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跟她不熟真的,我都不記得她叫什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愛熟不熟。」
我懶得看敬十年,拍了拍他邊上的三哥就一起下樓了。今天下午的活動是露天ktv……當然他們不是這個叫法,這個露天卡拉k需要把要唱的歌寫給服務員,由他們播放。就這樣六十個人,密密麻麻地坐在露天卡拉k的長椅上,有的開始埋頭寫歌單,有的開始起鬨。
我和陳翰還有三哥坐在一張新加的長凳上,遠離人群,許建軍還給我們放了個長桌,方便我們嗑瓜子。他自己也這麼便利了自己和鄭燕坐在更遠離人群的地方一起吃水果。
「一人都唱不到一首。」我小聲嘀咕着,把紙和筆遞給陳翰,「翰總,給大家亮亮嗓子?」
陳翰把我的手推向另一邊:「我覺得還是讓設計顧問先來個。」
三哥白了他一眼,隨後笑嘻嘻地看着我道:「要是小鹿給我伴舞,我就唱。」
想讓我當着這麼多人跳失戀陣線聯盟……我才不肯:「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我好歹是……」
我話還沒說完,就見十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我邊上:「姐,你幫我選首歌唄。」
我往邊上挪了挪,又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奇怪,更奇怪的是接下來的對話。
「嘿嘿,姐,幫想個我會唱的歌唄。」
「怎麼,阿年急着一展歌喉給各位迷妹看啊?」
眼見着陳翰和三哥一個哆嗦。
敬十年尷尬地笑了兩聲朝着他們說:「沒事~沒事~吃醋了~」
「滾!放p!老子是氣你不幫我拎東西,吃個p的醋!」朝着敬十年忍無可忍地暴揍了一頓才累得坐下。
「小姑娘嘴不太乾淨啊。」陳翰嘎巴磕了個瓜子,見到我犀利的目光後顫巍巍地低頭接着嗑瓜子了。
「我要喝北冰洋!」
「天這麼冷,喝點熱水吧。」
我再次重申怒斥着十年道:「阿年~~」
「好好好,我去買,給你捂熱了再喝。」
誰知道這無名火發的是哪一通,反正就這麼奇奇怪怪的一通,心情倒是舒暢了不少。只是比較糟心的在後面……敬十年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又是晃袖子又是噘嘴地非讓我喊他阿年…
大冬天的晚上,幾十年不會變的團建必備項目燒烤開始了。只不過一群人,尤其是關係好的在一起坐,必然會找些娛樂項目,我們這桌的娛樂項目是我二十年後也玩過的過7。
剛到42我就出了錯,於是一桌十來個人都舉着杯子嚷嚷着讓我幹了這杯。我剛舉起杯子,就感覺到旁邊一道寒箭,抬頭果然發現敬十年凌厲地眼神,我只得拍了拍身旁的三哥:「哥……」
「你不怕我喝多了變身?」
我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陳翰:「哥……」
「哎呦媽哎!喊哥了,這個必須喝!」說着陳翰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一桌人沒人在乎陳翰的身份,就哇哇地亂起鬨。燒烤火滅了後,大家都凍得打哆嗦,於是便陸續回房間了,只剩我們四個圍着爐子又點上了火。
「陳明天也來。」陳翰悻悻地說,看來是之前被打擊的有點厲害了。
我倒了杯熱水遞給他:「我倆去那個牙科醫院看過了,一排平房,都粉刷完了。已經開始陸續放機器了。」
陳氏的牙科醫院裏的儀器,有的我在二十年後都見到過,可能型號不一樣,但是大致的構造看着倒是差不多。十年不知道從哪學的技術,我們偷偷撬鎖溜進去看了看,機器上寫的都是外國字……門頭大大的燈箱上「陳氏牙科」四個字已經開始閃爍了。
「你們說我爸為什麼要給他開個看牙的?老爺子……就那麼着急想為他鋪路麼……」陳翰垂頭喪氣地說着,像是被整個世界都遺棄的孩子,英氣的臉上散着跟他不相符的憂愁。
「我總感覺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感覺你爸對你還是挺好的……」
「我相信我姐的判斷,我也是這個想法。」
三哥自斟自酌了一杯道:「他們的角度和我們看到的不同,也許是有什麼我們看不懂的原因呢,別自個兒瞎琢磨了。還有你不喜歡的人就躲開,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三哥如是說着,陳翰也點點頭,頭一次見他這麼贊同三哥的話,而且還沒鬧。
三哥接着道:「小敬,今天你想唱歌沒唱成,這會兒給我們單獨唱一個吧。這麼好的景色,不來點音樂,怪可惜的。」
十年倒也不含糊,說唱就唱,只是……非得一雙深邃的眼睛盯着我。
「y arenhe nly nhe y akehappy when kie are grey
y'll never knw dearhw h i lve y
pleae dn't takey nhe away the ther night dear when i y leepg
i dreaed i held yy arwhen i awke dearwa itaken
i hnghead and ried y arenhenly nhe y akehappy
when kie are grey y'll never knw dear hw h i lve y
pleae dn't takenhe away
y arenhe nly nhe y akehappywhen ky are grey
y'll never knw dear hw h i lve y pleae dn't takenhe away
pleae dn't takenhe aleae dn't takenhe away」
十年略帶磁性的聲音徐徐傳來,我聽着悲傷的歌,竟然心裏暖洋洋的,可能是凍得不清醒了。
「我剛開始還以為是個浪漫的歌兒,原來這麼傷感。」
陳翰一臉驚訝地看着三哥:「你能聽懂這鳥語?」
三哥懶得理他,手支着頭,望着遠方忽明忽暗的路燈道:「我以後要是出了名兒,在國際上也得有個英文名兒。乾脆就叫nhe, 沈三山,nhe 沈……」
三哥說着開心便抿着嘴笑起來。
「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陳翰呆呆地看着三哥說了這麼一句話,周圍瞬間安靜了,除了風吹着銀杏樹的沙沙聲,整個大廣場落針可聞……他左右看了看,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整個人都炸了起來:「不是不是,我是說,你這麼看着沒……沒那麼討厭了。」
三哥用鼻子哼了口氣:「你倒是時時刻刻都那麼討厭。」
我和十年都哈哈樂了起來。
「誒?小敬你這歌是唱給小鹿的吧?」三哥歪過頭來用笑眼盯着我,「誰是你的nhe啊?」
我撇着嘴道:「nhe沈,你好好說話!」
等等……nhe沈……我腦子裏飛快地閃過了一段畫面。
「好可惜……這個nhe沈,看着挺年輕的,怎麼就想不開了呢!」阿彩抱着一本雜誌不住地嘆氣。
「nhe沈,誰啊?」
「就是咱們國家那個超級厲害的服裝設計師!在國外拿過很多大獎的,號稱我國的老佛爺呀!」
「啊?」
「你說好好一個人,怎麼就……跳樓了呀……這不是去米蘭參加時裝周了麼,哎……」
「那麼厲害的人,有什麼想不開的。」
「估計是因為感情問題,聽說他是個gay。網上好多他的爆料,說是什麼他在米國有個男人,好像精神還有問題什麼的。」
我的思緒從二十年後回來,盯着眼前這個笑得花枝亂顫的人……腦袋一陣陣嗡鳴……三哥朝我說着什麼我一句沒聽清,只覺得越聽眼睛越發酸,眼眶也有點發熱。
nhe沈,難道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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