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龍里人群欣賞了畫和字的精美,無不擊掌叫絕,為其巧奪天工的技藝所折服。有獵奇者實在經不起好東西的誘惑,焦急等待進行下一步環節--競拍,隨即有人高喊道:「畫也看了,字也欣賞了,老闆快拍賣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馬上有無數人轟然響應,也高呼道:「馬上開拍吧!誰有這個實力,誰就回家好好地欣賞吧!」
琴音看到這麼精美的畫作,實在是精品中的極品,早已捨不得撒手了。眼珠一轉來了注意,藉故轉身對着傅千仭爺倆問道:「老爺子,你事前可是說好了,這畫是作給我沙龍店慶的,可不能說了不算吶!」
傅千仭聞言哈哈笑着說道:「畫是我作的,但支配權在我女兒手上,她說了算。」
琴音一聽,馬上拉着藍心地秀手說道:「師妹,你不都答應這是給沙龍店慶作的賀禮嗎?我應該好好保存起來才對。」
藍心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爹爹做的畫,我可以做主送給你支配,但那個學生的一半,可得問他本人才對!」
吳妮聽了藍心的話,四處尋摸一遍,才發現天下曉已經不在了。心裏一沉,隨口問道:「天下曉已經走了,這事怎麼辦是好啊!」
傅千仭早已看出天下曉與她們幾人不是同路人,大概也明白他將處置權交給自己了,於是決斷地說道:「這位同學有急事先走了,已經把處置權委託給我了。既然是店慶,那這畫作就當成我們倆人的賀禮,贈送給你們了!」
琴音聞言,立刻喜笑顏開小聲道:謝謝伯父抬愛,下次發給天下曉同學一張貴賓鑽石卡,與您一樣全部免費招待。」
隨後當着大家的面宣佈道:「千仭大師和天下曉同學的墨寶已經饋贈於我,本經理決定:將此畫作為觀瀾茶樓的」鎮店之寶「,不拍賣了。我要將他好好裝裱起來,讓大家隨時參觀,好不好?」
事已至此,剛才熱衷於拍賣地來賓也說不出什麼來,只好搖頭嘆息,一鬨而散。
吳妮懷着既高興又失落的感覺,回到了家中。爺爺正好在院子裏品茶,奶奶一見到吳妮回來了,立馬笑容可掬地從屋裏出來,抱住俊俏的孫女,說道:「好幾天沒回家了,整天住在學校里,會不會照顧自己,來讓奶奶好好看看,瘦沒瘦!晚上奶奶給你做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和溜裏脊『,補補營養。」
「好的奶奶,我先陪爺爺說會話,一會兒再幫你下廚!」
這時門外走進來吳鵬和吳緲二人,看吳妮也在家裏,趕忙過來圍坐在老爺子身邊,親密的唧唧喳喳地說起話來。
老爺子對着三人說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小鵬,小緲你們與天下曉在一個學校,有沒有專誠看他並替咱們家道謝呀!」
吳鵬吱吱嗚嗚地說道:「我現在學業忙,也沒有碰到天下曉,明個我到他們班找找看。他們班的同學說他行蹤不定,不知什麼時候來。最近發生的銀行大劫案中,傳說他起了關鍵的救助作用,立了大功。記者都堵到系裏尋找,也沒見其蹤影。」
「哦!還有這樣的事?這小伙子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呀!好樣的!」老爺子誇獎地說。
吳緲這時說道:「爺爺,我曾專程到圖書館裏找見了他,表達了全家人的謝意。還傳達了爺爺的意思,有機會到家裏來做客。他婉拒之後,我表示一定邀請他吃大餐,表示謝意,他倒沒反對。
」緲兒性情溫和,考慮得周到,這樣做,說明咱們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這小伙子孤獨封閉多年,一時還接受不了大家族的熱情,別急慢慢來,早晚有與咱家熟識那天的。」
吳妮這時候說道:「爺爺今天我遇到他了,因為還有其他同學在,沒有單獨相處,不知我做的對不對?」
「哦!還有這樣的巧遇!「老爺子感到意外地說道。
」吳緲和吳鵬也驚訝地看着小妹緋紅的臉,說道:「別不好意思了,快說來聽聽!」
「嗯,今天我們班到(元嘉園)里採風作畫,沒想到他也路過那裏,一下就認出我來了,還叫出我的名字。我感到很吃驚,後來才知道是吳緲告訴他的。驚訝之餘,我主動邀請他聚一聚,還道出了爺爺的謝意。這時,在旁邊的賈淑儀,焦向陽和歐陽石也圍過來,提議到前面不遠的茶樓坐一坐,以茶代酒表示一下我的謝意。
吳緲接口道:焦向陽就是焦付部長的小公子,一直追求妮兒的同學,嘻嘻!可別吃天下曉的醋,聽說他是個小心眼。」
