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廣場之前。
錦衣司提司大人楚昭然上身盡赤,被捆綁在柱子上。
周圍幾十人旁觀,大部分都是錦衣司主官,還有黑血堂的幾位主官。
黑血堂之主冷碧寒聲道:「白銀鹽場慘案,作為錦衣司主官,楚昭然有嚴重失察之責,主君有令,鞭笞五十下。楚昭然,你可認罪?」
楚昭然道:「屬下認罪。」
接着冷碧拿起一支鞭子,這支鞭子雖然是皮的,但是裏面包裹着細鐵鏈,專門用於刑罰,打人是非常疼的,對於體弱之人,甚至會致命。
接下來,冷碧甚至將鞭子放入冷水之中浸透。
這樣打人就更疼了。
「啪!」
冷碧猛地一鞭子抽過去。
頓時,楚昭然身上出現了一道血印,快速腫起。
「啪啪啪啪」
接下來,冷碧的鞭子不斷抽出,每一下都沒有留情。
短短片刻。
楚昭然身上便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但是從頭到尾這個美男子提司硬是一聲不吭,活生生挨了下來。
啪啪啪啪啪!
鞭子抽打的聲音依舊響徹整個廣場,後面的每一鞭子抽下去,都是鮮血四濺。
在場圍觀之人,都面無血色,每一次抽打下去,他們的面孔也跟着一顫。
唯有雲中鶴,覺得無比之舒爽。
三分鐘之後。
冷碧的四十鞭子抽完了。
「這次不僅僅是楚昭然提司一個人的失誤,更是整個錦衣司的失誤。」冷碧喝道:「雲傲天,接下來十鞭子你來抽。」
這話一出,所有人錯愕。
憑什麼啊?
雲傲天只是第三主簿而已,他是下屬,憑什麼讓他來抽這最後十鞭?
但云中鶴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直接上前接過鞭子。
我艹,這麼沉的鞭子?
接下來,雲中鶴用盡所有吃奶的力氣,對準楚昭然的身體,猛地一鞭抽過去。
「啪!」
「啪!」
僅僅抽了七鞭之後,雲中鶴就已經氣喘吁吁了,這他媽的也累人了。
而且氣人的是,他力氣太小了,所以抽打的力度遠遠不如冷碧,所以楚昭然竟然沒有那麼疼了。
雲中鶴哪裏受得了這個啊?
本來想要親自鞭笞你的,結果竟然讓你更舒服了,那怎麼行?
於是雲中鶴用盡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力氣,瞄準楚昭然的命根。
「中!」
這一次他把娘胎的力氣都全部用完了。
「啪!」鞭子直中楚昭然的命根之處。
「唔」
瞬間,楚昭然喉嚨底下發出了無比慘烈的聲音,後腦勺的頭髮幾乎瞬間都豎起來了。
雖然不是很響,但真的很慘烈。
整個身體都抽抽了。
在場所有人也猛地一抽搐,本能地捂住。
媽蛋,這看都覺得疼了啊。
而冷碧也瞬間眼睛圓睜,整個頭皮都跟着發麻。
「啪!」
接下來第九鞭,雲中鶴依舊朝着楚昭然的命根抽去。
但哪怕痛得抽搐,楚昭然也依舊輕而易舉躲開了。
第十鞭!
「啪!」
雲中鶴的鞭子掃過了楚昭然英俊的面孔,頓時留下了一道血印。
總共五十鞭的刑罰結束了。
楚昭然渾身都是爆出的冷汗,還有淋漓的鮮血。
雲中鶴來到楚昭然面前,道:「提司大人,屬下這也是迫不得已,都是冷碧大人逼我打的。」
不遠處的冷碧頭皮狠狠跳了一下,強忍着將雲中鶴打死的衝動,你這挑撥離間的伎倆能夠再低級一點嗎?
