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香香啊!
你的人設呢?
你可是大周明珠—純潔無瑕—冰清玉潔—香香公主殿下。
不過香香公主的大膽也僅僅只維持了不到半秒鐘,立刻整個人都鑽進了被窩裏面,發出又羞澀,又好奇的笑聲。
但是剛才驚鴻一瞥,還是看到一個白雪搓成的玉人兒。
滿室芳香。
雲中鶴依舊站在原地,他真的在做無比艱難的抉擇。
雖然兄長敖玉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香香公主心中的人畢竟是敖玉。如果兩個人真成為夫妻了,那未來雲中鶴恢復身份之後,香香又該何去何從?這對她的傷害會有多大?
雲中鶴先假設,兩個人不親熱,未來雲中鶴恢復了身份,香香公主的命運基本上就是孤苦一生,這幾乎是一定的。
如果兩個人親熱了,未來雲中鶴恢復了身份,香香公主或許會自殺?
這兩種結果都不是雲中鶴想要的。
如果兄長還活着,那雲中鶴的選擇很簡單,直接跟香香說我這個人不行的,那方面已經完蛋了。至於以後,就交給命運的安排。
但是兄長敖玉已經死了!
那麼想要讓一個女人不死有什麼辦法?其實很簡單。
給她一個孩子。
香香公主從被窩裏面鑽了出來,撲閃撲閃大眼睛望着雲中鶴道:「大狗熊,你在等什麼?」
雲中鶴結巴道:「我是不是該去陪太上皇他們先喝酒啊?」
香香公主絕美的臉蛋露出了一絲疑惑,望着雲中鶴道:「你在害怕?」
呃!
「你在害怕什麼?」香香公主道。
雲中鶴道:「我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香香公主坐起嬌軀,用被子裹住雪白的軀體,頂着雲中鶴良久,那一雙寶石一般的大眼睛,就仿佛要看穿雲中鶴的靈魂一般。
「你害怕會傷害我?」香香公主又道。
靠,這丫頭真的仿佛會讀心術一般。
香香公主道:「這就太奇怪了,你為何會害怕傷害我?就算未來你和爺爺失敗,大不了也就是我們一起死而已,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又有什麼害怕的,不是這個原因。」
雲中鶴道:「我只是覺得這對你來說不公平,因為你自己或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是不是喜歡我這個人。」
香香公主道:「你是說,你不是之前的敖玉了?」
丫頭,你你能不能別這麼聰明?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心驚肉跳啊。
香香公主招手道:「你過來。」
雲中鶴湊了過去,香香公主面對面他對視,距離大概半尺之內。
「大狗熊,你覺得你自己變壞了是嗎?」香香公主道:「之前的你那麼善良,陽光,憨厚,而現在的你那麼狠毒卑鄙對嗎?」
雲中鶴點頭。
香香公主道:「那你覺得我的心靈怎麼樣?」
雲中鶴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最純潔,最善良的人。」
香香公主道:「今日出門的時候,我去和太后告別,她說從今以後沒有我這個孫女了,我應該很難過,心如刀絞對嗎?」
雲中鶴又點頭。
香香公主道:「但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雲中鶴道:「因為你心中有一桿秤,衡量感情的秤。」
香香公主道:「人人都說我是帝國明珠,這話半點錯都沒有。大狗熊那你知道明珠是什麼嗎?就只是一個玩物,一個珍寶,她唯獨不是一個人。我不懷疑別人對我的喜愛,我也不懷疑太后對我的喜愛。就如同一個普通人,在路上看到一隻超級可愛的小狗,看到一個非常漂亮的嬰兒,他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也是發自內心的想要保護。」
「但這不是真正的愛,不想是你父母對你的愛。」香香公主道:「你的父母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為了救你的父母,也可以連命都不要,一次一次去冒險,這才是真正的愛。」
香香公主道:「祖母,還有父皇他們都曾經很寵愛我,但也僅僅只是寵愛而已,必要的時候犧牲我成全她們的意志,都是毫不介意的。太后當時一心想要把我嫁給史廣,難道她是真的被史廣矇騙嗎?真的不知道他的卑劣人格嗎?太后是知道的,她只是知道我嫁給史廣符合利益。」
