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密探 第176章:敵凌遲處死!魏國公好慘!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在牢房裏面的尉遲端父子相對無言,只能一杯一杯地喝酒。

    當日尉遲彥被人打成了重傷,一直到現在才養好了一些。這段時間總督王其昌為他找來了最好的大夫,各種名貴的藥材補藥,完全不要錢一般用在他的身上。

    一定要將他養得白白胖胖壯壯的,這樣才能扛過千刀萬剮啊。

    這裏的千刀萬剮不是形容詞,是真的凌遲處死。

    足足好一會兒,尉遲端顫抖道:「兒啊?為什麼啊?你不是這樣的人啊,你雖然算是有點輕浮,但是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的啊,不會胡言亂語的啊。」

    尉遲彥淚水頓時涌了出來,如果這個世界有後悔藥的話,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他都要去買來一顆,當時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直接就害死了幾千上萬人啊。

    「兒啊,當時是不是有人害你,是不是有人給你下藥了?I」尉遲端道:「是不是敖玉的人?是不是這個孽畜?」

    尉遲彥拼命搖晃腦袋,這段時間他已經拼命回憶了無數遍,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都說春夢了無痕,但起碼夢還有一點點痕跡,但是那天晚上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有人給他下藥了?完全沒有印象了啊。

    「父親,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真的喝醉了。」尉遲彥顫抖道:「而且有些話,其實我壓在心裏也很久了。只不過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來。」

    尉遲端哭泣道:「你瞎說什麼實話啊,瞎說什麼實話啊?」

    然後父子二人相對無言,繼續喝酒。

    喝得半醉之後,一個官員走了進來道:「這段飯不錯吧,花了十五兩銀子置辦的,最好的酒,還給你燉了一條河豚,鮮美之極吧,也算是給你們爺倆榮華富貴的日子收個尾,到了下面之後,可不要責怪我們啊。」

    「帶走」

    話音落下,幾個武士進來,把尉遲端父子二人押了出去。

    在牢房裏面太久了,剛剛照到外面的大太陽光,頓時有些睜不開眼睛。

    足足好一會兒,尉遲端才睜開眼睛,這裏就是總督府外的廣場。

    外面整整有上萬民眾,觀看行刑,全場肅穆凝重。

    因為刑場上密密麻麻都是人。

    真正的株連九族,尉遲端株連九族,徐福株連九族。

    當然皇帝最後定了一條線,十三歲以下,可以免於死刑,女的送到軍中為奴,男的送去西邊做苦役,建造邊境長城。

    但就算如此,還是有上萬人被株連,全部要被斬首。

    此時這裏只有一千人,今天只殺一千人,總共殺十天。

    其中三個人要凌遲處死,尉遲端,尉遲彥,徐玄,他們要活活被千刀萬剮。

    睜開眼睛,看看這些人,有很多人甚至尉遲端都不認識,但是都被他牽連了,要被斬首示眾。

    這就是至高無上的皇權嗎?只是言語上冒犯一下,就要死上萬人嗎?

    南周帝國有多少人?八千萬,九千萬?一億?

    這一波就殺掉上萬人?整個帝國又能被殺幾次?

    帝國欽差大人高聲誦讀聖旨。

    全場所有人全部跪下,包括前來觀看行刑的幾萬民眾。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滄浪行省總督王其昌及其麾下臣工,辦差不利,革去所有官職。」

