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蜜雪現在只發佈了三件設計,但是沒辦法保證他有沒有抄別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詢問陳翰關於苑婉婉的人品,陳翰雖然一直用鼻子哼氣,但是仍然是相信她只是泄露了這三件,而且肯定還留着有後手,但敬十年卻從頭到尾皺着眉。
「翰哥,你跟苑婉婉是有什麼仇?」
「我本來也好奇,她那麼喜歡你,能結什麼怨,結果剛才聽那句哥哥,我好像明白了。」
十年詫異地看着我。
「你跟她應該以前關係很好吧,以為她應該是最支持你的那個,結果他接受了陳。」
陳翰沒應話,算是默認了。
「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早做準備,29日,偏偏是比我們早一天發佈,我不覺得僅僅是因為場地的問題。也不是三件新品那麼簡單。萬青青剛進公司,雖然大家都知道她是苑婉婉的人,但今天這件事情,大部分是她經手的,所以她也可以成為……」
「蜜雪的人。」
十年這幾句話,讓整個屋子氣壓低了下來,突然感覺設計部里都是危險,我們的慈善晚宴的走秀,淪為了一個笑話。
突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
「翰哥,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解決設計的問題,不過可能得委屈你下。」
「你沒看見陳今天那個聚集人的速度,生怕別人看不到我的笑話,想起來我就一肚子氣,所以別說受點委屈了,折壽都行!」
到沒折壽那麼誇張,但是看見他聽到我想法差不多要跳起來的樣子,我估計他心裏覺得還不如折壽。
十年打斷了他的暴跳道:「我們這次是不是從每個部門裏都抽調了人?」
「恩,怎麼了?」
「倒是個一箭雙鵰的機會。」
當天晚上陳翰還是依照計劃出現在了我們家,並且帶了人參、燕窩,只是依然一臉不情願。
「三哥,這次我們公司這個危機挺大的。」
三哥並沒有在聽我們說話,而是眼神越過我瞟了下站在牆根的陳翰。
十年推了他一把,他才栽了兩步晃到三哥面前。
「那個……三……三哥。」
「哎呦,受不起。」
「三哥,您看這參是長白山的,這麼大個兒,您看,這燕窩……」
「這參,你多少錢買的?人工養的,不管多少錢,肯定是虧嘍。」三哥面不改色地說完,陳翰的臉上卻不太好看了。
我趕忙打圓場:「三哥,你怎麼知道?」
「以前我爸以為我那是不治之症,就買了各種補品,人參、鹿茸、燕窩……」
陳翰終於忍不住了:「愛幫不幫!」
「也就是現在的孩子啊,跟長輩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這就是求人辦事的態度麼?」
「就比我大兩歲!裝什麼長輩!」
「上次小敬跟我說在棒國,大一歲也得叫哥,見面得鞠躬!」
「那霓虹國的還見誰都鞠躬呢!」
十年扶着額頭,一副苦大愁深,不過我倒是自顧自地打開了電視,拉着十年看起今晚上的電視劇來。
「差點就晚了。」
「姐,你不着急啊?」
「着什麼急?安心看劇,這個你沒看過吧。」
我耐心地給他講解着各個人物。
果不出所料,不過半個小時,三哥就懶得再跟他掰扯,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讓出了自己一部分的私人設計。而且確保各大國內外品牌沒有相同的設計。
「三哥,有沒有那種在國內不出名,但是剛剛在國外很出名的新款式?」
敬十年問得我們仨一臉茫然,但是我很快反應過來,轉頭問陳翰:「認不認識國外的記者?」
「不認識,但是應該可以托朋友……」
就這樣,我們最後一次確認了各個貴賓的捐贈品,確認了會場的設計圖,確認了服裝的設計,並以防萬一,進行了三次綵排。
轉眼就到了29號,我們坐在電視前,等着蜜雪的發佈會。
大長腿模特,果然人都跟我們是衝突的,怪不得好幾位不願意今天再次進行綵排,原來得去趕場。當壓軸的模特出來時,場上有幾位國內知名設計師都起身鼓掌,但是明顯有幾位是懂行的,愣在台下,臉上滿是驚異。
「看見沒,這就能看出來誰是真的懂時尚,我就說起身這幾位平時都設計的什麼玩意兒。」三哥憤憤不平道。但我們卻很滿意這結果,未雨綢繆,果然湊效,三十套成衣,十套都是出自我們公司,還有最後四套,當然也是出自我們的手筆。
「完美!」
我興奮地給十年點了個贊,不得不佩服這計劃,簡直是完美無缺。於是我倆又折回會場,再次確認了一下明天各個需要準備的環節,才又回家睡覺。
「姐,我有個問題。」十年被我逼着泡着腳。
我又加了點熱水給他,燙的他一個哆嗦。
「苑婉婉和陳翰的事我不太懂。」
「這麼跟你說吧,我是個拖油瓶你知道吧?」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只得接着說,「其實我當時做的事跟苑婉婉的有點像。」
每次回憶起這段,我都有點幸福和心痛感交錯着的心絞痛。當初本來想着找個老師的工作,就可以寒暑假回家,但是自從鹿宇恆回家之後,我的寒暑假就變成了泡在小窩裏混吃等死了。其實嚴格說來,十四歲之前我和鹿宇恆應該算是髮小,畢竟從小一個院子長大的,一個幼兒園,一個小學,一個初中,只是我們十三歲的時候,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就是鹿叔叔經常出現在我家小賣部,幫我媽忙,剛開始是我媽有事的時候他幫忙看會兒,後來就變成了經常幫着進貨,擺貨……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鹿宇恆的媽媽四年前去世了,病了兩年,鹿宇恆告訴我,大人們都說他媽媽最後走了其實是種解脫。阿姨生病的時候我也去探望過,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說話也不像小時候喊鹿宇恆吃飯那麼中氣十足,頭上帶了個毛線帽子,就這麼躺在那裏看着我……後來阿姨走了,鹿宇恆哭了好久。他說他的胸口總是像有塊大石頭一樣,壓得喘不過氣來。我大概十七八歲才能完全理解他當時的感覺,即使不是感同身受,但也明白了我當時是多麼自私。
一年後,鹿叔叔和媽媽決定正式在一起,他們問我的意思,我當然高興地接受了。媽媽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有多辛苦,我全看在眼裏,有一個人可以照顧她,心疼她,我當然求之不得。只是,我忽略了那個人,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最好的朋友……他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砸了家裏他能搬動的所有東西,我永遠記得他全身顫抖地質問我為什麼會同意?他只有一個媽媽,不允許其他任何人住在他媽媽的房間裏,不允許任何人取代他媽媽的地位!
