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謙不知道自己究竟經歷了一些什麼,他只感覺自己的體內似乎有一團火,此起彼伏,難以消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但是卻不知道如何排解。
裴謙只覺得那團火,簡直要將自己燒得連渣都不剩。他難耐的扯着自己的衣裳,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就在這時,一雙手解救了他。
裴謙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一個淺淺的,帶着些許擔憂的聲音:「二皇子,您怎麼了?二皇子,您醒醒。」
他費勁的將眼睛睜開了一絲縫隙,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有些模糊的臉龐。白皙的肌膚上,裴謙似乎看到了一雙有些熟悉的雙眼。那是,神似蘇晚卿的眼眸。
裴謙不再壓抑自己身體裏傳來的熱度,他閉上了眼睛,衝着那股冰涼,伸出了手。
即便是夢也好,就讓他就此放肆一次吧。醒來後,他還是那個,無孔不入的,永遠不會表露自己內心真正想法的裴謙。
但此刻的裴謙只怕是不會想到,自己一時的衝動,讓他今後的人生變得完全不同。
第二天,耳邊傳來嘰嘰喳喳小鳥的叫聲,裴謙有些不適的微微動了動,旁邊似乎有些不一樣,但他一時並未反應過來。
他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頭,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昨天,他明明在跟自己的朋友們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天,後面的事情,他怎麼有些不記得了?他動了動身子,旁邊好像有一個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這時,裴謙聽到了一聲嚶嚀,他頓時清醒過來。裴謙支起身子才發現,自己身上並未穿衣裳,而原本躺在自己懷裏的女子,也未着寸縷。此刻因為他大幅度的動作,女子的身子偏向了一旁,她背對着他,身子動了動,似乎也醒過來了。
裴謙看着那個雪白的背影,晃了晃腦袋,想起昨晚,自己似乎被人下藥了。難道,是面前這個女子做的?
想到這裏,裴謙的神色立刻冷了下來。他堂堂二皇子,居然也會中招,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那他的顏面真是無存了。
雖然裴謙對於男女之事並非不懂,但他對於這種本不該發生的事情,自然是感覺到不舒服了。試問誰會喜歡被這樣算計呢?更何況,從來都只有他裴謙算計別人的份,何曾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那女子幽幽轉醒,似乎感覺到了裴謙強烈的目光,她緩緩的轉過頭來,眼中還帶着一絲迷茫。
在女子的目光觸及到裴謙時,她呆滯了一瞬間,爾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通紅。她低下頭,發現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印子,被子也沒蓋上,頓時低呼了一聲,慌忙扯過被子將自己的身子蓋住。這個動作幅度有些大,似乎扯到了她的傷口,她皺着眉,痛得發出「嘶」的聲響,但隨即立刻咬緊了唇,不敢再看裴謙。
裴謙愣愣的看着那個女子,這個女子,竟然是……天離國有名的才女,風惜畫?
風惜畫居然設計了他,然後爬上了他的床嗎?裴謙很快將這個想法剔除了,因為這個女子,是風惜畫。她出生於瑾守嚴律的太傅世家,世代都是博學世家,先不說風惜畫的爺爺,曾經做過他父皇兒時的太傅老師,即便如今的太傅世家不像當初那般輝煌,但那也是在京城鼎鼎有名的。
作為書香世家的才女,自然是無比高傲的,裴謙根本不相信,風惜畫會作出那樣的事情。
但若不是她,怎麼會剛好出現在這裏呢?
