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生命的目光為無上模型急劇膨脹的結構所吸引的時候,就連新艦中的戥,因為失去了對新艦的部分控制也沒有注意到,全艦,全星系,唯一一個生命主動飛入無上模型之中。
當寬苑使送來的東西飛入無上模型,當外面的楚雲升送來的東西也飛入無人模型時。
22156一直「緊張」地準備着等待五序的命令,期待參加絕密序項試驗的命令,但五序始終沒有任何命令。
它接着主動地幾十次向五序以及新艦申請,它自己加入試驗,但不知何故,也如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沒有五序的命令,沒有新艦的命令,哪怕它再想要參與這個試驗,也不能夠參與。
22256認為這是一次非常有利於新艦的機會,但它只能等待,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反覆申請。
直到浮尊者被無上模型抓取而去,它唯一的機會出現了。
它最大的任務命令就是時刻監控浮尊者情況並進行研究,這是來自於楚雲升的命令。
雖然它還不是第四序列的卓爾人,但在新艦的體系中,楚雲升的命令優先級又高於卓爾人與戥,以此邏輯,它可以選擇因為要執行楚雲升的命令所以必須跟隨浮尊者進入無上模型這一邏輯方式,達到它期待的參與試驗目的。
22156毫不猶豫地這麼做了。
但它自己要繞開戥對新艦的控制是不可能的,而私自想法辦法,比如趁着新艦控制權混亂的機會偷取權限等方式離開,對它而言也是不符合規則的,絕對不可以做的。
它想要順利地離開,也只有一個辦法,並且也毫不猶豫地做了——
被無上模型強行抓取,和浮尊者一樣。
它馬上使用了卓爾人的標準死亡程序,進入瀕死狀態,隨後,立即果然為無上模型抓取走。
當它的息體追着浮尊者進入無上模型後,終於有人發現它了。
浮尊者被抓取離開新艦的一瞬就已經「醒了」,它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開始它還能看到新艦,因為息體的緣故,它也聽懂經過新艦信息體系的冰冷聲音以及意思。
它好像被什麼試驗當做瀕死生命體目標了。
它倒是不害怕,本來它就做好死亡的準備了,但它離開新艦後,發現自己仍然沒有出現奇怪的感覺時,它非常樂觀與期望地並且嚴重錯誤地判斷為:可能是新艦在做什麼試驗,正好可以處理到它的情況。
這麼想,說不定它還有活命的機會。
作為一個真的不想死的源門生命,活下來的機會無疑是最強的興奮劑,因此它整個生命狀態都充滿了對生命存活的高興奮狀態——這可能是它唯一生存下來的機會。
大約,在嚴重誤判而產生的強大求生欲望下,它算是幾個生命中最積極配合無上模型的生命了。
追上來的22156也只讓它興奮狀態輕微地波動了一下而已,很快無視。
它早已無法與新艦有任何聯繫,但它樂觀地認為全艦的三大族肯定正在觀測着它生命狀態的一切動靜。
被試驗嘛,很正常。
要活着,就不要在乎這些。
它在樂觀中,很佩服22156這位老同事,根據它之前能聽到一些試驗信息,似乎只有瀕死生命體才能進入試驗。
22156活得好好的,竟然說不要命就不要命,以瀕死的狀態而追着它進入試驗,讓它產生了唯一一次輕微的情緒波動——卓爾人太瘋狂、太可怕了!
如果22156還有安全部對它的監視任務,那麼它還要加上一條:安全部也太瘋狂、太可怕了!
這個不要命的卓爾人加上安全部,浮尊者在微微波動的情緒中感慨:自己真是到死也別想擺脫了……
所幸,它早就沒有擺脫新艦的想法,也就沒什麼好擔心了,微微情緒波動很快恢復,積極自己配合試驗的態度,極為期待它唯一的生存機會。
無上模型展開的世界被俘尊者有限的科學知識再度嚴重誤判為新艦的試驗空間與平台,位於內部,它發現不了旋轉,但它發現自己被一層層地「展開」。
有時候,浮尊者感覺自己的情況現在挺像是拔異說的一種叫做洋蔥的植物,被一層層地剝開,並整齊地連續排列在它認為的試驗平台上。
也不僅是它,22156也一樣地被展開了,也正因為此,它才敢確定追着它來的是22156。
同樣來自於安全部,雷也給過它大量關於22156的基本信息,包括生命形式與狀態的某些辨識特點。
當時它也沒太多的感覺,現在不知怎麼的,在試驗平台對生命的精細精準展開中,猶如極為真實的「鏡頭」下,浮尊者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生命結構真的太醜了。
甚至都不要需要去和22156去比較,僅僅看它展現在試驗平台上的粗糙結構,和試驗平台本身的精美結構相比,就像原始石器時代的石錘放在新艦的艦殼面上……
它沒有去看烏怒人的展開結構,那肯定還是一次打擊。
它看了一眼最前面的一個人類結構,原本是想找回一點信心,卻沒想到遭到更重的打擊。
那個人類的結構的確極簡,比它差遠了,可是人家生命結構的「製造工藝」,幾乎全方位吊打它!
