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恐懼。
寒飭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情緒了。
自從當年他的大哥寒瘧為了他,滅了一個頂尖傳承聖地之後,極少修士敢對他動手了。
所以,他橫行無忌。
可先前,碰上了秦風,碰上了神功太乙鎮天槍訣。
寒飭注視着面前的淡金色槍芒,從槍芒之上所逸散而出的力量,讓他難以動彈,連道元的運轉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槍芒還未接觸身體,可那股神異強大的力量就讓他的身體出現了龜裂,一道道裂痕逐漸擴散全身,如同瓷器一般。
血液,帶着毒素的血液從這些裂痕處流了出來。體內的經脈,更是一根根斷裂,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創。
最要命的是神魂。
神魂像是受到了一股無邊偉力的作用,要將他的神魂換做飛煙一般。
寒飭知道,他根本無法抵擋這一道槍芒。
這一道恐怖驚人的槍芒。
所以,他只能叫令他嫉妒的哥哥。
倏然。
從寒飭身上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黑光洶湧,凝聚出了一個黑袍老者的身影。這一個黑怕老者一指點出,暗黑色的指勁激射而出,迎上了淡金色槍芒。
當。
猶如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響徹天地。
無盡的氣流、能量從交鋒處炸裂開來,朝着四面八方,天地宇宙衝擊而去。連虛空,都被撕裂除了一個極大的空間裂縫。
強大的力量沖天而起,那凜冽的罡風層,在這股力量之下根本無法存在。瞬間的功夫,化作了百萬里清明。
知道這股力量消散,罡風層的罡風再次聚集,呼嘯狂怒。
在近距離的秦風,他連連退後上百里,方才將這股力量衝擊給化解了。抬起頭望向那一個黑袍老者,眼神微微一沉。
寒飭的狀態比起秦風慘烈的多,本就被太乙鎮天槍訣的槍芒震懾傷到,如今在加上這股力量,整個人倒飛而出,全身筋脈斷裂,身體的裂痕更多了,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地。
他臉色蒼白無比,神魂虛弱迷濛。
這一擊,傷的太重了。
至少需要數年的修養,方才能夠將他的傷勢徹底給恢復。
「你?!」
寒飭抬起頭望向秦風,憤怒而恐懼。
秦風,真的想要殺他。
寒飭肆無忌憚,殺戮無數。當知道自身會死,恐懼無比。
「大哥,殺了他?!」寒飭看向黑袍老者,大聲喊道。
寒瘧。
這一名黑袍老者就是寒瘧。
秦風望向寒瘧,眉頭凝沉,但漸漸舒張開來。
眼前的黑袍老者是寒瘧不錯,但只是寒瘧的一縷神魂罷了,蘊含着非凡力量的一縷神魂。
不過,在剛才抵擋住太乙鎮天槍訣之時,寒瘧這一縷神魂的力量幾乎消散一空了。否則,他不可能護不住寒飭。
但由此,秦風也知曉一名道天境強者的恐怖。
以他的底蘊施展出太乙鎮天槍訣,即便是道真境圓滿修士,都可能重創,甚至於隕落。可是,寒瘧只是一縷神魂罷了,就可以抵擋住他如此恐怖的一擊。
這就是道天境強者。
不愧是站在宇宙巔峰的存在。
「讓他離開。」寒瘧冷漠注視着秦風。
秦風神情淡漠,抬起左手,一指點出。混元之力凝聚成指,一指瞬間穿越上數千里,在寒飭恐懼的目光之中,穿透他的腦袋。
「不……」
聲音戛然而止。
寒飭的生命氣息飛快消散,隨後體內的傷勢完全爆發,將他的身體給撕扯成了無數的碎片,血灑天地。
「你?!」
寒瘧眼神一寒,盯着秦風。
「無論你是誰,無論你逃到哪裏,我必殺你。」
隨後,寒瘧的身形消散無蹤。
秦風瞥了眼寒瘧的消散,隨後大手一揮,將寒飭身上的東西全部給收走了。
……
張子岳自從酒樓出來後,沖天而起,也來到了罡風層之下。
他並未靠近秦風、寒飭兩人,而是遠遠觀察着。
「這秦風的真是不錯。」
張子岳眸光微動。
「只是道真境前期,可真元的雄渾與品質卻都遠超過道真境前期修士,直追道真境後期。看來,他所修煉的真元修煉之法並不簡單,至少是超階道功級別,甚至有可能是聖書。」
提到聖書,張子岳神情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畢竟,作為六大至高不朽聖地之一的道園,神功都有幾門,何況是聖書。
「道功、道術都極為的強大,應當是超階道功與超階道術。只是,這到底是什麼瞳術?從未見過。」
張子岳作為道園嫡傳,所知所學極為的廣博,非一般修士可以比擬。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發現秦風所修煉的無上大神通命運之瞳。
命運大道本就是頂尖的大道之力,極少修士掌握這一門大道。
涉及命運大道的無上大神通,更是少之又少。整個浩瀚宇宙,所知所學之人,鳳毛麟角。
「三重大道領域?」張子岳眉頭微動,「這個寒飭倒是有些許本事。」
「世界大道領域,這就是秦風所領悟的大道之力嗎?果然非凡。」
「果然,他修煉的真元修煉之法為聖書。」
「這是?!」
張子岳神情一驚。
「神功?!」
張子岳感受到了秦風施展太乙鎮天槍訣的力量,乃是神功級別的存在。
秦風修煉聖書,張子岳並不吃驚。但秦風修煉神功,就不得不在意了。
畢竟神功乃是宇宙中最為強大的力量之一,可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擁有的。即便是道園,有資格修煉神功的也沒有多少。
「這一門槍法,真是非凡。似乎與天神宮的天神槍有着幾分相似之處,但側重不同。」張子岳低聲道。
隨後。
寒瘧出現。
「寒瘧。」
張子岳低吟一聲,眉頭微微皺起。
「哈哈。」
「這個秦風還真是有些膽量。」
見秦風無視寒瘧,擊殺寒飭,張子岳笑了起來。
當寒瘧消失之後,張子岳身形一動,來到了秦風身邊。
「張子岳?」
秦風見到到來的張子岳,並沒有覺得什麼意外。畢竟,在張子岳出現之時,他就有所感應了。
「秦風道友,你還真是膽大,連寒瘧的面子都不給。」張子岳笑道。
「人要殺我,我必殺之。」秦風道。
「好。」
張子岳笑了起來。
「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上一杯?」
「可以。」秦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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