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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幼兒園的小夥伴後,小婷婷終於精神——莫如說淘氣起來更為貼切,尤其是一位看起來平時就與她交好的小丫頭,不顧人家母親在場圍在身邊拉着她的手連蹦帶跳的互相呼喚着小名。筆神閣 m.bishenge。com好在對方一家與表姐家關係不錯,見到同伴後也很高興。帶孩子來的母親也受到了表姐的囑咐,把小婷婷胡鬧時弄散的頭髮重新整理了一下——我壓根沒注意到,即便發現了也不知該怎麼給孩子梳頭,可是幫了我大忙。舉目無親的我因為能力經驗有限,雖然盡力了,可惜只能做到保護她安全健康,對活動毫無頭緒的我只得跟着這位姐姐一家行動。就算我不想,一直追着同學跑的小婷婷也沒給我留下其他選擇。無憂無慮的孩子的體力是真的沒有上限,實在無法想像剛才還像冬夜葵花蔫了吧唧委屈巴巴的小婷婷身體裏有這麼充足的能量,溜着我呼哧帶喘地滿處亂跑,我又怕拿捏不好力度傷到孩子不敢上手追拿——要不是這段時間堅持鍛煉,沒兩圈我就被她拖倒下了……
陸陸續續人都到齊了。不斷有同學跑來和小婷婷她們問好,尤其幾個小男孩十分殷勤,時不時跑到她和朋友中間打招呼——我看要不是顧忌家長都在身邊,估計早就上手「欺負」了——意圖過分明顯、清澈,一點沒有遮掩的意思,看得我忍俊不禁,又不好出言指點,哭笑不得。
時間到了,活動正式開始。工作人員先進行了簡單的開場致辭,之後引領着我們挨個參觀館內外的氣象設施。如我前言,活動進展的並不順利,甚至可以用災難形容。
不知是什麼環節出現問題,工作人員坦言今天參加的人數遠遠超過預期,本以為完善的先期準備如紙糊的堤壩輕易被衝垮粉碎。在辦公區內欣賞大屏幕中從優酷網上搜索來的科普視頻,因為人數太多,屋內外擠得水泄不通,一些無良家長也不顧別的孩子率先搶佔位置,等我們到的時候,前排已經被一幫七八歲的小男孩及家長佔據,只好在來得早的同學家長協助下找了個勉強能看的到屏幕的地方——這還只是災難的開端。當解說員開始講解視頻中各個氣象名詞的具體內容的時候,前排不老實的熊孩子(一幫家長放縱出來的混小子)爬到了控制台長桌上,並仗着家長嬌慣,憑藉其天生的淘氣和貪玩,打開了桌上工作人員只是簡單關閉開關便自以為高枕無憂的話筒,起初時而試探性地喊兩嗓子,見沒有人斥責,變本加厲,發出震耳欲聾的刺耳噪音,根本沒辦法好好觀看視頻,攪得從孩子到大人心煩意亂,工作人員不停勸說也沒什麼效果。基本上屋裏除了他們本身的家長之外都很憤怒。接下來到室外山坡上的觀測點參觀儀器的情況也大同小異,好地方被一幫只關心「中午吃什麼」、「衣服又在哪弄髒了」的人搶佔,我們這些帶着幼童來的根本找不到好位置,領頭的姐姐在朋友身邊生幾處一個身位,總是麻煩人家我也不好意思,就仗着人高馬大,把小婷婷抱在肩頭,從密密麻麻的人群頭頂更為仔細地俯瞰觀察——然而更喜歡與小夥伴玩耍的小婷婷既聽不懂也沒這個興趣,結果反倒是我複習了不少初中地理知識……
小婷婷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比較瘦小輕鬆得了,只不過由於我不懂抱孩子的要領,全靠一股子蠻力支撐,搞得我手臂酸痛,孩子也不舒服,雖然有旁邊其他好心的家長教導,我也不得要領。正好小婷婷也看夠,我乾脆把她放了下來,眨眼之間,這小丫頭又跑到朋友身邊去了。真看不懂小孩子們的交際方式——只是拉着手蹦跳笑鬧着呼喊對方名字,如果沒人制止大概能蹦躂一天——不知道哪裏有趣……
後來罪魁禍首——啊不對——活動的組織者小婷婷所在幼兒園的老師來了,帶着剛上小學的兒子。來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對圍過來的心情不佳的家長們道歉,大意是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還淨是些(相對幼兒園小朋友來說)大孩子。這倒也怪不得人家舉辦單位,就算不是為了賺錢,一下子減少一大半的參觀人數,也是一筆巨大的損失,很可能連事先準備的預算都掙不回來。當然對於造成目前這個混亂的局面他們本身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人多的話分批次錯開時間不也是可以的嘛。
後來在老師和工作人員的協商下,決定讓小婷婷這些孩子們再參觀一遍。安置了一處多功能會議室,重新觀看了一遍科普視頻,並且在早有準備的老師的帶領下上了一堂別開生面的課外輔導,結合視頻與現場天氣,用小孩子最喜歡的講故事的方式,輕鬆愉快的介紹各種氣象知識,寓教於樂,引人入勝。其間還有小男孩之間為了顯擺自己爭強鬥嘴的直白的搞笑場面,把我們這幫大人逗得哈哈大笑;之後又組織大家參觀一次室外的活動,聆聽了科學家老爺子專門為兒童準備的淺顯易懂的介紹,並有幸在大多數人急着離開之後挨個近距離欣賞儀器。如果不是最後結束前老師的兒子非要試探母親的底線執意伸手觸碰儀器觸怒了其師長的權威把和藹的老師惹火挨了一頓臭罵的話,這次活動結束的還是很圓滿的。
