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聞言,當即一個猛的轉回頭,瞪着鳳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筆神閣 bishenge.com
手中突然一空,如水的長髮頃刻間滑出掌心,散落開來,周沐一臉寵溺的搖了搖頭,「說了不要亂動,剛收起來的發又都散了!長生,你該不會是要披頭散髮的出去吧?我們眼下可是在郭府做客,不是在我們的宮邸之中!」
「我才不關心這個!我關心的是你為什麼心情這麼好?」顧長生瞪着眼,氣呼呼的開口。
周沐聞言一愣,宛如神邸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茫然,「怎麼?有什麼不對?」
他不該心情好嗎?
他和這個女人認識已經好久,可是真正單獨相處,如這一路上形影不離的卻很少,他怎麼可能心情不好?
周沐眨了眨眼,比女人還要長的睫毛顫了顫,一臉不解的看着眼前不知道耍哪門子小脾氣的女人,又是嘆了口氣,一臉寵溺的搖了搖頭。
而顧長生見他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臉色頓時更不好了,當即指着他開口控訴道,「從我們逃婚離開上京,你的心情一直就很好,很平易近人,前所未有的好心情!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們逃婚了,不用大婚了,所以你很開心?我就說嗎,當時我說我不想大婚了,你怎麼會答應的這麼利索,感情是你自己不想大婚啊!說!周沐,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吾愛!你說這話,難道不虧心?」周沐無奈,抬手抓住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一根小手指,沉聲低語道。
周沐的聲音很好聽,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是經年織就的上品絲綢,撩動人的心弦。
「不虧心!說,是不是?是不是?」周沐的聲音好聽,可是正在刨根問底的顧長生發起小脾氣來,哪裏顧得上這個,一心只要一個答案而已。
兩隻手抓着周沐胸前的衣衫,顧長生撅着嘴巴,瞪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執着的微微抬頭看着周沐。
夏初時分,雖然北國遼東的氣候不熱,但是周沐這一身江湖人打扮,也遠沒有紫金蟒袍來的繁瑣,當然,也更不擋撕扯!
只是被顧長生這麼一拉一扯,胸口的衣衫就已經敞開,露出了裏面精壯的胸膛,還有一道道傷疤……
顧長生猶不自覺,而周沐卻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喉頭滾動,黝黑的眸底眼色愈發深邃了起來,手指一動,原本開着的屋門,悄無聲息的合上。
「說啊!是不是?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逃婚之後你才如釋重負心情好好?」顧長生又把手裏抓着的衣衫扯了扯,氣呼呼的道,「我就說嗎,這一路走下來,不論是打尖住宿,你都不纏着我了,連我睡的地兒都不靠近了,我還以為你這是要變成謙謙君子了,原來你不是,你不是要變君子,你是要變心!」
「妖孽,是不是那個被你帶回大周的女人,那個一直不肯讓我見到金屋藏嬌的女人?你說啊!」
想到那個被周沐從北蒙帶回大周的女人,顧長生愈發的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了,在上京的時候,她幾次提起那個女人的事兒,這妖孽都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搪塞過去,如今在看他的反常,這明顯的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吾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撕扯亂的衣衫,周沐的眸色沉了沉,低聲喊出兩字,就覺得喉頭微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這一路上走來,說的話已經能敵他過去一年說的了。
「我就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虧得我那麼相信你,你竟然敢給我移情別戀,周沐,你對得起我……」顧長生怕打着周沐的胸膛,低吼聲突的一止,然後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不斷放大的美臉……
「呃……」
腰突然被一雙修長有力的臂膀桎梏,嘴唇上突然欺壓而來的溫熱,讓顧長生還沒說完的話,頓時噎到了嘴裏,怎麼都吐不出來了。
吐不出來,還有東西要進來!
「嗯……」
隔着夏衫,男人精壯身子的溫熱,拔劍弩張的傳來,讓顧長生的汗毛孔倒豎,掙扎的拍打了下他的肩膀。
「嘭。」
一聲清響,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修長身影抵在了梳妝枱上,上面放在的銅鏡倒下。
離開上京,周沐不曾再用香,沒有熟悉的龍涎香味,只有淡淡的皂角香氣和屬於男人的陽剛氣息撲面而來,顧長生突然覺得四周的空氣都稀薄了,有點喘不過來氣。
滿天神佛啊,她不是在興師問罪麼?
怎麼問到梳妝枱上來了?
這可不是他們的宮邸,他們可還在別人家做客呢!
