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都來了啊。詞字閣http://m.cizige.com」
董朱等人坐在瑤池裏,東郭老祖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那可是劍君啊,道君之中殺傷力最強的一類。反觀他這幽世冥君,屬於墊底的一類,根本打不過。
「別擔心,既然對方來了道君,我們這邊的道君也該來了。」
齊瑤心中一動:「可是弇妃姐姐?」
菡萏正要說話,突然仙樂佩環聲響起,一道人騎鹿踏雲而來。
「宮主,貧道受邀特來相助!」
看到這神采奕奕的老仙人,齊瑤面露驚容:「怎麼是你?」聚仙旗搖動,開門請老仙入內。
「此事因靈鷲而起,貧道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老仙入內,看到東郭老祖。
「原本打算讓你在人間停留三日,卻不料出了這檔子事,看來你又要多逗留些日子。」他袖中探出一根玉尺,對東郭老祖輕輕一拍。
東郭老祖身上的陰氣被仙光遮斂,消去陽世的排斥。
再看菡萏和雲嘉,二女道氣深重,尤其是菡萏前世宿慧已經甦醒,道行玄妙莫測,暗通天道。
老仙對她微微點頭,然後轉向雲嘉:「任鴻小友的門人果然不簡單。姑娘這臨門一腳,不如讓老道幫你吧。」
他伸手在雲嘉眉心一點:「這篇《混元一氣天道劍訣》或許對你有助。」
混元一氣劍訣,三清宗時期的古老劍訣。也就是老仙這等人物才能掏出完全本。
雲嘉腦海一道混元氣升騰,隨後分化五氣,變化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騰蛇等五方神獸。
混元開天,五氣生物。
雲嘉腦中閃過《混元一氣劍訣》的總綱,靈神觸動,終於選定自己的大道第一步。
她整個人氣息攀升,一團混元氣從眉心涌動,一點點化去自己的法力,將整個人化為混沌。
菡萏手持花枝,含笑不語。倒是身後幾位花仙露出驚容,隱隱有些為她擔心。
「不用擔心,她這是塑仙體呢。從今而後,她便是咱們仙府第三位真仙。」
菡萏跨入靈胎境,退去蓮花本相,有坎離仙體。任鴻修成靈胎,有清微仙體。而雲嘉跨入靈胎境,整個人猶如一團混元之氣孕育劍胎,此乃混元劍體,亦是三清宗時設立的上等仙身。與崑崙十三仙體比較,也能排入前五。
如此一來,純陽鬥劍又多了一個幫手。
老仙心中盤算,他可不打算把靈鷲寺的人拉來,能用玄門的人解決最好。
雲嘉默默煉體修身,聲聲劍鳴響徹雲霄,連赤女國中的丁劍君也有所感。
「景秋,你提及的那個劍修姑娘着實不凡。她煉就的仙道劍體似乎比我當年還要強些。」
丁劍君袖袍拂動,跨入雲空拜訪瑤池。
老仙有感,囑咐眾人:「你們小心看護,別忘外魔驚擾,我去會會他。」
齊瑤:「我也去!」
董朱一聽,也跟着出門。
三人來到瑤池門口,看到丁劍君站在雲端,負手而立。
「原來是丁道君。」老仙稽首:「貧道燃燈,這廂有禮。」
燃燈?
丁劍君看着這位仿佛年過古稀的老者,默默回憶了半響,才恍然大悟:「一切光明如燈,是為燃燈。原來是定光道兄當面。」
他趕緊回了一禮,不敢怠慢。而心裏,更為燃燈道人的修為驚訝。
僅僅是定光佛主的一尊化身,竟然便擁有不亞於天仙的道力。而這般境界的大能,為何非要修佛呢?
