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萬大贏帝**隊兵臨城下。
但是整個大周京城卻顯得尤其的寧靜,沒有絲毫慌亂。
這是因為淡定嗎?不是,是因為麻木。
之前大周帝國的軍隊,還有民眾都在神皇天祚上投入了太多的信仰和狂熱了,神皇駕崩了之後,整個大周驚駭惶恐之後,就陷入了久久的冷卻。
此時大周京城內有多少軍隊?
六十萬!
沒有看過,驚人的六十萬。
神皇駕崩消息傳來之後,周圍陸陸續續的軍隊,全部集結到了京城。
金州守軍不戰而潰,二十幾萬軍隊也全部退回了京城。
如今整個大周帝國,超過六成的軍隊都在京城。
哪怕殷京是一個超級巨城,此時也顯得擁擠了。
四十萬大軍攻打絕大部分城池,都足夠了,但是在殷京城下就顯得有點不夠看了,甚至都無法四面包圍。
大贏帝國四十萬大軍來到殷京城下之後,並沒有立刻開戰,而是原地休整,紮營。
燕蹁躚秘密接見了一個人。
「屬下拜見燕大人。」這是一個故人,當年在大贏帝國黑龍台的時候,他還是燕蹁躚的屬下。
「刑舟?」燕蹁躚道:「你竟敢來見我?」
大贏帝國黑龍台密探刑舟道:「屬下有什麼不敢來見您的呢?」
燕蹁躚冷笑道:「我可是大贏帝國最大的叛徒。」
「此一時,彼一時。」刑舟道:「如今大周帝國滅國在即了,燕大人是有識之士,當然知道該作何選擇?」
「滅國在即?」燕蹁躚道:「我大周帝國確實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是你們大贏帝國下這樣的險棋,或許也是自尋死路吧。京城之內有六十萬守軍,而且還有三萬最精銳的血屠軍,大周新軍,還有不計其數的火藥,你們區區四十萬人就敢來攻打我們京城?這種瘋狂冒險,完全不像是英明君主所為,只怕要將這大好的形式毀於一旦。你們想過沒有,一旦這一戰你們數了,我大周帝國的士氣就重新振作起來了。而你們四十萬大軍一旦全部覆滅的話,那你們好不容易奪到手的無主之地,又要丟得乾乾淨淨了吧。」
接着,燕蹁躚冷笑道:「如今局面充滿了偶然,還敢說什麼大周滅國在即,真是可笑。」
刑舟道:「我終究是爭辯不過燕大人的,但是我想要問您一句,就算這一次大周贏了,未來朝堂之上還有你的位置嗎?」
燕蹁躚不屑道:「憑什麼沒有?」
刑舟道:「明人不說暗話,如果是周寂繼承了皇位,那麼未來大周嫡系官員還有出頭之日,因為他畢竟是大周人,就算和大咸帝國聯姻了,也會重用大周人,牽制怒帝後裔。然而這個白雪太后,還有周麟太子,完全就是白雲城的人,未來只怕會有怒帝後裔源源不斷進入朝堂,屆時還有你們的立足之地嗎?你燕蹁躚再怎麼說,也不是怒帝後裔,不是自己人。」
燕蹁躚道:「說得很好,那我順便告訴你一句,我已經開始系統地學習怒帝明經了,我正在積極地靠攏大咸帝國,而且我還準備迎娶一個白雲城的女子作為妻子。」
刑舟目光微微縮起,望向了燕蹁躚,足足好一會兒,他開口道:「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燕蹁躚道:「說說看。」
刑舟道:「幫我們營救雲中鶴大人。」
燕蹁躚道:「你們能夠拿得出什麼我想要的?完全沒有吧?金錢,官職?我統統都不感興趣。」
刑舟道:「我們用你的身世進行交易,我們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這話一出,燕蹁躚面孔微微一陣抽搐,嘶聲道:「不可能。」
刑舟道:「你了解公孫羊大人嗎?」
燕蹁躚道:「當然了解。」
刑舟道:「你覺得他會說謊嗎?」
