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容十分忐忑,幸而有傅雲深陪着她,令她心中安定了許多。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周靜容本以為皇后是要問責的,卻不想來到皇后居住的寢殿以後,皇后未見怒容,更是拿出了茶果糕點招待他們。
周靜容看了看那做工精緻的小點心,心中的緊張不安頓時消去了一半,問道:「娘娘,您不生我的氣呀?」
皇后微笑道:「這件事擺明了是沖本宮來的,不過是用了你的漫畫做筏子,本宮便是生氣,也氣不到你頭上。」
周靜容頓時對皇后佩服的五體投地,皇后不愧是國母,睿智又有氣度,非常人所能及。
不過這話說出來未免有拍馬屁之嫌,她就暗暗只在心裏感慨了一番。
皇后又道:「今日,本宮召你們夫婦前來,一來是想問問那漫畫的詳細內容,二來也是請你們幫本宮參詳參詳。這原本不算什麼大事,只是不知這傳謠之人目的何在,實在叫人心中難安。若只是污衊本宮倒還罷了,可若還另有心思,卻不得不防。」
周靜容覺得皇后說的十分有道理,趕緊點了點頭。
不過,周靜容雖然是作者,卻也不可能將漫畫中的字字句句記得詳盡,便講了個大概的內容。
皇后認真聽講,被曲折的故事情節吸引,倒是沒發現什麼異樣。
畢竟那漫畫中的故事,除了女主在嫁人之前曾定過親,與皇后的經歷有些相似之外,其他根本是南轅北轍,扯不上一點關係。
但既然事由漫畫起,皇后便想着或許能在漫畫中找到線索。
周靜容見皇后仍心存疑慮,便道:「娘娘,漫畫原稿都在漆吳居,不如派人將畫稿取來,我們再行分析。」
雖然這樣有些小題大做,但皇后心中總覺隱隱不安,不得不認真對待,便點頭應了:>
拜別皇后,周靜容和傅雲深並肩緩步而行。
周靜容感慨道:「皇后真的是仙女本仙啊,人美心善,智商在線。」
說着,周靜容又疑惑起來:「傅雲深,你說,這傳謠之人的目標到底是誰呢?雖然皇后說是沖她來的,可漫畫內容與皇后經歷並不算相似,說影射皇后實在牽強,我倒覺得這件事更有可能是針對我。」
傅雲深淡淡啟唇,道了句:「一石三鳥。」
&周靜容停下了腳步,偏着頭疑惑的看着傅雲深。
雖然她也智商在線,但還是沒想明白,除了對付她和皇后,第三個是什麼?
傅雲深牽住周靜容的手,繼續向前走,邊走邊反問道:「若皇后為此發難於你,你覺得,我與太子當作何選擇?」
周靜容恍然大悟,若她與皇后發生衝突,傅雲深必會維護她,而太子自然也會站在皇后那邊,兩人就會因此離心。
沒有了傅雲深的輔佐,太子少的不只是一個運籌帷幄的謀士,更少了傅雲深手中能夠在各方面給予他支持的巨大財富。
這可不只是折斷了太子的一隻臂膀,是讓他變成高位截癱啊。
周靜容正想說這手段真是高明,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停住,懷疑的看向傅雲深:「傅雲深,你該不會是拐着彎的想要告訴我,皇后之所以沒有怪罪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我應該感謝的人不是皇后,而是你吧?」
傅雲深默了默,忽地揚起一抹淺笑:「被你發現了。」
周靜容無語的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傅雲深追上去,順勢攬住她的腰,湊近她耳邊低聲道:「所以,你要怎麼感謝我?」
周靜容早就對他這一套撩妹的技能免疫了,她清了清嗓子,道:「是誰說的,照顧我本就是分內之事,算不得什麼。若有朝一日,為我散盡家財,拼盡性命,那才能算是為我付出了呢。傅雲深,你做了什麼,就值得我感謝了?」
迎着周靜容調侃並着挑釁的神色,傅雲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行吧,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帝後並未受到此謠言的影響,感情依舊。太子在京中,也動用了些力量,將這些傳言消弭。
流言蜚語悄無聲息的起,又悄無聲息的散去,並沒有在人們的生活中留下什麼痕跡。
又下過幾場雪,便到了年底。雖然皇帝在行宮還沒待夠,卻也不得不帶領眾臣返京。
一回到京中,傅雲深就去了大理寺。
在世風的幫助下,大理寺追查到了當日行刺的其中一人。
這人乃是江湖中的一把好手,武功極佳,行蹤不定,且反偵察能力很強。
大理寺花費了好大的功夫,追蹤了好一段時日才將他逮捕,押解回京。