緊緊以「製造工藝」而論,和對方比起來,它的生命結構幾乎可以說是粗製濫造。
而對方生命結構雖然不怎樣,即便它科學知識有限,在此時的高展開中,也能發現其製造工藝的高超,放在試驗平台上,也嚴絲合縫……
浮尊者決定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只要它還活着,或許還有機會誕靈,一旦成為靈,這些都不算什麼。
它於是有些無事可做,它只是被研究,配合就好,不需要自己去考慮什麼問題,也沒法考慮,因為什麼也不懂。
海國大殿主曾專門寫過一份有關被試驗生命的自我教程,流傳於許多樞機源門之中,如今好像已經改進到第幾十版了。
它礙於新艦第一巔峰源門的面子,只偷偷看過,其中關於被試驗時無聊時間的利用,海國大殿主從自身實踐出發,給出了許多非常實用的建議,據說還得到過戥的表揚。
浮尊者偷看過也還記得幾條,此時卻沒法用。
要是用了那些建議,一不小心又強行誕靈的話,那是自尋死路。
它覺得還是穩妥一點,自己什麼都不要亂動,配合試驗就好,這點點無聊的時間,對它漫長的源門生涯而言,根本不能算得什麼。
很快,它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只不過不再去想那些會影響它此時積極情緒的事情了。
比起浮尊者,電與22156在進入無上模式後,馬上以自己瀕死狀態能夠承受的最高負荷進行運轉。
它們之間無法交流,只能獨自於自己的想法中展開於試驗中的試驗。
不同於浮尊者,它們多次對抗無上模型對它們的展開,以及對抗浮尊者感覺不到的其他方面。
在這些小心翼翼地對抗中,反覆記錄數據,然後再利用這些數據,更好地融入無上模型中的試驗。
一開始,電與22156的操作大致相同,隨着無上模型旋轉周次增多,展現的世界越來越複雜與精密,仿佛有着無數個方向時,電與22156各自選擇不同的方向。
電選擇的重點方向在於無上模型本身上,比如,無上模型在試驗過程中的作用等待。
22156則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寬苑使送來的東西,新艦送來的東西,以及那個冷星人等等,這些試驗的條件作用等方面。
它們之間並無溝通,也不存在因為發現對方的方向而改變自己的方向,瀕死狀態下,加上越來越複雜與迅速的變化,讓它們沒有任何時間去觀察對方的選擇再做自己的決定。
選擇,完全出於它們自己的想法。
電與22156瀕死而繁忙的時候,浮尊者也不算是最悠閒的人,最前方的息體,依然沒有醒過來的睥邁,繼續地「睡」着。
眾靈靈襲像是被引力所吸一樣,直注入旋轉的無上模型,使得無上模型旋轉的速度立即上升。
順着星系打開的縫隙,它不可阻擋地穿透出去,猶若一朵盛開的光構之花,綻放在行星系的巨大盤面上,旋轉而繼續擴大。
令人莫名的不安與驚惶。
並且,它的內部也開始出現許多大小不同的獨立旋轉,伴隨總結構體一起加速旋轉。
而每一次能看到的,都是不同的結構形式。
它吸走了眾靈靈襲,威力大增,出星系的瞬間,便將同樣處於瀕死的楚雲升也抓走了。
衛與它打造的體系也沒能阻止多久,無上模型在吸收眾靈靈襲之後,已勢不可擋!
但衛試圖緊隨楚雲升之後沖入進去,卻被它冰冷地擋了下來。
不是瀕死生命體根本進入不了,22156在它開啟之初聽到了條件,衛卻不知道。
無上模型綻開滿於星系,通訊也完全被阻止,衛只能一遍遍地瘋狂衝擊,試圖追上被抓走的楚雲升。
而無上模型中的絕密試驗似乎也很奇怪,索取實驗體一共嘗試了三種方式,第一次是讓新艦準備實驗體,沒有得到後,第二次試圖強行開始死亡程序,失敗後,改為自行抓取存在的瀕死生命。
相互之間存在一定的矛盾,第一個比較正常,第二個開始激烈,而前兩者只適用於它開啟的源頭體系之中,無法或者被禁止擴大到外部體系,而後者則擴大到外部體系,卻不能大規模以殺而製造瀕死生命。
三種方式,更像是由三個不同的人先後制定,而後者無法完全違反前者,只能利用漏洞。
楚雲升剛被抓取進去,無上模型就發生了不同的變化,仿佛實驗體數量已達到最小的基本要求,或者準備時間已經到了,要進行真正的試驗了。
睥邁、電、浮尊者、22156、楚雲升,依次被抓取入它其中一個旋轉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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