燕蹁躚呼吸稍稍停頓了片刻,沒有說話。
刑舟道:「我們黑龍台用了無數的代價,才查到了你的親生父母。當然我是不知道的,只有公孫羊大人知道。他老人家說了,只要幫我們救出雲中鶴大人,他就告訴你的身世。他老人家知道,任何東西都收買不了你,唯獨你的身世。」
燕蹁躚依舊沉默。
刑舟道:「放心,時間還來得及,我們攻打大周京城需要一段時間,這幾天內足夠您思考時間了。」
燕蹁躚忽然睜開了眼睛,厲聲道:「來人啊,將這個大贏帝國黑龍台的密探給我抓了,交給南宮錯大人處置。」
這話一出,刑舟的臉色頓時變了,道:「燕蹁躚大人,您莫非是要把事情做絕,把後路斷絕了嗎?」
燕蹁躚冷笑道:「我這個人永遠只走一條路,從來不會給自己留後路。」
然後,幾個黑冰台的武士湧進來,直接把這個大贏帝國黑龍台的密探拿下。
黑冰台內,正在審訊這位大贏帝國密探刑舟。
黑冰台城堡有一個很高的碉樓,大概二十米高,能夠看得到城外密密麻麻的大贏帝**隊。
南宮錯給自己和燕蹁躚分別倒了一杯茶。
雖然這位南宮大人還是黑冰台大都督,但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了,大概在兩三年前他就很少露面了,仿佛顯得意興闌珊。
「壯志總被雨打風吹去。」南宮錯輕輕嘆息一聲道:「小燕,你是一個很特殊的人,所以我也不怕把一些實話告訴你,我真的心灰意冷。」
「我第一次心灰意冷,就是萬允皇帝要殺你,周離殿下救不了你,我也救不了你,最後太上皇出手救了你,還是用替身之法。」南宮錯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但我就是裝糊塗。我當時就在想,如果下這個旨意的人是萬允皇帝該有多好啊,那就是一個明君啊。」
「我第二次心灰意冷,就是周離殿下被害,真的差一點就一蹶不振了。」南宮錯道:「我不知道多少次告訴自己,這就是皇帝,容不得有任何人影響他的皇權。只要他是一個好皇帝,一個英明的皇帝,那麼再狠毒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我第三次心灰意冷,就是那件事情,你也知道。」南宮錯道:「東方文明再怎麼不好,總是我們的根吧,就這麼毀掉了?」
燕蹁躚道:「禁言,南宮大人,這話傳出去會有性命之危的。」
南宮錯道:「你放心,這話我也只是和你說,你總不可能出賣我換取富貴,這點自信心我還是有的。況且我這輩子是不可能投降大贏帝國了,做了一輩子敵人,如果向大贏帝國投降?那就等於是我世世代代的恥辱,就這麼着吧?這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然後,南宮錯道:「小燕,你有什麼人生目標呢?」
燕蹁躚道:「南宮大人,我和您不一樣,您出身於世家,您有根。而我是孤兒,我沒有根的。如果硬要讓我找一個人生目標,那就是擊敗大贏帝國吧。這樣才能證明我當時的選擇是對的,我們這種人非常執拗的,為了一個很小的目標,都能夠付出一切。」
南宮錯大人聳了聳肩膀,沒有再說話。
燕蹁躚連夜進宮,覲見太后和武功侯白盞。
「啟稟太后娘娘,大贏帝國黑龍台密探來找我交易。」燕蹁躚道:「想要用我的身世,交換雲中鶴。」
太后白雪道:「燕大人的忠誠,哀家是知道的。」
燕蹁躚道:「我來找太后,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反諜。」
白盞道:「燕大人請講。」
燕蹁躚道:「太后娘娘,武功侯您應該知道我和大贏帝國的恩仇。」