雲中鶴望着楚昭然傷痕累累的身體,道:「提司大人,您是不知道,這十鞭子打在你身,痛在我心,那我們以後還是好兄弟嗎?」
楚昭然咧嘴笑道:「當然,我們在錦衣司裏面吃一鍋飯,當然是好兄弟。」
他的笑容依舊陽光,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冷意,唯有雙腿在瑟瑟發抖。
當天晚上。
「這是諸侯聯盟談判團成員的名單。」冷碧道,然後將兩份名單分別給了雲中鶴和左岸軍師。
雲中鶴微微詫異道:「談判團裏面沒有莫秋?」
井中月道:「這第一輪談判,是關於賠款的,他不會參與的。」
左岸軍師道:「這次白銀慘案主導者是莫氏家族,但是參與者卻又很多。所以在制裁我們裂風谷之前,肯定要讓所有參與者吃飽,不能讓他們白忙活一場。」
左岸軍師說得很透了。
這次白銀慘案導演是莫氏家族,但是參與者卻有好幾家。只有讓他們得到足夠好處,接下來的事情才能繼續。
所以這第一輪談判,還不會涉及到制裁內容,僅僅只是賠款。
雲中鶴道:「這第一輪談判的團長是雲萬血,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
冷碧道:「就是雲萬里的兄長。」
雲萬里是寧清的第一任丈夫,這關係就有些尷尬了啊,雲中鶴不久之前才睡過寧清呢。
當然雲中鶴並不知道,寧清的悲劇和雲萬血也有莫大的關係。
寡居之後,雲萬血對寧清也充滿了狼子野心,甚至幾次都差點付之於行動。
若不是寧清在這方面尤其警覺,長期居住在大西書院裏面,而且入口的東西都非常謹慎,否則清白難保了。
當然了,之後寧清名聲越來越大,雲萬血也就忌憚了很多。
「他什麼身份?」雲中鶴問道。
冷碧道:「諸侯聯盟商會的會長。」
雲中鶴道:「做生意的?沒有繼承諸侯之位?」
冷碧道:「對,他就是做生意的。」
雲中鶴道:「做什麼生意?」
冷碧道:「青樓和賭館,他算是無主之地最大的商人之一。」
雲中鶴羨慕不已,這兩個生意幾乎是天下最賺錢的買賣了。
「也就是說,這第一輪談判,主要就是搞定這個人?」雲中鶴問道。
「對!」冷碧道:「而且這一場談判,可能已經被他承包了。」
雲中鶴驚愕道:「這麼嚴肅的談判,關係到一個諸侯的生死存亡,竟然還能承包的嗎?」
冷碧道:「這裏可是無主之地,什麼事情不能發生?」
「好吧。」雲中鶴道:「那此人性格如何?」
冷碧道:「狡詐,貪婪之極,有吸血鬼稱號。」
雲中鶴道:「除了狡詐貪婪,身上有沒有冒險因子?」
冷碧道:「當然,他這一生最愛冒險。」
雲中鶴道:「他開的賭館,那他自己賭術如何?」
冷碧道:「出神入化,甚至他的白手起家,就是依靠他神奇的賭術。」
雲中鶴道:「怎麼講?」
冷碧道:「他從小就是紈絝子弟,無惡不作,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就禍害了父親的小妾,所以被趕出了雲氏家族。從那之後他就混跡在賭館,練就了神奇賭術,並且靠着賭術贏了一個賭館,然後不斷擴張,開了十幾家,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手下養的亡命之徒也越來越多,權勢越來越大,三十五歲的時候他重新回到雲氏家族,三十九歲的時候成為了諸侯聯盟商會的會首。」
那這是一個教父級的大人物啊。
雲中鶴道:「如何形容他的賭術?」
冷碧道:「戰無不勝。」
雲中鶴道:「那他對自己賭術,肯定自負到極點?」
「當然,他的賭術縱橫無敵,是所有賭徒崇拜的神祇。」冷碧道:「而且,此人貪婪並擅長揣摩人心,所以在這場談判中,一定會對賠款獅子大張口,是一個極度難纏的對手。」
雲中鶴道:「主君,我們能承受的最高底線是多少?」
冷碧道:「你能賺多少?」
雲中鶴咧嘴,足足好一會兒道:「假設我能賺一百萬兩呢?」
兩個月賺一百萬兩?聽上去真的像是在做夢。
井中月道:「那如果挪用軍費,挪用官員俸祿,把城主府所有金器,銀器全部融掉,能夠湊夠五十兩。」
雲中鶴道:「也就是說,我們能承受的最高底線是一百五十萬兩?」
井中月點頭道:「對。」
這個數字有點難,對方肯定不會答應的。
因為這場白銀慘案死了近兩千人,而且吃了毒鹽還死了幾百人。
諸侯聯盟商會的商人,諸侯聯盟的官員還死了一百多人,甚至三個大國的商人還死了幾十人。
而且因為毒鹽風波,整個諸侯聯盟鹽商受到了重創,甚至酒樓生意也受到巨大影響。
賠償一百五十萬兩是不夠的。
具體對方會何等之獅子大開口,就完全不知道了。
雲中鶴道:「左岸先生,根據您對雲萬血的了解,他會開口要多少賠款?」
左岸軍師道:「很高,離奇的高。」
井中月道:「具體他開口要多少賠款,明日就知道了。」
次日下午!
