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長,站起來!」江北覺得也差不多了,用鏗鏘的語氣說:「潛力正在你的身體裏燃燒,我相信你能站起來!」
哈維累得欲仙欲死,覺得兩條腿都不像是自己的,本來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但聽着江北暗示性的話語,感覺體內好像真有什麼東西一樣,咬緊牙關站了起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站好,我向你證明你的潛力有多強大!」
江北叫過來一名僕從,讓他紮成馬步,在他手臂上掛了兩桶水,這名僕從只堅持了不到五分鐘就摔倒在地。江北又換了另一名僕從扎馬步,也只堅持了不到十分鐘。
「看到沒有?你是名戰士,力量是普通人的十倍,鎮上還有衛兵巡邏,宅子裏也有僕從在把守,軍士長,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江北深知哈維失眠的病根兒就是太慫,被他嚇過以後留下了心理陰影,他先讓哈維累個半死,再解開對方的心結,這位軍士長回去後絕對睡得跟死豬一樣。
在江北充滿暗示的話音下,哈維也喃喃自語,「是啊,我是個戰士,還有那麼多人保護,我到底在害怕什麼?」
「你什麼也沒怕,」江北語速緩慢地說,「你害怕的,只是一個自己想像出來的幻影而已。」
「幻影?」哈維琢磨了一陣,似乎想明白了,忽然對江北深深鞠了一躬,「牧師,我明白了,誰也傷害不了我,是我自己在嚇自己,我不怕了,我好睏……」
話沒說完,哈維只覺這些天來徹夜不眠的困意和極度的疲憊一起湧上來,打了個大哈欠,直接躺倒在地上,「呼呼」睡了過去。
哈維長期失眠,試遍了各種方法都治不好,眼下居然當場睡了過去,海勒、凱瑟琳和兩名僕從全都大吃一驚。
江北也沒想到哈維抵抗心理暗示的能力這麼差,頭昂起45度,擺出一副得道高僧的造型,用高深莫測的語氣,為這場治療進行了收尾。
「所謂心魔,只不過是人自己給自己設置的魔障,看不透,心魔成疾,看得透,心魔自解。」
「牧師,你的修為令人敬佩。」海勒治療哈維時,用的是牧師教義中最標準的方法,自覺一步也沒做錯,但就是沒有效果。
此刻聽了江北的話,頓時醒悟,他用的方法雖然多,但都沒能解開哈維的心結,所以才治不好,暗自慶幸多虧這個苦行僧手段高超,要不艾瑞森那裏可交不了差。
凱瑟琳看着江北,心裏有些好奇,明明在捉弄哈維,最好卻把他治好了,令人匪夷所思,從眼神上判斷,這位苦行僧明明還那麼年輕,為什麼會有這麼深厚的修為?
兩名僕從也全躬下身去,鎮上正流傳着一些這位神秘苦行僧的傳聞,稱對方有預言福禍的能力,他們原本還不相信,可此刻親眼所見,不由得不信,神情全都很尊重。
「把軍士長送回去吧,」江北心頭暗笑,要是這些人發現他的祭司袍下包着一具白骨,不知作何感想,「告訴軍士長,如果再次失眠,就用剛才的法子扎兩個小時的馬步,激發自身的潛力,然後捫心自問到底在怕什麼,自可安眠無憂。」
「是,牧師。」兩名僕從恭恭敬敬地回答,抬着昏睡不醒的哈維離開了。
「牧師,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哈維離開後,海勒忽然對江北鞠了一躬。
自從江北來到臨時教堂,海勒對他從沒這麼客氣過,江北略微轉念,隱隱猜出了這位牧師要跟他談什麼,不出意料,應該是被他治好哈維這件事徹底震撼到,準備趕他走了。
果然,海勒把江北帶到一旁,開門見山地說,「相信你知道,我來自血色修道院,這不是一個光彩的出身,至少對聯盟來說不是。
血色修道院和聯盟的關係搞得很僵,如果知道我躲在聯盟的營地,會給艾瑞森惹來很大的麻煩,也就是因為鎮上沒有牧師,我才得以留下來,可現在多了一個。」
「所以我必須離開?」江北接上了海勒的話。
「雖然有些慚愧,但不得不承認,你的實力比我強太多,」海勒的神色有些尷尬,「如果艾瑞森鎮守知道有位更好的牧師在鎮上,就沒必要再容留我,但我必須留下來,才能讓凱瑟琳過上安穩的生活。」
剛來鎮上時,如果海勒這樣說,江北立刻就會拍屁股走人,但現在又不太想走了,這些天裏他一直很安全,從來沒人質疑過他的身份,而且對牧師這種職業,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歡。
不過江北琢磨了一陣,覺得還是離開比較好,海勒只是個外人就受到排擠,他連個人都算不上,如果身份暴露,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江北打定了主意,問:「我不用今天就走吧?」
「感謝你的理解,」海勒長長吐了口氣,對自己擠兌同行也有些內疚,「你可以多呆幾天,準備一些路上要用的東西。」
「我只需要一封能說明我身份的信函,」江北要了最重要的東西,「我立誓不讓身體見到光線,沿路遇到衛兵盤查,會很麻煩。」
「沒問題,」海勒點了點頭,「我會去請那天最先遇到你的兩個衛兵寫。」
次日一早,海勒就去找胖瘦衛兵寫信函。
在臨時教堂住了將近半個月,突然間要走,江北倒有些戀戀不捨,凱瑟琳知道他要離開,也有種說不出原因的失落感,神情悶悶不樂。
不久,海勒回到了臨時教堂,神色顯得急匆匆的,迎頭第一句話就是:「牧師,能不能請你暫時別走?」
「嗯?」江北一愣,「出什麼事了麼?」
「我剛才打聽到一個消息,」海勒神情半凝重半尷尬,「艾瑞森鎮守向上面申調了一位牧師過來,是從暴風城來的正統牧師,這幾天可能就到,我……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想讓我把那位牧師擠兌走?」
江北自行領會了海勒的意思,俗話說同行之間才是裸的仇恨,海勒想趕走他是因為這點,現在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同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又想讓他留下來。
「沒錯,」海勒神色尷尬,「雖然說起來很慚愧,但只有趕走新來的牧師,我才有立足之地,可以我的能力不可能趕走一位正統牧師,只能請你幫忙。」
江北沒急着答應,他就是有個可以吸收負面狀態的能力和一張嘴,實際業務水平可能還不如一個學徒,能不能擠兌走新來的牧師先不說,身份暴露倒是大有可能。
就算成功趕走新來的牧師,海勒沒了後顧之憂,矛頭肯定又會轉移到他身上,怎麼看怎麼得不償失。
江北轉完念頭,準備拒絕,但忽然看到凱瑟琳一臉憂慮,顯然在為未來的生計發愁。
這段時間江北和凱瑟琳朝夕相處,心忽然又軟了,「我可以留下來幫忙對付那個牧師,但成不成我也不敢保證。」
江北沒有說死,給自己留了條退路,情況不對,就立刻撒丫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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