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對北地蠻族並沒有好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北地蠻族在歷史上所做出的一切都已經證明了他們的想法。
十國爭霸的時候是中原內戰,但大家所想的都是如何佔據更多的領地和人口,而不是想着要殺多少人。
但北地蠻族卻是其心可誅,屠城之舉數不勝數,還將中原人當做奴隸,這等行徑就代表着不論十國爭霸後究竟誰來當這個中原之主,都必定跟北地蠻族不死不休。
顧誠雖然嚴格來說不是這方世界的人,但他卻出生在中原之地,身上所流淌的也是中原之地的血,從心底來說他就不認可北地蠻族。
此時那烈石紇一拳轟出,那股力量屬性很奇怪。
對方的肉身力量已經堪比宗師級別的高手了,拳風所過之處,其強大的力量頓時爆發出了一股劇烈的音爆來。
但對方周身所纏繞的氣息卻並不是武者的罡氣,而是一種很奇怪的力量,帶着某種炸裂一般的毀滅性。
蠻族的修行者跟中原的修行者雙方不是一個體系的。
蠻族的武者嚴格來說都是煉體一脈,只是單純的打熬肉身來獲取強大的力量。
而蠻族的祭祀巫祭等等則是通過各種奇異的方式獲取天地中的力量,其中有的包含天地之力,但卻也包含各種妖物鬼物,甚至是邪神精靈等東西。
還有一部分蠻族的修行者則是集合了兩者的力量,一方面修練肉身,一方面又被巫祭加持了異種之力,威能更強,這烈石紇顯然就是這種套路的修行者。
此時迎着對方那一拳,顧誠手捏印決,周身佛光綻放,熾烈的佛光化作一尊佛陀法相盤踞在他身後,須彌大手印落下跟對方的一拳相撞,那極致的力量頓時爆發而出,高台上的陣法光輝閃耀,將兩個人交手的波動給攔住。
而烈石紇周身那股黑色的力量則是猶如騰蛇一般席捲纏繞,帶着極強的毀滅之力,所過之處竟然連佛光都紛紛被侵蝕一空。
不過就在這時,顧誠又是一擊靈山大手印落下,禁絕一切異種之力,瞬間便將那黑色的毀滅之力所消融。
須彌大手印鎮壓,靈山大手印封禁,兩者武道鍊氣合一,正面出手絕對能夠壓制大部分的力量。
此時台下大威德金剛寺那邊,一名身材魁梧,面相威嚴的僧人嘆息道:「我佛門功法如今卻是在外人手中被施展出精髓來,當真是諷刺的很啊。
而且這顧誠並非是易與之輩,其人在南嶷郡、京城和江南郡都掀起了不少的風波,他在靖夜司中每進一步都掀起了腥風血雨。
這等執着權勢的嗜殺之人卻是修我禪宗功法,這讓外人怎麼看我禪宗一脈?
況且他只修功法不修佛法,難免會滋生心魔,徹底墮入魔道當中。」
這僧人乃是大威德金剛寺這一代的掌院首座,『雷音金剛尊』空執。
掌院首座在大威德金剛寺內是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可以說是僅次於方丈的。
在方丈閉關或者有事不在時,掌院首座便可以暫時掌管大威德金剛寺,其權力幾乎等同於方丈。
可以說眼下空執便是現在大威德金剛寺內僅次方丈的存在。
此時聞言,下面有弟子苦笑道:「誰知道當初寂空禪師是怎麼想的,竟然在有我大威德金剛寺弟子在的情況下把功法傳承給了一個外人。
不過此時那顧誠身為監察使,這功法我們是要不回來了。
並且江南分寺的住持方丈圓德還說過這顧誠做事沉穩有規矩,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我大威德金剛寺不缺這麼一門功法,倒也不用為了這一門功法而去得罪招惹顧誠。
空執聞言頓時一皺眉:「他圓德究竟是哪一邊的?這麼多年來江南郡分寺特立獨行,有時候就連總寺的調動都不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江南郡分寺想要自立一派呢!」
大威德金剛寺在江湖各地建立分寺,其中江南郡分寺是最為特殊的一個,自主權利太強了。
這其中有歷史的原因,所以總寺內也有許多人有着不同的意見,有些人認為保持原樣就好,但有些人卻感覺江南郡分寺有些的太過特立獨行,需要整改一番。
方丈是傾向於穩定為主的,而這位掌院首座態度則是強勢許多,認為江南郡分寺應該改一改,變一變了。
此時聞言下方那些大威德金剛寺金剛寺的弟子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種敏感的事情,甚至都已經涉及到了他大威德金剛寺高層的一些決議,他們怎麼有膽子插嘴?