香香公主大眼睛盯着雲中鶴道:「大狗熊,在他們面前我其實從來不喊委屈,也不抱怨。因為真正愛你的人,看一眼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是不是難過了,是不是委屈了。所謂的抱怨和委屈,也只是一種撒嬌。而對於不能真正愛你的人,抱怨是沒有用的。所以我永遠都是那個乖巧懂事的香香公主。」
「大狗熊,我想要的這種愛,求之而不得,我有一點點失落,但是卻不會太難過。所以今天太后對我說,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她的孫女了,我是很難過,但是沒有心痛如同刀絞,因為我對她的愛沒有期望很高。」
「大狗熊,你說你自己是一個狠毒的人。但是一個人願意為別人冒出生命的危險,他怎麼可能是狠毒的。」香香公主道:「我的世界已經冰冷太久了,我想要的生活,僅僅只是有溫度的生活。我在冰窖裏面太久了,所以想要在你身邊取取暖,我覺得你家很好,很溫暖。」
「很多人都說香香公主是一個完美的人,沒有瑕疵的人。」香香公主道:「這個世界只有一種才是完美的,那就是玉石雕出來的人,白雪堆成的人,唯獨不可能是真人。而我現在就想要做一個真人,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生一隻小狗熊。」
香香公主絕美的臉蛋很認真,道:「至於未來的事情,未來再說好嗎?」
雲中鶴看着前面這個玉人兒。
她真像是擺在櫥窗裏面的玻璃人,洋娃娃公主,至少在很多人眼中她扮演着這樣的角色。
但她是何等的冰雪聰明,她什麼都看得穿,什麼都懂,那就是不說。
而且從她剛才說的這些話中,雲中鶴讀懂了很多很多,甚至是一些從未觸及過的真相。
「現在我命令進入被窩,給我暖身體。」香香公主裝着頤指氣使道。
雲中鶴進入被窩裏面,香香公主雪玉一般的嬌軀,立刻趴在雲中鶴的身上,如同布袋熊一般的姿勢。
她的身體果然很冰涼,哪怕在被窩裏面也沒有什麼溫度。
就這樣香香公主趴在雲中鶴的身體上取暖,始終盯着他的雙眼。
漸漸地她的身體也暖了起來,輕輕啄了雲中鶴一口。
「隔着衣衫一點都不舒服。生小狗熊這樣的事情,你不是最擅長嗎?」香香公主微微嬌喘道。
雲中鶴道:「你這白雪公主的樣子,玻璃人一樣,我我怕不小心就弄碎了。」
香香公主道:「那你試試看啊,看我這個人會不會碎掉?」
雲中鶴猛地做起來,扯掉衣衫,朝着香香公主撲去,大叫道:「大狗熊來啦!」
兩個時辰之後,終於把香香公主哄睡着了。
倒不是雲中鶴那麼牛逼,關鍵是這個玉人兒比他還要菜得多,但是卻很痴纏,親熱之後還要在一起說話,天馬行空地聊天。
而且兩個人聊的話題簡直是天上地下,就是不聊琴棋書畫,都是一些奇聞異事,真的不知道她從哪裏看來這麼多雜書,也真的只有雲中鶴無比複雜的知識量才能應對得了她了。
而且她真的就如同一個孩子,明明已經瞌睡得不得了了,卻要強撐着說話,就是不願意睡。
一問就是我一點都不困,但是幾秒鐘之後,就已經甜甜睡着了。
雲中鶴小心翼翼地抽離,在外面清洗了一下身體,穿上衣衫,然後走到院子外面溜達。
此時已經半夜時分了,酒宴也已經結束了,外面恢復了安靜。
雲中鶴一直朝着外面走去,果然看到看到第一道院落的亭子內,父親敖心正在拿着酒壺,一個人獨飲。
「父親!」雲中鶴上前拜下道。
「還沒睡啊?」敖心溫和道。
雲中鶴來到父親面前,拿過酒壺,為他倒酒。
父親依舊一杯一杯地喝酒,足足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二十幾年前,我在南境做官,當時和你母親還年輕,感情很好捨不得分開,所以她也跟着我去了南境,而且在那邊懷孕了。但是南境那邊氣候不好,而且正在爆發瘟疫,情形非常危急,所以我就帶着你母親離開南境,乘船北上。但沒有想到在半路上,你母親早產了,非常地突然,還是我為她接生的。」
「那個孩子生下來很小,是一個男孩,你母親非常寶貝。」敖心繼續道:「但他身體太弱了,所以沒有保住夭折了。從那之後你母親就痴痴瘋瘋的,完全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依舊每天抱着一個假娃娃,就仿佛他一直都活着。」
「後來你母親身體稍稍好了一些,我們就繼續乘船北上。」敖心此時再也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道:「在海上她每天都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樣子。忽然有一天晚上,她說寶寶在哭,讓我一定要出去看。我心中知道,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怎麼可能會哭。但是你母親說她聽到了,她絕對聽到了,一定要讓我出去看。」
