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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淺清很貪心。她其實很想知道自己在回那個時空之前,待在這個時空會不會有什麼潛在性的危險,最起碼明曉誰敵誰友,誰能交心誰又不能交心。
至於面前的這位的身份嘛,估計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要去和發酒瘋的人說他醉了,他是不會承認他真的醉了的。
聊生久久看着面前盯着自己看,神思恍惚的少女,認真道:「注意安全,一切順其自然。」
「好吧!還以為你會說天機不可泄露呢!」語氣怪怪的,帶着幾分責備,彥淺清無趣地別開目光。
這時去而復返的舞姬從對面的長廊走來,見兩人站在水榭一隅吹涼風,走近了才道:「主子,紫荊郡主帶着欽王爺來這邊了!」
彥淺清瞳孔驟縮,環顧四周急切道:「他怎麼來了?」
「不想見,就找地方避一下。」聊生安詳的合了合眼,招手示意舞姬退下,自己則坐回原處撫琴。
「幫幫我,這裏避無可避啊!」彥淺清撲去抱住聊生胳膊。
聊生無奈,嘆氣間見人已經來了這裏和舞姬相照面,只得幫她隱身。
「繡坊坊主?!」屬於男子沉靜有力的輕蔑聲響起。
慕容珏一身月白交領長衣,踏着黑色金靴出現在這,身邊還跟着個紫色宮裝打扮的少女。
聊生不予理睬,餘光見身邊某人緊緊依偎在身旁,唇角夾帶着一抹久違的笑意。
「喂!你笑什麼,我皇叔和你說話呢!」慕容紫荊被聊生俊美生相驚住,他不笑還好,這一笑就讓人徹底沉迷。
聊生覆在琴弦上的手一怔,連着唇角的柔意也消失不見,整張臉情緒化,再怎麼俊美也讓人心生懼意。
彥淺清趕忙拉扯他的衣服,替慕容紫荊說好話:「聊生,別理會她,她就那樣嬌縱慣了呵!」
「怎麼,你害怕我對她做什麼?我知道,她長得像你認識的人。我對你好,並不意味着她就可以和你一樣得到我的青睞。」幾句陰柔的話語,生生暴露出了聊生的本性。
看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彥淺清張愣,遂即低頭附在他的耳畔道:「你這樣很暴力。」
「清兒,你並沒有見過真正暴力的我。很多年了,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我為你改了很多,到頭來回報給我的卻是你從我世界裏消失。」聊生唇角上調平淡地道。
彥淺清狠狠咬唇,嚴重表示他說什麼她不明白。話題明擺着扯遠了,而且還不着邊際。
「你快問問他為什麼來找你吧!」
慕容珏眸子微眯,唇瓣緊抿,渾身散發着可怕的氣息盯着在聊生和她之間,真怕盯久瞧出什麼端倪。
「如果欽王來這裏是為了金凰嫁衣的話,聊生只能贈您四個字——有緣無份。」
「聊生是吧!你知道我皇叔有多愛我皇嬸,為了我皇嬸都做了些什麼嗎?你這樣說無非是你羨慕嫉妒恨吧!」不等慕容珏出口,慕容紫荊便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長鞭。
彥淺清以為慕容珏會厲聲制止,卻沒想到慕容珏對慕容紫荊的行為視若無睹,大有聊生不交出金凰嫁衣,他們就會出狠招來搶之勢。
「呵呵,這就是紫荊郡主吧!得不到想要的,你們這是打算搶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預算出什麼,聊生掩唇淺笑。
「我差點忘了那什麼的金凰嫁衣。聊生,真的有嗎?」彥淺清眨巴着瑩潤而漆黑的珍珠眸。
聊生點頭:「你若想要,我便贈送與你。」
彥淺清連忙擺頭招手:「還是算了吧!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你就留着留着給需要的人好了。」
「嫁衣我只能給你。」蹙眉,見她別樣的目光看自己,聊生許諾:「我願意等你。」
哈~聊生這樣她會受不了的!彥淺清笑得比哭還難看。
「皇叔,你說這人是不是這裏有問題啊!」慕容紫荊指着自己的腦袋,神情微愣:「又是點頭又是微笑的。」
慕容珏眉目凝重得厲害,對慕容紫荊的話充耳不聞。那目光犀利如箭,看着彥淺清輕握聊生的手上。
「有緣無份……本王沒猜錯的話,坊主是賦靈族的唯一倖存者。你認為本王會相信你這膚淺的話嗎?」
賦靈一族九玄大陸不死不滅的存在,天生擁有預知天下之事的能力。但隨着靈力的消失,賦靈族人也會漸漸消亡。
漸漸消亡的原因在於,沒有靈力供給,窺探天機,付出的代價慘重。
他才不會相信,聊生會為了件小小的嫁衣,去預算他和他想娶的人是否有緣。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就如你說的,我乃賦靈一族的倖存者。」聊生道。
「聊生!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皇叔能看上你那破嫁衣,那是你的榮幸!不就是件死了新娘沒人要的遺物嘛,要本郡主看來你留着甚好!」慕容紫荊氣得咬牙切齒,手中的長鞭已經等不及的揮霍起來。
「君子不奪人所愛,郡主此言甚得我意。我還是那句話,金凰嫁衣只給有緣人。道在這邊,兩位慢走不送。」傲慢一如聊生,悠悠展袖,悠閒自得地撫起琴來。
「你怎知本王來找這就是為了金凰嫁衣?就如紫荊所說,那金凰嫁衣不過是件遺物。晦氣!不要也罷!」慕容珏道。
彥淺清偷笑,看不出來慕容珏也有求而不得的時候。唉,他這樣說無非是狐狸吃不着葡萄說葡萄是酸的唄!
