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上送走鄭伯三人後,謝磊、曉波、丁蘭、肖谷芬四人正朝回走時,卻同剛從衛生院送飯回來的連長張仁貴相遇。
臨行前,吳伯一再表態,要謝磊放心,還要他回去後,就去找那位黃廳長,將地址、電話號碼,也留給了謝磊。
「謝磊,這些天,你真會躲啊。我讓你上周一就出工,你沒到,缺席的這些天就按曠工處理!」
「沒事,反正我也不想要那點錢,也認不到你是誰,哈哈,哈哈,屁點大的連長,還在我面前耍威風,讓開,我們走!」謝磊傲然地說道。
「想走?沒那麼容易,我老婆被你詛咒得出了事,現在,還住在衛生院,你要賠醫藥費、
營養費,還有護理費!」
「哦,你老婆的命真是高貴,是皇上的寵妃?現在都還住在醫院賴着泡病號,真是浪費國家的錢!」
「只要你還攥在我手上一天,你就得賠,休想跑得脫!」張仁貴蠻橫地說道。他人長得十分猥瑣,從小就存有強烈的自卑感、嫉妒心,當了連長後,只要是長得漂亮的知青,他內心深處,就有一種厭惡感,現在,看到謝磊這幾人,個個都是玉樹臨風,內心那種邪惡的想法,又泘現在了他的腦海。「我不整死你,我就是**養的,…」
「賠?笑話了,國家哪條法律有這樣規定的?哈哈,哈哈,你是連長,公開宣揚封資修的東西,也不怕犯錯誤?」
「我這條法律規定的!」不知怎的,書記唐建川,冒了出來,傲氣十足地說道。
他們這麼一吵,鎮上辦事、吃飯,閒散的人,頓時就圍過來看熱鬧,圍了一圈的人。
「哦,團部還有權制定法律了?」看熱鬧的人群中也有不少好事之人一下笑了起來,嘲諷地說道。
「大家評評理,他這個所謂的連長,見到知青因公負傷、生命垂危,不僅不去關心、過問,反倒還說不關他的屁事,既然不關你的事,還要他這個連長來幹嗎,他這樣公開、惡劣地對待我,我回敬了他一句話,竟然現在還要我賠醫藥費、營養費、護理費,天下有他這樣蠻橫的人?明給你說,從你說過那種卑鄙的話後,你就無權干涉我了,我也認不到你是誰!
要是我詛咒你老婆真的管用,那我還要詛咒,咒你一輩子戴綠帽子,成龜奴,你們還要窩裏鬥,要遭天遣、遭報應!我說了,要是有哪條法律可以管得到我詛咒的話,我可以賠你一百萬!哈哈,哈哈,現在都啥子年代了,枉自你拿工資,開會學習,還裝神弄鬼,真要是追究、當堂對質的話,你犯的這條罪狀,可能就比我大得多!」
「你不要猖狂,你是不是蓄意所為,團部正在調查,查出是你蓄謀陷害,就要將你送交公安機關法辦!」理虧,唐建川不得不用高帽子來壓人。
張仁貴老婆出事後,唐建川打着組織上關心的旗號,提着營養品去了她住的病房。
「他真是那樣詛咒素芬的?」在病房中,大腹便便、四十多歲的農場書記唐建川,沉聲問道。
「是的,唐書記,辦公室還有幾個知青,全聽到了!」
「唐書記,他這樣咒我,你要給我做主,醫藥費也要他賠,哎喲…」躺在床上的周素芬,鼻子上纏着紗布,恨恨地說道,牽動了傷口,痛呼了出來。
「叫你不要說話,就是不聽話,靜養、休息,這事有我做主呢,他回城的公章,我還掌握在我手裏在,我就不信,他還翻得了天,治不了他!」唐建川聽她呼痛,比她老公張仁貴還要關心、還要心痛。
「唐書記,謝磊他是神仙,算過周素芬第二天要去爬那個絲瓜架子?你那些大帽子,嚇唬不到人!我倒是親耳聽到了張仁貴說的報復話,說跟他斗,就要給謝磊的小鞋穿,連十元錢的補助,也休想得到!