    以總督王其昌為首,整整一百多名官員,全部跪下。

    擋着所有人的面,摘取了官帽,脫去了官袍。

    一百多名官員,這還只是七品以上的官員,整個滄浪行省的官場,幾乎空掉了一半。

    這一幕,不僅僅在場所有民眾內心顫抖,就連尉遲端父子等人看到這一幕,也渾身抽搐。

    這一百多名官員,奮鬥了一生,才到了今天這個位置,甚至是世世代代的努力,才有今日的榮華富貴。

    僅僅只是因為尉遲彥酒後失言,全部遭到了牽連,幾代人的努力都毀了,所有前途也都毀了。

    「尉遲端,尉遲彥,誅殺九族!」

    「徐福,徐玄,誅殺九族!」

    「行刑!」隨着欽差大臣手中的簽落地。

    「唰唰唰唰」上百名劊子手大刀斬下。

    一百顆人頭,滾落在地,鮮血潑灑了整個廣場。

    整個滄浪行省都找不到這麼多專業的劊子手,所以都是從軍中調來的。

    「殺!」

    「殺!」

    「殺!」

    隨着一聲聲令下,劊子手的不斷揮動戰刀斬下。

    每一次斬下,就有一百顆人頭落地。

    總共殺了十波,上千人頭落地。

    原本行刑的時候,圍觀的民眾都會大聲叫好的,甚至興高采烈。但是現在所有人都面如土色,甚至忍不住嘔吐出來。

    但是又不能不看,因為這是官府組織他們前來觀看行刑,就是為了震懾。

    而且每一天都會換一撥民眾來行刑,十天時間內,要組織三十萬人觀刑。

    尉遲端,尉遲彥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全家人身首異處。

    全身都仿佛麻木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今天的殺頭結束了,欽差大臣又拿出聖旨。

    「尉遲端,尉遲彥,許玄三人,凌遲處死!」

    「行刑!」

    三個最專業的劊子手上上前,用漁網將三個人捆綁兜好,然後開始下刀子了。

    真正的千刀萬剮。

    「好,好,好」尉遲端忽然高呼道:「我是被敖玉陷害的,我是被敖玉陷害的,他才是幕後黑手,他才是罪魁禍首!」

    這一聲高呼,在場幾萬人都聽見了。

    然後有一個人上前,往他嘴裏塞入了一根木頭,讓他再也不能發聲。

    但是這裏面有問題啊,因為他是等到尉遲彥發聲之後,才往他嘴裏塞入木頭的。

    束國公府內。

    束國公全家,跪得整整齊齊。

    「皇上口諭問束國公,你和反賊徐福可是姻親?」欽差大臣問道。

    束國公叩首道:「算不得正經姻親,他的妹妹是我的小妾。」

    欽差大臣又問道:「當日徐福被車裂的時候,抓捕他全家,卻漏了他的兒子徐玄,是不是你藏起來的,並且將他送往海外的。」

    束國公面孔一顫,內心對徐福痛恨至極。當日月旦評十三名士被車裂,看上去很嚴重,但是在高層的眼中卻知道這件事情不嚴重的,這十三人之所以會被車裂,只是皇帝陛下需要這些人的腦袋震懾月旦評組織而已。

    單單論內心厭憎,皇帝對月旦評這十三名士還是很平淡的。畢竟他們當時要謀害的是敖玉,並非刻意要針對皇帝什麼。

    所以束國公才會保徐福的兒子,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總督王其昌,黑冰台提督余同都算是默許的。

    但誰能想到,原本應該逃出海外的徐玄又回來了,而且聯絡了徐福的幾個嫡系弟子,幾個侄子,竟然做出了這天大的事情。

    印刷了十幾萬份傳單,討伐萬允皇帝。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束國公早就把徐玄抓住,活生生按在茅坑裏面溺死了。

