銅板都斤斤計較。不過,也正因為這種守財奴般的錙銖必較。黃志平才得以在短短几年時間裏,迅速積累起大量財富。

    對於徐彪求借一千兩黃金的要求。黃志平沒有做出肯定答覆,一直都在含糊其辭。

    開什麼玩笑,道爺我攢下這些金銀容易嗎?

    銀子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從天上掉下來,而是需要道爺我花費力氣,坑蒙拐騙才能得到。上至大楚國的順明帝,下至平民百姓。哪一次不是道爺我辛辛苦苦施法,他們才把道爺我當做活神仙,主動獻上錢財外物?為此,道爺我耗費心力,就連修為也停滯不前。你倒好。兩片嘴皮子隨便張一張,開口就找道爺我要一千兩銀子。尼瑪,若是這樣,你****的怎麼不學學萬花樓的里女人,躺在床上,分開大腿,自然有男人把大塊的銀子劈頭蓋臉砸過來?

    徐彪是個窮鬼。

    任何一個剛剛從昊天門山上下來的修士,都是窮鬼。

    黃志平可以肯定,自己一旦借出去這筆黃金,根本不可能收回來。更不要說是什麼利息。

    老子憑什麼要把金子借給你?

    說好聽點是借,其實就是白給。

    這一刻,黃志平顯然忘記了自己是修士,與徐彪還是同門。

    黃志平一再喋喋不休,就是不從口袋裏掏黃金。徐彪等得實在不耐煩,張口打斷了黃志平的長篇大論:「黃師兄,你直接給句明白話吧!這些金子,你究竟借還是不借?」

    同門築基修士面對金丹修士,歷來都是尊稱對方為「師叔」。在徐彪看來,黃志平是個例外。此人修為常年停滯不前,甚至還出現了實力下滑的跡象。對此,雖然鄙夷,卻不能擺在嘴邊。最多也就是在稱呼上調整一下,你黃志平沒資格做我的師叔,最多也就是同輩的師兄弟而已。

    黃志平瘦臉上的皮膚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當然聽得出這種稱謂其中帶有的輕蔑意圖。強壓下心頭怒火,黃志平淡淡地回答:「我手上的這些錢財,都是宗門所需,必須一個銅板不少的全部上繳。當然,你若是需要,也未嘗不可。只不過,往來手續很是麻煩,你需要前往宗門,得到掌庫師兄的允許,有了他簽字認可的玉蝶,方才可以從我這裏取用。」

    徐彪眼眸深處釋放出一絲寒光。

    這明顯就是在為難人。

    昊天門距離大楚京師遙遠,即便是踏着飛劍,來回一次也要半月時間。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急用,急等着錢用。你黃志平****的卻偏偏要老子返回山門,找掌庫要什麼該死的批條?究竟安得什麼心?

    這跟變相把人攆走有什麼區別?

    在楚國京師呆了這麼久,對於黃志平的品性,徐彪多少有些了解。這個老雜種根本說話不算數,就算自己千里迢迢從宗門掌庫那裏弄來批條,到時候。黃志平必定還會有更多的說法用作搪塞。總之一句話,想要從他手裏借到那些黃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裏,徐彪不禁怒火上沖。只是他能夠很好的控制情緒,沒有在臉面上流露出來。

    看着沉默不語的徐彪,黃志平撇撇嘴。毫不掩飾的露出一絲譏諷。

    在這世俗間待的久了,黃志平的邏輯思維不可避免受到了普通人影響。他開始把「有錢即是真理」之類的話奉作經典,也對「笑貧不笑娼」之類的說法深以為然。這些概念在黃志平的腦子裏是如此根深蒂固,以至於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名修士,站在面前的徐彪也是自己的同門。

