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威不畏德!
這是絕大部分的狀態,尤其是力量至上,武道至上的國度。
所以接下來,整個白雲城的投降沒有再起什麼波瀾。
因為剛才那一場屠殺,把所有人的不服之心都徹底撲滅了。
這其實就是武力征服,只不過用的是無限接近於戰爭的模式。
白雲城的王宮之內,進行了一個簡單而又隆重的典禮。
白古大王送上了大印,還有一枚一千多年前大咸魔國的一塊令牌。
並且把自己的王位讓了出來。
「參見陛下!」
白雲城的所有嫡系將領,全部都跪下,對雲中鶴表示了效忠。
然後,白飛飛終於又心安理得地睡在了雲中鶴的床上。
然後她忽然問了一句話,道:「雲中鶴,你說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弱者啊?」
雲中鶴想了一會兒道:「當然不是,為何要這樣說?」
白飛飛道:「井中月強大嗎?」
雲中鶴點頭道:「強。」
白飛飛道:「那她為何現在這麼慵懶?毫無野心?」
呃?
白飛飛道:「李華梅強嗎?」
雲中鶴道:「她當然強?」
白飛飛道:「那她為何從來不去闖出屬於自己的路,當初她和我父親理念不合,所以叛出了白雲城,但是卻又沒有徹底叛出,而是若即若離。如今白雲城投降了你後,她如釋重負。因為她不贊同大咸魔國的路,但是卻又找不到新的路,所以只能選擇跟隨你。」
雲中鶴道:「你什麼時候變成哲學家了?」
白飛飛道:「還有我,我覺得我像是一個傻逼。」
你這樣說自己,真的好嗎?!
而且,這個詞你是從哪裏學來的?因為這個詞這個世界沒有,但是從很多年前是從雲中鶴這裏流傳出去的。
雲中鶴盯着她,想要聽她的解釋。
白飛飛道:「年輕的時候,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最狠毒,最牛的女人,我誰都不服,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想殺誰就殺誰,連親姑姑我都殺。後來我發現,並不是我牛逼,而是我父親牛逼。父親輸給了皇帝之後,我的腰杆也仿佛被打斷了一般。」
雲中鶴依舊沒有說話。
白飛飛繼續道:「等你殺回來之後,擊敗了井無霜。我和你談判的時候,你讓我代表白雲城投降,我口口聲聲說絕對不可能,我們大咸魔國絕不投降,而且口口聲聲要殺你。你知道我為何反應那麼激烈嗎?」
雲中鶴當然知道,但是她不會說。
白飛飛道:「因為內心深處想要答應投降,這樣就能卸下重擔,把所有責任交給你了,但是卻覺得無比羞恥,所以用極端的方式來掩飾這種羞恥。而且你說要和我父親談,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因為終於可以將投降這個重擔交給我父親了。我覺得投降很懦弱,但是我忽然明白,不敢投降或許更懦弱,我覺得我父親好勇敢,而我就是一個廢物。」
呃?!
「現在白雲城投降了,我就迫不及待重新爬上你的床了,我覺得自己好羞恥。」白飛飛道:「我想要給小奇一個未來,我想要保護他。但是我又不想靠自己去保護他,之前靠父親,現在又想要靠你,你說是不是很可恥?很懦弱?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正強大的女人嗎?」
「當然有。」雲中鶴道:「有些女人就不靠男人,就靠自己闖出一片天。」
白飛飛道:「誰?」
雲中鶴道:「井無霜。」
白飛飛道:「但是你看她不順眼,你弄死她了。」
呃?!