    當傳單爆發之後,束國公立刻殺掉了那個小妾,也就是徐福的妹妹。

    然後立刻派人帶着天文數字的金銀進入京城打點,從太監到皇子,每一個人都打點到了。

    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爵位。

    「老臣有罪,老臣有罪!」束國公拼命磕頭,直接額頭出血。

    這個時候千萬不要狡辯,老老實實承認,否則只會更加激怒皇帝陛下。

    欽差大臣問道:「束國公,陛下讓我問你,是要性命,還是要爵位?」

    束國公面孔一顫,臉色失去了所有血色。

    皇帝的這話非常清楚了,如果要保住家族的爵位,那他就只能去死了。

    如果他想要活着,那他家族或許就要失去爵位了。

    足足好一會兒,束國公叩首道:「罪臣明白了,明日天亮之前,一定會給欽差大臣一個交代的。」

    然後,束國公踉蹌起身,自己一個人返回道書房之內。

    僅僅一個時辰後。

    束國公府內傳來了一陣陣哭聲,然後整個公爵府每一個人都穿上白衣,家族武士出府,向各處報喪。

    束國公自殺,臨死之前寫了一份請罪摺子,請欽差大臣轉交給皇帝。

    整個江州不論是民眾,還是官員,又或者是勛貴,全部都在瑟瑟發抖,恐懼的無法呼吸。

    欽差大臣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幾百名官員,幾千名士兵。

    而且到了江州之後,立刻奪走了幾萬大軍的兵權,徹底封鎖了整個江州城。

    然後致命的聖旨,一道接着一道下來。

    上到總督,下到縣令,全部被罷官。

    和尉遲端有關聯的官員,全部被抓捕下獄,已經抓了幾百個了,而且每天都在增加。

    甚至監獄都關不下了。

    可怕的消息一個接着一個傳來。

    尉遲端,徐福誅殺九族不說。

    尉遲端父子,徐玄凌遲處死不說。

    現在竟然連束國公也自殺了,這可是公爵啊,帝國的頂級的勛貴啊。

    儘管這個束國公家族在朝中並沒有擔任什麼核心官職,但畢竟是公爵。

    之前江州可以說是夜夜笙歌的,尤其這些權貴子弟,每一天都是招搖過市,享受着這花花世界。

    但是現在,家家戶戶房門緊閉。

    幾個公爵府,侯爵府,所有的大門都關閉了,甚至連門口的守衛武士都撤下了。

    每一個勛貴都躲在家中瑟瑟發抖,唯恐會有災禍從天而降。

    誰知道這一場大禍會不會牽連到自己頭上啊?尉遲端是江州太守,徐福是名士之首,可以這麼說整個江州所有勛貴都和這兩個人打過交道。

    一起做生意,一起吃飯喝酒就不說了,甚至還互相送過姬妾。

    太嚇人了。

    真是惶惶不可終日。

    此時欽差大臣就仿佛是瘟神一般,他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引起無以倫比的恐懼。

    因為他去了哪一家,就是宣讀聖旨去的,就證明這一家要有人死了,或者有人倒台了。

    到目前為止,這位欽差大臣已經去了十幾家了,有的是高級官員,有的是勛貴。

    而這位欽差大臣離開之後,這一家要麼有人被捕下獄,要麼有人自殺,毫不例外。

    所以幾乎所有勛貴家族都在祈禱,欽差大臣千萬千萬不要上門啊。

    尤其是魏國公府,敖氏家族,更是房門緊閉,跪在祠堂裏面,請列祖列宗保佑。

    魏國公府內。

    老太君每一天都在吃齋念佛。

    魏國公夫人每天都在抱怨,榮華富貴的清閒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何要去參與朝政呢?

    現在呢?報應來了吧。

    每一天都在擔驚受怕,時時刻刻都擔心欽差大臣上門殺人。

    「好好的富貴日子,為何要去巴結什麼林相,巴結什麼二皇子呢?現在看看,惹禍了吧,惹禍了吧!」魏國公夫人怒斥道。

    魏國公已經無心和妻子吵架了,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當日口口聲聲說要和林相聯姻,要去做二皇子從龍之臣,你比大家都積極,甚至國公府內只要有人稍稍消極一些,這位國公夫人還要大罵,說你們沒有出息,一點風險都不敢冒,未來哪裏來的富貴啊?