諸侯聯盟的談判團隊來到了裂風城外。
他們沒有入城,而是在距離裂風城二十里的某個莊園進駐。
這個莊園名叫清水別院。
一千軍隊以守衛的名義,一起進駐了莊園之內。
與此同時,諸侯聯盟集結的一萬五千大軍,也開始朝着裂風谷的方向進發。
毫無疑問,只要談判不順利,這一萬五千大軍就會隨時逼近,並且對裂風谷進行戰爭恐嚇。
進駐清水別院第二日,諸侯聯盟談判團向裂風城主府發出了通牒,談判開始!
在五百名騎兵的保衛下,左岸軍師和雲中鶴二人,進入了清水別院,身後只跟着一個尤其俊俏的小書辦。
雲萬血果然很奸詐,他把談判地點放在清水別院,而不是在裂風城內。
而且還帶來了一千名軍隊,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裂風谷,把客場變成主場。
夜幕降臨,
雙方的談判,正式開始!
戰鬥要開始了。
雲中鶴見到了這位諸侯聯盟商會的會首雲萬血。
和想像中的不一樣,此人商人不像商人,書生不像書生,武者不像武者。
碩大的鷹鈎鼻顯得非常突兀,臉也很狹長,眼窩也很深。
明明很英俊的面孔,卻顯得幾分兇狠。
「井中月就派你們兩個人來談?」雲萬血錯愕。
談判桌的兩邊,雲萬血那邊整整十幾人,而裂風谷這邊卻只有左岸和雲中鶴二人,顯得如此孤零零。
這下子氣勢更加被鎮壓了。
諸侯聯盟的談判團劍驚詫,井中月這是自暴自棄了嗎?
竟然連像樣的談判團隊也派不出來嗎?
看來這一次裂風谷是註定要完蛋了。
「不用談了。」雲萬血抬起下巴,直接拿出一張單子,遞過來道:「拿回去,讓井中月簽字吧,否則後果自負。」
雲中鶴接過來一看,頓時眼眸大睜,不敢置信望着上面的數字。
就算之前料到這位大佬雲萬血會獅子大開口,但這也位面太誇張了。
五百萬兩!
對方竟然要讓裂風谷賠償五百萬兩?
這這是要瘋啊。
井中月這個敗家娘們,現在連五十萬兩都拿不出來,你要她拿出五百萬兩?
雲中鶴頓時要大笑。
「等等,你叫雲傲天?」雲萬血忽然道,目光頓時充滿殺氣。
這讓人想到了他的身份,寧清丈夫的兄長,十幾年來對寧清都垂涎三尺,視為禁臠。
「對,我是。」雲中鶴道。
「你跟我來。」雲萬血寒聲道,然後朝着偏僻的後院走去。
雲中鶴稍稍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下一秒鐘,一把鋒利的戰刀橫在了雲中鶴的脖子上。
「你睡過我弟媳寧清,對嗎?」雲萬血充滿殺氣問道。
雲中鶴道:「是啊,怎麼了?還不止一次呢,味道好極了。」
話音未落。
雲萬血猛地一刀,朝着雲中鶴的命根劈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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