太后白雪道:「知道,你是大周派往大贏帝國最成功的臥底,給大贏帝國黑龍台帶來了毀滅性打擊。」
燕蹁躚道:「對,所以我回歸大周之後,幾乎摧毀了大贏帝國在我大周八成的諜網。但是您應該知道,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躲藏在神皇的上清宮內,這個時候大贏帝國就朝我大周安插了大量的密諜,而且大贏帝國在密諜上是非常隱忍的,絕對不會輕易動用,看看雲中鶴就知道了。」
太后白雪道:「雲中鶴此人,是唯一超過燕大人的臥底了。一個敵國的密探,竟然差點成為大周帝國的宰相。」
燕蹁躚道:「大贏帝國安插臥底是非常專業性的,一個臥底只負責一件事情,其他的一切,都和他無關。很多臥底,終生都不會被激活,所以就出現了向胡庸那樣的二代臥底。而此時大贏帝國四十萬大軍來攻打我大周京城,這就是滅國之戰,也是最最關鍵時刻,所以大贏帝國黑龍台在我大周京城所有的密探,都會被啟動了。之前從來沒有露頭的軍中臥底,可能也會被啟動。」
太后白雪目光一顫道:「說下去。」
燕蹁躚道:「我懷疑,我們大周軍隊的高層裏面,都有大贏帝國的臥底。」
太后白雪道:「你覺得是誰?」
燕蹁躚道:「我沒有任何證據,我僅僅只是猜測。」
太后道:「說。」
燕蹁躚道:「我覺得第一個臥底,可能就是澹臺鏡。」
太后一顫道:「他?當時澹臺滅明可是出賣了雲中鶴,是他第一個向你揭發雲中鶴的真實身份。」
燕蹁躚道:「沒錯,確實如此。但我覺得澹臺滅明當時可能已經認出我來了,所以主動揭露雲中鶴,就是為了讓澹臺鏡更好的潛伏下來。」
太后道:「有證據嗎?澹臺鏡可是完全效忠於我們的京城提督,在滅周寂一事上,他雖然沒有立下大功勞,但是也非常主動。」
燕蹁躚道:「沒有任何證據,僅僅只是猜測,是一種直覺。」
「直覺?」太后娘娘道:「澹臺滅明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無利不起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向雲中鶴表示忠誠呢?」
燕蹁躚道:「臣沒有證據,只能是直覺。」
太后娘娘道:「好,這個澹臺鏡先放在一邊,你還有另外懷疑的對象嗎?」
「有。」燕蹁躚道:「千牛衛大將軍,許文良。」
太后娘娘驚愕道:「他?這可是勛貴出身,世世代代都是大周帝國的伯爵,可有證據?」
燕蹁躚道:「太后娘娘,這種最頂級的臥底,是不可能留給我們任何證據的。因為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潛伏,他們不需要傳遞任何情報,所以也不會有任何破綻。」
太后道:「那你是如何得知?」
燕蹁躚道:「有兩點,非常奇怪。第一點,這位千牛衛大將軍,非常之低調,從來都沒有露頭過。尤其是萬允皇帝和神皇鬥爭最激烈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武將都站隊了,而許文良從未站隊。」
太后道:「當時不站隊的不止許文良一個,還有一些勛貴,比如上一個京城提督,他就從來不站隊。」
燕蹁躚道:「對,玉城侯沈重,他從不站隊,懶散之極。」
太后道:「那許文良不站隊,為何就有臥底嫌疑?」
燕蹁躚道:「之前許文良不站隊,那現在也沒有必要站隊。但為何這一次,他選擇站隊了?」
這話一出,白盞目光一縮。
燕蹁躚道:「武功侯,您是太尉,而且還兼了樞密院副使,掌管京城禁衛軍,這個許文良是您的手下。為了逼周寂陷害太子,許文良主動站出來相助於您,假意投靠了周寂,幫助周寂下定了決心,因為許文良是您的屬下,他的投靠會讓周寂更加膨脹,覺得勝券在握。之前許文良如此低調,為何這一次又高調了呢?」
