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鹿靈犀?」眼前的女人抱着胳膊,斜眼打量着我。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點點頭,尷尬地道:「陳經理好!」
她冷哼一聲:「你是瞎了眼了麼?給陳翰生孩子?」
「陳經理你好像誤會了……」
楊旭低頭放着衣服,頭也不抬地道:「陳麗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明明這是陳翰外面的野孩子,鹿秘書是接盤的!」
「不好意思二位,你們都誤會了……」
陳翰上完廁所回來道:「在廁所就聽見你們說屁話,一口一個陳翰,叫哥不會麼?」
「而且我什麼時候說鹿秘書是……算了算了,還好沒帶着那位,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陳翰抱起球球親了口臉蛋:「來球球,頭次見面跟你表姑表叔要紅包。」
球球眨巴眨巴大眼睛撅着小嘴道:「可是爸爸,跟別人要不太好吧。」
「沒跟他們要,是他們主動要給你的。」陳翰轉頭一皺眉道,「快點,把你們給你們大侄子大外甥準備的紅包交出來!」
眼前一男一女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一個紅包來。
「球球,快謝謝你姑姑和叔叔。」
楊旭和陳麗在桌上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諷刺,動不動還殃及陳翰,要損他兩句。我總算明白了外人眼裏他們關係不好的原因。多虧球球討人喜歡,不過一會兒,他們的注意力就被轉移到球球身上了。
「陳翰這真是你兒子?」
陳翰點點頭道:「今兒剛拿到的親子鑑定,實打實親兒子。」
「嘖嘖嘖,你居然能生出這麼可愛的孩子,看來人家說龍生龍鳳生鳳這話也不太準確。」
「陳麗你什麼意思!當着你大外甥能不能給他爹留點面子?」
「想好叫什麼了麼?雖然罵你混球這個挺精準,但是小孩子這麼叫,會被同學笑話的。」
「楊旭你好好說話……」
「要不叫春秋吧,陳春秋。」
楊旭聽見冷笑道:「你們陳家人起名字也就這個水平了。」
「誒誒……別傷及無辜。」
楊旭翻了個白眼道:「陳家成,聽着以後就能繼承家業,怎麼樣?」
「表叔……球球班上有六個叫嘉城的……」
我差點沒忍住一口湯噴了出來。幾個人聊名字無果,最後乾脆開始抱怨私生子們。
陳翰聽說基金會今年已經捐贈了二百萬了,驚訝地嘴都合不上。
「楊陽這麼厲害?」
「陳翰你到底懂不懂?基金會用來做慈善的,這只是我們粗略的統計,實際上肯定比這個多。」
「而且陳玉已經把分公司的廠房全整改過了,才花了一個多月。裁員大換血全部完成。」
我不得不說這兩位比陳翰更有謀略和見識一點,跟他們比起來,陳翰簡直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公司各種動作又大又頻繁?」
「話糙理很對。」這是今天晚上陳麗唯一給陳翰的肯定。
「陳那個牙科醫院怎麼回事?」
陳翰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沒頭緒,就是覺得我們一個做高級成衣的,牽扯什麼,也不該搞這個啊!」
他們達成此項共識大約五分鐘,就又被新一輪的互相攻擊岔開了。一晚上觀察,我發現陳翰其實是他們的主心骨,雖然表面上一直被打擊,但是他們卻無形中對陳翰有種依賴。大約是常年在與私生子軍團無法和平共處的戰鬥中,達成的不言而喻。
一場飯局除了兩個紅包和被逼着買了一大堆的玩具之外,沒什麼其他收穫,而且最終在陳麗和楊旭的對罵中不歡而散。
「你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我臉上有點掛不住,陳麗比我小。
「你個娶不上媳婦的死矮子!」
「祝你開車回家遭遇不幸!」
「祝你一到家遭遇天災!」
我完全想不起來倆人是為什麼互相罵起來了,陳翰拍拍我示意我上車:「這是他們兩個的例行公事,就相當於,我們平時說的,再見,明天見,一路順風。」
我捂着球球的耳朵,希望他沒聽見這兩位衣冠楚楚的長輩,說出的污言穢語……
「別告訴……」
「知道了,你以為跟你一樣傻?」
陳翰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風中凌亂地看着眼前的車一溜尾氣竄了出去。
回到家十年卻沒在家,他所謂的肚子疼出不去門的謊言不攻自破。我自己正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就聽見一陣劇烈地敲門聲:「小鹿你快看看沈三山,他好像生病了!」
我慌忙扯了件外套隨隨便便套身上,跟陳翰下了樓,球球已經睡着了,小孩子覺來的快。玩了一天,喊也喊不醒。我一進門就看見三哥正背對着我們在桌子上不知道幹什麼。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和球球回來喊他,他一聲不吭!」陳翰着急地從我身後竄出來,「而且你看我拍拍他,他就瞪着我,是不是聾了?還有你看他憔悴的,還叼着煙!他又不抽煙!」
我嘴角抽了抽,有種不祥地預感。往前看清了桌上擺着一張一張的白紙,紙上一道道線條。
眼前的人,蓬頭垢面,叼着根煙,
我無奈地喊了聲:「六哥?」
六哥抬起頭來,詫異地看着我,隔了半晌才道:「你是15號的住客?」
我點點頭,掃了眼身後僵硬成了一根柱子的陳翰,怯生生地問道:「六哥……這……這是陳翰。」
「我知道,老三跟我說了,你讓他別打擾我。」我鬆了口氣,六哥又在紙上畫了幾道,突然抬起頭,眼裏充着血道:「你有自由女神像的照片麼?我想不起來它什麼樣兒了。白宮的也給我看看吧。」
語氣依然波瀾不驚,但是聲音里卻透着顫。
「我……我現在就,就去找。」
我說着出門走回家去打電話:「慧姐……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擾您……」
「三山出事了?」
「嗯……六哥出現了……」
「隔了多久?」
「上次是一個月前。」
電話那頭舒了口氣:「沒事,正常現象,總要循序漸進。別緊張,也別刺激他,第二人格總不會那麼輕鬆就消失。」
「但是六哥說他不會畫自由女神了……」
「沒事,你找找照片給他畫也無礙,這是好現象,你別有壓力。繼續提醒他按時吃藥就行了,如果下次不到一個月就出現了……你就帶他再來一回。」
我連連道謝,掛了電話鬆了口氣。
「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一個激靈,扭頭發現原來陳翰一直在我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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