井無霜毫無疑問是自強自立的女子,她的一生都在奮鬥,但是
白飛飛道:「你再給我舉一個例子。」
雲中鶴想了一會兒道:「我在大炎帝國的妻子,姬卿。」
白飛飛道:「怎麼說?」
雲中鶴道:「她是一個天才,從來不依賴我,靠着自己就能創造出非凡的事業,對整個帝國有巨大的貢獻。所以她在新大炎帝國先是帝國的功臣,大恪物學家,然後才是我的妻子。」
白飛飛道:「還有呢?」
雲中鶴腦子裏面浮現出一個名字,但是沒有說出口。
還有一個女子,她從來都不仰慕強者,而是追求內心的安寧,看上去無比柔弱,但其實非常獨立強大。
這個人就是香香公主。
在這個世界上,雲中鶴征服了很多人,征服了很多女人。
但是在他和香香公主的關係上,他是被征服者。
而且從頭到尾,都是香香公主在幫他,而不是他在幫香香。
白飛飛仿佛陷入了她自己的思考。
「為何父親就那麼有主見,充滿了堅定的意志?」白飛飛道:「還有你也是這樣,擁有堅定的方向,甚至我們的兒子小奇也是這樣,偏偏你們都是男人。」
雲中鶴道:「那你是沒有見過我的女兒井雀兒,她也是一個充滿智慧,充滿自我意志的女孩。」
白飛飛道:「那你覺得,皇帝是不是一個擁有方向,擁有堅定意志的人?」
她口中的皇帝,當然是大贏帝國皇帝,如今的大咸魔國皇帝。
雲中鶴道:「當然,他當然是這個世界上意志最堅定的男人。」
白飛飛道:「那你覺得他在想什麼?」
雲中鶴不由得一愕,因為白飛飛這個問題幾乎是靈魂的拷問。
白飛飛道:「雲中鶴,你的目標是什麼?」
雲中鶴道:「滅掉大咸魔國,滅掉黑暗君王。」
白飛飛道:「完成了這個目標之後呢?你還有目標嗎?」
雲中鶴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白飛飛道:「那你覺得皇帝的目標是什麼?」
這一點雲中鶴知道,因為皇帝曾經親口說過,他要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看一看風景。
白飛飛道:「他曾經的理想就是成為大咸魔國的皇帝,成為這個世界的最高至尊,真正的天下無敵。但是他已經實現了啊。」
呃?!
真別說,白飛飛一語道出了真相。
皇帝的理想和目標,其實真的已經實現了,在許多年前就實現了。
誠然雲中鶴去了新大炎帝國並且崛起了,但是皇帝並不完全知道。
至少在好幾年時間內,他已經無敵於天下了,已經站在世界的巔峰了,天下無敵了。
一個人無敵之後,失去了目標之後會怎麼樣?
拔劍四顧心茫然?!
無敵是多麼寂寞?無敵是多麼空虛?
中國歷史上的皇帝,一旦進入了某種無敵狀態後,很多人都會求長生。
那麼大咸魔國的這個皇帝陛下,現在正在想什麼?
接受了白雲城的效忠之後。
白飛飛,白奇,李華梅等人,帶着白雲城的部分主力海軍,帶着變異海獸軍團離開,前往前大周帝國的疆域。
接下來,就是周黑王的效忠了。
幾天之後,雲中鶴返回南境,之後又返回到原大周帝國境內,準備接受周黑王的徹底效忠。
「微臣參見陛下。」敖鳴跪下,五體投地。
雲中鶴望着他良久,內心無比感懷。
曾經這個人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也是最惡毒的一個人。
曾經這個人,也無數次假裝投降自己。
當雲中鶴幫助太上皇擊敗了萬允皇帝的時候,當雲中鶴代表大贏帝國滅掉大周帝國的時候。
敖鳴都假心假意地表示了臣服,但是從腳後跟都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他內心充滿敵意和仇恨,無時無刻不想着弄死雲中鶴,無時無刻不想着再一次贏回來。
但是現在,雲中鶴真的感覺到,他是徹底跪了下來,是真的臣服了。
從內心到靈魂深處的臣服了。
這是為何?!
當你比某個人強一些的時候,他妒忌恨?當你比他強得太多太多的時候,拉開了長長的距離感,他就開始崇拜和敬畏?