燃燈道人騎鹿笑道:「道友請了。相信純陽三劍之爭,道友瞭然於心。所謂赤女國事,僅是一個由頭。那王子真因何而死,道友心中清楚。」
「一切惡果皆有前因。貴派縱容赤女國為惡一方,才有此報應惡果。」
丁劍君被人揭短,臉皮一紅,氣道:「道兄,您刻意前來,便是譏諷我道嗎!」
「不然。純陽劍派這些年風頭太過,得罪各路同道,更引得東華派賭上氣運之爭。因此,九洲八荒各路同道皆會前來相阻。只是這第一站,在西荒境內。」
燃燈道人:「但三次鬥劍之外,貴派也該好生思量,如何行事才是正道做派。」
「哼!道兄,你無須說這些口舌之詞。我派斬殺的妖魔不比其他門派少。怎麼你們就人人正道君子,我們便偏外道邪門之風?」
「我派受純陽天書,承劍道以正天地。所謂道理,問過我們手中的劍再說吧!」
丁劍君不再停留,轉身便走。只是走之前,往瑤池裏面瞧了瞧。那位參悟靈胎,修成仙體的女劍仙,着實是個人才啊。
迴轉草廬,丁景秋眾人圍過來。
丁劍君道:「瑤池那邊來了一位道君,和我一般,要主持這場鬥劍。過幾日,三山五嶽的高人都要過來。咱們那些個仇家斷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我這有陣圖一卷,你們好生祭煉修持,過幾日用的上。」
囑咐弟子們下去修行,他單獨留下丁景秋:「景秋,你跟那劍修姑娘交過手,看她如何?」
「根骨不凡,有大道之望。」
「是啊,有大道之望。」丁劍君試探道:「老祖宗見你尚未娶親,可有心上人?」
「啊?」丁景秋一臉懵逼,自己修行數百年,怎麼今天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那丫頭不錯。過幾日鬥劍時,你若能贏下她,老祖宗用道君顏面幫你做個媒,你看可好?」
……
幽世,任鴻尚且不知有人打算挖自己牆角。
只是面對天數變化,東華派全力和純陽劍派對上,讓他有些迷惑。
「東華派瘋了嗎?這就跟純陽劍派對上了?我最初只是打算試探,可沒打算要滅了哪一派啊?顓臾,這不會是你的盤算吧?」
「天地良心,我怎麼可能想這麼多?我是無心的。」
「……」任鴻:「糾正你兩點;首先,咱們都清楚,天地是沒有心的。除非,你指天皇老爹。」
「其次,你沒有心……這話沒錯,你當然沒心臟了。現在你就是一縷殘魂,賴在我泥丸宮不肯消失。」
對這件事引發的影響,任鴻深深懷疑,這既有可能是顓臾故意的。但顓臾的態度表情,他也很意外,好像是東華派自己莽上去的?
「算了,讓他們折騰去吧。咱們也該琢磨,如何脫困了。」
此刻,他周邊已多一道道蟲影。
除卻鬼虱、奪魂蛉以及天香女王外,還多了一隻金光閃閃的蜂王。
九大異蟲之噬心蜂。
看到噬心蜂,任鴻臉上笑容不改,只是多出幾分恍然:「難怪鬼書生當年能在皇宮養貓鬼,能在皇宮下頭進行佈局。原來這背後是鎮龍蛛嗎?」
雖說本朝祖皇帝建立皇宮後留下後門,讓一些巫蠱左道之術行於後宮。但鬼書生那麼輕鬆的在皇宮折騰,更多是藉助鎮龍蛛克制龍氣的特殊手段。
「當初我記憶沒有恢復,倒是沒有想起這一重。」
克制龍氣的,自然就是鎮龍蛛。那時候,指不定鎮龍蛛就躲在皇宮。而那時候,自己的身份可能就暴露了!
「不過鬼書生應該不是他們的同伴,而是臨時盟友?」
但面對鬼書生,任鴻的警惕性明顯不同於幾個異蟲。
鬼虱察覺這一幕後,自尊心又爆了。
「在他眼中,一個失敗的人,也比我們這群異蟲的威脅要大嗎?」
他的低氣壓直接影響到附近幾個傀儡,也讓天香女王頗為不耐:「行了,生氣有什麼用?直接把他煉殺再說,趕緊的,趕時間。」
鬼虱惡狠狠看了她一眼,奪魂蛉默默飛過去,遙遙牽制着他。
「哼!」鬼虱派遣傀儡,捧托三個玉盤。在上面分別有九地蠍、六翅金蟬以及碧落仙蛾的屍骸。
「找不到其他同伴,只能用這玩意描補嘍?」任鴻雙手抱胸,看着外面眾蟲的動作。
「你們是打算湊齊九種異蟲,聯合催動我腳下的這個陣法?」
「不錯,知道瞞不過您。但您現在出不來,只能老實看着我們一點點把繩索勒在您脖子上,將您活活勒死。」
「你們三人,加上鬼書生借過來的噬心蜂,外加鎮龍蛛和三具蟲屍。還差一個呢?朝暮蜉還是噬天蝗?」
「您別急,他不是來了嗎?」
黑暗中,一抹幽光跨越光陰而來。每當幽光閃爍,那隻小蟲便在生與死之間輪迴。
朝生,暮死,然後晨朝復活,昏暮再死……
在這輪迴之間,它既是時光的象徵,也是生死輪迴的體現。西荒的某些國度,至今還將它視作太陽的化身,將朝暮蜉的朝暮之相,視作太陽的生死輪迴。
蟲聲輕輕響起:「造物主,許久不見。」
光陰一動,鎮龍蛛的龍氣效果突然消失,任鴻察覺時光之力作用在自己身上。白煙從他身上慢慢涌動,而他的手腕正一點點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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