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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鶴言語剛落,趕緊又道:「大爺爺,我哪裏敢讓你辭去族長之位呢?孫兒只是開玩笑的。」
因為胖子敖玉是一個乖巧聽話的人,是不能這樣咄咄逼人的。
「開玩笑?」老祖宗敖亭寒聲道:「在這祠堂上,有什麼玩笑開?就這麼定了,如果你和敖心的血液不相容,那你們就不是親生父子,你就不是我敖氏家族的骨肉,我要立刻將逐出家門。如果你們血脈相容,證明是親生父子,我就辭去族長之位,列祖列宗的牌位作證。」
「來人,為他們割手指!」
頓時兩個人來到雲中鶴和敖心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支鋒利的匕首。
敖心是萬萬不願意進行滴血認親的,但眼前的局面完全騎馬難下了。
他完全不知道,大父敖亭是如何聽到這個風聲的。
他的妻子懷胎十月,官驛產子,人盡皆知,之後就抱着一個胖兒子來到了江州府怒浪侯府。
近二十年來,都沒有任何人懷疑敖玉是他的親生骨頭,為何大父卻信誓旦旦說敖玉並非他親生?
他是聽說了什麼?還是驗證過什麼了?
「來啊,還等什麼?心虛嗎?」老祖宗敖亭道:「老三,你不願意滴血認親也行,那就是承認了敖玉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是外面抱來的野種。來人啊,給我將他趕出去。」
雲中鶴二話不說,直接將食指在前面那人的匕首上輕輕一划,頓時鮮血滴落到碗裏的清水之中。
「爹,我是您的親生骨肉,人盡皆知,滴血吧。」雲中鶴笑道。
怒浪侯敖心內心一陣苦澀。
我的胖胖,你懂什麼啊?毫無疑問你是為父唯一的兒子,你是爹娘的命根子,但我們的血是不相容的啊。
這一滴血認親,就無法挽回了啊。
老祖宗敖亭見之,心中頓時得意。
他當然是十拿九穩之後,才敢提出滴血認親的。此時見到敖心的猶豫,心中頓時更加確定了。
今日就要將敖玉這個雜種趕出去,他最疼的敖鳴孫兒繼承家業,繼承怒浪侯爵位。
哈哈哈,老三,看你以後還敢違逆我嗎?
「老三,你不敢嗎?」老祖宗敖亭大吼道:「來人,將敖玉扔出去。」
頓時,兩個家族武士上前,直接提起雲中鶴就要扔出去。
「誰敢?」怒浪侯敖心怒吼,猛地一拍桌子。
瞬間,整個桌子徹底碎裂。
「誰敢動我兒子,我就將他碎屍萬段,我就活生生劈了他。」敖心怒吼如同雷霆一般。
頓時那兩個家族武士直接嚇得一哆嗦,直接跪在地上。
「威風啊,好大的威風啊」老祖宗敖亭直接抽搐一把刀,放在了敖心的手中,然後頂在刀刃上冷笑道:「驃騎大將軍,好大的威風,好大的威風啊,殺了我啊,殺了我啊」
「敖心,滴血認親都不敢,你到底是在心虛什麼?我都已經說過了,只要你們血液相容,我就辭去族長之位,列祖列宗作證。」
雲中鶴上前,拿過匕首道:「爹,兒子侍候您滴血。」
接着,他跪在地上,用匕首輕輕划過父親的手指,鮮血滴落碗中。
怒浪侯敖心痛苦地閉上眼睛,因為他早就知道結果了,肯定是不相容的。
我的傻兒啊,我的傻兒啊。
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頓時間,所有人全部湊了過來,看敖心和敖玉的血液是不是相融。
如果不相融的話。
那真的是天大的醜聞了。
而且這個醜聞會傳遍整個南周帝國,甚至整個天下。
傳聞中,肯定不是敖心夫婦在外面抱了一個兒子來養,肯定是說敖心長期不在家,所以妻子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生出了一個野種。
所以到時候,不僅僅雲中鶴要被趕出去。
甚至怒浪侯夫人也會被休,她會被傳為一個人盡可夫的**,不貞不潔的女人。
到那個時候,她除了一死,已經沒有辦法自證清白了。
毫無疑問。
如果血液不相融的話,將敖玉趕出敖氏家族僅僅只是開始,接下來一定會對怒浪侯夫人動手。
因為老祖宗敖亭和怒浪侯夫人不和已經很久了。
敖心已經做好思想準備了。
滴血認親結果出來之後,就帶着妻子和敖玉走,走得遠遠的,離開江州府,去南方。
就是之前的南蠻之地,那裏都是他打下來的,屬於南周帝國的新世界。
老祖宗敖亭目光露出了殘忍的目光。
柳氏你這個不忠不孝的兒媳,我已經忍了很久了,這一次一定要將你逼向死路。
因為兩滴血液是註定不能相融的。
結果早就註定的。
但是
忽然人群中傳來了一陣驚呼。
「相融了,相融了」
聽到這句話,敖心不由得一顫,立刻睜開眼睛。
老祖宗敖亭也立刻湊過來。
果然,碗裏的兩滴血液很快地相融在一起了,完全密不可分。
這,這怎麼可能?