或許不完全是這個原因,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雲中鶴道:「皇帝殺了你之後,你又活過來了?」
敖鳴道:「是,皇帝那一劍非常玄妙,並沒有真的殺死我。不過臣的全家,是真的被殺了。」
雲中鶴道:「你覺得皇帝當時為了沒有真的殺你?」
敖鳴道:「當時他覺得我是一個人才,而且因為陛下您的原因,所以留我一命,或許有用。」
雲中鶴道:「你確實是一個人才,但為何皇帝之後沒有大用你?」
敖鳴沉默了一會兒,道:「十幾年前,大贏帝國皇帝很強大,但還不夠強大,還不夠高,所以他的視野還有我這個人的存在。但是之後他成為大咸魔國皇帝後就不斷蛻變,不斷強大,已經在九天之上,我的身影就成為地上的螻蟻,他就再也看不見我了。」
雲中鶴沒有說話。
敖鳴忽然目含淚光,道:「陛下我,我過時了。」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敖鳴的語氣真的無比辛酸。
雲中鶴道:「你在其他人那裏應該能有前途,你畢竟是毒士,在大贏王那邊,在大夏王那邊,應該更有前途,為何來周黑王這邊?」
敖鳴搖頭道:「陛下,我曾經也這麼覺得。但是我真的過時了。我也去完成了蛻變,我努力地想要練武,我努力想要變得更加強大。但是武功畢竟只是我的點綴,我最得意的地方是我的智謀,我的學問。然而在大咸魔國,這些東西毫無用處,武力至上,力量至上。我很努力地追,但是我真的追不上了。大王和我關係複雜,但畢竟是故人,至少我在他眼中還是有影子的。陛下我過時了,在練武上我真的追不上他們了,而且我真不喜歡武道,我熱愛的是學問,是讀書,是智謀。」
林弓也不止一次說過這話。
雲中鶴道:「那曾經的天祚皇帝呢?」
敖鳴沉默了一會兒道:「陛下,他這個人,臣有點看不清楚。」
這話有些深意了。
雲中鶴接見了林弓,詢問了他一個問題。
「曾經的天祚神皇嗎?」林弓道:「他這個人,臣也看不清楚。」
雲中鶴道:「為何看不清楚?」
林弓道:「他仿佛充滿了不甘,又仿佛認命了。內心又帶着一絲絲期望,但卻不知道他這個期望是什麼。」
了不起。
林弓這個描述,就非常非常精確了。
儘管雲中鶴不了解此時的天祚,但是林弓的描述真的如同尺子量出來的一般,精確到了毫釐。
雲中鶴接見大周帝國前*****經的天祚神皇,如今大咸魔國的天祚公爵。
「臣天祚,拜見陛下!」天祚雙膝跪下,叩首。
這一幕,更是讓人複雜萬千了。
這是雲中鶴遇到最最強大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人,最有心機之人。
儘管雲中鶴當時殺了他,但云中鶴從來都沒有擊敗過他。
某種程度上,是他在秒殺雲中鶴,當時的他真的高高在上,如同神祇。
而現在,跪倒在雲中鶴的面前。
但是卻不要太過於得意,因為天祚公爵此時跪下來,並不顯得屈辱,而是有些淡然,還有一些超脫。
雲中鶴道:「天祚,你是被大咸魔國皇帝救活的?」
天祚公爵道:「應該是的,陛下。」
雲中鶴道:「那你覺得他為何要救活你?」
天祚公爵沉默了片刻道:「或許,他的輝煌需要別人的見證,我活下來,看着他登頂世界,能夠給他帶來某種滿足感。」
雲中鶴道:「那為何之後,他沒有留你在魔京,你反而投靠了周黑王?」
天祚公爵道:「他的滿足感已經足夠了,如果在留我在身邊,天天去陶醉於這種滿足感,就顯得庸俗了。臣之所以投靠了周黑王,因為他和其他親王不一樣,他沒有那麼厲害。」
雲中鶴道:「我問過敖鳴,他如何看你,他說看不透。當然說看不透的本身,已經是看透了一些。我再問林弓,他如何看你。你可知道他是如何描述你的嗎?」
天祚公爵道:「臣洗耳恭聽。」
雲中鶴道:「他說你心有不甘,但是又認命了。說你心有期待,卻又不知道期待什麼。」
天祚公爵聽到這話,身體微微一顫,雙眼也渾濁了。
足足好一會兒,天祚公爵微微顫抖道:「陛下,林弓和敖鳴覺得自己過時了,而且再也追不上了,這是一種帶有絕望的自哀自怨。但這個世界上最該自哀自怨的人是我,陛下。」
天祚公爵依舊跪在地上,望着雲中鶴道:「陛下,我曾經無限接近於這個世界的最高位置,儘管那都是虛幻,我在當時就是別人的一顆棋子。但至少在大多數人眼中,在我自己的世界中,我曾經接近過那個最高位置對嗎?」
當然是,當時的天祚神皇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大贏皇帝和白雲城主之間鬥爭的一個棋子。
他當時絕對是威風八面,如同半個神祇一般,差點就要成為世界之皇了。
天祚公爵道:「但是現在,我僅僅只是大咸魔國的一個公爵。您曾經是我的一個臣子,而我現在卻跪在您的面前。難道我不該自哀自怨嗎?我難道不應該心有不甘嗎?」