白盞點了點頭,覺得非常有理。
燕蹁躚道:「如果這個許文良保持低調,那麼不管是太子登基,還是周寂登基,他這個千牛衛大將軍還是不大會動的。他這個時候跳出來,是不是有點活躍了?聯想到大贏帝國來攻打我大周京城,是不是許文良被激活了,所以想要主動向您靠攏,這樣一來,在接下來的大戰中,他就會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因為您會更加信任他。他這個千牛衛大將軍本來就分量很重,等到大戰的時候,他如果忽然開啟城門呢?」
這話一出,太尉白盞太陽穴狂跳。
燕蹁躚道:「太后娘娘,太尉,這個關鍵的時刻,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萬一漏了一個,後果不堪設想。」
太后白雪閉上美眸,沉默了片刻,然後道:「密旨,燕蹁躚大人,立刻對澹臺鏡和許文良二人,進行秘密抓捕。」
燕蹁躚道:「臣遵旨。」
太后白雪接着問道:「你還有沒有其他懷疑對象?」
燕蹁躚道:「這種頂級的臥底,有一個都算了不起了,不會出現大規模軍中高層臥底的。」
白盞忽然道:「那南宮錯呢?他這個黑冰台大都督,可是非常消極啊。」
燕蹁躚道:「南宮錯很消極,因為被萬允皇帝和天祚神皇傷透了心,他是世家出身,對東方文明有強烈的歸屬感,對大咸帝國非常排斥,所以才消極。但是他更加敵視大贏帝國,所以他不可能背叛,只會一直消極下去。」
太后白雪道:「燕大人我和你雖然不熟,但是我和井中月確實認識的,你把她視為親人?」
燕蹁躚道:「對,雖然她刺了我一槍,但在我心中」
太后道:「我了解井中月和你,你們都是孤兒,沒有歸屬感,我們非常願意成為你們的歸屬,我們願意接納你們這樣的人。事實上白雲城的很多怒帝後裔,都是從民間找來的,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生活在白雲城內的,井無霜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燕蹁躚道:「臣,臣只想消滅大贏,證明自己是對的。」
太后白雪道:「你已經開始讀《怒帝明經》了,隨着對我們了解的深入,加上迎娶一個白雲城的女子,你會有一種家的感覺。」
燕蹁躚道:「謝太后。」
白盞道:「燕大人,你再想想,我大周軍中高層還有沒有人可能是大贏帝國的臥底,哪怕懷疑也行,不需要證據,直覺就好。」
燕蹁躚沉默片刻,道:「目前臣懷疑的,就只是許文良和澹臺鏡二人。不過可以嘗試審訊一下雲中鶴,他是大贏帝國最高臥底,或許他掌握了大周京城的臥底名單。」
太后道:「好,你去審訊他,可以用任何手段。」
燕蹁躚道:「臣遵旨。」
當天晚上,燕蹁躚就帶着黑冰台武士,血屠武士,秘密抓捕了許文良,和澹臺鏡。
兩個人完全措手不及,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時間,連消息都沒有來得及傳出去,便被逮捕到黑冰台監獄內了。
原本在接下來大戰中,澹臺鏡和許文良都要負責一段城牆的,需要承擔重要職權的。
所以一旦開戰,這兩位高級將領反水,對大贏帝國完全是事半功倍。
然而現在,這兩個棋子還沒有發揮作用,立刻就被燕蹁躚拔掉了。
黑冰台監獄內,雲中鶴再一次醒來了,睜開眼睛後,頓時猛地一顫。
不敢置信望着眼前三個人。
義父風行滅,千牛衛大將軍許文良,還有京城提督澹臺鏡。