吳妮悠悠地說:「我也說不清楚,當時弄得挺尷尬的,我也說不好他們幾位的各自的想法。」
吳鵬聽完,略作思考,譏笑道:「老妹兒,你那個閨蜜可是無利不起早的鬼靈精,他不會暗中捉弄焦向陽那小子出血,反正他家的香港親戚有的是錢。。。」
吳老爺子聽着晚輩在自己面前各抒己見,也樂得尋個趣味,慢慢地品茶,微笑着看着三個孩子。
吳妮繼續說道:「沒想到那個茶樓是家文化沙龍,賈淑儀認識經理。經理說:到這來的喝茶是小,寫字作畫倒是必須的,馬上就能拍賣,來的新人都得留一幅作品。其中的歐陽石同學是班裏的佼佼者,所以極力慫恿大家作畫。我當時也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水平,就替天下曉答應下來了。
吳鵬哼了一聲道:」老妹兒你太嫩,上他們當了,這樣會陷天下曉與窘迫而不快。試想,你們幾個都是美院的高年級的專業生,自然有底蘊。他一個考古系的呆子,如何能跟你們相比。在大庭廣眾之下必然遭到譏笑,喪失自尊。。。「
吳緲說道:「還是鵬哥一針見血,我估計都是焦向陽鼓搗賈淑儀安排的,嘻嘻!把天下曉當成情敵了。」
「呿,緲兒,你別嘲笑我了。我當時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我詢問天下曉時,他正眼也沒瞧他們,只微笑了一下,冷冷地說練過幾年字,湊合一下還行!」
吳緲說:我近距離觀察過,他絕不是呆傻不近人情,而是俠義心腸,給人以狂傲的假象示人。」
老爺子聽着三人的分析和評論,不斷地點頭稱是,看來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懂得透過實物看本質的眼光,於是插話進來說道:「妮兒已經拉開了序幕,我倒是想急於想知道下面的精彩故事,你們倆個先分析一下劇情發展!」
吳鵬和吳緲知道爺爺在考究自己的分析能力,也不再開玩笑了,經過認真思索後,吳鵬說道:「我看老妹似開心又內疚,似驚奇又失落,有些忐忑不安,這下面一定發生了意想不到情況!」
吳緲撇撇嘴道:「你政經系的高材生,竟說些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讓我說;天下曉的學識神秘莫測,難已琢磨他到底精通多少東西,弄不好又來了個一嗚驚人也未可知也!」
吳妮嘆了一口氣道:「還真讓緲兒說着了,天下曉給現場觀者以太大地震撼,給我們幾個自鳴得意的人以當頭棒喝,我們和他一比相差的太遠了。後來,我們都不好意思面對於他,人家拂袖而去,連聲招呼都沒打。」訕訕地說道。
老爺子聞言驚詫地「哦」了一聲。
「什麼!還真是這麼回事?」吳鵬兄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那天的確發生了奇蹟,首先我們四人各自坐了一幅畫,當場就有人競拍,我的畫被一位老者花五千元拍走了,這是我的第一桶金。歐陽石拍了三千四百元,賈淑儀拍了一千二百元,焦向陽的畫只拍了八百元。我們四個人高興得歡呼雀躍,得意的心情袒露無遺。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天下曉,心裏暗想一會我就將這五千元錢送給他,連報答帶解決他的生活困難一舉倆得。這錢是我自己創作得來的,估計他不能拒絕,也拉近了與咱們家的關係。」
老爺子笑道:「從小我就教育你們,做人要以善義忠孝為本,你的想法是對的。在我病倒的當時,只有他敢於上前幫忙,多好的小伙子,俠義心腸。」
吳妮這才破涕為笑,道:「謝謝爺爺去了我的心結,要不我都無法再面對天下曉了,別誤解我們是一夥的就行。」
吳緲心裏早就對天下曉含有說不清的情愫,只想更多的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說道:「妮兒你別賣關子了,你和焦向陽的戀愛關係,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焦向陽對你那黏糊勁兒,天下曉能看不出來,人家有意與你保持距離,別打翻了他的醋罈子。那小子當你面逆來順受,在外面,仗着老爹是能源部長,飛揚跋扈慣了,天下曉要倒霉了!」
「他敢!如果我發現有一回難為天下曉,我。。我就和他一刀兩斷一了百了!」吳妮恨恨地說道。
吳鵬出來打圓場道:「小妹,話趕話別當真,心裏有個準備也好。下面如何入了,我們等着聽吶!」