「犀犀,你怎麼能答應?你怎麼能答應?牛靈犀!」
可我當時不懂,不懂這個決定會剝奪了他留戀母親的唯一念想,不懂我作為當時最應該支持他的人,竟自私地選擇了留他一個人與所有抗衡……
「宇恆,他們在一起不好麼?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妹了。」
我扯着宇恆胳膊的手被他甩開。
「宇恆,我媽媽這些年一個人拉扯我長大,為了照顧我,拋棄了自己的事業,那麼優秀一個人,就這麼被我拖累了,你也是知道的。鹿叔叔是個好人,如果他倆能一起生活,我放心……」我說着說着竟把自己說哭了。我想起媽媽一個人大冬天為了進貨,細嫩修長的手上生了凍瘡,人人都說媽媽生的漂亮,可是這幾年,我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差,那麼愛美的人再也沒有打扮,每天從早到晚不是忙店裏就是忙我,而且從來都是給我最暖的笑容,「宇恆,算我求你,對你來說不過是家裏多兩個人,可是對我和我媽而言,是重新有了一個家。」
「犀犀,從此以後,咱倆不是朋友了。」
鹿宇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蹲在地上抱着頭哭了很久很久。剛開始以為孩子們的絕交幾天就結束了,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和媽媽很快融入了這個家庭,我想方設法討爺爺奶奶歡心,很快他們便把我當親孫女一樣對待了。媽媽對鹿宇恆更是比親兒子還親,最好的永遠給他留着,犯了錯誤也會當親兒子一樣批評,終於鹿宇恆鬆了口喊岳姨。幾年後更是鬆了口直接喊了媽。只是我使出渾身解數,十二年了,仍然沒討得他的原諒。不管多少人勸,他始終不肯和我說一句話。
這麼一番講述,我的腳也泡完了,十年起身幫我把洗腳水倒了,見我還在發愣,便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腦瓜頂。
「別想了快睡去,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實在不行,我幫你一道去說,你看我這麼招人喜歡,肯定沒問題的。」
我嘴角不自禁地彎了彎:「好,睡覺,明天的事才是正兒八經該愁的,晚安。」
這一夜睡得還算安穩,然,作妖的人太多,攔也攔不住,畢竟現在出了任何問題都能推到蜜雪身上,何樂而不為。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電話吵醒,然後就是十年輕輕敲了敲我房間的門。
「姐,主持人拉肚子進醫院了。」
我蹭得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打開門看着頂着雞窩頭的十年:「你……你再說一遍。」
這次的主持人是從電台請的,形象好氣質佳,還配合了我們幾次綵排,人很和善,我打電話過去確認,她的家人一個勁兒地跟我道歉,使得我也不好再追問。
主持人,主持人,我站在鏡子面前,牙刷得也非常敷衍,乾脆隨便洗了把臉,就裝着我的郁美淨出門了。我倆打了車直奔會場,果然一堆人滿臉愁容地坐在舞台上,也沒人顧得上問我們為什麼一起過來了。
「景邁、余川,你們簽到台佈置好了麼?慶喜,萌萌,你們服裝確認過了麼?金寶,小麗,拍賣的道具和禮儀小姐安排好了麼?……」
我把一堆問題拋出來,大家立刻各自去確認。
「燕兒,你留一下。」我把鄭燕留下,畢竟雖然她這人功利心強,但我總覺得她身上有個讓我熟悉的影子,所以我覺得信自己的第六感,「燕兒,主持詞寫的時候你也出了不少力,所以這次主持,我想讓你來。」
陳翰扯着我的衣角,想讓我把這話收回去。
鄭燕愣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燕兒,你盤兒順,聲音也好聽,而且你的禮服我也看見了,上枱燈光一打肯定好看!」我打量着鄭燕,感覺到她身上隱隱的興奮,畢竟這樣一個出頭的場合,台下都是金龜婿。
「鹿姐,我……」
「流程熟悉吧?」
「恩!」
她在台上念了一遍稿,效果還不錯。
「時間不多了,要脫稿哦。」我沖她笑了笑,便去安排別的了,陳翰在邊上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老闆,你朋友開始行動了沒?」
「他辦事你放心,錢到位從來沒出過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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