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斗神 第三百三三節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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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眼雷豹口鼻中發出令人恐懼的咆哮,高速奔馳的荒獸仿佛知道自己又將再一次威風凜凜地沖入敵陣,在主人的控制下破開一切敢於擋在前方的人和物。對於鮮血和人肉的渴望,使紫眼雷豹興奮地再一次加快了踏動的速度,感受着腳下鋒利爪子與地面接觸厚實震踏的感覺。

    很少有荒獸在戰鬥中使用。楊天鴻看到對面的戎狄騎兵紛紛露出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很多人都看見了————這個楚國將軍胯下的根本不是什麼戰馬,而是一頭油光水花,健壯無比,個頭足足高出普通戰馬三倍以上,眼睛裏釋放出懾人綠光的黑豹。

    那根本就是吃人的野獸。為什麼楚人將軍的坐騎會是這種東西?尼瑪,難道老子看錯了嗎?山林之間的野獸為什麼會出現在戰場上?而且還是像最聽話的馬匹一樣任由操控?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這,這不正常,不應該是這樣。

    更遠處的戎狄騎兵在做臨戰前地集結,他們幾千騎匯成了一個隊伍,在紛亂的口號聲中顯得是那麼的雜亂,四五股戎狄騎兵在白羊王方向發出號角的催促下,想快也快不了地驅動座下戰馬前進。

    戰馬在發動衝鋒前需要一個提速的過程,而這必然需要一段足夠的空間,戎狄騎兵在事態緊急之下死命地拍擊戰馬的馬屁股,期望座下戰馬能不用緩衝,馬上提高到最快的速度。頻繁地拍擊讓戰馬屁股受痛,但是由於他們剛剛才爬完一個坡,剛退下來還沒有喘息,又在主人的虐待般的抽打下變得極為暴躁,有些個戰馬竟是被拍得前蹄踏空,一個「嚕律律——」的長嘯,把背上的人甩落墮馬。

    之前還在衝擊幽州城牆,現在又是緊急迴轉翻身上馬,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可能保持最佳狀態。戎狄騎兵經過差不多兩個時辰的激戰,終於陷入了疲憊狀態。然而,楊天鴻率領的大規模騎兵根本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戎狄騎兵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這樣的狀態,所導致的負面影響無法想像。

    楊天鴻的臉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再也沒有什麼比去殺戮一支疲憊的軍隊更加會讓一名軍人感到欣喜。他策動胯下的紫眼雷豹,在接近戎狄騎兵大約百步的時候,喉嚨里就開始咆哮出無意識的音節。橫握在腰間的長柄刺槍也緩緩地抬起,槍尖在閃爍利芒,渴望痛飲異族的鮮血,而無意的,它們之所以被製造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痛飲異族人鮮血。

    殺!

    意義不明的狂吼伴雜着馬嘯嘶鳴,前方還沒完全開始加速的戎狄騎兵,在面對鋪天蓋地潮水般湧來,手持刺槍楚國騎兵的時候,無一例外的出現了驚恐的表情。

    一杆杆輝爍寒芒的長柄刺槍,在戰馬的提速中前刺顯得是那麼的可怕。楊天鴻一騎當先,率先衝擊入陣,隨即感覺腰間一沉,前方那個還是一臉驚恐地戎狄騎士整個人被從前胸被貫穿,閃爍着鮮血光芒的刺槍隨後馬上又貫穿第二個戎狄騎士的腹部。紫眼雷豹卻感覺還沒有過癮,它繼續保持着狂猛無比的衝擊勢頭,直到刺槍槍尖足足穿透了多達五名戎狄騎兵的身體,這頭狂暴的荒獸才帶着嘶吼,很不耐煩地昂首重重一撞,仿佛一列高速行進的火車,在密密麻麻的戎狄騎兵群中碾壓出一條血肉之路。

    就是此時,楊天鴻鬆開了把持長柄刺槍的雙手,立腰抽出橫刀,開始了一往無前的騎軍沖陣。

    緊隨在楊天鴻其後的楚國騎兵沒有控制刺槍的方向,有些騎兵竟然是刺馬不刺人,自己反而被震力振得拋下了馬,摔得一陣七暈八素後,還沒等站起來,一陣轟鳴馬蹄聲過後,他們成了一灘子肉泥。