雲中鶴道:「但是你卻顯得很淡然。」
天祚公爵道:「陛下,我跪在您的面前,但是您也沒有幾分得意,反而顯得謹慎,還有一許危機感,甚至充滿了如履薄冰的感覺,這又是為何?」
雲中鶴道:「看清了部分世界的真相,所以會敬畏。但是世界的最高真相還有一部分看不清楚,所以會充滿危機,如履薄冰。」
天祚公爵道:「我也是這樣,我看清楚了部分的真相,至少看清楚了我自己的真相,我知道自己已經從這個遊戲下來了,而且毫無希望了,所以我當然會認命。人貴有自知,雖然有一句話說得好,人定勝天。但這或許指的是某個族群,而不是某一個人。哪怕是某一個群體,這句話或許也是不成立的。當大勢席捲而來的時候,我看清楚我只是一個凡人,我無法抵擋。所以我認命了,我放棄抗爭了。我跪在您的面前,放棄了一個帝王的尊嚴。」
雲中鶴道:「然後呢?」
天祚公爵道:「當然,我其實完全可以隱居起來,那就不需要跪在您的面前,飽受屈辱。當然您沒有折辱我,但這種屈辱發自我的內心。」
雲中鶴道:「對,你完全可以隱居起來,但是你沒有,而是依舊留在風暴的中心,你有什麼期待?」
天祚公爵道:「林弓說得很好,我有所期待,但又不知道期待什麼。」
雲中鶴道:「天祚,你還知道你在期待什麼的。」
天祚公爵道:「聖明無過於陛下,我現在就想要做一個見證者。我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最後結局是什麼,我想要看看這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雲中鶴道:「更加誅心一些呢?」
天祚公爵道:「更誅心一些,大咸魔國的皇帝不是不可一世嗎?我想要看着他是如跌落下來的。又或者您是如何跌落下來的,因為你們二人現在是這個世界的最高玩家。我是曾經的最高玩家,至少有人陪着我失敗吧。那個人是大咸魔國的皇帝也好,是您也好,總之讓我看到一個結果就好了。至少把這個懸念給我揭開吧,也不枉我奮鬥一生,也不枉費我被愚弄的一生。」
雲中鶴盯着天祚良久,緩緩道:「你果然還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天祚公爵道:「陛下如果開恩的話,就讓我繼續見證下去。我是一個落魄者了,我已經沒用了,我唯一的用處就是站在一邊見證,順便跪下來高呼萬歲,我不會有任何妨礙的。當然如果您覺得我礙眼,那您也可以殺了我。」
雲中鶴看着眼前這個天祚,這個曾經最強大的人,最有心機之人,最可怕之人。
然後,他緩緩道:「好,那你就見證吧。而且我也想要看看,你會給我帶來什麼驚喜。」
雲中鶴召見了周黑王。
「我不知道我為何沒有再進一步,反而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周黑王緩緩道:「你也知道,我曾經是這個世界上最沒心沒肺的人,也是最善良陽光的人。因為當時我知道,自己的心臟有問題,很難活過二十。所以每一天都無比珍貴,而且父母給我的愛如此的純粹。所以我要擁抱每一天,我要過好每一天,我不去仇恨任何人,所以才有了那個陽光溫暖的敖玉。」
說到這裏,周黑王停頓了片刻。
然後,他又道:「後來我遇到了你,我雙胞胎弟弟。我能犧牲自己而救活你,真的非常滿足,非常幸福,一點點不甘心都沒有,真的。」
「後來,我竟然活過來了,然後知道了很多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你用我的身份,迎娶了香香。」周黑王沉默了片刻,道:「我妒忌嗎?我仇恨嗎?妒忌是有一點點,但真的只有一點點,完全不仇恨。這並不是我有多麼心胸寬廣,也不是我不愛香香,我非常非常愛她。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就是不敢太過於靠近她,因為我覺得自己太配不上她了。所以我當時的逃婚是真心的,那種無比的熱愛,卻又拼命的逃避,我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冰封在棺材內很多年,我活過來之後被扔進了黑暗金字塔內。」周黑王又道:「然後,我蛻變了,我變得強大了。但是這一切和我本人的意志沒有太大關係,純粹就是因為血脈,因為我本身的特殊性。我想要救父親,我想要救香香,我也去拼命了。但是我看到了我的極限,我知道那個難關我闖不過去了,我不是那個人,我不是那個能夠登頂世界的人。」
「不,不好像這個描述也不準確。」周黑王敖玉道:「或許,那個難關我能過去,我也能繼續蛻變,繼續強大,我能比現在更升一級。但是我好像畏懼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可能是越過這一級後,變得更加強大後,我要面臨更加殘忍的真相。對,我畏懼的是更高級別的真相,所以我靈魂深處退縮了,一旦靈魂退縮了,那就再難前進了。」