「於是我走出艙房,來到甲板之上,外面是茫茫大海,哪裏有孩子啊。」敖心道:「所以我回艙房說孩子很乖,沒有哭。但是你母親硬說她聽到寶寶在哭,依舊讓我出來看,於是我又出了艙房。然後在海面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小島,還有一艘擱淺的大船。島上有人在廝殺戰鬥,一大群人在追殺幾個人,而且隱隱有嬰兒的哭聲,於是我直接跳下海,衝到了島上。」
「島上的戰況很慘,地上有幾百具屍體,有幾個人拼命地保護襁褓裏面的兩個嬰兒,長得一摸一樣的雙胞胎嬰兒。所以我出手了,幫助了他們,這群人武功很高,我受了好幾處傷,才殺光了這些人。而保護嬰兒的人也就剩下兩個人了,這是一對夫婦,武功非常非常高,完全不亞於我。」敖心道:「這對夫婦在戰鬥結束前,跪在地上痛哭,說自己有罪,罪不可恕,然後感謝我的大恩大德,然後便要帶着兩個孩子離開。我知道他們不是孩子的親生父母,於是問他們能不能把孩子給我們?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兩個嬰兒的,但是怎麼都不答應。後來我邀請這對夫婦上船,你母親奶水充裕,餵養兩個孩子都差不都夠了。」
「就這樣,你母親餵養着兩個孩子,痴瘋也漸漸好了,整個人也仿佛活了過來。那對夫婦仿佛也被你母親感動到了,有一天晚上他們不告而別了,但是卻留了一個孩子給我們。」敖心道:「於是這個孩子就成為了我們兒子,也成為你母親的命根子。而另外一個孩子,被那對夫婦帶走了,他們要去海外,要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將那個孩子養大,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究竟怎麼了。」
說到這裏,雲中鶴已經淚流滿面了。這裏已經得到了一個重要信息,他在大贏帝國的養父養母曾經為了他逃亡海外,去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但是為何之後雲中鶴又出現在大贏帝國境內啊,而且還廝混在市井之內?義父風行烈說的那兩個人,究竟是不是敖心父親此時說的養父養母?
這一切都是謎團,還有一直到現在袁天邪都沒有說出他為何要效忠他。
敖心深處大手撫摸着雲中鶴的腦袋,目光含淚道:「所以啊,我和你母親,還有你妹妹,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不管去哪裏,都要永遠在一起。其他不管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帝國啊,什麼權勢啊,什麼忠誠啊,為父都看透了。你是一個好孩子,很好的孩子。你母親那邊就什麼都不要說了,反正在她心目中你都是他的寶貝兒子。」
雲中鶴點頭道:「是,父親。」
敖心道:「香香是一個好孩子,從今以後,她也是我們的家人了。」
「是。」雲中鶴道。
敖心道:「好了,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敢回去了,不然你母親該要醒來了。」
然後父子二人分開。
雲中鶴回到被窩之中,香香公主又如同布袋熊一般纏了上來,繼續甜甜睡着了。
次日早上,香香和雲中鶴都起晚了,所以去給父母敬茶的時間也起晚了。
母親很疼愛兒媳,專門做了紅棗桂圓雞蛋羹。
父親吃完之後,就去練武了。雲中鶴吃完後,就跑去上朝,唯獨敖寧寧湊在邊上八卦,母親將妹妹敖寧寧趕走了,然後開始旁敲側擊,想要知道香香上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最近是不是容易受孕。
結果香香公主脫口而出道:「我算過了,後天最容易受孕。」
說完之後,她的臉蛋瞬間紅透了,羞澀欲死。
作為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懂得這麼多,是不是不好啊?
結果母親卻高興得很,之前她可擔心香香是那種完美無缺的公主,時時刻刻都會端着,沒有想到竟然那麼可愛。
然後母親道:「那今天和明天,為娘給胖胖好好補一補。」
香香公主很不好意思,但是又覺得很好笑,就只是埋頭吃東西。
母親心中更高興,這個媳婦找的實在太好了。又可愛,又美麗,又真誠。
我家胖胖一直找不到對象,原來是為了給他安排一個最好的妻子啊。
敖玉婚禮之後的第二天,傳來了一個消息。
廢皇后寧氏,已經上吊自殺了,而且算時間應該是和敖玉拜堂成親是同一時候。
不過雲中鶴完全不當一回事,這頂多是皇帝故意在噁心人而已,這算是詛咒攻擊嗎?