    歷州騎兵畢竟不是玄火軍。儘管有過切實的戰鬥經歷,卻還不能算是真正的精銳。不過,楊天鴻對於局勢的把握很是精妙,這一戰從開始就已經算到了勝機。就算是部分歷州騎兵出現慌亂,也不會改變殲滅白羊部族大軍的結果。

    白羊王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也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誰也沒有想到戰爭態勢居然在瞬間就這樣反轉了過來。為了破開幽州高大的城防,戎狄耗費了幾個月抓回來的大量楚人奴隸。一陣慘烈的廝殺過後,防守幽州的楚軍即將崩潰,部分戎狄也衝進了城內,可是就在白羊王一度以為要獲得勝利的時候,半路卻殺出了一個更為兇狠角色。而且,全部都是騎兵,更在自己眼皮底下發動只能用「野蠻」兩個字來形容的可怕衝鋒。

    不應該是這樣!真的不應該是這樣!楚人難道不應該是豬狗牛羊一般的廢物嗎?為什麼這些突然之間出現的騎兵會如此悍勇?甚至就連操控馬匹的技巧和熟練度,還要超過戎狄騎手?

    第一陣的衝殺已經結束,拋掉了長柄刺槍的楚國騎士方向不改,由楊天鴻率領最為精銳的兩千着甲戰騎率先開路,直接沖開了正處於進退不得的戎狄騎兵的陣列。

    是的,還有鐵甲。這些楚人身上穿戴着厚厚的鐵甲。刀砍不穿,槍刺不進。鐵甲的分量白羊王很清楚,想要帶着如此沉重的裝備縱馬疾馳,即便是草原上血統最純真的駿馬也難以做到。說起來,恐怕西面之國的汗血寶馬才能勉強為之。可是,為什麼這些楚人竟然帶着如此沉重的戰甲作戰?難道,他們使用的戰馬都是遠遠超出草原勇士的極品寶馬嗎?

    這當然不可能!

    可這到底是為什麼?

    站在幽州城頭上,官勇神情變得欣慰而緊張。很明顯,戰況正在朝着對自己有利的方面發展。官勇連忙叫來了親兵,從城中抬來了軍鼓,鼓手以前所未有的亢奮姿態敲擊戰鼓,從城頭上為衝鋒陷陣的楚軍騎兵助戰。而幽州城內,受到鼓舞的楚軍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戰意。他們不再膽怯,不再逃跑,而是拿起兵器朝着那些已經衝進城內的戎狄士兵開始拼殺。

    勇敢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對應着環境。只要有人挺身而出,扭轉局勢,那麼其餘的人也會紛紛跟從。所謂英雄創造時代,就是如此。

    從高空向下俯瞰,身穿黑色盔甲的楚軍騎兵像是一把改錐,狠狠地刺進了灰色猶如皮革的戎狄陣列。灰色的陣列被黑色騎軍強大的衝擊能力攻得不斷從中間裂開一個個口子,右邊還有好幾隊黑色騎軍在反覆衝擊。再看左邊,同樣也有也差不多數量的黑色騎軍在衝擊。戎狄左右兩翼不能相顧之下,上方卻是被一大片黑色的楚軍騎兵緊壓而上。三面受擊的之下,中間的灰色戎狄戰陣不斷收縮,隨時處在完全崩潰的邊緣。

    幽州城頭上,此事李廣豐已經在幾名親兵的護衛下,匆匆趕到了官勇這裏。城樓上位置很高,視野開闊,可以把整個城下戰場看得清清楚楚。

    城下慘烈無比的血戰,把鎮守將軍官勇和刺史李廣豐同時震懾住。兩個人張大了嘴,臉上全是震驚之色。

    官勇自己也是武將,卻從未想過仗居然還有這種打法。他是被徹徹底底嚇到了。自從楊天鴻率領騎兵進攻的時候,官勇就一直注視着歷州騎兵的每一個動作。按照官勇的想法,歷州距離幽州雖然不遠,可是馬匹長途奔馳以後,必定還是要一段時間休息,然後才能發起進攻。就算毅勇公爵楊天鴻再是如何悍勇,也絕不可能在第一波攻擊衝破白羊部族的阻擊騎陣。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古怪,楊天鴻率領下的歷州騎兵仿佛根本不知道疲倦為何物,進攻矛頭如同鋼刀般鋒利。先前在幽州城下殘殺楚人百姓,堆屍成坡的戎狄,在狂濤海浪般的歷州騎兵面前,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僅僅一個照面,就被乾脆利落的解決掉多達數千的軍隊。