「你畏懼的是什麼真相?」雲中鶴道。
「我不知道是什麼真相,但就是畏懼。」周黑王敖玉道:「按說我應該不斷強大,直接滅掉大咸魔國皇帝,救出父親,救出香香。但是我的靈魂深處在畏懼這件事情,我害怕見到最高真相,不是因為怕死,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雲中鶴道:「你恨大咸魔國的皇帝嗎?」
周黑王敖玉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我想說我恨,但實際上我沒有那麼恨。至少這股恨意完全比不上你,因為他對你進行了最深層次的愚弄和背叛,但是對我而言,他從未沒有傷害過我。雖然父親被他囚禁了,我也無比想要將父親救出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雲中鶴道:「兄長,你在畏懼一個人。」
周黑王敖玉沉默,然後問道:「弟弟,你畏懼嗎?」
雲中鶴想了一會兒,道:「我畏懼很多事情,因為我愛家人,我熱愛帝國的子民。但是那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畏懼,讓我止步不前的畏懼卻是沒有的。我願意面對這個世界的真相,哪怕這個真相再殘忍,我也不在乎。」
周黑王敖玉道:「弟弟,你相信命運嗎?」
雲中鶴道:「我相信。」
周黑王道:「那你畏懼命運嗎?」
雲中鶴道:「無比敬畏。」
周黑王道:「如果命運在是一隻手在操弄了,不是上天的規律,不是宇宙的運轉,不是哲學,而實實在在是一隻手,充滿譏諷的操弄呢?」
雲中鶴道:「我敬畏上天,敬畏哲學,但如果真的有一隻手在操弄無數人的命運,我會拔劍。」
周黑王敖玉道:「弟弟,你比我勇敢。」
雲中鶴道:「兄長,你幾乎我是見過最聰明的人了。」
周黑王道:「聰明?因為看到前方的可怕,所以退縮了,這也叫聰明嗎?」
雲中鶴道:「能夠看得這麼遠,當然聰明,你也天祚都很聰明,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你那麼聰明的人,那你覺得現在的大咸魔國皇帝在想什麼,在做什麼?」
周黑王想了一會兒道:「他已經無敵過了,所以應該朝着更瘋狂,更虛妄的目標前進?!」
幾天之後!
大咸魔國的周黑王正式宣佈,退出大咸魔國,歸降於大炎帝國。
然後,有人謀反,此起彼伏。
雲中鶴派出幾十萬大軍平息叛亂,不僅僅是大炎帝**隊,還有周黑王嫡系軍隊,還有白雲城的軍隊。
一個多月內,謀反被平息,殺死十幾萬人。
又一個多月後。
大炎帝國本土,幾個特殊行省,雲州,南境,等等所有區域,所有重臣,發過來聯名勸進表。
帝國所有大軍,聯名上表,請雲中鶴登基稱帝!
而這一次,雲中鶴沒有再推脫,而是順應了民意。
登基稱帝!
他再一次返回了前大周帝國的皇宮,真是沒有想到啊,他會在這個皇宮稱帝。
當然,這個皇宮也是他呆得時間最久的一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千名臣子,整整齊齊跪下,行禮。
當然,僅僅只是登基儀式上,進行跪拜大禮,之後跪禮會被取消。
與此同時,大炎帝國本土DìDū,樞密院和內閣,也對着東方進行跪拜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新大炎帝國的每一個城市,都開始大放焰火。
正月初九,雲中鶴成為了大炎帝國的新皇帝。
從此,他就和大咸魔國皇帝平起平坐。
這個大炎帝國的疆土,包括帝國本土,原本的幾個殖民地,聖王行省,怒州,雲州,南境,原大周帝國,白雲城等等,面積超過了三千多萬平方公里。
論疆域,此時大炎帝國和大咸魔國已經不相上下。
三月初八!
雲中鶴登基之後的兩個月,大炎帝國的開始北伐。
海軍,陸軍,加上空中變異軍團,百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向無主之地,殺向了大贏帝國。
半年之後!
北伐結束!
註:接下來,劇情節奏會非常快,相關戰爭劇情不是一章而是一個段落就寫完,會把所有章節放在重要大劇情懸念上。
恩公啊,能給幾張月票嗎?再努力沖一下月票榜好不?謝謝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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