    而現在危機來了,她又口口聲聲說要過清閒日子,當日她拼命阻攔,就是攔不住你們要去巴結林相,巴結二皇子。


    總之,正反都是她的道理。

    「現在好了,現在好了,等着吧,等着吧。」

    「平常和林相走得這麼近,和尉遲端徐福走得近了,大禍降臨了吧,大禍降臨了吧!」

    這個魏國公夫人依舊在喋喋不休大罵。

    忽然,段鶯鶯怒聲道:「母親,你給我閉嘴。」

    頓時,魏國公夫人一顫,不敢置信望着女兒,然後尖聲道:「你竟然敢吼我?你還有沒有倫理道德,我是你的母親,你竟然對我出言不遜?」

    段鶯鶯寒聲道:「母親,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未來危機降臨的時候,不會如此無力,束手待斃。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不讓敖玉這樣的禽獸孽畜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魏國公夫人哭道:「我們家還有什麼未來啊,現在這一關都過不去了。」

    段鶯鶯道:「你不要杞人憂天,皇帝陛下沒有瘋,你以為他願意殺這麼多人嗎?他是不得不殺,我們家不會有事的,束國公就是底線,陛下屠刀的底線。」

    魏國公夫人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又懂得什麼?」

    她自己就是婦道人家,還說段鶯鶯是婦道人家。

    「你給我閉嘴,否則我扇死你。」魏國公忽然怒吼,指着他的妻子道:「我怎麼會娶了你這樣的女人?你給我滾出去,不要在這裏呱噪。」

    魏國公眼睛一瞪,就要發飆,但是見到丈夫真的舉起巴掌了,於是哭哭戚戚地走了,去祠堂向老太君告狀去了。

    書房之內就剩下魏國公和段鶯鶯二人。

    「天殺的李重陽,總有一日,要將他碎屍萬段。」魏國公怒吼道:「如果不是他殺了李文閥,金州那邊已經兵變謀反了,敖心全家已經滿門抄斬了,我們又何至於在這裏擔驚受怕啊?現在好了,只有我們江州一處承擔皇帝陛下的怒火。」

    段鶯鶯道:「父親安心,江州風波很快就要過去了。還有一個好消息,怒浪侯爵府依舊處於查封之中,柳氏還沒有放出來,敖玉那個畜生也沒有放出來,這就是好消息。」

    魏國公道:「我們家會不會被波及?」

    段鶯鶯搖頭道:「應該不會的,我們和尉遲端、徐福至少沒有姻親關係,雖然來往非常密切,但那只是我們自己覺得。在天下人眼中,我們和這兩人又不是師徒,又不是姻親,所以我們家不會有事的。」

    魏國公嘶聲道:「敖玉這個孽畜還在牢房裏面,反而隔絕了這次風波,真是讓人不甘。這次竟然沒有弄死這對父子。」

    段鶯鶯道:「我和鳴郎談過,我們都覺得林相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他一定會想辦法jang敖心父子置於死地,我們拭目以待。」

    而就在此時!

    外面傳來了小公爺的聲音。

    「父親,父親,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欽差大臣來我們家了。」

    這話一出,魏國公幾乎要跌坐在地,臉色瞬間煞白,差點要昏厥過去。

    欽差大臣來了?那個瘟神來了?

    之前他去過的每一家,要麼有人自殺,要麼有人下獄,現在竟然來他魏國公府了。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那我段氏豈不是大禍臨頭了?

    段弼不由得響起了欽差大臣在束國公府說的那些話,是要保住性命,還是要保住爵位?

    結果束國公自殺了。

    段鶯鶯渾身顫抖,道:「不可能,不可能,沒有道理啊,我們表面上和尉遲端、徐福的關係並不密切啊。有利益糾葛,但是沒有姻親關係,也沒有師徒關係啊。」

    魏國公道:「你,你是不是看錯了?欽差大臣要去的是另外一個方向啊?」

    小公爺道:「父親啊,我們又不是小民小戶,這一家就我們一戶人家啊,欽差大臣不是來我們家,又能去哪裏?我當日就說了,要遠逃海外,遠逃海外,結果你們聽了敖鳴的鬼話,硬是相信林相會有什麼殺手鐧,硬是留在這裏,現在看看,大禍臨頭了,大禍臨頭了。」

    這一幕不知道為何顯得如此熟悉。

    魏國公很快想到了剛才妻子的嘴臉,眼前這個兒子和他母親一模一樣啊。

    頓時,魏國公猛地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管家顫抖的聲音道:「國公,欽差大臣駕到,您要去大開中門迎接了。」

