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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看着銅鏡裏面目全非的臉,彥無心一把推開面前之人,躲進床的角落裏瑟瑟發抖。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彥淺清丟去手中的銅鏡,緊接着拉開了隔絕光亮的床幔,刺眼的光芒讓彥無心忘了尖叫往被子裏躲。
看到這一幕,彥淺清努了努嘴,手中的藥碗隨案幾一放,人就朝窗那邊走去。
救人也就算了,還得時刻承受着她的大吼大叫,還好附近比較清幽,這處別院沒有人居住,不然她還不得給她製造很多麻煩啊!
不,現在已經給她造成了。她每天都往這地方跑,不光要照顧她,還得想辦法應對府中之人。她這為的是什麼?
看着屋內有鏡子,她說想看那是什麼,她回答她,說那是鏡子不能拿給她,可她執意要看,她便如她所願遞給她。
原以為她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的卻是一陣大吼大叫不說,還推起了她來!
「在照鏡子之前,你就應該做好了心裏準備。不就是沒了麵皮嘛,撿回一條性命都已經不錯了!你且把藥喝了,等會我再弄點清淡的粥給你吃,容貌的問題就先別管,現在主要是先把身體養好!」
「那又如何?我的臉,我的臉毀了!她把我的臉毀了!吼啊——不!」抱緊頭吼着,吼完人就嚶嚶的哭了。
「喂!你安靜點好不好!再這樣,我可不在管你了!」在她的哭吼下,彥淺清也失去理智的跟着大叫起來。
要不是銀針還沒有淬藥,彥淺清真恨不得再扎她幾針,讓她安分點。
「你是誰?把我帶出將軍府究竟有何目的!」哭過之後,彥無心抬頭對彥淺清又是一問。
彥淺清想,她連自己被人關在哪裏都知道,那就不存在思維上的問題。唯一解釋得清的便是,太緊張了導致神經緊繃,語序重複混亂。
「有啊!我是誰?這個問題你以後會知道的!倒是你是誰,我很感興趣!我還想知道你為何會被關在將軍府那個地方!」找地兒隨便一坐,她對床榻之上戰戰兢兢的人笑着。
「你知道嗎?我原本很漂亮的,將軍府的大小姐和我長的很像,我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彥無心埋着頭沉聲道。
聞言,彥淺清瞪直眼來。彥無心居然說她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還和她長得很像?吹什麼牛!既是長得很想,那她現在就搖晃在她面前,她怎麼會識別不出來!
淡定淡定,她一定是挺錯了,再聽她說說。
「嗯……你說的可是真的?可我聽說赫連裳早逝了,彥淺清根本沒有妹妹。」
「赫連裳她?我說的是榮國公府三小姐所出,將軍府嫡大小姐。」彥無心說着,唇角苦澀緊抿蠕動。
彥淺清脫口而出:「是彥芸?」
彥無心點頭,帶着窸窸窣窣抽泣聲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姐姐很厭惡我。她說誰讓我生了一張與她一般無二的臉,她將她受到的委屈統統撒在我頭上。」
彥淺清蹙眉,垂眸沉思。她會不會救了不該救的人?她可不想當什麼好心的農夫,到頭來被蛇咬。
事情有點複雜,彥芸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都那麼狠毒,對其他人,那背後的一面,該是怎麼樣的?很難想像。
還有,她今日救了彥無心,別到時候彥芸姐妹一條心來對付她,那她豈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那你恨你姐姐嗎?想不想報復她。」隱隱知道彥無心的身份,彥淺清關切的目光瞬時轉化為審視:「只要你想,我可以給你一張比她還好看的皮囊!」
彥無心被彥淺清的話嚇住。她這張臉成什麼鬼樣子她是知道的,沒有人能夠幫她恢復容貌,就算恢復了也不可能還和原來的一樣。
她把她帶出將軍府,終究還是有目的的,她早就想到,也問過很多次。
「我不想。」
彥淺清咋舌起身,來到她面前拿起床邊案几上的藥碗遞給彥無心:「把藥喝了。」
彥無心抬頭瞅了瞅她,接過藥碗惴惴不安的喝起藥來。一碗藥還是彥淺清站在一旁督促她喝完的。
「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認,只要彥芸在府里一日,你一輩子都不打算回去了?先不要急着回復我,我給你時間想。」拿過喝完藥的空碗,彥淺清轉身離開房間。
她還要到廚房去燒些水煮點粥。必要時,還要準備好一些藥。
將軍府連着好幾日,孟夫子都沒見到彥淺清來,不由感慨萬千。見桌子前趴着要死不活的彥晚依,幾次敲打卻不起作用。
「問世間情為何……」彥晚依仰望天空細雨綿綿,還沒說完就被人接了下一句:「直叫人恬不知恥!」
抬頭一看,這人是她夫子,不過夫子好像念錯了,她記得不是這句的啊!