    「好!殺得好!這才是我大楚國的將軍,真正是打出了我大楚國的威風。」

    李廣豐臉上同樣也是充滿了震撼。他的震驚心情與官勇不同,而是亢奮,亢奮得幾乎是在放聲咆哮。李廣豐兩隻手緊緊撐住城牆,上半身探出了城頭外面,恨不得自己也加入到對戎狄追殺的行列中區。城外的歷州騎兵擁有一往無前的攻擊氣勢。在博聞廣識的李廣豐看來,這些歷州騎兵的作戰風格已經遠遠超出了戎狄的悍勇。仿佛背後有着鬼神之力在推動着。這種兇悍野蠻的殺意,固然是朝堂上袞袞諸公所鄙視,卻正是在這種時候最為需要的。

    除了震驚和佩服,官勇和李廣豐實在不知道應該有那個什麼語言才能說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除了幽州軍政方面的兩位最高品級官員,城頭上此刻也站滿了官兵和百姓。有了歷州騎兵從城外發起的狂暴衝擊,已經進城的戎狄士兵就再也無法對幽州構成威脅。人之所以會害怕,就是因為危險和絕望的念頭充滿了大腦。現在,生還的希望已經變得再真實不過,眼睛看到了來自歷州那邊的強大增援部隊。這種時候,誰還會想着逃跑?誰還會想着拋棄一切?勇氣頓時從身體裏以說不出的程度陡然激增出來。如狼似虎的戎狄士兵們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幾分鐘前還是哭喊着四散逃開的楚人,居然會瞪着發紅的雙眼,隨便撿起石塊或者棍棒之類的粗陋兵器,就敢朝着自己不要命般猛撲過來。

    城頭上,此事李廣豐連連發出感慨:「我大楚有毅勇公在,可無憂矣。」

    官勇想到的事情卻要更多一些,臉上也充滿了敬佩的表情:「毅勇公乃是楊家的人。都說楊家上下世代忠良,在戰陣之上勇不可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話剛說完,突兀地,一聲凶獸般的咆哮從遠處的騎兵群中爆然響起。

    「殺!」

    楊天鴻抓緊了胯下紫眼雷豹的韁繩,身體高高站立在馬鐙上,舉起了手中的橫刀,在萬馬馳騁之中釋放出靈能,瞬間擴大成為籠罩在整個戰場上空的狂暴怒吼:「殺!」

    很清楚的一個字,很響亮的一個字。

    每個歷州騎兵都清清楚楚聽到了主帥的怒吼。這種聲音充滿了令人振奮的催促。沖在最前面的騎兵紛紛亮出長柄戰刀,朝着能夠觸及的每一個目標狠狠劈砍。一直緊跟其後尚未與敵接戰的數千名歷州騎兵也拿出了騎弩,伴隨着楊天鴻充滿了震撼與威懾力的咆哮聲,狠狠扣動了騎弩的扳機,弩弦崩彈之聲響起,破空而出的弩箭呼嘯着從前方袍澤的頭頂****而去,落在了前方作勢欲反擊的戎狄騎兵陣列中

    楊天鴻催動紫眼雷豹大步衝出陣列,在騎兵群最前列揚起長柄戰刀用力砍飛一個來不及躲避的戎狄頭顱,連聲狂笑:「兒郎們,隨本公殺過去,生擒白羊王!」

    已經變得熱血沸騰起來的歷州騎軍,在楊天鴻的咆哮聲中,吼叫着再次直擊向前。仿佛足以粉碎一切擋在面前障礙的巨型蒸汽壓路機。

    ……

    白羊王騎在馬上遠觀而望,滿臉皆是錯愕表情。

    事情完全變得失去了控制。

    這支從歷州方向過來的楚人騎兵實在太令人意外。既然是增援幽州的楚軍部隊,那就意味着自己派往歷州的六萬大軍情況很令人擔憂。兒子東輝京現在也是下落不明。白羊王領兵南下的時候,從未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想來,楚人柔軟,一向都是自家的牛羊。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