吳妮調整了一下心緒,說道:「我曉得他是學考古的,也看到了他神奇地醫術,只怕他在書畫方面是個門外漢,就悄悄地對他說:一會兒我再作一幅畫,你只要在上面提個名就行了。這時難得地見他露出一絲微笑,面對我們四個人的作品讓他評價時,他只說了吳妮的畫作是下過苦工的,再無它言了。氣的他們三人面紅耳赤,說是瞧不起他們,火的愣地叫嚷要比試,比試!」
「哈哈!呵呵!」老爺子和吳鵬倆人開心地笑了起來。老爺子說:「這小子真有趣,損人都不帶髒字!」
吳妮接着說道:「他沒理會兒三個同學的激將,氣定神閒地站在案頭上,運氣提筆,一揮而就寫了諸葛亮的兩句話:「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那字狂的筆走龍蛇,草的龍飛鳳舞,不。。是劍芒刀鋒那般犀利,真好看,我過去沒見過如此飛揚的狂草。「說完,一臉崇拜的表情。
吳緲笑道:「看你兩眼都飛出小星星了,你那三個同學是啥表情?」
「他們和我當時一樣,瞠目結舌地呆立在現場,簡直是不可思議。我當時腦袋一陣翻騰,想不通天下曉是如何練就的博學多才的??耳邊就聽競拍的人頻頻報價:五萬,十萬,再加一萬,再加二萬等。。。競拍得相持不下。最後一聲:阿彌陀佛打斷了現場氣氛,原來是『懷法寺』釋文大和尚走了出來。「
「釋文大和尚可是佛教界德高望重的老禪師,現年能有九十多歲,我倆有數面之緣。居說現在擔任學生對外聯絡大使,負責文化交流等工作,一手顏體字寫的是出神入化,作畫地造詣極高。」
「這就對了,爺爺。他正是這麼說的,現在負責對外文化交流工作,徵集有代表性的好字畫。天下曉這幅字有極高地欣賞價值,難得一見,讓大家放棄競拍,學會徵集了。拜託現場的人支持他的工作,為國爭光。」
「好傢夥,天下曉寫的一幅字引起這麼大的轟動,直接被佛家大師認可,徵集走了?」吳鵬半信半疑地問道。
「何止認同,大師眼放精光,簡直是愛不釋手,百看不厭,急忙拿回請高手裝裱去了。」
吳緲開心地問道:「看你們幾個同學還心高氣傲不?這回遇見真人,還得瑟不得瑟了!」
吳妮說道:「我當時在現場看到他那幾行字,極盡飄灑俊逸之本色,除了震驚就是震驚,沒有幾十年的功夫,很難寫出這等好字的。我們幾個愣在當地大眼瞪着小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更傷自尊的事情接踵而來。爺爺你知道畫壇有泰山北斗之稱的南北二石吧,恰巧南石的大弟子傅千仭先生帶着女兒藍心,也在現場。」
老爺子哈哈笑道:「老朋友都趕到一塊去了,千仭大師我不但熟悉,還保留他幾幅佳作呢!她女兒藍心女承父業,書畫造詣也很深。她師承公孫劍派,頗具俠義古風,號稱京城四女俠之一。」
吳鵬驚道:「爺爺,從來沒聽有京城四女俠之說,你快說說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老爺子押了一口茶,道:「這些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在公檢法系統屢建奇功,而且都是正義的大家族子弟,一位是納蘭家族的納蘭冰是公安所長,一位是柳氏家族的柳無霜是國安科長,一位就是傅家名門的傅藍心是武警教官,一位是金針聖手霍家的小女兒霍飛煙,是野戰總院的中醫師--大名鼎鼎地解毒高手。你們將來有機會認識一下,好好向她們學習。好了話趕話,我講完了,妮兒繼續。」
千仭先生說道:「今天是沙龍店慶,我應邀前來作畫,剛才看見這位天下曉同學,筆法神奇,特邀他與我一同作畫,給茶樓添添趣。怎麼樣小兄弟,如何?」
天下曉恭敬地說:「大師相邀,豈有不從之理,您先請!」
傅千仭哈哈一笑道:「同道中人痛快,好!獻醜了!」說完,點,潑,勾,挑。。。一氣呵成,畫了一幅(歲寒三友)圖,氣勢逼人。引起了觀看者的一片叫好聲。接着天下曉提筆揮就早已失傳的佛門小篆的兩行字,簡直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又換來了滿堂彩。最後倆人一致同意,將這幅畫贈給沙龍當做賀禮。把琴音經理樂的合不上嘴,一個勁兒的表示,要裝裱好了,當做沙龍的『鎮堂之寶』。
吳緲聞言開心地問道:「後來呢?」
吳妮悠悠地說道:「天下曉不告而辭,我們則各揣心腹事,象霜打的茄子--蔫了,早沒了剛來時的興奮勁兒!」
老爺子面對三個孫兒,還是滿意地說道:「這就叫做『知恥者後勇』,天下曉給你們上了一堂好課,哈哈!」
奶奶這時候進來嗔道:「老頭子什麼事這麼開心,進屋開飯了,少喝兩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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