但是皇后死訊,並沒有在朝堂濺起什麼波瀾。
因為另外一件大事奪走了所有的目光,引起了軒然大波。
鎮海王史卞派遣使者來京了,而且是他的親弟弟史高,他送來了鎮海王史卞的一份國書。
內容非常簡單:
襲擊江州港,並且屠殺了上萬人的艦隊不是史氏家族的,而是大贏帝國冒充的,目的就是為了引發大周帝國內戰。
鎮海王史卞再一次向皇帝表達了忠誠之心,並且表示只要朝廷誅殺了敖玉,為史廣償命,那鎮海王府絕不反叛。
但如果朝廷任由殺人兇手繼續逍遙法外的話,那這個大周朝廷也就沒有什麼值得效忠的了。
鎮海王將會徹底謀反叛亂,下令艦隊攻擊大周帝國的每一個港口,每一艘海船。
凡是大周帝國沿海的郡縣,每一個都不得安寧,大周帝國每一艘船都不能下海,大周帝國所有的海上貿易,全部停止。
大周帝國沿海一百里內所有的城鎮,都會遭到毀滅性打擊。
一旦鎮海王府的艦隊發動攻擊,大周帝國沿海子民死的就不是十萬,而是百萬,甚至更多。
大周帝國損失的銀子不是幾百萬,而是幾千萬,甚至更多。
鎮海王史卞這是一份奏摺,也可以說是國書,也可以說是一份戰書。
總之這份奏書一上,整個朝堂就徹底沸騰了。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和太上皇的大決戰開始了。
鎮海王府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隨時可以向大周帝國的沿海城池發動致命攻擊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再一次傳來高呼。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緊急軍情,緊急軍情。」
太上皇皺眉,南北一起來嗎?來吧!
片刻後,一名將領跪在朝堂之上,道:「啟稟太上皇,啟稟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我們邊境軍隊和大贏帝國邊境守軍爆發了強烈的軍事衝突,雙方出動了幾萬大軍,各自傷亡慘重。」
這話一出,所有人毛骨悚然。
北部邊境,竟然開戰了?和大贏帝國竟然又開戰了?
距離上一次超級大戰,僅僅才過去不到三年啊,大周帝國完全沒有準備好啊。
而就在此時,外面又響起了一陣陣高呼。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然後,一個黑冰台軍官狂奔而入,跪下道:「啟稟太上皇,啟稟陛下,大贏帝國在無主之地的幾十萬大軍開始集結,有南下大戰之勢。」
頓時間,大周朝堂的文武大臣更加顫抖。
然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又一名軍官狂奔而入,跪在地上道:「啟稟太上皇,啟稟陛下,我南境大軍忽然爆發瘟疫,傷亡慘重。傅炎圖大軍不得不下令大軍後撤二百里。」
此時,滿朝文武已經是後背發涼了。
傅炎圖的幾十萬大軍在這個時候爆發了疫情?那就意味着不能南下平叛,不能和鎮海王的地面大軍開戰了?
但是,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外面再一次傳來高呼。
「八百里加急,緊急軍情,緊急軍情。」
一名西境的軍官跪拜叩首道:「啟稟太上皇,啟稟陛下,我西境長城守軍和大西帝**隊爆發軍事衝突,大周騎兵開始集結,有侵犯我西境之意。」
這話一出,所有人震駭。
不久之前,大西帝國皇帝不是剛剛送來幾十萬兩黃金,表示歸還賠款,並且恭祝太上皇訓政嗎?怎麼忽然一下子又大軍壓境了啊?
不過現在應該結束了吧?
但是,依舊沒有結束。
宮外再一次傳來了無比急促的高呼:「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江州緊急軍情,十萬火急。」
然後,一名黑冰台軍官沖入了大殿之內,跪下道:「啟稟太上皇,啟稟陛下,江州港外海,出現了不明艦隊,無邊無際,遮天蔽日,徹底封鎖了整個江州港,擊沉了所有出海商船,江州港危在旦夕,滄浪行省所有沿海城池,危在旦夕。」
這一次,驚人的壞消息應該結束了吧。
然而,還是沒有。
外面又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高呼。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南境緊急軍情,南境緊急軍情。」
「啟稟太上皇,啟稟皇帝陛下,南境土人再一次叛亂,十萬土人叛軍,佔領了南境幾個郡縣,叛軍之勢,如火如荼。」
這下子,就連雲中鶴都汗毛豎起了。
土人叛亂?又叛亂?
他剛平息了土人叛亂一年左右而已,現在又叛亂了?
怎麼可能?這是見鬼了嗎?而且十萬叛軍,佔領幾個郡城?
整個朝堂真是死一般的靜寂,顯然所有的文武大臣都被嚇壞了。
雲中鶴內心微微顫抖,這就是皇帝的反攻嗎?
