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和分析合得上……」
「那家中標的公司和陳氏什麼關係?」我問完這個問題又覺得自己有點傻,陳氏替人做事,什麼時候需要關係了,錢到位就行。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中標的公司枱面上的老闆沒有一點和陳氏沾親帶故的,包括身份都乾淨的很,和陳氏沒交集。但是這位幕後的老闆,是位女中『豪傑』,這兩年竄的有點快,手底下好多處房產,好幾家掛名公司。
「是什麼世家子弟?」
「不是,三十多歲,之前是一家公司的……怎麼說呢,跟你們那個公關部有點類似,但做的又是特殊公關。」
肖荃話沒說全,但是意思我懂了,就是企業里給客戶提供特殊服務的人,之前聽說過2000年前有的公司豢養了這樣一群人,今天見識到了才知並不是空穴來風。
「那這女人怎麼搖身一變,就『豪傑』了?」
肖荃點了點手裏的照片:「我推測和這張照片想要表達的人有關……倆人平時雖然很隱秘,但是我們線人說見過他從這女人別墅里出來不止一回。」
「別賣關子了,這照片裏的人到底是誰?」十年聽不下去肖荃說話了,直接打斷問道。
肖荃像是鋪墊這麼長,只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一般,深吸一口氣直接答道:「王江應該是在給一位姓楊的打電話。」
「是楊明義的楊?」
肖荃冷笑一聲:「就是楊明義的楊,往上論幾倍,算是楊明義的叔叔了。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但是起底倒是不難查出來。倒像是有人故意留着他這原始檔案。」
「等等……你上次說那條街是公安廳後……姓楊?」十年瞪圓了眼睛,「不會是我想的那位吧?」
肖荃點點頭,兩人面色凝重的,讓我感覺氣氛簡直降到了冰點。
「確定麼?」
「我那天在這個電話亭里待了半個小時,比你還不敢相信。這電話亭正對着三樓的兩個窗戶,正廳辦公室和接待室,我趁着前天開會溜去接待室看了看,從三樓根本看不見這個電話亭。所以這個位置是精心選過的,而且電話亭播出的所有號碼里恰恰有正廳辦公室的。」
「所以你們在說的是公安廳廳長???」我嚇得直接從椅子上直接滑了下來。
「這位公安廳廳長前面還要加上一串抬頭,最重要的是第一個。」肖荃看着我的表情,讓我後背發涼,聽到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我感覺得自己汗毛都炸起來了,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幻聽,「常委、副省長……」
十年沉默了半晌,我也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他看着肖荃,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直接地對視過,就像是想透過這雙眼睛看穿這個人:「你,搞不定。」
肖荃翹着的嘴角,竟比十年還像個地痞,他靠在椅背上:「死了這麼多兄弟,才挖出藏得這麼深一條大魚,搞不定也得搞。」
「那你自己呢?」
「你嫂子說了,我血脈反正留着了,讓我該幹嘛幹嘛去。」
我一晃神,突然覺得肖荃似乎比以往的形象高大多了。
「不怕告訴你們,你們說那學校我們準備先摸清楚直接端了,給他們個下馬威,然後別管什麼省長副省長的,省里不管還有國家,只要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別指望殺幾個人就把事情都埋了,我實話告訴你們,老子早跟上頭聯繫好了,雖然沒想到這麼大一保護傘,但是老子也不是吃素的,這次必須得給他們連根拔起!」
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於那位已成白骨的刑警留下的線索,除了他直接揭出來的劉局,還有這整條翹動一切的,源於他在咽氣前把招投標公司的名字刻在了自己的骨頭上……我不知道那些模糊不清的線條是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完成的,但這種令人肅然起敬的精神,一直支撐着我走了很多很多年。
然而真正的戰鬥開始,我們糟心的事又豈會是一兩樁……
第二天,我就在陳翰的咆哮中驚醒了。
在房地產紅紅火火的當下及未來,迅速崛起的沈德才一定是最神秘的人。扔掉鋼廠的鐵飯碗下海經商,跟着兄弟闖蕩幾年後,回到b市不聲不響地積累資本,並用這些積累的資本讓自己兒子在京城和g省打出了一片天,然後再帶着人回到b市攻城略地。兩年時間,就讓沈氏成為人人望其項背的第四大家族。但如果有人詳細算過沈家各地的資產,一定會發現,也許不久的將來,福布斯排行榜上將會出現沈德才的大名。正是這樣一個家族,現在找了個不成器的親家,一直在貼補……幫襯資金,幫襯人脈還幫襯人才……比如這次從國外聯繫的供貨商,就是沈家幫忙托人牽了線。然而不管是布料,還是配件,無一例外都被堵着了。
