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煙最後決定還是不去見裴鈺了。讀爸爸 www.dubaba.cc
「我想了想,倒是也沒什麼話要與他說的。我與他並無情分,道別的話就不必了。至於怨恨,他傷害了我,我也背叛了他,誰也不欠誰的。他已然落到了這步田地,我就更沒必要再去落井下石了。只求,餘生不再相見。」
周靜容對於戚如煙的選擇簡直不能更同意,她暗戳戳的希望裴鈺不要好過。
但又想到,裴鈺至死都不能再見到戚如煙一面,只怕會遺憾悔恨終生吧。
不過,這又怨得了誰呢?都是他自找的。
裴鈺暫時被關押在縣衙的大牢裏,由精兵重重把守,看管的十分嚴格。
傅雲深打算在浦河縣逗留兩日,讓周靜容有時間回娘家看看,然後就啟程押送裴鈺回京。
周靜容不贊同道:「人都已經抓住了,還着什麼急啊?你一直在路上奔波,沒有時間靜養,肩上的傷什麼時候才能痊癒?你的胳膊還想不想要了?」
傅雲深對於周靜容緊張他的傷十分受用,揉着她的腦袋笑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不礙事的。」
眼見周靜容瞪圓了雙眸,正要發飆,傅雲深一把將她拉進懷裏,附在她耳邊低語道:「我的傷勢如何,夫人昨晚不是都見識到了嗎?」
周靜容被傅雲深一番不正經的話成功帶偏,怒氣頓消,雙頰紅霞翻飛。
同樣紅了滿臉的還有站在門口不知進退的傅嬈華,她是來找周靜容的,卻未曾想竟撞見了你儂我儂的兩個人,這可是青天白日啊青天白日,而且連門都沒關!
傅嬈華匆匆向後退了幾步,並體貼的幫他們把門關上了。
她不是沒有見過傅雲深和周靜容情意綿綿的樣子,但還是覺得神奇。
她那如高嶺之花般可望而不及的二哥,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主動,甚至黏人了?
看來,還是二嫂有辦法啊,馭夫有道!
周靜容羞惱的推開傅雲深,跑了出去。
傅雲深站在原地暗暗磨牙,傅嬈華真的很會挑時間,怎麼每次都是她!
「嬈娘!」周靜容很快就追上了剛走出院子的傅嬈華。
傅嬈華停住腳步,微微驚訝,臉上還帶着未消散的紅暈,歉意道:「二嫂,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周靜容有點尷尬,但還是硬着頭皮做出淡定的模樣:「沒有,你找我有事嗎?」
傅嬈華想起正事,鄭重的點了點頭,正色道:「嗯,二嫂,我找你是想跟你說關於周姨娘的事。」
周靜姝?周靜容蹙起眉頭:「她又怎麼了?」
傅嬈華略顯為難的說道:「先前,周姨娘不知從何處聽說我身懷有孕,竟然在我的吃食中加入了麝香……」
「什麼?」周靜容大驚,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下意識的看向傅嬈華的肚子:「那你……」
傅嬈華忙解釋道:「我沒事,我根本就沒有懷孕,所以即便吃了那東西也沒有大礙,不過……」
周靜容剛放心的舒了口氣,聽傅嬈華似乎還有下文,又向她看過來。
傅嬈華嘆氣道:「因為這件事,夫君將她關了起來,還派人看着她,不讓她出門半步。」
周靜容毫不徇私,公正道:「那是她活該,做錯了事本就應該受到懲罰,何況她是想謀害人命,更不可輕饒!只是禁足而已,這點懲罰和她犯下的罪過相比,簡直太輕了。就該讓她吃點苦頭,受到教訓,才能好好做人。」
傅嬈華見周靜容這般氣憤,更不知道後面的話該如何開口了。
周靜容看着欲言又止的傅嬈華,不可置信道:「不是吧,她還做了什麼?」
傅嬈華咬了咬唇,湊近周靜容壓低了聲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她,她與王家公子私通,被捉了個正着。」
這回周靜容除了震驚的張大嘴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傅嬈華接着道:「夫君大·發雷霆,本想對二人按通姦罪論處,可王家是豪紳,一口咬定是周姨娘勾·引王公子,還要打官司。這件事並不光彩,一旦公之於眾,王公子未必會怎樣,可夫君會為人恥笑,周姨娘更恐怕是活不成的。所以,我自作主張,給了她一紙休書,又令王公子納了她,私下解決了這件事。」
傅嬈華越說聲音越小,不時的覷着周靜容的神色。
她之所以感到為難,是因為周靜姝畢竟是周靜容的妹妹,就算她們內部有矛盾,也會一致對外,她怕周靜容不滿這個結果,會因此與她生了隔閡。
周靜容被接二連三的消息砸的腦袋發懵,周靜姝是作精轉世吧,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非要翻出點風浪來?