敖心完全驚呆了,不過是狂喜得驚呆了。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我兒啊。
而老祖宗敖亭臉色徹底劇變,更加不敢置信望着這一切。
因為他已經讓人偷偷為敖心和敖玉做過滴血認親了,明明是不相融的啊,所以他才會如此十拿九穩。
「不可能,肯定出錯了,肯定出錯了。」老祖宗敖亭道:「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雲中鶴二話不說,拿起匕首來到敖心面前,道:「爹,兒子又要在您手指上劃一下了。」
這一次,雲中鶴從敖心手指上取了五滴鮮血。
然後又分別把自己五根手指劃破了,讓鮮血分別滴入不同的碗裏。
你不是說要再來一次滴血認親嗎?
那就不要一次了,直接再來五次好了。
結果都是一樣。
五個碗裏的兩滴血,都毫無障礙地融合在了一起。
徹底定局了,老不死你還有什麼話說?
雲中鶴目光天真地朝着敖亭道:「大爺爺你看,五次滴血認親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和我爹是親生父子啊,您為何覺得不是呀?」
然後,雲中鶴沒有說話,就是用天真的眼睛盯着敖亭看。
結果對方沒有反應,只是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雲中鶴道:「大爺爺剛才您說辭去族長之位,完全是開玩笑的,只要您別責怪父親不孝就好了。孫兒有什麼讓您不高興的地方,您儘管說出來,莫要責怪我父親。」
我艹你娘。
你還專門提出來辭去族長之位?
雲中鶴心中忍不住一陣陣冷笑。
什麼滴血認親,原本就是扯淡,你要相融,我就讓你相融,就算是人血和豬血我都讓你相融。
你想要不相融,就算同一個人的血,我都讓你不相融。
醋酸不相融。
白礬能相融。
類似這樣的法子,雲中鶴不下十種。
不需要在碗裏動手腳,也不需要在刀子上動手腳,更不需要在水裏動手腳,我自己在自己手指上動手指總可以吧。
老子防你們這一手已經很久了,敖心鬥爭經驗不豐富。
我雲中鶴完全是鬥爭專家。
頓時,在場所有人都望向了老祖宗敖亭。
你剛才可是在列祖列宗牌位之前立誓的,如果兩個人的血脈相融,你就要辭去族長之位的。
老祖宗敖亭氣得渾身發抖,冷笑道:「好,好,你們好得很,好得很!」
說罷,他直接在祖宗牌位上跪了下來道:「從今日起,我辭去敖氏家族族長之位,敖順!」
敖心的二叔敖順出列。
「跪下。」老祖宗敖亭道。
敖順直接跪下。
敖亭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敖氏家族的族長了。」
然後,他將一支木杖遞給了敖順,這支手杖就代表了族長的權威,有這手杖在手,可以打家族中任何不肖子弟。
敖氏家族的成員,不管你在外面官做得多大,多麼顯赫威風,但是見到這支虎頭杖都要跪下,說打你就打你,你不但不能反抗,還要高呼打得好。
敖亭寒聲道:「現在我已經辭去族長之位了,你們可滿意了嗎?」
雲中鶴冷眼旁觀,誰都知道敖順是你的應聲蟲,他當族長和你自己做族長有什麼區別?
