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車站 第124章 憶往昔

    不多時，兩人走了回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大叔沒說什麼，帶着似乎早有準備的兩個年輕人頭也沒回的走了——把字典和銀行卡也還了回來。瞧熱鬧的人見情況有變，沒戲可看，自找沒趣，也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我望着遠去的大叔三人——回到自己的守備位置去了——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字典和銀行卡，一頭霧水。

    這幾分鐘發生的事情信息量似乎有點大，先不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和「他鄉遇故知（暗戀女神）」這兩種每一個單列出來都會讓人欣喜若狂的經歷，我更好奇的是多年不見仍然散發無限魅力的小梓究竟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

    「什麼情況？」我甩了甩有些發疼的雙臂，驚訝地看着小梓。

    「秘密。」小梓閉着一隻眼，玉指輕貼朱唇，神秘的微笑着。走到我身邊，香風陣陣。

    我眨了眨眼，苦笑了一下——世事難預料……

    看小梓似乎沒有透露的意思，我也不再糾結——雖然我不是英雄，但是已經被美女救了，心裏已經樂得不行了，還有什麼心思注意這種無謂的細節。更何況這位美女還是我日思夜想的「初戀」同桌。

    看着十幾年不見，愈加成熟漂亮的女孩，我傻笑了起來，一掃今天的抑鬱之情，湊了上去。

    倒不是說我膽子大了，忘記了自己「連呼吸都是錯」的死肥宅身份，膽敢靠近女神，而是因為仗着自己被喚醒的久遠的年輕時的記憶，夕陽下的她亭亭玉立，溫柔地笑着，身披霞光，光彩奪目——一如當年僅有那一次的放學從教學樓結伴走到校門時的樣子，令我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跨越歲月與滄桑，找回了曾經的影子，美好的青春——可惜我的青春只有初中的三年的並沒有好好把握住的美好時光……

    「怎麼了？傻站着。」小梓攏了攏耳邊的短髮，笑着說道，滿眼都是溫柔，聲音也像當年一樣依舊那麼悅耳。——當然一笑起來那「槓鈴」式的笑聲就會出賣她調皮的性格。

    「沒事……」

    「沒事傻笑什麼？」

    「高興啊……沒想到能從警察叔叔手裏『逃』了出來，還以為要羈押一晚上呢……」我鬆了一口氣——為自己不用浪費國家資源而慶幸（作為同行我是真心的），其實就算被帶回去也沒什麼，只要給老秦打個電話應該就能救我出來，但是還要搭上幾位警官寶貴的時間就真的不好了——警力不足可不是說着玩的……

    「就因為這個？」小梓歪着頭，反問道。

    「啊？是啊……」一時腦筋沒轉過來，我這該死的臭嘴就先張開了——說完我自己都後悔了……

    「哈，那可真好啊，那我就先走了——不用謝了！」小梓話音剛落，扭頭就要走。

    「等等！我知道錯了！——能遇見你是我這一天，不對，這一……十幾年來最高興的事！（真心話）」我趕忙擺出「爾康手」作勢就要追上去。

    「晚了！」雖然嗔怪着我，但是小梓並沒有離開，而是背對着我站立着。

    「給你買旺仔牛奶！」自然地想起了她曾經最愛的飲品，我嘻笑着喊道。記得以前每次得罪她之後都會買一罐來賠罪——相對她也會在消氣之後回贈我不少零食（有個吃貨同桌的好處）。

    「哼！拿我當小孩子啊？一盒牛奶就想打發我？」

    「罐裝的！」

    「十年過去了還這麼沒新意！」

    「一箱！」

    「這還差不多！」忍俊不禁的小梓終於綻放出笑容。雖然在身後看不見表情，但是從她花枝亂顫的身子就能夠聯想到她開心的樣子了——不要小看了男人特別是死宅的yy能力！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她線條完美的背影，我突然有一種面對陌生人的感覺——說起來十多年不見，確實基本形同陌路了……

    我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女子早已長大，不再是當年單純幼稚的小女孩，十多年的時光，已經讓讓她成熟起來，變成了絕世獨立，一笑傾人國的美麗女郎，幾乎找不到曾經活力四射，清新淡雅的單薄身影。衣襟下隱隱欲現的盈盈一握的腰肢，令所有男人都為之着迷。

