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紀事 第三章 林子青的無敵體術

    太陽還未升起，但陸誠已經醒了，長期的訓練讓他的身體和神經都變得十分強韌，早期的習慣就這樣固定下來。來到院中，發現林子青仍然在樹墩上打坐，陸誠還以為林子青是起得比他早，但很快他就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起來了嗎，小誠。」正在打坐的林子青開口。

    「嗯，是的。子青哥，看你正在打坐就沒有打擾您。」

    林子青招呼陸誠過來，陸誠就坐在林子青身旁。

    「小誠，你心目中的最強體術是怎麼樣的？」

    陸誠想了想，說：「應該是如鋼鐵一般剛毅、如水一般不絕，遇強則更強吧！」

    林子青呵呵一笑，說：「那是漫畫和小說中才可能出現的現象。真正的體術不是那樣的。」

    陸誠有些疑惑，說：「那是什麼樣的呢？」

    林子青輕輕一揮手，一陣風把遠處的竹子上的一片竹葉吹到他的手上。他把這片主頁拿到陸誠面前，說：「這就是最強的體術。」

    陸誠更加疑惑不解。看到陸誠疑惑不解的表情，林子青說：「跟我來！」於是乎陸誠便跟着林子青向屋後的叢林深處走去。

    沿着一條曲折的石板路不斷地向上走，四周是那麼寂靜，偶爾傳來一聲夏蟲的低鳴，天還未亮，四周都是黑乎乎的，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着。但很快陸誠就發現，自己的步伐好像有些趕不上林子青了，而且一向自視體力很好的他居然感覺到了一種疲勞感，而且這種疲勞感還在不斷加重。但陸誠堅持着一直向前走努力去跟上林子青的步伐。大概走了半個小時，陸誠已經氣喘吁吁，已經無法跟上林子青的步伐。

    而正在此時林子青卻停了下來，對陸誠說：「走了一會，先休息一下吧！」

    陸誠擦了擦臉上的汗，說：「沒事的子青哥，我還可以走！」

    林子青呵呵一笑，說：「可是我累了，休息一下吧！」

    這是天已經微微亮了，依稀透入樹林的光讓陸誠看到了林子青的現狀。林子青的身上沒有一點汗，氣息也沒有一點紊亂。這讓陸誠十分不解，雖說林子青的基底比他好，但是兩人都走了相同的路程，就算不像他現在的狀態，也應該有其他的表現。可是卻沒有任何狀態表現在林子青的身上，林子青還是那副平淡嫻靜的表情，仿佛剛才自己只是在散步一樣。

    正當陸誠要開口的時候，林子青卻用及其平靜的口吻說：「小誠，好好休息一下，還有一些路程要走呢。這裏的風景不錯，看看吧！」

    陸誠剛要說的話就被這樣噎了回去，便席地而坐休息起來。靜謐的叢林中不時會傳來幾聲蟲鳴，接着就會傳來小鳥的啼叫；清風拂過，將樹冠的枝葉吹得沙沙地響。慢慢的太陽升起來，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照進叢林覆蓋的小徑。陸誠就這樣看着這樣的風景，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一旁的林子青看到陸誠陷入沉思的樣子，也專心開始打坐。休息了近一個小時，林子青叫上陸誠開始繼續走。就這樣邊走邊休息，又過了兩個回合後終於走到了終點。

    陸誠發誓那是他人生中見過的最美的風景。那是一道不算大的瀑布，原本清澈的水經過快速的運動在飛流而下的途中變成純白，潭底是如寶石般的碧綠，在飛濺起得的水霧中掛起一道彩虹。鳥語花香、靜謐自然。

    林子青對着陸誠說：「小誠，下去沐浴一番吧！」說完就開始脫下衣服，陸誠也緊跟着脫下衣物，跟着林子青走到瀑布下方一處水流不算激烈的地方盤腿坐下靜靜的打坐起來。

    微涼的溪水流過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剛才的疲憊感頓時消減了不少，剛剛在叢林中感受到的那種感覺再一次慢慢的湧入心中，丹田處的空虛被自然中的氣不斷的補充着。陸誠第一次感到身體如此的放鬆，以至於他在打坐中途居然就這麼睡着了，而自己完全沒有感覺。

    再一次睜開雙眼是，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本來明媚的陽光已經變成了昏黃的顏色，夕陽的景色被潭水映襯，在水面上形成一道道波光粼粼的漣漪，偶爾從水面跳起一條小魚，在空中擺擺尾，像是結束一天課程的孩子一樣在回家的路上小小的調皮一下。陸誠心中已經被那種莫名的感覺充斥滿了，輕輕地一揮手一條小魚從水中躍出跳進陸誠手懷的水中閒適的遊了一游，又重新躍入水中。陸誠終於明白那片竹葉的意義，所謂的終極體術就是——自然。

    看到陸誠那悟道成功一般的表情，林子青不禁點了點頭。對着還在瀑佈下的陸誠喊道：「小誠，晚飯的時間到了，再不回去子俊那個小子肯定會吧飯菜都吃完的！」說完笑着揚了揚手中的酒壺。

    陸誠看着在小徑上早已穿戴整齊的林子青會心一笑，說：「子青哥，我馬上就來！」

    之後的半個月，陸誠天天都會來到這裏靜心修行。今天的陸誠也一樣獨自一人來到水潭，不過他並沒有像往日一樣脫衣下水，而是站在潭邊。閉目屏息，感受自然中的一切，猛然的睜開眼，向上一揮手，譚中的水頓時飛起與瀑布飛流而下的水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再一次揮手，瀑布的水自中間被分為兩股。之後一切又恢復如常。陸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道：「天下之大，獨力尚薄；唯有自然，盡皆納之。」

    「確實如此！」

    陸誠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頭就看見林子青正一臉微笑的對着他點頭。

    「子青哥。」陸誠就好像做錯事被大人抓住的窘迫。

    林子青走到潭邊坐下，說：「小誠，你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我。那時我自以為天下無敵，因為我遇到的高手全部都倒在了我的腳下。可是當我遇到你哥的時候，我輸了，輸得很慘。不過你哥卻告訴我我還沒有體會到真正的體術，當時他也是拿着一片樹葉告訴我『這就是最強的體術，也是最高的武功』，我通過不斷的領悟就像今天的你一樣領悟出了『自然決』！」

    陸誠吃了一驚，說：「什麼？子青哥，自然決是你領悟的？」

    林子青回過頭笑着說：「沒錯。之後我把這套駕馭自然的力量告訴了你哥，這也成為我們兩個嚴守的禁術之一。今天你能領悟到它的真諦，讓我感到很高興。」

    林子青站起身，拍拍坐皺的衣服，對着陸誠說：「小誠，記住，自然時而平靜時而狂暴，不過它永遠是仁慈慷慨的。自然決的真諦就是『道法自然，我心自然』。希望你不時研習。現在，你該走了，表哥在山下的寨子中等你。」一隻小鳥飛來停在林子青的掌上，林子青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後，將小鳥送回天空，對着陸誠微微頷首。

    陸誠向林子青行禮，說：「子青哥，我走了。以後有時間的話，我會回來拜訪您的！」

    林子青仍然是淡淡一笑，示意陸誠下山去找皇帝。陸誠轉過身，向着山下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堅定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