你依舊還是敖氏家族的老祖宗。
「敖順,你來坐我的位置,坐在中間。」敖亭道。
新族長敖順趕緊躬身拜下道:「大兄,萬萬不敢,萬萬不敢。」
然後他依舊坐在旁邊,甚至屁股只敢坐一半,腰依舊是彎着的。
完全是換湯不換藥啊,依舊是你敖亭說一不二。
怒浪侯敖心道:「大父,諸位叔叔,諸位兄弟,如今滴血認親結果已經出來了。敖玉便是我的親生骨肉,再無爭議了。所以我不需要嗣子,敖鳴還是回到大房去吧。」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一變。
但是剛剛滴血認親受挫,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阻止這一切。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朗聲高呼。
敖亭臉色一笑。
敖心臉色一變,目光露出了疑惑。
但既然欽差到了,那所有人都要出去跪迎。
「太后娘娘懿旨,怒浪侯嗣子敖鳴,為哀家做的那首壽詩,哀家非常喜歡,賞賜如玉一對。」
「皇后娘娘懿旨,怒浪侯嗣子敖鳴,哀家聽聞你和魏國公府千金即將結為百年之好,甚是歡喜,賜予玉瓶一對。」
那位老太監念完了太后和皇后的懿旨後,朗聲道:「你們哪一位是敖鳴啊?」
長身玉立,英俊瀟灑的敖鳴出列,躬身拜下道:「學生便是。」
老太監道:「果然一表人才,雜家見過的漂亮男兒多了,也沒有幾個比得上的,怒浪侯好福氣啊。」
敖心面孔一顫,沒有回應。
老太監目光閃過一絲陰霾,但也習以為常,敖心就是這樣的,對誰都沒有好臉色,根本不會做人的。
老太監又道:「皇后娘娘我讓囑咐你幾句話,年輕人。」
敖鳴雙膝跪下道:「學生恭聽。」
老太監捏着嗓子道:「敖鳴,嗣子也是子,和親兒子是一模一樣的,你今後萬萬不可懈怠,一定要對父母孝順,否則哀家也饒不了你。」
敖鳴叩首道:「學生謹遵皇后娘娘懿旨。」
老太監道:「那雜家就告辭了。」
敖亭趕緊帶領眾人恭送這位老太監走出門去,而怒浪侯敖心是不理的,他對任何太監都是這樣的,永遠沒有好臉色。
將老太監送出門後,敖亭伸出手。
他兒子立刻遞過來一袋東西,足足有十幾斤,裏面全部都是黃金。
「公公辛苦了,這是喝茶錢,您萬萬不要嫌棄啊。」敖亭道。
老太監頓時眉開眼笑道:「敖老,雜家沒有來遲吧。」
敖亭道:「正正好,公公神算啊。」
老太監道:「你家這三郎,是真的不會做人啊,如今風光也就罷了,等日後倒霉了,只怕無數人會踩上來。」
他口中的三郎,便是敖心了。
敖亭道:「可不是嗎?但是請諸位大人放心,我這孫兒敖鳴會做人。」
老太監道:「你們怒浪侯爵府,未來還是要靠敖鳴的,這個孩子了不起啊。岳丈是魏國公,老師是林相,又有你們敖氏扶持,又是二皇子的知己,日後只怕要一飛沖天啊。」
敖亭道:「還要靠諸位公公提攜啊。」
「好說,好說,這樣的少年郎,雜家是最喜歡的。」老太監道:「雜家沒有兒女,看到出色漂亮的孩子,都忍不住會喜歡。瞧瞧怒浪侯那個親兒子,那是什麼玩意啊,比圈裏面的豬玀還要蠢肥。」
敖亭道:「誰說不是呢,這頭豬玀想要繼承我怒浪侯爵府?完全是做夢,除非我死了,否則永不可能。」
老太監笑道:「不止你死了,還有魏國公府,林相,二皇子等等,這麼多人扶着敖鳴,那頭豬玀哪有半分希望啊?」
回到祠堂之內!