    幾乎窒息的我喉頭一動，深呼吸定下迷醉的心神，移開了無禮的目光。終於想起小梓和我都不再是少年模樣。這次相遇也僅僅是機緣巧合，老天爺對我的安慰，千萬不要以為會發生什麼好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物不是人也非，千萬不要抱有幻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還什麼「旺仔牛奶」，真把人當小孩了？也就你吧，成天不思進取，懷念過去，妄想世界停轉，一切如初，以此來掩蓋你這麼多年來的失敗。別人可是一直在進步，誰還會在意你那愚蠢的「初戀」情懷——我自嘲道。

    我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前進一步。距離她雖然只有三步之遙，卻如隔萬水千山，滄海桑田……

    就在我消沉的時候，小梓回過了身子，瞪着大眼睛問道「你怎麼還站着呢？」

    「啊？」我張着嘴，一臉呆像——那我應該幹什麼？

    「去啊！」

    「去哪？」

    「買奶啊！以前心疼你沒什麼零花錢都免了你多少罐了？——怎麼這麼大人了還要耍賴嗎？」小梓雙手掐腰，微抬臻首，傲嬌地說道。

    「你別胡說，我什麼時候欠過你了？……哪一次不是一下課你就把我攆出教室，跑到小賣部把『貢品』『呈』上來？——好幾次我都是向別人現借的錢啊！」我也睜大了眼睛，訴苦道。

    「是嗎，我忘了……」小梓看向一旁的花壇，淡淡地說道。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怎麼還像以前一樣不講理……

    「別廢話了，趕快去買！」

    小梓猛然怒吼，語氣與十幾年前如出一轍霸道、無理。

    「好！」

    特別吃「這一套」的我熟練地乖乖答應着，迅速回身訓練有素的找到了車站旁邊的超市，跑了過去。但是剛走出幾步遠我就停了下來。從被「請」下車到現在，經歷了這麼多艱難險阻，雖然最後遇見了好事情，但是依然不能忘記，我究竟是因為什麼落得這般田地的？——沒錢……

    我只好抱着被鄙視嘲笑的心態，尷尬地向回走，低着頭站在剛才的位置，不敢看小梓。

    「怎麼了？」

    「沒錢……」說完我就縮着身子，做好了挨打受罵的準備「沒錢？——你耍老娘玩呢？——滾！」當然我相信小梓不會說此次等粗鄙之語……

    「真的？」過了幾秒鐘後，小梓輕聲問道，因為不敢抬頭看她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她是不是話裏有話，甚至已經從挎包里掏出了「防狼噴霧」、電棍等準備收拾我……

    「真的……」我艱難的張開了嘴，低聲說道。

    「那好吧，就免為其難的放過你一次！——唉，你可記着點，我免了你哦！以後可不能說沒有過哦？」

    「真的？」我抬起頭，驚喜地望着小梓，正調皮抿笑的小梓肯定的點了點頭——太好了，小梓還是那麼溫柔善良！

    「下次別忘了補上！」小梓故意調笑着——誰知道下次會是什麼時候……

    「好的！」我堅定地答應着，好像這樣就可以再見一面……

    「對了——我只是好奇問一下啊——你出來旅遊怎麼沒錢啊？是丟了嗎？還是在同伴那裏？」小梓好奇地問道。

    「出來旅遊？」我茫然道。

    「對啊？你不是假期來這裏的大草原旅遊，體驗蒙古風情的嗎？——對了，我還沒問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你是來旅遊的？」從她的話里聽出了端倪，我反問道。

    「是啊，你不是嗎？」

    「我不是。」

    「那你是……出差？」小梓斟酌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什麼其他的理由。

    「也不是，我——工作。」

    「那不就是出差嗎？」

    「不是，我就在這工作。」

    「啊？」小梓有些意外，驚呼了一下，把幾個路人都嚇到了——自知有些不妥，馬上捂住了嘴，壓着嗓子沉聲問道，「你在這工作？這麼偏遠的城市？」

    「是啊……」我窘迫的撓了撓臉——還是不要告訴她我在這裏一處地圖都找不到沒有名字的小城裏無車經停的車站裏工作吧……小梓的反應有些過激，不過我就可以理解，畢竟本市在全國也屬於排名靠後的地區，確實沒什麼發展……