    「不是我說你,山下的花花世界,與山上完全不同。在這裏,你得好好找一份營生才能過日子。咱們都是修煉之人,隨便在那些無知百姓面前露上幾手。就足夠吃喝不盡。達官貴人都想要長生,咱們隨便弄點兒強身健體的藥丸賣給他們,金山銀海還不是滾滾而來?你看我在楚國京師呆了這麼多年,往昊天門山上要過一兩銀子嗎?沒有,從來沒有。掌庫那裏的銀錢,山門子弟外出歷練的所有花費,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從我這裏支出。不誇張地說一句,山上那些傢伙根本不知道世事艱難。總覺得需要銀子張口就來。年輕人,務實一些。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想的那麼簡單。」

    徐彪一直在冷笑。

    黃志平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山門掌庫什麼時候找他要過銀子?身為火殿門徒,對於這些事情,多少只奧一些。昊天門弟子外出遊歷的花費,都是來源於分散在各地的法壇繳納資金。也許是修煉毒火魔功致使性情暴戾,火殿殿主尤緒言對昊天門所有事務都要插上一手。因為自己師傅的關係,徐彪曾經看過各地法壇與掌庫之間的資金往來文書。其中。從未提到過有楚國京城這邊的進項。而且,在楚國京城分壇的對應注釋項目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入不敷出」。

    也就是說,這些年來,黃志平根本沒有給昊天門山上運送過一兩銀錢。

    看着坐在那裏倚老賣老。喋喋不休的黃志平,徐彪忽然失去了與之爭辯的興趣。眼前這個人,哪裏還是什麼修士?活脫脫就是一個集市上最為常見的吝嗇鬼商人。而且,還是層次最低的那種。徐彪相信,黃志平寧願把所有黃金積攢下來打造一口埋葬他自己的棺材,也絕對不會從這些錢財里拿出一個銅板,施捨給窮人。

    徐彪深深地看了黃志平一眼,轉身離開。

    對於火殿的門人,黃志平多少有些忌憚。他在後面怪腔怪調地連聲喊叫:「哎!我說你別急着走啊!這件事情還可以商量。要不,我把飛劍借給你,你回山門一趟,只要掌庫那邊開口,我就把金子借給你。餵……餵……是不是不要啦?別說我不借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的啊!」

    對於廢物,徐彪連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

    從法壇出來,徐彪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着。

    他終於感受到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句話的真諦。

    是的,腦子裏想要購買湖綢衣裙的想法是如此強烈,口袋裏卻掏不出幾塊銀子。現實與想像的差距是如此巨大,根本不是辛苦努力就能填補。

    看着眼前來回走過的男女老少,徐彪緊抿的嘴唇慢慢鬆開,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還是留在山上好。那裏沒有楊秋容,師傅尤緒言雖然脾氣古怪,對於門下弟子卻很是寬厚。怎麼說呢,就像父親知道兒子沒做作業被老師留堂懲罰,回家以後二話不說就拿起筷子朝着兒子屁股上狠狠來了幾下。打完,父親抱着痛哭流涕的兒子輕輕揉着痛處,一邊撫摸着兒子腦袋,一邊溫和叮囑他今天的家庭作業務必要做完。

    筷子打在皮肉上很疼,卻不會損傷筋骨。小孩子犯了錯該罰就罰,懲罰過後當然要給予安慰。

    自己剛剛上山修煉的時候,師傅也是這般嚴厲教導,慈祥溫和。

    只不過,自己漸漸長大了,下得山來,煩心的事情也就變得更多。

    放棄楊秋容?

    當然不可能。

    那是自己這輩子必定要娶的女人。哪怕再苦再難,也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高興快樂。否則,還叫什麼男人?

    也許,應該像黃志平說的那樣,回山一趟,找找掌庫?

    這種想法剛一產生,立刻就在徐彪腦海里消失。

    自己這次下山的任務,是調查同門沈長佑的死因。雖說隱隱約約查到了少許零星線索,卻沒有什麼真實可信的證據。總之,若是現在返回山門,必定要被師傅留在山上繼續苦修。想要再有機會下得山來,也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

    幾種不同的想法在腦子裏來回碰撞,徐彪覺得很是煩惱。想着想着,甚至冒出了要學學江洋大盜,潛入某個富貴人家深夜劫財的念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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