老祖宗敖亭威風大漲,寒聲道:「老三,你剛才也看到了。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很欣賞敖鳴,而且還送來了禮物。皇家都認定了敖鳴是怒浪侯爵府繼承人,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怒浪侯敖心寒聲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管不到臣子的家事。」
這話一出,全場色變。
連雲中鶴臉色都變了。
爹,爹啊,你是真不會做人啊,這樣的話你心中說說也就罷了,怎麼可以當眾說出來啊。
這要是傳到兩位娘娘耳朵內,一定會記恨你的。
不,是一定會傳到兩位娘娘耳中的。
怒浪侯敖心道:「這件事情,我意已決,我不需要嗣子,我兒敖玉會繼承我的一切,這事沒得商量,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說罷,他直接拉着雲中鶴的手,道:「玉兒,我們走,為父立刻進京向皇帝稟報。大不了這個怒浪侯爵位不要了,我兒得不到,誰也得不到。」
頓時祠堂裏面的眾人,臉色徹底劇變,敖心這是要魚死網破嗎?
然後,敖心抓住雲中鶴的手往外走。
頓時間,雲中鶴覺得這支大手真的很溫暖,很有力。
眼前這位父親雖然有性格缺陷,不會做人,不會做官,天生就會打仗。
但他絕對是一個好父親,比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父親都要,願意為妻子兒女擋風遮雨,哪怕是對抗皇權。
回到房中。
母親急切上前,柔聲問道:「夫君,怎麼樣了?」
她很愛自己的丈夫,所以時時刻刻都能體會到丈夫的情緒,等丈夫真正悲憤難過的時候,她不會河東獅吼,反而會很溫柔。
敖心將整件事情完整說出。
母親皺眉。
因為她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
敖鳴背後站着太多人了,代表了太多的利益了。
皇后,林相,魏國公。
而這些人背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二皇子周寂。
「父親,這個周寂很了不起嗎?」雲中鶴問道:「大皇子周離不是很厲害嗎?」
敖心道:「大皇子原本呼聲很高,受到了很多武將的愛戴,但是這一次和南周帝國的無主之地大戰,我們南周敗了,大皇子作為主帥,難辭其咎。贏祛率領十幾萬大軍殺入南周帝國境內,陛下令二皇子為帥,集結幾十萬大軍包圍贏祛大軍。之後,大贏帝國四皇子贏祛遭到刺殺,也是二皇子所為。贏祛被刺殺,大贏帝國失去了主帥,群龍無首,被我們幾十萬大軍徹底包圍,眼看就要徹底殲滅。」
雲中鶴道:「父親,南周帝國主動開啟包圍圈,放大贏帝國十幾萬大軍回國。這是你所為,還是二皇子的命令。」
敖心道:「這是為父的命令,但這是皇帝陛下的密旨。」
雲中鶴道:「是口諭,還是密旨?」
敖心道:「是口諭,怎麼了?玉兒。」
雲中鶴笑道:「沒什麼。」
是口諭,而不是密旨,那就意味着接下來輿論洶湧的時候,敖心是需要為這次釋放大贏帝**隊承擔責任的。
因為不是密旨,口諭就沒有證據,不能證明是皇帝的意志,說不定是你怒浪侯勾結大贏帝國,私下所為呢?
當然了,這歸根結底是好事。
你能為皇帝背鍋,那證明你已經是皇帝的心腹了。
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為皇帝背鍋的。
而且幾年之內,南周帝國一定會爆發傾國之戰,怒浪侯敖心這個頂級大將,是一定要重用的。
敖心繼續道:「所以這一戰我們先敗後勝,全部都是二皇子周寂的功勞,包括刺殺贏祛,也是他的功勞。我們南周帝國能夠體面高傲地結束這一戰,也是因為二皇子的功勞,所以他晉升太子的呼聲非常高。」
明白了!