小婷婷的朋友一家是坐公交來的,我們結伴往大道上走。兩個孩子還是很聽話的,路上沒有在胡鬧耽誤行程,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走下了坡道。我學着長輩的樣子附身在小婷婷耳邊吩咐她禮貌的與對方道別。因為回去的路上要過幾條繁忙的馬路,並且高中時期從這條路上白天半夜獨自行走了好幾年的我,知道越是繁華的地方越是魚龍混雜——我越想越提心弔膽,乾脆牽着小婷婷往家走。孩子的確長大了,記得兩年前她還是總喜歡耍賴,一出門必央求別人抱着,不然就哭鬧不已,現在也知道聽話了。孩子手小,小手盡力張開,頂多握住我一根小手指頭,心裏沒底的我還是展開手掌,輕輕且牢牢牽住孩子,小心照顧她的步伐,尤其是過馬路的時候。應該是熟悉了我們家的套路,回去的一路上小婷婷只問了兩回「什麼時候到啊」,得到熟悉的答案後,猶如接受宗教審判的伽利略,認命地接受了現實,乖乖邁步跟上——當然如果嘴上不那麼碎,少用點怪異的語氣詞就更好了。
回到家已經過了中午,因為怕孩子餓特意在保溫瓶里裝上熱水背上麵包,都吃完了的小婷婷還不怎麼餓,但是(雖然孩子聽話)被折騰了一上午的我已經餓得不行了。父親如約做了頓大餐,新蒸的牛肉蘿蔔餡的大包子,熱氣騰騰地出鍋,混合着麵食香甜氣息與美味餡料的好聞的味道在路口就聞到了。為了照顧小婷婷,母親也提前請假早早回家,等我們進屋後,就開始準備碗筷吃午飯。
小婷婷最大的毛病還是在吃飯上——不然也不會長得這麼瘦小還容易生病——小時候也沒有教育好,總是不正經吃飯,像小雞仔似的,在飯桌上東叨一筷子,西啄一口的,就像坐火爐子上似的,沒幾分鐘就要下桌,怎麼也攔不住,然後就到處尋摸零食。今天也是如此,特意從表姐那問來的菜譜,忙活了一上午,結果人家一個包子都沒吃完,就吵着要下桌。父母不樂意了,也是為了孩子身體着想,追着攆着的,把小婷婷給逼急了,撲在我懷裏就要哭——也不只是跟真的我培養出感情來了,還是特意找我這個最好(欺負)說話的人幫忙。看在她上午這麼乖的份上,我替她跟二老求情——把剩下的一個包子吃完就行。識時務的小婷婷接受了協議,重新上桌吃飯,不過能看得出這孩子是真的胃口差勁,再加上我家的筷子比較笨重,好半天吃不下去幾口,看她的手法簡直是在謀殺包子一樣……
席間我媽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非要逗人家孩子,問她願不願意讓媽媽再生個弟弟妹妹——實際上我表姐並沒有這個意思,雖然姐夫家都希望抱個兒子。這個問題在如今的成年人看來其實十分正常,像我這樣理想破滅一事無成的獨生子女甚至做夢希望能有兄弟姐妹分擔成年以後的痛苦與希望,然而在許多小孩子看來,這個問題是很殘酷的,我便是如此——因為當時剛好學了《小白菜》這首淒婉的歌曲,所以死命不答應——現在後悔也晚了。
「是嗎?這麼說我還吃虧了。車子報廢之後,我聯繫二手店店主賣了出去,只換來了不到一半的價錢。」小楠不無遺憾地說道。
「你用了多久?」
「一年多吧。因為平時上學,假期還要打工,頭半年基本就沒怎麼動過。公里數加起來可能還不到一萬。」
「就報廢了?」
「就報廢了。」
雖然我不太懂二手車市場的規矩,但是一年不到一萬公里就報廢的老車,能賣上價格其實已經不錯了。
前方緊隨着的路虎的尾燈閃爍,二十分鐘內第三次被僅剩一秒的紅綠燈擋在路口。在周圍十多輛私家車居高臨下的包圍中,我們顯得尤為渺小。
我回首看向小楠背光陰翳下的朦朧側臉,感嘆道:「你能開一年多也不容易啊。」
小楠胳膊肘搭在門框上,小臂回彎,左手支在緊緻白皙的左頸上,右手把着方向盤,動作十分愜意瀟灑,然而本人精緻的臉蛋上焦點渙散的雙眼遙望的空洞遠方卻述說着淡淡的憂思。
「為什麼這麼說?」
「不是說車上有味道嗎?」
「除掉了。」
「除掉了?厲害啊,怎麼做到的?」
小楠寂寞地搖了搖頭。「我到寧可他一直存在。並不是說我有什麼怪癖,而是不希望他就這麼永遠地消失不見了——你懂我的意思嗎?」她轉過頭,整張臉都沒有了陽光的色彩,十分的陰鬱。
我點點頭。「他(原車主)死後,身後就剩的只有那輛舊車和每個人都會產生的難聞味道。車子這一象徵被你買下了,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意義,並隨着報廢拆卸變成廢鐵而進入另外的循環;無論難聞還是美好,作為他生命最後時刻僅存的象徵,屬於其本人的獨特的味道,都留下了他的痕跡,除掉之後,他整個人生軌跡與生命意義都消失殆盡,不復存在。」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把車賣掉,揣着薄薄的幾張紙幣走回學校的路上,我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雖然對原來的車主幾乎是毫無了解,但是我在買下車子的時候,能夠感覺到類似能量的東西留在了上面。」