燕蹁躚冷笑道:「雲中鶴大人,這三個人你非常休息吧,一個是你的義父,黑龍台的風行滅大人。另外兩個人,都是大贏帝國黑龍台在我大周的頂級臥底,對嗎?」
雲中鶴目光猛地一抽,然後沒有說半個字。
燕蹁躚笑道:「我覺得你們大贏帝國在我大周京城,還有其他臥底,雲中鶴大人應該知道,所以我想要讓你招供,可以嗎?」
雲中鶴依舊沉默不言。
燕蹁躚冷笑道:「放心,我不折磨你,你身體太弱了,一動刑就昏厥,甚至會死。但是你總會關心你義父風行滅的安危吧?」
然後,一個燒紅的烙鐵抬了上來。
燕蹁躚拿起烙鐵,放在澹臺鏡的臉上,道:「好英俊的面孔啊,不知道烙上印記後,會不會被破壞掉?」
然後,燕蹁躚問道:「雲中鶴大人,說吧,京城內還有誰是黑龍台臥底?」
「不說?!」
燕蹁躚猛地將燒紅的烙鐵朝着澹臺鏡臉上按了下去。
「呃」澹臺鏡喉嚨底下發出一陣嘶吼聲,整個身體都在激烈抽搐,他英武的面孔被烙鐵灼燒,顯然痛不欲生。
但是,他沒有發出任何慘叫。
雲中鶴沒有開口。
接下來,澹臺鏡將另外一個燒紅的烙鐵放在許文良的額頭上,猛地按了下去。
「啊啊啊」許文良發出了無比悽厲的慘叫,他沒有忍。
「為何啊?為何啊?我對大周忠心耿耿,為何如此待我?」許文良高呼道。
最後,燕蹁躚將燒紅烙鐵放在風行滅大人的心臟部位,道:「雲中鶴大人,這可是你的義父啊,你是孤兒,在這個世界上就把兩個人當成你的父親吧,一個是風行滅,一個是敖心。風行滅大人已經受刑過了,我這烙鐵灼燒在他心臟部位,只怕會死的。」
「雲中鶴大人,招不招?我大周京城,還有誰是大贏的臥底?說!」
「五,四,三,二,一」
燕蹁躚燒得通紅的烙鐵,朝着風行滅的心臟部位,猛地按了下去。
頓時,一陣焦臭,煙霧冒起。
風行滅大人一聲不吭,虛弱的身體猛烈抽搐,口吐白沫。
雲中鶴眼眶欲裂,咬牙出血道:「燕蹁躚,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不急,不急」燕蹁躚道:「我們有的是時間。」
接下來,整整半個時辰,燕蹁躚對雲中鶴進行各種各樣的審訊。
用藥劑,對風行滅等人動刑等等。
半個時辰後,燕蹁躚走了出來。
太尉白盞就在外面聽着,就要開口。
燕蹁躚一抬手,表示別在這裏說話,容易露出口風。
回到地面上,太尉白盞道:「大贏帝國在我軍中高層,應該還有臥底,從雲中鶴和風行滅的表現,可以看出來。」
燕蹁躚道:「那我們就對雲中鶴動刑,他手無縛雞之力,應該承受不了痛苦,酷刑應該能夠讓他招供。」
太尉白盞道:「他的血液太珍貴了,不能動刑,要養豬一樣養着。」
接着,太尉白盞道:「一般來說,對於帝國的最高級臥底,誰掌握名單?」
燕蹁躚道:「皇帝,黑龍台的公孫羊,還有一個直接負責人。因為公孫羊不可能主動來激活這個臥底,所以要派遣一個專門的人。」
白盞道:「也就是說,雲中鶴作為最高級的臥底,他終究是臥底,而不是直接負責人,所以對於這個名單,他知道概率不大?」
燕蹁躚道:「按道理是這樣的,但也有可能有例外,因為他執行的任務太重要,所以大贏帝國孤注一擲在他身上,為了他的安全,把所有臥底名單都交給他,必要時候,所有臥底都為他一個人服務。」
白盞道:「這樣看來,雲中鶴不知道的概率更大一些。你覺得如果還有其他高層臥底,這段時間是不是會很活躍?」
燕蹁躚道:「對,這是關鍵時刻,他們可能寧願冒着暴露的風險,也會執行任務,幫助大贏帝國攻城。」
白盞道:「給你一個秘密任務,你奉密旨,去查大周軍中高層,四品以上,一個都不要放過。但是這個調查過程要隱秘,不能弄得風聲鶴唳。」
燕蹁躚道:「是!」
接下來的時間內。
