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封行朗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懷疑上了叢剛。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只是想讓叢剛幫他參考一下:這個,或是這幫忒能沉得住氣的傢伙們,究竟意欲何為。
或許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讓叢剛幫忙尋找嚴邦的下落。
在很大程度上,叢剛極有可尥蹶子不干,但給點兒小好處逗逗他,也是可以嘗試的。
封行朗的雷克薩斯剛進盤山路口,叢剛便已得知他的到來。
「boss,封行朗來了!」
「嗯。」
叢剛只是淺淺的哼應。一副他來不來與我何乾的悠然模樣。
「是不是封行朗已經懷疑上咱們了?」衛康問得直接。
「懷疑又怎樣?不懷疑又怎樣?他又干不過我們……頂多也就是胡攪蠻纏罷了!」
叢剛那說話的口吻要是讓封行朗聽到,指不定又得怎麼發飆呢。估計又能氣他個上竄下跳。
「那我們……就直接承認了?」
衛康的話聲剛落,就得來叢剛一記嫌棄的冷眼。
「你是真蠢呢,還是裝着一直假聰明呢?」@$
「……」衛康勾了勾嘴角,「我只是覺得:反正嚴邦已經認出了我們,沒必要遮遮掩掩的!該提的條件提,該索要的東西索要,拐彎抹角的多累心呢!」
叢剛只是撇了衛康一眼,似乎連話都懶得跟他說。
「那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吧。」
見老大不爽了,衛康也不再自作主張的提意見了。
叢剛靜默了片刻,才從齒間輕溢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貓戲耗子的樂趣,你永遠都體會不了!」!$!
「貓戲耗子?」
衛康重複的喃了一聲,「可我怎麼覺得封行朗橫豎看起來都不像耗子啊?!」
「……」盡亂說大實話!
「那你說說看,封行朗像什麼?」
衛康的這個話題到是讓叢剛來了興趣。
衛康撅吧了一下嘴,「有時候吧,我覺得封行朗狡猾如狐;有時候吧,我覺得封行朗仗義得像只頭狼;還有時候吧,我覺得封行朗特別像只大熊貓……」
「大熊貓?」
叢剛的唇角微抽了一下。
「嗯,就是中國特有的、國寶級的動物,像貓一樣的熊;自己犯懶不說,還特別的黏人。」
擔心叢剛沒見過或沒聽說過大熊貓這種動物,衛康便系統的解釋了一下。
「呵,」叢剛冷嗤一聲,「你怎麼會認為封行朗會像頭大熊貓呢?」
在叢剛看來,他心目中的封行朗,壓根跟那種以賣萌賣傻為生的蠢熊搭不上邊的。
「封行朗不呆,他比任何人都睿智;但有時候他會故意讓人覺得他蠢!還有,無論是河屯也好,嚴邦也罷,又或者是boss您,你們對封行朗除了遷就,就只剩下臣服了!打也打不得,弄又不能弄死……」
「夠了!」
叢剛低厲一聲,叫停了衛康太過實誠的剖析。
「我會讓他一無所有的!」
叢剛的眼眸里乍現出一股冷寒陰森之意。
「……還真不信!」
衛康這句補刀的話,又讓叢剛狠抽了一下嘴角。
「很閒是麼?」
叢剛戾氣的睨了過來,「去通知老五他們,可是動作了!」
其實封團團書包里的那個信封,以及信封里的照片,是巴頌放進去的。也只有巴頌能夠更為方便的接觸到封團團。boss交待,要以間接的方式將嚴邦的照片交到封行朗手裏;巴頌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封團團最合適了。
果然不出所料,直到一個星期後,嚴邦沒死的消息才傳到了封行朗的耳朵里,這夠間接的吧!
接下來,封行朗便活生生的燥了一個多月。
即便貓為了戲耗子,也鋪墊的時間也夠久的了!
只不過究竟誰是貓,誰才是耗子,在封行朗這裏向來都不會有什麼定論。
……
封行朗進來的時候,叢剛並不在客廳里。
空無一人的死氣客廳,滿滿的都是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生涼感。
尤其是在從那段墳地行駛而過之後,這種詭異的生寒之氣,就越發的明顯。
也不知是寒意的圍攏,還是為了提醒某人,封行朗輕咳了兩聲。在這空蕩的空間裏擴散開來,帶上了那麼點兒人的味道。
沒得到任何的反饋,封行朗便健步朝樓上走去。
叢剛肯定會在屋子裏,不然他又能死哪裏去呢?
其實叢剛可去的地方還真不少,只是他卻偏偏選擇了申城。
衛康真不知道申城有什麼值得boss可留戀的!
難不成申城的耗子特別多,他想留下來逗耗子玩?!
可別處也有耗子供他逗着玩的啊!