二皇子有文官的支持,所以更加需要武將的支持。
而怒浪侯是南周帝國的驃騎大將軍,頂級武將。敖鳴是怒浪侯的嗣子,可文可武,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一旦他投靠了二皇子,某種意義上就代表着怒浪侯爵府了。
所以支持敖鳴上位的,是一個強大的利益集團。
雲中鶴道:「父親,您和大皇子周離關係如何?」
敖心道:「也就那回事,冷淡得很,而且他正倒霉,敗了這麼一場大仗,很難翻身了。」
雲中鶴道:「父親,我記得當時無主之地大戰已經結束了,但是贏祛皇子又再開啟戰端,說是要讓南周帝國交出燕翩躚。南周帝國不肯交出,所以贏祛才率軍殺入南周國境內,差點讓局面崩潰。現在燕翩躚這個人呢?」
敖心道:「在死牢裏面,這一場戰敗,他責任最大,大皇子周離保不住他了,二皇子周寂一黨一定會想辦法弄死他的,因為他還可怕了,有他在大皇子身邊,二皇子會不安的。已經快要判了,腰斬!」
「這一切都不關我們的事情。」怒浪侯敖心道:「對於我們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身份,你一定要繼承我的爵位,我絕對不允許敖鳴這個狼崽子奪了我的爵位,我的家業。一旦他繼承了怒浪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聽上去真是讓人悲憤啊。
怒浪侯想要把爵位傳給自己的兒子都不行。
這明明是他打下來的家業,是他的功勞,結果卻要眼睜睜看着一個外人來搶走。
這個別人硬塞進來的嗣子,他不想要都不行。
這個嗣子,不但要奪走爵位,奪走家業,還奪走了兒子敖玉的妻子。
天下間,還有比這更大的恥辱嗎?
「夫人,你給我收拾一下,我立刻進京覲見陛下。」怒浪侯敖心道:「現在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只有陛下了,他要麼收回成命,要麼我辭去驃騎大將軍,並且讓他奪了我的爵位吧。我寧可沒有這個爵位,也絕對不交給敖鳴。」
這敖心還真是性烈如火啊,他這殺氣騰騰,不像是向皇帝求情,倒是要去逼宮一樣。
雲中鶴忽然道:「父親,萬一您和皇帝陛下談崩了,您可以加一句。敖鳴之所以成為您的嗣子,未來要繼承您的爵位,不就是因為他有出息嗎?不就是因為他中了頭名解元嗎?我其實也可以有出息的,我可以中解元,中狀元的。」
怒浪侯敖心一愕,然後一笑道:「調皮!你放心,我這次去見陛下,一定給你討回一個公道,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又有何懼?」
雲中鶴無奈道:「父親,您千萬記住啊,萬一真的談崩了,您一定把我可以中解元,中狀元這句話加上,也算是給皇帝陛下一個台階下。」
怒浪侯敖心道:「好的,為父記住了。」
兩刻鐘後,他稍稍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駿馬,帶着幾十名隨從就離開了怒浪侯爵府,離開江州府。
「爹,老三進京了。」敖平道。
老祖宗敖亭臉色劇變,寒聲道:「他還真的要為那個豬玀敖玉魚死網破啊,還真的要毀掉我敖氏家族的未來啊。」
敖平道:「父親,我們這一家的榮華富貴來得不容易,萬萬不能讓老三這麼任性地毀掉啊。所以該下決心了,一定要心狠手辣,才能成大事啊。」
老祖宗敖亭目光縮起,緩緩道:「此事事關重大,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
魏國公府。
「爹,敖心進京了,要為他的那個豬玀兒子討回公道。」段鶯鶯道。
魏國公寒聲道:「這個二愣子,他以為這僅僅只是一個怒浪侯爵之位嗎?這僅僅只是敖鳴的前途嗎?」
這關係到二皇子一黨的利益。
他們這是要強行將怒浪侯這個驃騎大將軍強行綁上二皇子的戰車。
魏國公冷冷道:「讓敖平進來。」
片刻後,敖亭之子敖平走了進來。
「拜見國公。」敖平躬身行禮。
魏國公段弼道:「回去告訴你父親,該做的事情,可以做了!關鍵時刻,萬萬不可心慈手軟。我這邊會為你們撐腰的,總督府,太守府那邊,全部都沒有問題,甚至大理寺都已經打點完畢了。」
敖平躬身道:「明白,我們這就去辦事了。」
雲中鶴坐在屋子內,靜靜思考。
敵人的勢力很大!