「那就請欽王殿下說明來由,為何來我這。」
「你身旁有人?」慕容珏看着彥淺清問聊生,驚得彥淺清收斂面容上的神情,「聊生,他,他看得見我?」急求聊生答案。
「欽王眼力果然獨到,可惜我不喜歡你看見她。打擾別人親親我我你依我儂可不道德,還有事嗎?」聊生這樣說來算是回答了慕容珏和彥淺清。
「聊生,有沒有搞錯,你……我們何時親親我我你依我儂啦?別瞎說,說的我都浮想聯翻了!」彥淺清唧唧歪歪抓狂得緊。
突然,慕容珏宣佈:「坊主,我們來比一場吧!誰輸了誰就答應對方三個請求!」
彥淺清:「……」
慕容珏這是干那樣?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聊生雙手飛快的撩、撥琴弦。
「欽王妃!」慕容珏道。
……
將軍府。彥晚依面色蒼白的趴在窗台邊上走神。
她發現阿丑好幾個夜裏出入頻繁,擁有着絕妙的武功,一身黑衣跳入夜色里就沒了蹤影。
就在昨夜,院子裏的人告訴她好像看見了阿丑的身影,大晚上的不知道要去哪裏。
好奇心驅使下,她連外套都沒穿,抓起屏風旁的衣服就開門出去。去到紫苑附近,找不到阿丑,就想打算先回房,打算等第二天再問阿丑夜裏出去都幹嘛。
誰知道,才轉身,她便看見了一個佝僂的身影,一搖一晃走得極慢地向着一個方向前行。
夜裏很黑,狂風怒吼,夾帶着點點的雨滴。這人居然連燈籠都不打一個,腿腳不好也能行走的那麼順溜。
走近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人是郭嬤嬤,平日裏蹣跚難行,現在卻多了一雙腿。
然搖頭再次看去,才有兩條腿,頭髮凌亂,整個胳膊呈張牙舞爪型,手裏拄着的拐杖前後擺動不着邊際……
「小姐,求您了,您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您就吃一口吧!」
身邊一眾丫鬟催得緊,彥晚依直起身來,回頭一看,桌子上擺滿了很多菜,都是她平日裏愛吃的。
行屍走肉式來到桌邊,看得丫鬟不禁欣喜,暗稱她家小姐餓壞了。
誰料,彥晚依拿起桌上筷子,瞥見盤中肉的那剎那,捂着胸脯嘔吐起來。
陸筠川奪門而入,見彥晚依吐的一塌糊塗,才差沒把心把肝都吐出來,趕忙上前來幫忙。
吐完了,彥晚依整張面色更加蒼白,人也憔悴了不少。那眼淚汪汪 鼻尖通紅的樣看得人心都酸了。
「嗚嗚……」看清面前高大之人是誰,她撲進陸筠川懷裏大哭特苦起來。
陸筠川被她的舉措弄得渾身僵住,良久才伸手去掰開她緊捆住他腰身的手。
「孟夫子的事我已經知曉,他不會是殺人兇手的,你沒事吧?」
彥晚依揉着鼻子,眼淚嘩啦的看着面前之人搖頭:「你來是為了安慰我的?」
陸筠川點頭,看着一旁桌子上擺滿的菜食,眉頭緊鎖語氣憤怒:「誰讓你們準備這些大魚大肉的?撤了!」
旁邊丫鬟們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看向彥晚依,得到彥晚依的允許,這才乖乖的將其撤下。
「這裏好像不是你家吧!對我的人都那麼凶!」
「對自己的學生的,難道不應該嗎?三小姐。」陸筠川悠悠道。
彥晚依怔住,看了看周圍的丫鬟:「我什麼時候拜你為師了?想當我夫子,也得經我同意才行!」
「小姐,孟夫子涉嫌殺人,在案子沒查清釋放之前,由陸大人來擔任您的夫子!」
「我爹怎麼會讓你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來教我?不會是你親口和他說的吧!陸筠川!」彥晚依咬着唇,凝眉道。
「彥晚依,我不管先前怎麼稱呼我,從今往後,該改口稱呼我一聲夫子了!」陸筠川冰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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