    敖氏家族內。

    老祖宗敖亭躺在床上,蓋着好幾床被子依舊在瑟瑟發抖。

    那股子冰涼仿佛是從骨子裏面傳出來的一般,就算烤火也沒有用。

    這一次江州風波,最恐懼的便是敖氏家族,魏國公府。

    此時賄賂打點已經完全沒用了,不是沒人去給欽差大臣送銀子,但對方壓根不收。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次對江州大案的處置權在皇帝手中,欽差大臣只是執行人而已,自己是無法做主的。

    這就相當於黑白無常,專門負責奪人性命,但只是執行者,真正決定命運的是閻王爺。

    所有的勛貴就只能乖乖呆在家中等待命運的審判。

    而敖氏家族則是死死盯着魏國公府,因為兩家幾乎是一體的。如果魏國公府出事的話,那敖氏家族也危險了。

    但是若魏國公府不出事,那麼敖氏家族也不會有事的。

    所以敖亭幾乎日日夜夜在祈禱,欽差大臣千萬千萬不要去魏國公府啊。

    但是

    他的兒子敖景伯爵狂奔而入,顫抖道:「父親,父親,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欽差大臣朝着魏國公府去了。」

    這話一出,老祖宗敖亭頓時眼前一黑,整個人都要昏厥過去。

    然後整個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赫赫」他的喉嚨地下發出了一陣陣嘶吼聲。

    這難道是要大禍臨頭了嗎?

    敖鳴孫兒明明說過的啊,魏國公府不會有事,敖氏家族更加不會有事的。

    束國公的死,就是這次江州風波的最後邊界。

    當然,這個世界沒有止損點這個詞,否則更加精確。

    很快,敖鳴也進來了。

    老祖宗敖亭道:「鳴兒,你不是說魏國公府不會有事的嗎?為何欽差大臣去了他們那邊了?魏國公府要是出事了,我們也逃不了了啊!」

    敖鳴臉色凝重道:「不應該啊,完全不應該啊。皇帝陛下也不想殺這麼多人,只是為了維護威嚴不得不殺,所以死一個國公完全就夠了啊。」

    「你們看,誅殺了兩個九族,這是殺威。」

    「倒了一個總督王其昌,封疆大吏。」

    「又死了一個公爵。」

    每一系的人物都受到了震懾了啊,死了束國公,就沒有必要對付魏國公了啊。

    「所以按照道理來說,皇帝陛下不應該動魏國公的,真是奇怪了。」

    不得不說,敖鳴和段鶯鶯確實很聰明,將這一切分析得透透的。

    但這二人沒有想到的是皇帝陛下在看到名單的時候,無意中掃到了魏國公段弼的名字,然後聯想到了雲中鶴寫的《東廂記》,想到裏面的那個崔國公,本能覺得厭惡,所以也隨手勾了一筆。

    這就是魏國公倒霉的緣由。

    所以,這是真正的天有不測風雲啊。

    魏國公中門大開,全家人整整齊齊跪下,迎接欽差大臣。

    欽差大臣朗聲道:「陛下口諭,魏國公段弼管教不嚴,有違祖訓,杖責三十!」

    聽到欽差念的聖旨後,魏國公幾乎要昏厥過去。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慶幸,眼前這等局面,杖責三十隻能算是虛驚一場了。

    不過為什麼啊?

    這算是什麼鬼罪名啊?竟然和尉遲端,徐福完全無關?

    什麼叫作管教不嚴啊,有違祖訓啊?

    這是為啥啊?

    當下,欽差衛隊幾個武士上前,將魏國公段弼按在地上。

    舉起木杖,噼里啪啦一頓打。

    這可是真的打,魏國公雖然有武功,而且還不弱,但這個時候可千萬不敢運功抵抗。

    所以短短十几杖,就打得他血肉模糊,鮮血透過衣褲濺射了出來。

    三十杖之後,魏國公腰部以下已經沒有一寸好肉了,看上去慘不忍睹。

    但是魏國公依舊艱難地起身,然後跪下叩首道:「老臣知罪,老臣知罪,謝陛下隆恩。」

    然後他來到欽差大臣面前,低聲道:「吳大人,請您指教,我應該如何改正呢?」

    他這是在問,他究竟是哪一點觸怒了皇帝陛下呢?