午後的陽光,帶着強勢的後勁兒,將整個別墅籠罩在一片明朗之中。
可三樓的陽光房裏,卻是一派幽靜。陽光被那些藤本阻攔住了大半,只留有少許的穿透而過,斑駁的幽罩着那些不喜光的花花草草。
叢剛微眯着眼眸半躺在花房裏,被那些紅紅綠綠的花草圍攏着,有種說不出的愜意和悠閒。
「這麼悠閒呢?」
封行朗走近過來,在叢剛身側的藤椅上坐下。
「沒你閒……閒到有時間來我這兒!」
即便叢剛沒有睜眼,可他卻能感受到封行朗進來別墅之後的每一個動作。
「這說哪裏話!我們可是有生死之交的好主僕!」
封行朗端起小藤台上的茶水杯喝了一口,「我這個主人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嘛!」
「那是我的杯子……」
叢剛這才睜了眼,不咸不淡的看向封行朗,「而且我喝過。」
「我又不嫌棄你!」
封行朗淡哼一聲,「再說了,像你這種非人類的東西,連不穿衣物的女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想得什麼難言之隱的病,都難的!」
「……」這罵人不出髒字的話!
「是我嫌棄你!」
頓了幾秒,叢剛才傲然的懟上了這句話來。
「你嫌棄我?」
封行朗冷哼,「狗都不會嫌家貧的!你竟然嫌棄上了我這個主人?」
「……」
說真的,叢剛真不想跟封行朗這種粗俗的痞子多說什麼,但似乎他的話又特別的勾人去懟。
「有人不是說過要跪謝我對他侄女的救命之恩的?」
叢剛睨向封行朗,淡聲,「就不知道此人還有沒有這個記性!」
「嗯,記得!那個人就是我!」
封行朗很爽快的就承認了。
「那你現在可以向我行跪謝禮了!」叢剛坐直起上身。
封行朗掃了叢剛一眼,冷哼:「就怕你受不起我的跪謝禮!」
「受不受得起,那是我的事兒;你要做的,只要跪謝就行!」
「可以啊……不過我這人有個特別的嗜好:必須把給你扒了個光,我的膝蓋才彎得下!」
「……耍賤!」
叢剛微顫了一下,有些侷促的低嘶一聲。
這一刻的叢剛,期待着與封行朗的獨處,希冀着他能來,可又怕他亂來!
欣賞他,卻又必須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之後,才意識這茶杯剛剛被封行朗喝過,便厭棄的將茶杯很重的放回了小藤台上。
「想跟你打聽一件事。」
跟叢剛扯了這麼久,封行朗才言歸正傳。
「不知道。」
每每叢剛被封行朗虐過之後,心情都會這樣的不明媚。
「嚴邦……還活着。」
封行朗並沒有因為叢剛的賭氣而中斷自己的話題。
「好事啊!」
叢剛的聲音上揚了不少,「你們又可以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那個呢!
「有人給我送來了嚴邦出事之後的照片!可我等了一個多月,卻又杳無音信了。」
封行朗提息,問:「叢剛,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個人,或是這幫人,他們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
不經意間,叢剛迎上了封行朗那高精度掃描儀般的目光,只是匆匆一眼便又側頭挪開。
「這我就不清楚了!估計這人是想靜觀你跟嚴邦的關係會好到什麼程度吧!」
叢剛不緊不慢的說道,「順便也好給嚴邦開個你能接受的價碼嘛!人家救了他一命,也不容易。必要的酬勞還是要付的,大家相互體諒!」
「用不着這麼麻煩的!什麼價碼我都能接受!如果我付不起,即便搶銀行我也會補足!」
封行朗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嚴邦值任何價!」
「嗯,」叢剛輕哼一聲,「你能這麼想,我真替討酬勞者們高興。」
封行朗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謝謝你的分析,我這就準備去籌錢了。」
「友情提醒你小心點兒!可千萬別讓你親爹河屯知道嚴邦還活着。要不然,他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不擇手段,也要替他親兒子永除後患的!」
叢剛這句『善意』的提醒,讓封行朗的步伐僵化了一下。
看來嚴邦想好活,並不太容易!有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
或許這就是封行朗為什麼不那麼期待嚴邦還活着的原因之一!
只要是人,都會死去;
或早或晚!
生命是一個,而死亡是一個終點;
如果一個人的眼裏就看到和終點而看不到過程,就如同只看到結果一樣!人最後還是要死去,那為什麼還要活着?反正最終是要死的,為什麼不現在就死了?!
可潛意識裏,封行朗還是希望嚴邦能夠活着的!
活着就幾十年,可死卻要死那麼久!封行朗不太相信人會有什麼來生之說!
可嚴邦活着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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