    白羊王知道自家戎狄騎兵在作戰的時候非常蠻橫,也一度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戎狄騎兵作戰更蠻橫的騎軍存在。野蠻是一種傳統,也是戎狄之所以能夠強大的根源。草原上的狼就是因為野蠻而令人畏懼。戎狄人以狼為師,以狼為圖騰,通過學習野蠻進而變得強悍無比,乃至稱霸了整個草原。否則,大單于吐谷渾也不會想到要進軍西域。

    眼睛看到剛剛那一幕無比真實,白羊王儘管自負而驕傲,也不再以為戎狄騎兵在作戰方面天下冠絕。因為就是在現在,他親眼看到了一支比戎狄騎兵蠻橫十倍的騎軍。

    楚人的兇殘,絲毫不亞於戎狄。

    就在一瞬間,老奸巨猾的白羊王做出了決斷:「走,馬上走。所有本王的親隨和精銳輕騎立刻轉向。我們撤!」

    一名心腹騎士對白羊王的決定感到愕然,下意識的連聲勸阻:「大王,前面廝殺尚未有結果,現在就下令撤退,是不是太早了點?」

    白羊王冷冷地看了那心腹一眼,語氣突然間變得異常兇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速速傳令下去,所有親衛精騎跟隨本王撤回草原。拒不從令者,斬!」

    人老活成精。

    儘管歷州騎兵的攻擊矛頭尚未觸及戎狄大營,可是白羊王已經感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險。儘管前面的戎狄騎兵已經露出敗像,戰陣卻還沒有徹底崩潰。任何一個合格的統帥,都不會在這種時候拋下軍隊不管。白羊王卻不會這麼想。嚴格來說,他身上的部落首領身份遠遠超過統帥身份。這種時候,再也沒有什麼比部族繁衍更加重要。就算前面衝殺的戎狄騎兵多達上百萬,白羊王也會毫不猶豫帶領身邊的親衛轉身離開。

    千死萬死都是別人死。只要我自己能夠活下來,就是最好的結局。何況,草原那麼大,就算這一戰敗了,日後繁衍生息,一樣可以捲土重來。

    「殺!」

    遠處的戰場上,再一次傳來了楊天鴻狂暴如同天神一般的悍勇咆哮。

    他掄起長柄站到側身橫掃,感受手中戰刀強有力地劈中交錯而過的戎狄騎兵,一道血箭噴灑而來,噴中胸前甲片,濺得馬鬃之上再加厚一層即腥又粘的血液,他忽地看見眼前變得開闊,所望去是一片如血殘陽,猙獰着臉回望,袍澤跟隨其後衝殺了出來。

    戰況正在產生變化。

    儘管楊天鴻自己身處戰場,在騎兵群刺穿戎狄騎陣的時候,卻也能夠隱約感覺到戎狄騎兵正在撤退。亂成一堆的戰場之上,來自戎狄那邊的喊殺聲弱了許多。很遠原本在四週遊弋,以拋射大量殺傷戎狄的歷州騎兵本陣已經完全分裂開,變成了以一支支百人規模的小部隊,在四周追殺負責斷後的戎狄騎兵。

    大勢已定。戎狄此戰其實已經敗了。

    楊悍渾身是血,氣喘吁吁地拍馬而來。他左手捂着自己被戎狄騎兵砍了一道的肩膀,右手緊緊握着橫刀。奔馳之中,楊悍追上楊天鴻的坐騎,喘着粗氣大聲問道:「公爺!公爺!戎狄已經敗了。可還要派兵再戰?」

    一片混亂的戰場上,就連說話也變得含糊簡短。楊天鴻卻聽懂了楊悍想要表達的意思————此戰已勝,現在最大問題,就是應該如何應對戰場上四散逃開的戎狄騎兵。究竟是應該分兵追殺到底?還是放任對手就此逃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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