他枉自一個連長,謝磊差點摔死,從未去關心過,還說他的死活不關他的事。連他媽媽來農場照顧了他那麼多天,向組織上要十元錢的護理補助,他還說他活該,一分錢不給!這就是你提拔的連長?一個不顧別人死活的領導!」
肖谷芬聽他這樣說道,也不顧能不能回城,再不去巴結他了,站出來大聲地質問道。這番話,更是激起了公憤,各種謾罵聲頓時響起。
「肖谷芬,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一個堂堂的連長,會說這種不關心群眾疾苦的話?」張仁貴,一聽肖谷芬揭露出他老底,引起了公憤,急忙爭辯道。
「你沒說過?有那麼多人聽到,你敢不敢對着青天發誓?那可真要靈驗的哦!」謝磊,戲謔地說道,一雙眼睛,挑逗的盯着他。
「你…你…」張仁貴,一下慌了,一想到謝磊詛咒應驗之事,再不敢去試了。
「這種連長早就該撤了,仗着有人在後面給他撐腰,屁大的權利,也如大棒似的揮舞!」洪曉波,也大聲地譏諷道。
「你們不要在這鬧事,這事團部會處理,各自散了,回去幹活!」事不在理,唐建川也怕事鬧大了,出面干涉到。
「人做事天在看,作惡多端必遭報應,權力不是拿來做壞事的!我說的話,大家記住,很快就有這一天,等着看好戲吧,有人會豬拱豬、窩裏鬥,惡貫滿盈,等着進牢房的。哈哈,哈哈。我們走,就等唐書記研究,這詛咒費該賠多少錢,只是,可能等不到這一天了!」
謝磊,大笑着走出了人群。「既然大家都說我的詛咒准,那我就說狠點,讓他們心驚膽顫吧!」
「謝磊,你說哪個窩裏鬥,哪個會進牢房?」唐建川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預感,外強中乾的問道。
「哈哈,哈哈,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走着瞧,在場的人可能看得到!」謝磊故作神秘,邊走邊大聲說道。
「我們還要回去幹活嗎?」丁蘭問道。
「幹活?我們很快就要走人了,在這裏呆了這麼多年,難道你們還沒呆夠?哈哈,哈哈。大家多照幾張相作個記念,以後來不來這個鬼地方還說不清楚呢,開心地多玩幾天!」
「你是說我們全都能夠返城?」肖谷芬,驚訝地問道。
「要是沒把握返城,我敢當到那麼多人的面,來奚落那個姓唐的人?哈哈,哈哈!」
「你說清楚,我們真能返城,你有這麼大的把握?」丁蘭激動地問道。
「我們去鎮上買酒、買菜,回去後我們就好好慶賀、慶賀,哈哈,哈哈!」走在路上,謝磊
告訴他們有人主動提出來要幫他返城的事,誰在背後幫忙沒說。三人聽後,當然是興奮不已,高興極了。
「這事不能見光,不能告訴任何人,連他們四人也先不要告訴,到時再給他們一個驚喜!」謝磊封口道。在鎮上的儲蓄所,他支走他們三人,取了五千元錢。
「你們都給家裏寄二百元回去,丁蘭,你幫我寄給我媽。明天,我們先到昆明、大里去玩幾天,回來耐心地等通知!」
「小磊,你怎麼一下子那麼有錢了呢?」肖谷芬見他在分發錢,驚訝地問道。
「從現在起,遇到再驚訝的事,也別問出口,我也不會回答!」
「今天真是撞鬼了,我偏要那時站出來,被他奚落,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假的,他好像是有所指,…」晚上,謝磊八人,正吃點開心時,心懷鬼胎的唐建川,在家裏喝着悶酒,細細地咀嚼着下午謝磊說過的每一句話。
「建川,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到底出了啥事?」他的黃臉婆好心出言問道。
「關你屁事,各人到一邊去!」唐建川思路被她打斷,沒好氣地訓斥道。
在兵團未成立之前,他不過是縣農業局的一個科員,樣子長得不錯,當時的一個副局長,看他來自農村,模樣長得還算人模狗樣,將他樣子長得實在有些難看的三女,嫁給了他,一心想朝上爬的他,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成了副局長的女婿。
有後台好辦事,很快,就從科員一下升到了科長,幹了若干年後,兵團成立,出任書記,他的岳父,因病去世,沒了靠山。
當了書記,見到圍着他身邊轉,從城裏來的,如花似玉的知青,心底的慾念驅使,一發不可收拾。剛好遇到張仁貴的婆娘,當時很有些風騷,唐建川見她也是不甘願下地幹活,想朝上爬的野心,正中下懷。
兩人一拍即合,周素芬調到團部當通訊員,誰料這個周素芬是胸大無腦,傻婆娘一個,不知咋的就走漏了風聲,被唐建川的老婆發現,兩個婆娘吵得不可開交,考慮到影響問題,下到連部在伙食團賣飯菜票。張仁貴提拔成連長,這場風波才算平息下來。
事情雖說平息,兩人背地裏的聯繫仍是緊密,來這裏的知青,哪個是傻瓜,誰都清楚他倆的這些齷齪事,只是誰傻到家了會去戳穿?
周素芬出事後,唐建川聽衛生員王曉芳說,她臉被鐮刀劃破的口子,以後再不能恢復時,對她也冷淡了下來,去了一次也就丟下不管。更是對那個叫謝磊的人,被吹得神乎其神的詛咒,感到害怕。「寧可信其有,不可不防!」唐建川,喝着悶酒,想了半天后,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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