我看着陳翰攤在沙發上生無可戀的樣子,真想踹開他腦袋看看,裏頭是不是有什麼漿糊。
「被攔了……為什麼會被攔?什麼可能攜帶致病菌……就tm幾塊布!」陳翰咬着手指頭,我們卻沒有人想安慰他,等着他自己調節。他接着自言自語道,「我早該想到事情不會這麼順!陳翀不給使絆子就見鬼了,我還想着國外他就伸不到手了……」
「額……董事長,你是不是忘了馬小雲這個人?」我實在忍不住瞥了瞥十年,想着要不就告訴他?免得他以後知道了怪我們。十年搖搖頭,眼神里的意思是,只能讓他自己琢磨清楚,以後才能成長。
「馬小雲?勾引十年那個?」
我差點從沙發上滑下來……這大哥的重點還真是永遠抓不住。
「咳咳~」十年咳嗽了兩聲,有點尷尬地瞥了瞥我,我假裝沒看見。
「翰哥,那個馬小雲的爸爸是海關的一個小頭頭,我們這次的貨八成是他扣的。馬小雲來公司一年就當上倉管部副部長,說你們陳氏和他爹沒勾結,我是不信的。」
「喂喂,注意用詞!」
「好吧,說你掌權之前的陳氏和他沒勾結我絕對不信!而且把貨運到米修爾用來洗黑錢,海關、檢驗檢疫的沒摻和這事兒?你信?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陳翰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更加絕望了……
匆匆吃了早飯,剛到公司門口,就被堵住了,一群拿着相機的記者圍着,劉雲他爸正趕着人,堵着門。我們幾個沒轍,只能後牆翻了進門。
報紙上這兩周的消息都是各種陳家兄弟鬩牆,陳氏分家倒閉之類的……門衛劉大叔還攔住好幾個一番偽裝要混進來採訪的小報記者。雖然媒體輿論一邊倒地讚揚陳翀良心企業家,分家時候什麼都沒要,只要了陳氏基金用來為人民服務,實在是高風亮節!然後引導廣大市民嚴重聲討陳翰人渣的行徑,黑心老闆,喪盡天良!導致員工全部辭職去投奔陳翀。
如此輿論重壓之下,陳氏公司服裝工廠的比賽還是上了一波報紙,激起了點小浪花,尤其是幾張比賽的照片,假模特身上的衣服精緻高級,黑白報紙也沒擋住他們的光華,還是抓住了一批女性的心。但是很快又被新一輪的陳氏設計師全部跳槽,陳氏新系列服裝涉嫌抄襲的小道消息再次佔領版面,甚至還有人把原設計稿的照片刊登出來,聲稱是陳氏抄襲自己作品,要把陳翰告上法庭。
這下來陳氏採訪的記者更多了,從淒悽慘慘戚戚落葉都比路過的人多的狀態,到這幾天門庭若市的狀態,這轉變,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再多次交代保安劉大叔不能回答記者的任何問題後,陳氏終於關上了大鐵門,平時只能從小門進了。於是乎,陳氏倒閉,再次成為小報頭條……
陳翀快准狠的手段一次次打着我們的七寸,讓我們措手不及,卻又似乎各個都在意料之中。
一個接一個壞消息中,終於有件值得開心的事兒,周叔回來了。
面前的周叔還是一絲不苟的服裝,慈祥的笑着,但是他的眼神中卻多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決口不提米修爾的事,我們也識趣地沒多問。但是當他開始交代陳翰以後要多注意喝水,多吃點保養品,甚至開始交代陳翰和三哥一起過日子要怎麼安排的時候,我們都意識到了不對……
「我這次只是回來收拾下東西……少爺……」周叔聲音有些哽咽,「這段時間米修爾已經徹底亂了起來,柴我也填好了,就等燒把火……我得留着,不然不踏實。」
周叔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原來庫辛兒子的死和他倒是真的沒關係,但確實是他把庫辛的兒子,被薩卡索的幾句話說的上了頭直奔金三角去找了那位將軍,結果一言不合被炸死了這件事挑到庫辛那兒的。這倆人最終徹底翻臉了,現在正互相拉扯陣營,打擊異己,根本顧不上理陳翀。陳翀催了幾次接貨出錢了,都被他們無視了。
「但是總有一天他們肯定能回過味兒來,所以我得徹底斬斷他們的聯繫。」周叔這次的決定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薩卡索是陳鵬後來扶持的牽制庫辛的人,作為米修爾的二把手,現在沒了陳鵬撐腰,他既擔心自己被庫辛幹掉,又擔心陳翀和庫辛沆瀣一氣把自己坑了。所以暗戳戳地送了庫辛兒子一程,想讓庫辛亂了陣腳,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只是事與願違,被周叔攪了渾水。
只要哪天這兩位反應過來自己內鬥沒意思,不掙錢,就又會掉頭來勾搭上陳翀了,所以周叔得在這之前把他們和陳翀的一切可能都斬斷。
所以周叔借着勸架為由,把兩個人單獨叫來,語重心長地把國內的形式說了個透徹,即使兩人心中對周叔有懷疑,卻也被他的一長串話,說得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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