    「不是，我沒有瞧不起這個地方的意思。這裏和大城市比雖然不發達，但是人文風情都很好，以後會有大發展的——我只是不解，你怎麼會跑到這來？——大學也是在老家上的……從沒聽說你和這片土地有什麼交集——女朋友？」

    「哈哈……」我乾笑着，掐了一下自己沒有表情的肥碩大臉——油都出來了，「你確定？」

    「這——又怎麼了？」小梓學着我也掐起了自己的臉蛋——不怕化妝品擦掉了？難不成是素顏——說道，「肉肉的多有安全感啊！」

    「真的？」我眼前一亮，心中騷動了起來。——說不定真有口味重的呢？

    「假的！」小梓面無表情地說道——扣了我一身冰水，「確實有女生喜歡肉肉的，但是全是肉就太膩了……」

    「好吧……」

    「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比以前還要胖！」小梓雙臂交叉胸前，取笑道。

    「你也是——越來越黑了！」看着她健美的小麥色皮膚，我不遺餘力的反擊着。——「也越來越漂亮了」當然這句話我是說不出口的，起碼不是應該由我來說……

    「你！」小梓戟指怒目，氣鼓鼓地瞪着我，「我生氣了！」

    「再欠你一箱……」

    「記賬上了！」小梓做了個在手上寫字的動作，其幼稚引得我們都笑了，「算了，說點正經的，你真在這工作啊？」

    「是啊……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是！」

    我把我來這裏的經歷，以及小城的大致情況向小梓簡述了一遍，還把我今天來到這裏的緣由兩個字（送人）概括了一下，小梓終於恍然大悟。

    「那你怎麼會沒錢呢？」還沒過幾秒鐘，小梓又好奇了。

    「這個……」我有些脫力地嘆了口氣，「又是說來話長……」我只好再次思索着詞彙，組織語言——這可比剛才還要難描述，太丟人了……

    「等等，」小梓打斷了我，「本來我還以為你要坐火車，沒敢耽擱，既然你都請假了，也別急着回去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吧！都這麼多年沒見了……反正你沒錢估計什麼也做不了，我請客！」小梓提議道。

    「不用了……這怎麼好意思……」今天已經夠丟人了，可不想再添加一個「吃軟飯」的罪名……「還是算了吧，」我看了看漸漸暗淡的天色，又遙看了一眼車站大門——小朱和領導都不在了，「我直接去車站找同事幫忙就好了，別麻煩你了……」

    「怎麼？你也不想讓女人請吃飯？——直男癌？」小梓覷着我，不滿道。

    「沒有，不是……」

    「沒關係，也不吃什麼大餐，就那邊的快餐店——也不是為了吃，老同學好容易見會面，還是在異國他鄉，全憑緣分，怎麼能就這樣say    goodbye了呢？」小梓大方地說道。

    「呃……不會耽誤你吧？你不是來旅遊的嗎？」

    「假期都過了，還游什麼？我要回去了。」

    「回去？坐車吧……不耽誤你吧？」我小心地問道。

    「沒關係，現在才（看了一下手機）剛過晚上六點，我是八點的車，不着急！」

    「那……」我還是有些猶豫——即使自己也找不到路，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算是「東道主」，就這麼

    「還墨跡什麼啊？老娘都三番五次邀請你了！」小梓發怒了，探着身子死死地盯着我——把我逼得不得不後仰退避，「別以為我誰都會問，我告訴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別像以前似的，默默叨叨的像個老頭子，男人一點好嘛！站直了！」

    「是！」我挺直身子，站起了軍姿——忽然想起來，當年軍訓小梓還當過男生隊隊長（女生那邊是男體委），「服從領導命令！」

    「誰是你領導？」小梓被我逗樂了，笑顏如花，撥動我心弦。

    「不都叫老婆大人嗎？」一時激動，腦子一熱，我胡言亂語了起來——我在說什麼？

    「是嗎？」小梓非但沒有不好意思的臉紅，或者責怪我，而是淡淡地說着，扭過了臉。

    我似乎幹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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