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行心頭一怔,想要抬眼去看她,卻忍住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可管不了你。」他說了一句似有怨念的話。
就她那性子,誰能管的了她?
相嫻卻哈哈一笑,很有興致地回道:「那我讓你管的了我好不好?」
不管多麼瀟灑恣意的一個人,一旦沾上感情,都會甘心情願被套上枷鎖。
相嫻此時,便是如此。
她沒聽見宋景行回答,又湊過去糾纏:「你說啊,快說,好不好嘛?」
宋景行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無聊。」
相嫻撇撇嘴,輕哼一聲:「我還覺的你這人無趣呢。」
宋景行雙眉微蹙,她覺的他無趣?那還說喜歡他?
果然,之前說喜歡他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就是在捉弄他。
相嫻安靜了會兒,坐在那裏,繼續看他炮製解藥。
宋景行做完了藥,起身走到木盆里洗手。
見狀,相嫻也跟了過去,也將手伸進了木盆,與他一起洗。
宋景行頓時愣住了,抬眼看她。
相嫻咧開嘴笑道:「我剛剛摳泥巴了,手上髒,我也洗洗,你不用管我。」
宋景行:「……」
多大的人了,還玩泥巴?
但這木盆里一下盛了兩雙手,原本還寬寬鬆鬆的,這一下忽然就變的擁擠了。
宋景行為了不讓自己的手碰到她的手,便將手縮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洗。
可他再小心翼翼都沒用,相嫻的動作縱橫捭闔,時不時就要碰到他的手。每觸碰一次,就讓他覺的難受一分。
「你先洗!」宋景行嘩的一聲從水中將手移出。
實在受不了她!
然而相嫻不但不領情,反而還道:「那怎麼行?這是你的家,你的盆,你的水,我怎麼能自己先洗?」
她說着這話,竟直接用濕漉漉的手去抓宋景行。
宋景行大驚,想要抬手避開,卻晚了。
相嫻抓住了他的手,一把按進了水盆里。
「我們還是一起洗吧,這樣比較好。我是客人,沒有不尊重你,你是主人,也沒有怠慢我。」
宋景行才不會信她的鬼話,掙扎着就要拿出,卻被相嫻死死地按在了水盆里。
「要不,我幫你洗?」相嫻笑道,兩隻手如靈活的魚,抓着他的手輾轉揉捏。
「我自己來。」
「那也行。」相嫻笑笑,這才放開了他的手。
他這人吧,着實無趣,不逼一把不行。
宋景行兩隻手縮在水盆的一角,如履薄冰般的小心洗着。相嫻的幅度卻大的驚人,將盆里的水攪的嘩嘩響。
隨便洗了兩下,宋景行便拿出了手,轉身進了屋。
「你這就洗好了?」相嫻望着他的背影問道。
「嗯。」宋景行答應了一聲。
「怎麼能好?你都還沒洗乾淨!」相嫻追了上去。
「身為一個醫者,你不知道洗乾淨手有多重要嗎?」相嫻在他身後喋喋不休,「你剛剛弄藥了,說不定手上就沾了什麼毒,可別把你自己給毒死了。」
「生死有命。」宋景行冷冷地回了一句。
「胡說八道!」相嫻斥道,「你要是死了,我豈不是要孤獨終老了?」
宋景行那顆慣常平靜的心,又是一顫。
「走,再去洗一次。」相嫻拉扯他。
宋景行一時間沒能從她剛剛那句話帶給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竟被她又拉到了水盆邊。
相嫻換了水,就要去抓宋景行的手,卻被他猛的側身避開。
「我自己來。」
相嫻扯扯嘴角:「好好好,你自己來。」
沒看出來,這人還挺矯情。
見他自己洗好了手,相嫻這才罷休。
未時末刻,宋景行拿起了藥簍。
「我要去採藥了。」宋景行看向相嫻道。
相嫻知道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去採藥,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仍然站在那裏。
宋景行見她似乎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直言道:「你還不走?」
「我走什麼啊?」,相嫻笑言,「不就是去採藥麼,我和你一起。」
「不必。」宋景行回絕。
有她在,他還採什麼藥?
他拿起藥簍往門口走,相嫻跟了上去。
「不要跟着我。」宋景行又道。
相嫻出了門,輕哼一聲:「不跟就不跟,你以為我多想和你一起去啊。」
她這就是嘴硬,嘴上如此說,其實心裏巴不得與他一起去。只是,下午鋪子裏還有事,她脫不開身,只能暫且別過。
她說完這話,轉身便走。
宋景行繼續前行,身影淡漠,不挽留,也沒說話。
然而,就在他走出一段距離後,卻停下了腳步,轉了身。
相嫻已經走遠了,身影很快就要淡出他的視野。
看着她漸行漸遠,宋景行忽然覺的心裏湧上了幾分失望和無奈。
真就這麼走了?
是了,她剛剛說,並沒有多麼想和他一起去。
其實她也並沒有多麼喜歡她,都是在戲弄他而已。
宋景行長身玉立,春風吹動他淺藍色的衣擺輕揚。他便在這柔和的春風裏,無助地嘆了口氣。
既然並不是真的喜歡他,作何又要說那些話?做那些事?讓他心神蕩漾,讓他不知所措。
東風輕拂,吹的柳絮飛揚。
梧桐樹下,顧梨坐在青石台上,手裏拿着一杆筆。
雪白紙箋鋪在晏清的小茶桌上,她寫寫停停,時而奮筆疾書,時而皺眉思索。
她在寫「員工培訓計劃與流程」,打算制定出一個統一的標準,將來給招來的夥計培訓的時候,也能有個依照,有條不紊。
晏清不在家,沒人打擾她。即便晏清在家,也不會打擾她。
顧梨專心致志,寫了改改了寫,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才總算做出了一份讓她滿意的計劃來。
工作完成,身心輕鬆。
顧梨放下了筆,想要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
卻不料,在她抬手的剎那,只聽「砰」一聲。
緊接着,「咣當」……
轉頭一看,顧梨立時傻了眼。
只見晏清最喜歡的那隻白瓷茶盞,竟被她打飛了出去,碎成了數片。
更糟糕的是,她不但打飛了茶盞,還撞翻了那隻淺釉色瓷罐,裏面裝着晏清於去年初雪時,從梅花新蕊間,費心收集到的雪水。百x9540x4e00x4e0bx201c;穿越我又又又被套路了爪x4e66x5c4bx201dx6700x65b0x7ae0x8282x7b2cx4e00x65f6x95f4x514dx8d39x9605x8bfbx300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36s 3.979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