周靜容問道:「我爹知道這件事嗎?」
「周老爺自然是知道的。」
傅嬈華還沒開口,吳明岳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周靜容和傅嬈華一齊轉過身去。
吳明岳近前,向周靜容拱手道:「二嫂,此事我早已秉明周老爺,周老爺只道,嫁女如潑水,他不會過問,讓我自行處置。」
周靜容嘆了口氣道:「既然我爹都這麼說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吳明岳看了一眼有些侷促的傅嬈華,替她向周靜容解釋道:「原本這事該早些告知於二嫂,只是恰好那時嬈娘收到家書,聞出信紙沾染的薰香有異,怕二嫂被人所害,只顧着去信示警,倒是忘了此事。」
周靜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傅嬈華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又顧忌着吳明岳,最後什麼也沒說。
周靜容觀察到了傅嬈華的神色,有些不解,遂帶着滿腹疑惑回了住處。
傅雲深一見到周靜容,便拉着她問道:「容容,我們何時去拜訪岳父大人,下午去還是明日再去?」
周靜容卻道:「我想先去王家看看周靜姝。」
傅雲深不解的看過來,周靜容便將剛才聽說的事情向他複述了一遍,並提出了疑問:「我覺得有點奇怪,周靜姝雖然不靠譜,可也不會做出與人私通這種事吧?她怎麼說也是縣令大人的妾室,就算不得寵,身份待遇也是不差的。那王家公子有什麼,她非要與人無媒苟合,圖什麼啊?而且據嬈娘說,她那時犯了錯,被關了起來,那她又是如何逃出府,還與那王家公子混到一處的?」
傅雲深問道:「你懷疑她是被人陷害的?」
若說有人會算計周靜姝,那麼最有嫌疑的人就是被她視為敵人的傅嬈華了,可周靜容才不信傅嬈華能做出這種事。
周靜容理不清頭緒,覺得頭疼,揉着額角道:「我只是覺得奇怪,對這件事有些在意罷了。」
傅雲深揉了揉周靜容的腦袋,溫聲安慰道:「既然在意,我們就去調查清楚,她畢竟與你是血肉至親,怎可不聞不問。況且,她雖然偶有心生歹意,卻也未曾害過人。」
傅雲深這話說的不假,如果周靜姝是反派,那她絕對是史上最慘的反派。
她是有壞心,可卻從未做成過什麼壞事。她使用的那些手段,誰也沒害着,反而最後全部都反射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將她自己弄的千瘡百孔。
如此一想,周靜容十分同情周靜姝。
傅雲深陪着周靜容來到了王家,王家聽說是在朝中做了大官的傅雲深到訪,趕忙召齊了一大家子人,盛情待客。
周靜容見到了王家公子及其正室夫人。
那王公子倒是沒什麼特別的,除了長得確實清秀之外。他的夫人卻是令周靜容有些意外,竟是喬顏,曾被周靜姝當作筏子陷害傅嬈華。
周靜容掃了一眼滿屋子的人,並沒有見到周靜姝,她也沒繞彎子,直接道明來意。
王家的老夫人立時狠狠地剜了一眼王公子和喬顏,卻是對着下人吼道:「還不快去將周姨娘請過來!沒眼力的東西!」
語罷,她又滿臉堆笑的對周靜容道:「夫人稍待。」
周靜容回道:「無妨。」
這時,喬顏上前解釋道:「夫人,周姨娘近幾日有些高熱不退,午間吃了藥便睡下了,不知現在醒了沒有,我去瞧瞧。」
周靜容正要開口,想與喬顏同去。傅雲深卻按住了她的手,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着急。
周靜容只好耐心等待,不多時,喬顏去而復返,對周靜容歉意道:「夫人,周姨娘的燒還沒退,實在下不了床,不如等她病好了,再讓她親自登門探望。」
周靜容這才起身道:「無妨,既然她病了,我去看她就是。我過幾日便要回京,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自該見見的。」
王老夫人忙順着周靜容的話道:「對對,夫人說的是,還不快帶路!」
喬顏面容微僵,但還是大方有禮的帶着周靜容去後院看望周靜姝。
傅雲深不便同行,便留在了前廳。
周靜容來到周靜姝的住處,便明白了喬顏方才是去做什麼了。
這院子很大,裝飾富麗堂皇,肯定不是給周靜姝一個小小的妾室居住的。
他們是為了巴結傅雲深和周靜容,所以臨時將周靜姝原本的住處換到了這個大院子。
周靜容進了屋子,一眼便看見躺在床·上的周靜姝,上好的蠶絲錦被與她乾瘦蠟黃的面孔顯得格格不入。
她用渾濁的眼睛看着周靜容,好半晌才哭着喊了一聲:「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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