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丟盡大倭國臉面的廢物,以死謝罪理所當然,鬼冢先生何必阻攔?」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距離鐵衣門駐地不遠的彎道。車內後排坐着兩人,其中一位就是阻止大島俊二自戕的那名倭國忍法者。另一位則是倭國駐津門總領事伊藤次郎。
鐵衣門駐地外面發生的事,伊藤次郎好像全都清楚。此刻神情不悅,望向被他稱為鬼冢先生的忍法者。
「他該死,但要死的有價值!」
鬼冢先生指了指鐵衣門駐地方向,「我們的計劃,最關鍵一環需要死士來執行……大島俊二的命,能派上大用場!」
伊藤次郎聽後皺起眉頭,「你們的計劃已被否決,藤原先生要在擂台之上,堂堂正正擊敗鐵無雙,揚我大倭國威名!」話到這裏,他語氣一頓,帶着警告意味又說:「這是藤原先生的意願,也是整個黑龍會數萬武士的決定,誰也不能違逆!」
「領事閣下說得對,你我當然不能改變黑龍會的決定!」
鬼冢先生無視伊藤次郎警告目光,淡淡說:「如果是伊勢宮諸位大人,包括聖子殿下,都贊成我們的計劃,黑龍會的決定又算得了什麼!」
伊藤次郎聽後臉色一變,連忙壓低嗓門,問道:「你說……這是聖子殿下的意思?」
「我們的人收到情報,鐵衣門並不如想像中那麼簡單,鐵無雙此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據說,他的境界有所突破,由化勁進階虛勁,相當於我忍法者中至高層次的存在,極忍境!」
「我大倭國,已有數百年沒有誕生極忍境強者,藤原會長雖號稱第一高手,但想要勝過鐵無雙,幾乎不可能做到……一旦落敗,我大倭國威名受損,進而影響到東南戰事,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這裏,鬼冢先生神色凝重,沉聲又道:」因此,我們不會允許藤原雄擅自行事,必須將隱患滅殺在萌芽狀態……這方面,聖子殿下和伊勢宮諸位大人意見一致。「他一邊說,宜賓從懷中摸出一個類似敕令的木牌,上面銘刻一個大字,殺!
伊藤次郎見此木牌,先是一驚,旋即肅容垂首:「嗨依!」
鬼冢先生傲然一笑。這位外務省高官雖然親近黑龍會,同自己意見相左,但面對伊勢宮的血殺令牌,也是不敢不服從。
「計劃可以執行,但鐵無雙此人如此厲害,想要對付他……進而滅掉整個鐵衣門,恐怕不容易辦到!」伊藤次郎不反對,但不代表他看好鬼冢先生的計劃,說出自己心中擔憂。
「華國人有一句老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鬼冢先生滿臉得意,嘿嘿道:「鐵衣門再強,內部若出現問題,將會給我們製造最佳行動時機!」
伊藤次郎面有恍悟。很顯然,鐵衣門內部有鬼冢先生埋下的暗樁。
「什麼時候動手?」
「三天後,重陽節!」
鬼冢先生臉龐閃過一抹陰狠,「華國武人有重陽節祭拜女武神的習俗,就在這一天,我們大倭國武士會給他們,送上一份大大滴節日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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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精武堂後院。一間寬敞的屋子,桌上擺了飯菜,韓浩和四大親傳弟子,也是他的師兄師姐們,正在一起用晚餐。
親傳弟子有專用伙房。平日韓浩很少過來,今天是被三師兄白羽有拉又拽,硬拖着過來吃飯。
「小師弟,你對付倭人劍師的身法,動若狸貓,靈活多變,真讓我大開眼界啊!」白羽滿臉佩服,詢問韓浩那套『狸貓身法』從哪兒學的。
韓浩當然不能說,自己動用了貓形之力,這才無視倭人劍師攻擊,輕鬆躲閃避讓。
「哦,家裏養了只貓,閒來無事,模仿它形態動作……不知道怎麼就練出幾分神韻,能拿出手躲人攻擊!」
他信口胡謅。誰知有人聽了,信以為真,佩服不已。
「師父常說,武道源於古人模仿猛獸獵殺演化出來的技擊法門,天賦異稟者能以天地萬物為師……我原本不信,卻沒想到小師弟真能做到,佩服!」
葉繼祖罕見面露微笑,讚嘆不已。韓浩聽了有些不適應,沒能及時接話茬。