「你這是為何人啊?」孟夫子捋着鬍鬚走來。
彥晚依臉紅,被他說得吐不出一句話來——不過發表一下感慨,這夫子至於這樣嘛!
覺得不妥,她立即沖人微笑搖頭。
孟夫子冷哼一聲,拿出身後的書看着,在講義之前,還是把將要授課的目的,給她說清楚道明白。
交給她何為情何為愛,不是讓她在這裏胡思亂想,發情思春亂發牢騷的,而是讓她明白愛情的真諦。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該如何取捨,理應一切以國家利益、民族利益為重,犧牲小我以成大我。
一句話:以小愛鑄成大愛。
他講還不是講,對現在趴着的彥晚依來說,這些話就像一串串擾人的音符,左耳進右耳出。哪怕當時她聽得頭頭是道,點頭附和。
「夫子說的太有道理了!」頭頂孟夫子話語未落,她就立即鼓掌,「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馬革裹屍報效家國,這樣可行?夫子,昨日的故事講完了,說說您和您夫人之間的故事唄!」
聽她那些狐朋狗友說,孟夫人是一位舊貴族的千金小姐,還是當時孟夫子的學生。
嘖嘖,看不出來,還挺會談情的……
只可惜孟夫人紅顏薄命。未婚先孕,早早流了產,好不容易才經得家人同意嫁給孟夫子,卻在和孟夫子成親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離了世。
這孟夫子啊,也是個情種,自他夫人死後就沒再娶妻續弦。怎麼說呢?羨慕!感人!很感人!
「三小姐,道聽途說!誹謗夫子!交給你的禮儀呢!」孟夫子執起戒尺,一戒尺落在她撐着下巴的手上。
彥晚依收回手,不住的搓着。手上的痛,痛進了銘心。偷偷一瞄,白皙的手腕,這還得了?活活多了條青紅色的路子。
「夫子、夫子,我以後不這樣就是了!好好的一問,您不願意說就不說啊,我又沒有強迫您。也不至於算是失禮吧……」嘟着小唇,她對一旁的夫子側目而視道。
「你!還好反省反省。」孟夫子被她氣得,一本書摔在她面前。
不等他說,彥晚依便鼓腮問:「罰多少遍啊?這次。」
面對一個小姑娘,每次都是罰,孟夫子被她說得臉上也有火,這次卻破天荒改變了主意:「好好給老夫朗誦!老夫就在一旁聽着!你休想偷懶。」
承德醫館。
南雪易的爺爺南院首正好從外面歷練回來。見到裏面忙碌的孫兒和隊看診的病人,便下了馬車去走了番。
醫館裏面去轉了一圈,然後翻了記錄着病症的小冊子,不由看向那些被安置好,吃發霉橙皮、泥土的病人。
整個人震驚了:這荒唐的做法真的能夠治病?
回頭讓人找來南雪易,南雪易告訴他,說這是一位高人交給的方法。他問了南雪易知道那位高人是什麼底細,長得怎麼樣,大致多少歲。南雪易告訴他人家很年輕,不願露面。
吃就吃吧!反正都已經給病人吃了。如果突然不讓病人吃了,那不就說不過去了?
「這麼荒唐的做法,原理何在?你呀,還是老樣子,爺爺就暫且就信你這回。」
「爺爺可知道這些病症何故?」
既然他爺爺說荒唐了都沒有去阻止,那就是說這方法對病人沒有什麼影響。但他還是希望得到好的良方來幫助病人,而不是讓病人在這個方法上虛耗時間。
虛耗時間!
四字划過腦海,南雪易喜出望外:「爺爺,好像知道怎麼回事了!」然後將南院首拋在身後,人就向安置的病人奔去。
留下原地站着的南院首黑了臉。他這才回來,他這孫子就不能多陪陪他嗎?還有,問問題就問,問了一半人就樂呵着跑了,將要回復問題的人置於何地?
也罷!也罷!
嘆着氣轉身,東走走西望望,不是藥材就是病者,也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人就出了醫館登上馬車轆轆而去。
南院首剛走不大會,彥淺清經過路攤,掂量着手中的銀袋,就走進承德醫館。
而此時承德醫館對面的茶樓上,一襲紅衣金黃色面具的男人單手負後,品着杯中的香茗。
「她這幾日挺忙的,都在搗弄些什麼?承德醫館,孤可見她跑了不止一趟了。」
「小主救了一個人。」身後之人回道。
「她需要什麼儘量滿足,但不能太過明顯,給她發現了。」赫連城直盯着對面的醫館,喝掉杯中剩餘的茶水。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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