大周京城內外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越來越危險。
大贏帝國四十萬大軍雖然沒有立刻攻城,一直都在構建工事。
距離大決戰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燕蹁躚奉太后密旨,開始在軍中高層進行調查。
因為有太后金牌,他有權調查任何人,也可以去任何地方。
他雷厲風行,短短几日時間,就揪出了五個可疑人選,最終確定,有三個都是大贏帝國的臥底。
一時間,大贏帝國在大周京城構建了幾十年的最頂級諜網,被燕蹁躚撕得七零八落。
很多項絕密計劃,都被毀於一旦。
黑冰台的地下秘密監獄,關押的黑龍台密探,越來越多。
大贏帝國黑龍台在大周幾十年的經營,幾乎都要被燕蹁躚全部毀滅。
沒有了這些頂級臥底的配合,大贏帝國四十萬大軍,想要攻破大周京城仿佛難如登天。
畢竟,大周京城內可是有整整六十幾萬守軍。
而且還有上百萬斤的火藥,毒氣彈雖然所剩無幾了,但還有近百個。
而這百萬斤的火藥,能夠給大贏帝**隊帶來致命打擊。而且這百萬斤火藥,是由白雲城提供的,完全是由白盞太尉負責的,它們儲存在哪裏?完全是絕密,只有白盞一個人知道。
只有等到開戰的時候,這些火藥包才會被分散運往城牆,用投石機投擲出去,對大贏帝國進隊進行毀滅打擊。
在家中,燕蹁躚盤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閉着眼睛,腦子裏面正在構建非常複雜的畫圖。
不能畫在紙上,甚至不能畫在地上,全部要在腦子裏面進行,整個京城的地形圖都在他的腦子裏面。
排除法,排除法。
這段時間,他以調查臥底的名義,走遍了京城的每一個防區。
嗅過了每一個將領身上的味道,也聞過了每一個地方的的氣味。
還有隱藏火藥的地方,一定要做防火,防潮,絕密的準備。
這些因素全部疊加起來。
最終燕蹁躚得出了一個結論,白雲城運來的這批火藥,至少存放在三個地方。
其中一個火藥的地下隱藏地點,在東邊城牆,距離城門大約七里的地方。
那個絕密的地下倉庫,距離東邊城牆大約有幾十尺的距離。
為了方便作戰,這些火藥地下倉庫距離城牆不會太遠,但是也不能太近。
計算妥當了,應該不會錯了。
這三個火藥的地下倉庫位置,應該仈Jiǔ不離十了,至少兩個是正確的。
這可是上百萬斤火藥,一旦提前引爆的話?
那真是驚天動地,能夠給大周守軍帶來毀滅性打擊。
運氣足夠好的話,甚至能夠直接把城牆撕開一個裂口。
完全確定之後,燕蹁躚來到京城的大地圖面前,飛快在三個位置上點了一下,便是他推算出的百萬斤火藥的秘密地下倉庫地點。
然後,他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片刻後,一個黑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此人,就是消失已久的袁天邪。
燕蹁躚閉上了眼睛,心中道:「雲中鶴,我這可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大贏帝國,更不是投降。我是為周離殿下復仇,為了東方文明,也是為了證明我燕蹁躚乃是驚天動地之人,我不是什麼鷹犬,也不是什麼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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