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2236章 母河意志

    「這件事情，說起來就稍微有些複雜了。」

    「畢竟是幾萬年前的往事，就算是我，也早已經有許多記憶被深深埋藏，需要好好搜尋一二才能再尋找到當初的記憶。」

    少女紅葉似乎並沒有想要隱瞞什麼的意思，閉目思索片刻後直接開口說道，「我當時還並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監察者一族先知，最多只能算是審判者層次中的最強者之一，而當時之所以會在乾坤宇宙沒有開始衰落時進入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個宇宙時空內的乾坤二聖實力層次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程度。」

    「不能說對於整個母河的平衡運轉產生了根本性的顛覆，至少也對於那一片區域的母河產生了巨大影響，幾乎已經將以乾坤宇宙為中心的大片區域獨立出了母河之力的掌控範圍之外，所以吾等母河監察者才會收到命令，前去乾坤宇宙進行探查。」

    顧判微微點頭，「那麼，你們調查的結果如何？」

    「調查結果啊……」少女紅葉道，「調查結果便是九幽魔尊心境裂痕，乾坤二聖以身合道，算是將這一能級很高的宇宙時空重新納入到了母河之力的掌控範圍之內。」

    「如此說來，你將九幽魔尊與乾坤二聖相提並論，便意味着九幽魔尊對你們造成的影響，竟然已經比得上乾坤二聖了麼？」

    顧判挑了挑眉毛，頗有些奇怪地接着說道，「九幽洞天那位尊主這麼厲害，牠自己知道嗎，我都懷疑你是在隨口胡說八道的騙我。」

    「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少女紅葉的聲音依舊平靜澹然，「如果純論實力境界而言，九幽魔尊確實不算厲害，在我所經歷過，亦或是知道的高能級宇宙時空中，牠甚至算不上最為頂尖的那一個層次，自然要比乾坤二聖這般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擾亂無盡母河平衡的大能有着相當程度的差距。」

    「但是，九幽魔尊卻是有一項特別的能力，所以牠才會被乾坤二聖所看重，為此還特意為其製造了許多的機緣巧合，才讓牠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獲得了不凡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顧判思索着慢慢說道，「難道說，九幽尊主的特別能力，竟然和母河之力可能有關係？」

    「你很聰明，還沒點就已經想的透徹。」她微笑着點了點頭，抬手理了理散落在耳邊的青絲，幽幽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乾坤二聖自混沌之海便對於母河的存在有所感悟，並且一直都在準備超脫母河而出，九幽魔尊原本並不是乾坤宇宙土着生靈，而是從其他宇宙時空通過母河漂流進入此地，因此對於母河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同樣想要達到和乾坤二聖一樣的目的」

    「這和問劍閣主、白衣羅葉又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關係。」

    「在九幽魔尊心境破碎之前，牠應該是將自身最特殊的能力秘密傳承給了最信任的屬下，也就是你口中的問劍閣主、白衣羅葉。」

    顧判驀然想起了當初在九幽洞天之外，黃泉弱水之中，業羅初聖所斬出的那道生死輪迴長河，也將他鎮壓至毫無抵抗之力，直接被封鎮進入到了荒獸墳墓深處，此時經過這位紅衣紅裙的母河監察者先知提醒，回憶起來倒真的有幾分和母河之力相關的可能。

    不過就在那一次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業羅初聖使斬出過輪迴長河，也就慢慢忽略了此事。

    「原來如此，算是解釋了我的一部分疑惑。」

    顧判的眼睛如同兩潭幽湖，靜靜注視着面前二八年華的少女，「好了，閒話少說，你忽然出來見我一面，又是所為何事？」

    「我雖然身處虛無通道之內，雖然與你相隔着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距離，但卻能夠清晰感知到從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生命氣息，足以肉身漂游母河的生命強度，所以才專門從隱居之地現身，前來見你一面。」

    「很不錯的理由。」顧判無聲無息握住溫潤如玉的斧柄，「那麼現在見也見了，聊也聊了，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麼？」

    少女紅葉垂下眼睛，「我感覺到了殺意。」

    「你是想要殺死我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應該能從你的身上獲取到超乎想像的回報，甚至要比那些所謂的審判者和毀滅者加起來都更加豐厚許多。」

    他向前踏出一步，周身再次燃起熾白火焰，同時還有一道道五色水流，完美融入到了火焰之中。

    「你們監察者一族存在的意義，便是秉承無盡母河的本能意志，幫它加速剔除開始衰落的宇宙時空，就好比是一個人體內的新陳代謝，不過我有一點沒有弄明白。」

    縱然是被熾白火焰與五色水流包裹，她依舊是不變的微笑表情，「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在加速衰落宇宙時空毀滅的同時，你們還在以大災變的方式去收集其中的真靈神魂與生命能量，這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母河需要。」

    「母河需要？」

    「你或許還不知道，即便是在母河之中，宇宙時空多如星沙，但能夠從中誕生出智慧意識的卻並不多見，而意識便是母河本能非常珍視的東西，只要讓它們一直發展延續下去，隨着時間的不停流逝，或許就能從不知道哪一段傳遞下去的意識波動中產生出更多的無限可能。」

    顧判微微皺眉，「意識的發展延續？」

    「是啊，意識的發展延續，在母河之中，物質可以粉碎，但最多也只是轉化成為了最為微小的介質，重歸於母河，等待着嶄新宇宙時空的重聚誕生，但意識卻並不是這樣，一段意識片段，消失了也就消失了，不管是我們監察者一族，還是母河的本能意志，都無法在它真正消失之後再次將其重現，但我們的獨特意識，卻是我們生命的根基，一切生命的基礎，可以促使無盡母河進化的關鍵要素。」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少女紅葉嘆了口氣，「母河內的生命意識，最初全部都是混沌朦朧、一片混亂，但隨着傳承的延續，各種生命的不斷進化，變得越來越複雜強大，這也是母河本能樂意見到的變化，因此也就成為了吾等監察者一族的任務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