真是驚天動地,不,不止是驚天動地,簡直是天崩地裂。
他簡直是瘋了,為了奪回皇權,不惜用帝國存亡作為賭注。
北邊和大贏帝國爆發了軍事衝突是怎麼回事?肯定是大周帝**隊去挑釁襲擊大贏邊境線了,這幾乎算是擅起戰端了。
而西境那邊,毫無疑問是大西帝國太子李紂的報復。
鮮血女王是蘭溪公主養大的,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大周帝國的天然盟友。
而敖玉徹底得罪過李紂,所以這位大西太子和萬允皇帝一拍即合。
至於南境大軍爆發瘟疫,半真半假,南境的十萬土人叛亂,也是半真半假,但可以隨時變成真的。
江州那邊,海盜和鎮海王府的聯合艦隊,徹底封鎖大周港口,擊沉商船,而且隨時準備登陸開戰。
一時間,大周帝國的東南西北全部危機四伏,險象環生。
看上去仿佛一夜之間大周江山就風雨飄搖,甚至仿佛有滅國之危了。
天大的壓力,朝着太上皇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這就是要讓太上皇看清楚,您剛剛訓政幾個月,我大周帝國就快要亡國了。
想要不亡國怎麼辦?
當然是殺敖玉,讓鎮海王史卞重新歸順大周。
而一旦殺了敖玉,太上皇所有的威嚴也就徹底完了,完全是自斷臂膀。
但若不殺敖玉,大周帝國真的會烽煙四起。
「太上皇,陛下,我大周危也!」
「太上皇,現在關鍵是安撫鎮海王史卞,我大周不能爆發內戰啊。一旦爆發內戰,大贏帝國幾十萬大軍南下,大西帝國幾十萬大軍東進,屆時我大周帝國便有滅國之危啊。」
「對,太上皇,現在的關鍵就是鎮海王,只要安撫鎮西王,局面還有挽回的餘地。」
「太上皇,千萬不能爆發內戰啊!」
「如今我大周國庫虧空,南境叛亂,浪州受災,內憂外患,金州防線又沒有建設完畢,一旦開戰,大周註定四分五裂,幾百年的江山大業就要毀於一旦啊。」
「太上皇,請您三思,請您三思啊!」
幾百名文武大臣,全部跪了下去。
而支持太上皇的這一系大臣,此時都不敢發出聲音。
因為這天崩地裂的架勢,太可怕了,仿佛忽然之間,就山呼海嘯而來。
宰相林弓拜下道:「太上皇,臣覺得此時必須和鎮海王進行和談。鎮海王要求殺掉怒浪侯敖玉,那我們可以談判,為了表示誠意,可以先罷免怒浪侯的官職,暫時平息鎮海王的怒火。」
這話一出,幾百名官員紛紛同意。
「對,對,先罷免怒浪侯敖玉的官職。」
這是緩兵之計嗎?當然不是,而是步步緊逼之計。
先讓太上皇罷免敖玉的官職,仿佛留有緩衝的餘地,但是妥協了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最後退無可退,最後依舊要斬了敖玉的腦袋。
皇帝也起身跪下,抱住太上皇的雙腿道:「父皇啊,請您以江山社稷為重,先和鎮西王談判吧,先讓他退兵了再說,否則我大周帝國立刻便有天崩之禍啊。敖玉可以先罷免了內閣的官職,先穩住局勢,日後再官復原職也不遲啊。」
呵呵!
這表面上是給太上皇台階下,但如果此時罷免敖玉的官職,就等於太上皇的妥協。
今日妥協,明日敖玉就死無葬身之地。
而此時,樞密使大聲道:「敖玉,事到如今,你莫非還要戀權不去嗎?你真的要置大周帝國於險境,真的要置太上皇於不義嗎?為了我大周帝國的江山,你難道不該做些什麼嗎?」
這話一出,一些官員頓時也紛紛鼓譟,大聲道:「敖玉大人,為了大周江山,你不該辭官嗎?是你的官位重要,還是大周帝國的江山安危重要?」
雲中鶴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列摘下了官帽,拜下道:「太上皇,臣請辭去所有官職,請太上皇恩准。」
太上皇一系的部分官員心中一顫,眼下這個局面,是要丟車保帥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太上皇,等待着他的回應,在這天大的壓力下,是就着台階下,妥協半步,接受敖玉的辭呈?
在所有人的矚目中,太上皇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註:終於寫完了,距離分類前六,只有區區四十張月票了。
諸位恩公,抬出你們的貴手托糕點一把,好不好?萬般感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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