而此時高台上,那烈石紇被顧誠兩記大手印鎮壓,他原本就通紅的面色此時更是被憋的更紅了起來。
他其實也是跟中原修行者交手過的。
北地蠻族雖然跟中原之地的修行者沒有大戰,但是在雙方交易往來的城市中衝突還是不少的。
一般來說都是他們這些北地蠻族的修行者以力壓人,中原的修行者以巧取勝,結果到了現在他卻是被顧誠直接以力壓制,這簡直讓他無法忍受。
狂暴的怒吼一聲,烈石紇身上那些紋身瞬間爆發出了一股血色的氣息來,他周身黑色氣息跟那血色的氣息瀰漫,雙方盤旋交匯附着在烈石紇的身上,甚至讓他的雙目都化作了一紅一黑兩種顏色。
雙手如爪,強大的力量驟然爆發,竟然直接碎裂了佛光的鎮壓。
對方此時的狀態簡直猶如某種野獸一般,肉身的極限被他施展到了極致,那黑紅色交織的力量也是充滿了狂暴和毀滅的味道。
顧誠輕輕挑了挑眉毛,這烈石紇現在的狀態倒是有些像遼東出馬仙一脈,他身上那股力量應該也是屬於邪神之力的一種,不過沒有出馬仙一脈的妖仙之力來的自然。
從出手到現在顧誠都沒動用龍霄劍,不是他看烈石紇空手而發揚風格不用,而是因為他心有顧忌。
龍霄劍上現在可是還融合了龍氣呢,而皇城下面可就有龍脈陣法在,萬一他此時動用龍霄劍結果其中的龍氣被引動或者是被大乾朝廷的人所察覺那可就有趣了,所以顧誠這邊可不能動。
但不動用龍霄劍的神兵鋒銳,顧誠也是一樣有把握。
這烈石紇的修為跟遼東出馬仙一脈的黃九成比可是相差太多了,同樣的戰鬥方式顧誠有絕對的把握碾壓對方。
歃血爆發,顧誠輕點眉心,一滴鮮血凝聚而出,演化天魔血引,使得無數血線融入顧誠的體內。
與此同時,顧誠周身佛光繚繞,竟然開始跟那血線融合,邪異的血色佛陀法相在顧誠身後凝聚而出,血線為骨,佛光為基,璀璨的血色光輝直接便將整個高台所籠罩。
天魔血引屬於邪魔一脈,須彌陀鎮世經則是佛門的絕世功法,兩者合一此時卻沒有絲毫的阻礙,但卻看得下方的空執無比憤怒。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他顧誠竟然把我佛門的功法跟魔功結合!此人跟那彌勒教的異端一樣該死!」
對於一些偏執些的佛門修行者來說,顧誠此舉的確是不可原諒的。
但對於顧誠本身來說,他可不管什麼佛門還是魔門的,功法只要能夠殺人便成。
那巨大的血色佛陀一巴掌直接將烈石紇按在地上,佛光鎮壓,歃血之力消融對方身上那邪神之力,同時天魔血引牽動其體內氣血,讓其內腑都開始沸騰。
這種絕對的壓制頓時讓那阿布罕面色陰沉。
這些年來北地蠻族在這種慶典上挑戰中原的修行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次卻是他們輸的最慘的一次。
之前他還感覺自己這次帶了有金帳勇士和獵雕者雙重封號的烈石紇來肯定能夠挽回一些局面的,卻沒想到結果會是這般,這簡直就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嘛。
此時烈石紇卻是羞憤至極,他狂怒的大吼了一聲,身上那些紋絡竟然開始灼燒了起來,阿布罕面色一變,連忙道:「住手!」
雖然烈石紇這一局應該是輸定了,但他也用不着生死相搏啊。
烈石紇可是大汗最為看重的年輕人,自己這次把他要來,結果卻帶個死的回去,這讓他怎麼跟大汗解釋?
但烈石紇此時卻沒聽他的,當那些紋身徹底燃燒後,一股巨大的力量驟然爆發,使得烈石紇終於掙脫了顧誠的束縛。
與此同時,他周身黑紅色的力量瀰漫,紅色的血氣之力化作弓,黑色的毀滅之力化作箭,彎弓搭箭,黑色箭矢所過之處粉碎一切力量,直奔顧誠而來!
顧誠身後那尊血色佛陀法相也是凝聚全身力量演化弓矢,彎弓搭箭射出,血色佛光跟那黑色箭矢對撞,那股強大的氣流波動頓時讓顧誠身後被抽調了大部分力量的血色佛陀頓時崩潰瓦解,顧誠也是後退了三步,來到了高台邊緣。
這一次對撞看似是顧誠吃虧,但在顧誠血色箭矢碎裂的瞬間,妖箭夜羅竟然從其中激射而出,直奔烈石紇而去!
烈石紇怎麼都沒想到,顧誠竟然還有箭中藏箭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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