「嗚……」
開始還有些理智,可是隨着唇齒糾纏,顧長生敗北。
兩人的氣息愈發的火熱了起來。
紅霞悄無聲息的爬上兩人的身子,印的春光越發的撩人。
顧長生怕打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力道,手下傳來沒有阻擋的溫熱,脫力的某人身子被越壓越低,終於從妖孽敞開的衣衫中找到了着力點,攀上了他的肩頭……
放在一邊的梳子,不知何時也從梳妝枱上掉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幾個轉圈兒,才停住。
可是已然半倒在梳妝枱上的兩人,明顯沒有時間注意到這個。
輕薄的夏衫,真的很容易散落,顧長生胸口衣衫不知何時也散落開來,一隻大手更是悄無聲息的覆了上去……
風景這邊獨好,春光滿屋舍,滿室旖旎香……
「吱呀」
「小娘子,飯食已經……」
突然,推門聲伴着說話聲傳來。
屋內的人一僵,幾乎是同一時間,周沐的身形一閃,整個人擋住了梳妝枱上的春光。
而顧長生也隨着這聲音剎那間從意亂情迷中回神,整張臉頓時爆紅成了豬肝色,嘴角抽搐的從周沐阻擋的縫隙中往外看了一眼。
只一眼,顧長生整個人都如遭雷劈的呆了。
擦來!
她只來得及看到一抹大肚皮!
然後就是利落的關門聲,還有門外沉重快速的逃跑聲。
賽西施!
尼瑪,竟然被人看到這樣!
顧長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像是着火了似得,嗚……她不想活了!
「慢點慢點!你不是去喚那小娘子出來吃飯,怎麼跟逃難似得?」不遠處,傳來郭羅的聲音。
「快走快走,等會兒再開飯!」
「怎麼了?那個水木兄怎麼不在客房裏?」
「問這麼多幹嘛?晚一會兒吃飯又不會餓死,快走快走,別耽擱了人家的好事兒!」賽西施羞惱的聲音。
「什麼好事兒啊?」
「你說什麼好事兒?還能有什麼好事兒?哎,真是的,咋就這麼等不及呢,這日頭還沒落山呢……」
「……」
客房裏。
「噗通!」
顧長生一腦門仰在了梳妝枱上,一臉的哀莫大於心死!
尼瑪,她多想自己的聽力沒有這麼好!她多想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這……
脖子上傳來溫熱的喘息聲,某人留戀的親了下,然後嘴唇上移,停在她的耳邊。
「現在知道了吧?我是不敢……」
低沉魅惑,帶着一絲壓抑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嘎?」顧長生一愣,有點兒摸不着北。
什麼鬼?什麼敢不敢的?
妖孽說不敢?這是天要下紅雨的節奏麼?
全然忘了適才興師問罪的事兒,顧長生疑惑的眨了眨眼。
「以往,你我不論何時,身邊總有隨侍之人,發乎情而止乎禮,可是如今,就我們兩人,四周再無相熟之人,我不敢,我不敢逾越,我怕我忍不住……」低低的聲音再次傳來。
顧長生聞言,身子一僵,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撩過一般,頃刻間化為一汪溫泉,淚淚流淌,沁人心脾……
他,總是這樣!
一直是這樣!
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不經意間說出這麼讓人感動的情話!
一個男人的忍耐,只會留個他最在意的女人,顧長生就算是再神經大條,也知道,這麼久以來,周沐為她所忍受的!
動心忍性的生活,尤其是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對一個男人來說,那無疑是折磨!
顧長生忍不住抬手,輕輕的環上他的勁瘦腰身。
他們同床共枕,相擁而眠了無數次,但是,都是停在了最後那一步。
不過周禮,不行敦倫。
這是他的堅持,也是他的忍耐,更多的,是他對她的尊重。
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尊重!
在愛情面前,也不能罔顧!
顧長生的嘴角突然勾出一抹笑話,是了,是她庸人自擾耍大小姐脾氣了,這個男人,曾和她生死與共,為她背負了世人的種種非議,為他離家去國去往南疆……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愛她!
「好了!趕緊收拾一下,不然等下真的要讓人看笑話了!」深吸了幾口氣,周沐站起身子,將半躺在梳妝枱上的慵懶小女人一併給抱了起來,低頭,開始整理她凌亂的衣衫。
顧長生這才想起身在何處,還有適才破門而入的人,臉色頓時就紅里透黑,木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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