    欽差大臣猶豫了片刻,道:「皇帝陛下覺得你家關係比較亂。」

    魏國公驚愕,他家關係哪裏亂了?明明很講究的啊,但是皇帝說你家關係亂,那就一定是亂。

    「東廂記。」欽差大臣低聲道。

    然後,他大喝一聲道:「段弼,你好自為之!」

    說罷,欽差大臣率領衛隊,威風凜凜走了。

    「恭送欽差大臣。」魏國公段弼躬身相送。

    但是內心卻破口大罵。

    我艹你十八代祖宗,敖玉!

    我家關係哪裏亂了?你的這本《東廂記》毀我家名聲啊,皇帝陛下看完之後,覺得我家亂,覺得我家關係噁心,所以竟然順手打了我三十杖。

    這,這他娘的太冤了。

    欽差大臣為何願意告訴魏國公段弼?這是因為他在江州殺了這麼多人,儘管是奉旨而為,但是擔心招人記恨,所以結一個善緣。

    順便也是告訴整個江州,一切都結束了,你們不必人心惶惶了。

    該殺的人都殺完了,該抓的人也都抓完了。

    不必呆在家中害怕了。

    很快,江州官場,江州勛貴都接受了這個信號。

    原來打魏國公三十杖才是真正的結束。

    終於結束了,擔心受怕了這十幾天,終於結束了啊。

    真的嚇到半死啊,每天呆在家中祈禱,仿佛時時刻刻都會大禍臨頭的感覺太恐怖了。

    殺戮終於結束了,大傢伙可以放心了。

    彈冠相慶吧!

    尤其敖氏家族內,很多人喜極而泣。

    欽差大臣去魏國公府的時候,他們真的嚇得魂飛魄散,覺得很快就要輪到敖氏家族了。

    沒有想到只是虛驚一場,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老祖宗敖亭也從床上起來了。

    「這肯定是敖玉孽畜的陰謀,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他想要將我們全族都置於死地,他這是做夢,做夢!」

    「掀起這麼驚天的風波又如何?還不是波及不到我們?我們敖氏還不是巍然不動?」

    老祖宗敖亭問道:「敖玉那個小孽畜被釋放了沒有?怒浪侯爵府解除查封了沒有?柳氏那個賤人從官驛放出來了沒有?」

    「沒有!」

    「好,好,好,活該,活該!」老祖宗敖亭厲聲道:「這一關過去了,接下來依舊和敖玉這個孽畜不死不休。我知道這一切就是他做的,儘管沒有證據,但一定是他做的。尉遲彥大放厥詞是被敖玉陷害,徐玄的謀反傳單和敖玉也脫離不了干係。他想害死我們,他想害死我們。」

    「做夢,做他的春秋大夢,我不是好好的嗎?就算他粉身碎骨了,我們也好好的。」

    「我們緩過了這一口氣,接下來定要讓敖玉那個小孽畜粉身碎骨,粉身碎骨。」

    而就在此時,敖景伯爵猛地沖了進來,顫抖道:「父親,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敖玉向欽差大臣告發您了。」

    敖亭老祖宗道:「他告發我,他告發我什麼啊?我沒有貪墨,我和尉遲端徐福都沒有表面關係啊!」

    敖景道:「敖玉告發您出言不遜。」

    敖亭老祖宗怒道:「我哪裏出言不遜了?」

    敖景道:「他告發您說過一句話,您說雖然怒浪侯是敖心,他的爵位雖然最高,但您就是敖氏家族的太上皇,家裏的一切您說了算。」

    這話一出,敖亭老祖宗眼前一黑,直接昏厥過去。

    敖玉孽畜,你好毒,你好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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