就在裴謙胡思亂想的時候,風惜畫抬起了頭,半晌才咬緊了嘴唇道:「二皇子,昨晚的事情,不過是個意外……惜畫本來約了朋友在此地相聚,店小二告知惜畫有人在此處等待。惜畫本以為是朋友在這裏等我,卻沒想到,碰到了許多暈倒在地的公子。爾後惜畫發現了二皇子,您有些不對勁。那店小二害怕驚擾了二皇子休息,便命人講那些暈倒的公子哥送去看大夫了。惜畫原本想等太醫來了再離開,卻沒想到……」
風惜畫的嘴唇被她咬的出了血,她沒有再說下去。
裴謙完全愣住了,他半晌才喃喃地開口道:「不是你,是本皇子,居然中了奸人的小計……風姑娘,是謙……對不住你!」
風惜畫連忙搖頭道:「這不是二皇子的錯,惜畫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況且,二皇子就要和蘇姑娘成親了,惜畫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擾你們……還望、還望二皇子不要誤會!」
風惜畫說到後面,似乎有些激動,她直起了身子,有些着急的看着二皇子,似乎害怕他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風惜畫這一動,身上的被子便滑落了,一片大好的春光頓時顯現在裴謙的面前。裴謙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但隨着他目光的下移,他看到潔白的床單上,飄着星星點點的紅,他一下子停住了。
風惜畫似乎察覺到自己此刻的處境,她連忙將被子又拉了上去,這一動,似乎又牽扯到了她的傷口,她低呼了一聲。
裴謙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很疼吧……對不起,謙太粗魯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在中藥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會憐香惜玉的。昨晚,她一定吃盡了苦頭。
風惜畫的臉頰又紅了,他居然問的如此直白。
她並未開口,裴謙也想起來,自己再過幾日,便要與月兒成親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有人設計了他,看來是想要破壞他的婚事。但是看來那個人並未想到,中招的人,居然是太傅的女兒風惜畫……
風惜畫看裴謙不出聲,又有些焦急的說道:「二皇子,您放心,惜畫不會破壞您和晚月妹妹的婚事的。昨晚的事情,二皇子……便當做沒有發生過吧。」
裴謙聽了風惜畫的話,頓時愣住了。半晌他才開口道:「惜畫,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既然已經是謙的人了,謙自然不會不對你負責。否則,謙還是個男人嗎?」
裴謙在刀光火石中,已經想通了這一切。他必須對風惜畫負責,除了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外,不可否認,他依然存在着自己的私心,那便是風惜畫的身份,還有她背後的家族。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必定是一份不小的力量。
風惜畫是對裴謙所說的話驚到了,她沉默了半晌,還是搖搖頭道:「惜畫謝過二皇子的好意,但是如今二皇子與晚月妹妹即將成親,即使二皇子要對惜畫負責,若讓惜畫嫁過去做二皇子的妾室,惜畫的爹爹……是不會同意的。所以二皇子,還是當做什麼都未發生吧。這樣,對你我都好,不是嗎?」
風惜畫的父親風太傅,在天離國是出了名的倔強,他最疼愛自己的小女兒風惜畫,並以她為榮。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受人欺負了,這人還是即將成親的二皇子,他不得將天翻過來才怪。
裴謙自然也知道風太傅的性子,他聽了風惜畫的話,也不禁有些頭痛。是了,若要對風惜畫負責,他必定要將她娶為正妻,否則,如何向風太傅交代?他與風惜畫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若將堂堂太傅之女納為妾室,說出去,不是打風太傅的臉麼?
到時候,別說得到風太傅的幫助了,不被他打一頓就算不錯的了。
沒想到,惜畫都這樣了,她還在為自己着想,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若真是如此,那麼,他也只有委屈月兒了。畢竟,月兒雖然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但到底是個庶女,還是個妾室生的,即便說出去,他也不至於那麼混蛋。
到時候那邊,他多加安撫便是了。
想通了這一切,裴謙不禁豁然開朗。他看着小臉依然緊皺,有些擔憂的看着自己的風惜畫,神色緩和下來。
他溫和的說道:「惜畫,謙說了不會辜負你,便斷然不會讓你受欺負,也不會讓你被其他人嘲笑。放心吧,幾日後,你將是謙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娶回府中的二皇子妃。」
風惜畫似乎被二皇子的話嚇到了,她連連擺手道:「二皇子,那怎麼行……」
裴謙溫和的看着她道:「難道,惜畫其實已經心有所屬,並不喜歡謙嗎?」
風惜畫聽裴謙這麼一說,又擺手道:「不是的,二皇子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惜畫其實早就對二皇子心有所屬……奈何二皇子的眼裏只有晚月妹妹,所以惜畫一直將這份情感埋在心底……但是二皇子,惜畫即便喜歡您,惜畫也知道,不屬於惜畫的東西,惜畫是不會強求的。」
裴謙不過這麼一說,沒想到她真的仰慕自己,當下也有些驚訝。但隨即聽到她這般真摯的話語,他知道,面前這個女子,是真的不想破壞自己和月兒的感情。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揉了揉風惜畫的腦袋,低嘆了一聲:「傻丫頭……你這又是何必呢。但謙說的話,謙絕對不會違背自己的諾言,你便乖乖等着謙來娶你吧。至於月兒那邊,謙曾許諾會一直照顧她,所以謙無法背棄這個諾言,希望惜畫不要介意……」
風惜畫故作害羞的低下了頭,低聲道:「能夠嫁與二皇子,已是惜畫大幸,惜畫又怎會介意呢?」
裴謙低喃:「惜畫,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子,謙怎麼就沒有早些認識你呢?」
風惜畫低着頭,沒有答話,眼裏閃過了一絲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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