「小師弟!」
葉繼祖突然離座而起,神色肅然,衝着韓浩拱手一禮:「之前若有得罪的地方,為兄向你賠禮,還請小師弟莫要放在心上!」
「大師兄說得對!」荀廣浩也站起來,大聲說:「我先前疑心小師弟是奸細,諸般刁難,還請小師弟大人大量,不要見怪!」
他們態度都很真誠。這倒讓韓浩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連忙上前拉住他們的手,說出一句話:「大師兄,四師兄,我們都是一家人!」
「好,就沖小師弟這句『我們都是一家人』……師姐,你要拿瓶好酒過來,大家共飲一杯!」白羽撫掌大笑。
鐵英男白了他一眼,笑罵道:「你這小酒鬼,心裏就惦記父親那幾瓶青梅釀,不喝光不罷休!」
眾人聽後皆大笑。心中嫌隙盡除,和睦相親,氣氛融洽。
吃晚飯,沒多久,韓浩便被召去祖師堂。隨行還有大師兄葉繼祖。
「按照鐵衣門的規矩,《三玄經》只有歷代門主才有資格修煉……師父這回要傳給我二人,算是破例了!」快到祖師堂,葉繼祖壓低嗓門,說出這番話。
韓浩聽後想了想,隨口說了一句:「最多還有半個月,小弟就要返回江州,有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北上津門……還需大師兄多操心,替師父分擔解憂。」
他的意思很明顯,自己對鐵衣門門主之位不感興趣,讓葉繼祖大可放心。
葉繼祖當然能聽懂,沉默了一會兒,澀聲道:「小師弟你天賦異稟,鐵衣門弟子眾多,卻無人能及……這些天我也曾想過,如果真由你來接任師父衣缽,絕對要比我強得多!」
「做人不能妄自菲薄!」
韓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天賦強,武道修為高,並不代表就能帶領鐵衣門發揚光大。大師兄你人緣好,心思縝密,,善於交際,我相信整個鐵衣門除了大師兄你之外,再有沒人有能力接下師父交託的重任!」
慝語氣真誠,發自內心。葉繼祖聽後,臉上露出感動,隨即心中釋然,哈哈一笑:「你啊,就知道說好話,讓我開心。」
兩人目光對視,內心僅有一點疙瘩,此刻也蕩然無存。
來到祖師堂。剛邁進門開,就看到迎面中堂懸掛的兩幅畫像,還有鐵衣門歷代先輩牌位。一幅畫是名宮裝女子,腳踩一條五爪金龍背上,眼神睥睨,英姿勃發,讓人感覺不怒而威。
這就是華國百姓信奉的女武神娘娘,同時也是鐵衣門的祖師。
另一幅畫像是個道人,面容清癯,背負長槍,手拿拂塵,既有出家人的飄逸出塵,又有戰場將軍的肅殺之氣。
這位就是鐵衣門開派祖師鐵衣道人。同時也是女武神麾下三神將之一。
「師父!」
韓浩葉繼祖來到,先衝着兩位祖師畫像躬身行禮,隨後又拜見盤坐神龕下方的鐵無雙。
「來啦,喝了酒,還喝了我的青梅釀!」鐵無雙似笑非笑望向他們。語氣沒有責怪之意,相反,眼角流露寬慰笑容。
「師父,您不會捨不得吧!」
韓浩用手指了指站在身邊的葉繼祖,打趣道:「我只喝了一小口,剩下全給大師兄和三師兄給喝了,你要找人賠酒就找他們!」
葉繼祖摸了摸鼻子,自願背鍋:「明天我去市區,買十瓶成年青梅釀,孝敬師父!」
「你們啥時候一個鼻孔出氣!」
鐵無雙笑罵。打心裏他是高興的,破例壞了規矩,傳授小弟子《三玄經》,擔心大弟子會埋怨。如今看來,這些擔憂都不復存在。
「都坐下吧,看經!」
鐵無雙示意他們坐在自己左右。至於看經……即是觀閱鐵衣門不傳之秘,三玄經。
經在哪?
韓浩左看右看見不着。葉繼祖也是如此,他雖為鐵衣門親傳大弟子,但也從未見過《三玄經》,滿臉都是好奇。
「看那兒!」
鐵無雙手指懸掛中堂的祖師鐵衣道人畫像,同時一掌隔空劈去。渾厚內氣外放,盡皆湧入畫像內部。
「這幅畫像是鐵衣祖師拜託術法高人製作,內載《三玄經》,還有祖師演練身影,十年方能開啟一次……你們聽好了,不要分神,集中精力,能記多少記多少!」
在鐵無雙提示之時,那幅鐵衣道人畫像,已經開始發生奇妙變化。畫中人物,也就是鐵衣門開派祖師鐵衣道人,仿若活過來一般,開始演練動作。
同時,畫面還有一行行蠅頭小楷浮現。
這傳功方法……絕了!
韓浩沒多想,直接開啟洞察之眼,集中精神,觀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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