刺殺一事已經懸而未決近兩月,雖然皇帝並沒有督促,但大理寺上下都十分心急,所以傅雲深一回來便趕着去審案子了。
周靜容閒來無事,又在行宮待了許久,憋悶不住,便打算出門逛逛。
沒想到,林疏桐得知周靜容要出門,也跟了上來。
自從上次林疏桐在晚宴上當眾勇敢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膽子就大了許多。
對於那些刻板的規矩,她也在慢慢試探着觸碰甚至打破,就好像突然解放天性了似的。
周靜容自然樂於見到這樣的改變,便帶着林疏桐一起出門吃喝玩樂去了。
兩人在街上逛的累了,買了不少東西,便到漆吳居歇腳。
周靜容這段時日在行宮樂不思蜀,鋪子裏的事情已許久未曾過問。
她回來才知道,借着之前漫畫影射了皇后娘娘的那波謠言炒作,正月十五還大賺了一筆呢。
賺銀子固然是好事,可周靜容一想到那銀子是靠着皇后娘娘的八卦賺到的,就心虛不已。
周靜容看過了賬本,又聽周永道:「德音公主也來了,夫人可要前去拜見?」
周靜容倒是無所謂,轉身詢問林疏桐的意見:「桐娘,你可要與我同去?」
林疏桐因着先前與裴德音的那點小矛盾還有些彆扭,但她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既已知道公主在此,若不拜見,反倒失了禮數。」
周靜容覺得林疏桐倒像是在為了見裴德音故意找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不禁有些好笑。
她讓周永去忙,自己帶着林疏桐來到了裴德音包下的雅間。
裴德音見到林疏桐,也有些尷尬。這妹妹忽然變成了嫂嫂,她也需要一個接受的緩衝期。
裴德音不自然的沖林疏桐笑了笑,轉向周靜容就自然的多了,還抱怨起來:「漆吳居的牆就不能建的厚一點麼,隔壁房間的姑娘們嘰嘰喳喳的,吵的我腦仁疼。」
周靜容笑道:「你可是公主殿下,派人去傳個話,誰敢擾你的清淨。」
裴德音瞥她一眼:「我若如此霸道強悍,以後誰還敢光顧漆吳居?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般罪責,我可擔待不起。」
周靜容為她斟茶,哄道:「好好好,謝謝公主殿下為了我如此忍耐,那臣婦現在就去為公主討個公道。」
裴德音忙拉住她:「哎,我不過說說而已,你不必當真。」
裴德音是真的怕周靜容得罪客人,鋪子打開門做生意,迎八方來客,自該與人為善,笑臉相迎,沒得因為人家吵鬧一點就發生衝突,兩相不悅。
周靜容卻覺得理所當然:「這裏是公共場合,她們本就不該如此高聲喧譁,給別人造成困擾。」
周靜容說着,便起身走了出去。
她除了要去提醒客人小聲一點,也是想給裴德音和林疏桐製造一個獨處的空間,讓她們好好談談,把心結解開。
以後總歸是一家人,總不能一直這樣彆扭下去吧?
周靜容來到隔壁房間門前,正要敲門,忽聽裏面傳出一聲驚呼:「什麼,你的意思是,太子不是皇家血脈,而是皇后與之前那位……」
又被另外一個略顯嚴厲的聲音打斷:「小聲點……」
裏面的聲音果然降了下去,只能聽見聲音,卻聽不見在說什麼。
周靜容抬起的手落了下去,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將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屋內的對話。
偷聽是不對的,可她們話中的內容竟然涉及到皇后和太子,實在不能不令人多心。
周靜容以一個不雅的姿勢趴在門邊,努力的辨認着裏面隱約傳來的句子內容。
她聽見了一個好像在哪裏聽到過的女子聲音,語氣還帶着些得意:「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當年皇后入宮的時間是五月,可是太子的生辰卻在十二月,這說明什麼?哎呀,笨,這都想不明白。婦人懷胎十月方能生產,就算皇后入宮承寵即有孕,可她生產太子卻僅用了七個月,說明她在入宮之前就……
正月十五之辛夷篇分明就是影射皇后啊,為什麼?我問你,正月十五的作者是誰?狀元夫人啊。新科狀元可是太子門下,他對太子的事能不了解嗎?所以,狀元夫人作畫影射太子血統不純這事,必是真的……」
周靜容越聽越覺得荒謬,這話怎麼聽着好像是她故意傳謠似的?
周靜容不能忍了,她猛的推開門扇,大喝一聲:「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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