「和味道一起。」
「和難聞的味道一起,」小楠仿佛在「得速來」確認訂單一樣認真地點頭,「可是這種不可靠的能量早晚會被地球的磁場、手機信號其他其他的物理輻射混雜、消泯,根本沒把法作為人類存活過的跡象保留下去。
我想他本人真正想要留下來的,是那枚據說在中途丟失了的樸實無華的婚戒。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把戒指抱在了懷裏,希望有人能夠看到,撿起來交到它本應留存的地方,作為他人生中最為看重的愛的象徵流傳下去。然而事與願違。我不知道他當初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妻子掃地出門,也許是他出軌自己搞砸了婚姻,也可能是妻子移情拋棄了他。無論哪一種,我都不在乎,也不同情或者鄙視任何人,生命已然逝去,代價業已償還,沒有人在有資格去指手畫腳。我更不想對死去的連長相都不知道的男人品頭論足。但是我相信,在他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的那一刻,對前妻與家庭的愛,在他心中重獲新生,可惜為時已晚,他只能用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將滿腔愛意留存在代表着曾經美好愛情的婚戒中,卻不得善終。即便是他的父母找回了他的屍體好好安葬,也無法傳達這份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就像盛夏的小雨,帶不來絲毫涼爽,很快消失痕跡,沒有人會記得。什麼也留不下……」
「並不是這樣,雖然小雨不足以解江河之渴,卻會給乾涸小溪中的魚兒帶來生機——我想他的主人如果知道自己的破車被你這樣的美女買下,並且連難聞的味道都一併手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確定?」
「只要他是和我一樣的正常男人。」
「你正常嗎?」小楠笑道。
「你要確認一下嗎?」——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我並沒有任何意味深長的想法,然而我看到小楠大驚失色的表現——前車已經駛出幾十米卻沒有發動車子——之後,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趕忙指着前方,提醒小楠。在後車黑雲壓城般玩命按喇叭催促下,小楠從我身上移開了灼人的視線,發動車子。
「總之,這份愛傳遞給了你,並永遠留在了你心底——不是嗎?這,我想,就足夠了。」我故意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壓低語氣,故作深沉道。
小楠瞟了我一眼,一副「你別以為剛才的事情就過去了」的嚴厲表情,沒有說話。我更是噤若寒蟬,此時身體上的疲憊傷痛仿佛熱戀期找自己借錢的不成器的小舅子似的趁機發作,我只得靠酸脹的雙臂支撐起身子不斷變換姿勢。終於找到了舒服的位置,我側頭朝外,躺在後仰的椅背上,遠處千篇一律過眼雲煙般的景色已經看膩了。聽着車上某處不影響爭產行駛的故障零件隨動發出的規律聲響,找尋那似有似無的節奏。
「你剛才說的話,是真心的嗎?」腦後傳來小楠若有若無的聲音。
「大概吧。」心情和家貓一樣,一但丟失,再找回來也不會再與原初一模一樣。即使表面上看不出來。
「是嗎?」小楠微不可聞地自言自語了一會,又沖我說道,「其實我聽過和你差不多的論調。」
「是嗎?」猶如頭腦和身子分離了一半,我先轉過腦袋,再費力調轉沉重的身體。期間後頸、後腰、腿骨膝蓋響了六聲。誰多誰少我就記不得了。我歪頭,用不太禮貌地姿勢盯着她,反唇相譏。
「是的。」小楠堅定地點頭——不到五分鐘裏陸續點了近十次頭,如此高頻率,我只在課堂上為吸引老師注意力拼命顯示自己認真聽講或打瞌睡的人身上見過。開車不熟練的她只能做些簡單的表情動作以回應。
「和我前男友說的一樣。」小楠淡如東流春水,薄如深秋蟬翼的語氣,把我嚇了一跳。
小楠看懂了我的驚訝。「不是那個欺辱學生的變態——在他之前,我的初戀男友。」
我安心的舒了口氣。「你的初戀?是大學同學嗎?」
「大學才談的人生中第一次戀愛,有些丟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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