自己這邊,只有父母,而父親敖心不會結黨營私,所以也沒有利益集團。
而敖鳴的背後,站着一個強大的利益集團。
如今父親敖心已經入京覲見皇帝,打算魚死網破了。
所以敵人一定會動手。
那麼雲中鶴就需要將敵人想得壞到極致。
這個時候,假如他是敖鳴,會做什麼?
最有效的手段是什麼?
對,苦肉計!
不但能夠博取同情,而且還能敖玉(雲中鶴)打入地獄。
什麼苦肉計?
雲中鶴腦子裏面回想起了2004年,某島上選舉進入最激烈的時刻,一顆子彈的刺殺,扭轉了整個局面。
對,對,對,如果敵人足夠狠毒聰明,一定會用這一手的!
那他應該怎麼應對呢?
三月初五!
江州府爆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案。
懷山書院正式落成,招收學子。
這個書院是專門面向貧寒學子的,不收任何學費,不收任何權貴子弟,但是這個書院裏面老師,全部都是名家。
作為江州府第一才子的敖鳴,受邀參加了這個典禮。
而他的未婚妻段鶯鶯,是著名的才女,也出席了這場典禮。
這對璧人,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羨煞了眾人。
接下來,作為上一科解元的敖鳴,為幾十名貧寒學童親自啟蒙開課。
這一堂課,他講得有聲有色,聽得孩子們如痴如醉。
旁聽眾人,也無比讚賞。
這敖鳴真不愧是最出色的才子啊,一點也不高傲,反而深入淺出,願意俯下身軀為貧寒孩童授課。
此人真不愧是江州府眾多學子的偶像。
這等德才兼備的少年郎,才應該繼承怒浪侯爵位,才應該迎娶段鶯鶯這樣的才女啊。
為孩子們講完課之後,孩子們依依不捨,含淚送敖鳴離去。
其中兩個孩子,為敖鳴送上了兩束野花,這是他們親自採摘的,多麼感人肺腑的一幕啊。
應該永久銘刻在懷山書院的歷史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刺客猛地沖了出來,來到敖鳴面前,舉刀猛刺。
「敖鳴,有人要讓我送你上路。」
敖鳴高呼:「別傷孩子。」
然後,他猛地轉過身,把那個孩子保護在懷中,用後背去擋刺客的匕首。
「噗呲」刺客的匕首,當着所有人的面,將匕首刺入敖鳴的後背之中。
鮮血飆射。
德行高潔的大才子敖鳴,猛地倒地,生死未卜,倒在血泊之中。
哪怕他倒下,也依舊將孩子緊緊保護在懷裏。
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感動了無數人。
「鳴郎!」段鶯鶯淒呼一聲,猛地沖了過去。
在場所有人震怒了。
敖鳴公子這樣的好人,這樣品行高潔的君子,都有人刺殺。
狼心狗肺啊!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
然後無數人沖了上去,將兇手當場抓獲,送入了太守府衙門。
幾次大刑之下。
兇手當場招供了,事情真相大白。
三月初六!
雲中鶴和母親,妹妹,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飯!
忽然!
房門猛地被撞開了。
老祖宗敖亭,親自帶着太守府的官兵,直接沖入大廳之內。
他指着怒浪侯夫人,指着敖玉,顫抖泣聲道:「沒有想到啊,你們這對母子如此狠毒,妒忌敖鳴的才學名聲,為了奪怒浪侯爵位,為了奪家業,竟然派人刺殺於他。禽獸不如,禽獸不如啊」
「李大人,家門不肖,家門不肖,竟然出了這等敗類,事到如此,我也只能大義滅親了。」敖亭道:「你們動手吧,我絕對不袒護。」
然後,太守府那位李大人道:「來人啊,將殺人兇手敖玉拿下。怒浪侯夫人,你涉嫌指使此刻謀殺敖鳴,這就跟着我們去太守府走一趟吧。」
雲中鶴緩緩起身,嘴裏依舊嚼着食物,淡淡道:「行,走吧!我也等你們挺久了。」
「死到臨頭還囂張,給我拿下!」隨着一聲令下。
太守府的官兵如狼似虎衝上來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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