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中歌舞昇平,大家的臉上都帶着洋溢熱情的笑容,但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蘇晚卿絲毫不受影響,被裴修餵了幾次,她似乎也習慣這種投餵方式了,只一昧的低頭吃着水果。旁人看她這般輕鬆,似乎根本不將方才容皇子差點中毒之事放在心上,心中不禁有些嗤之以鼻。
瞧方才容皇子還對她如此熱情,畢竟容皇子身份高貴,根本沒幾個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但偏偏蘇晚卿卻做到了,也不知道容皇子是怎麼想的,喜歡誰不好,偏偏看上一個有婦之夫。雖然蘇晚卿和六皇子還未成親,但這距離成親的日子,其實也不遠了。
只要不出現什麼意外,基本上也是板上釘釘子的事兒了。這時候,卻冒出來一個容皇子,他對蘇晚卿曖昧不清的態度,也夠叫人多想的了。不過,那些千金小姐們自然不會將此事記在容皇子的頭上,她們只會認為,蘇晚卿居然是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讓她的形象更壞罷了。
裴修雖然一直在投餵蘇晚卿,但他的視線卻一直在四周觀察着。忽然之間,一個黑影似乎在門外一閃而過。
裴修看着那個沒有絲毫動靜的大門,還有旁人完全沒注意到的神情,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來。方才那一閃而過的黑影,莫不是,晚晚想要找的那個人?
裴修堅信自己方才並沒有看錯,只是,這黑衣人並未離開,是什麼原因呢?
他想了想,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蘇晚卿正等着裴修將一塊草莓餵給自己吃,卻發現他的手憑空的頓住了。
裴修只是微微頓了一秒,便將草莓若無其事的餵進了蘇晚卿的口中。爾後他溫聲說道:「晚晚,我離開一下,去一下外面,很快就回來。」
蘇晚卿以為裴修是要去衛生間,他不好意思說,當下十分了解的點點頭,笑道:「你去吧,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裴修的眼神更是柔和,他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蘇晚卿的腦袋,爾後拒絕了小六子的動作,自己推着輪椅往外走了。
大伙兒對於裴修的動作也並未在意,宴會嘛,多少會喝一些酒。六皇子也不過是個凡人,要出去出恭,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此,裴修的離去,並未激起太多的波瀾。甚至有人根本沒注意到,裴修離開了。
容言玉看着裴修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宮門口,爾後又看向蘇晚卿,發現她依然自發自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怡然自得的吃水果,也不與旁邊的人交流,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容言玉想了想,還是拿起一杯酒,往蘇晚卿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道黑影遮在了蘇晚卿的面前,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當對上容言玉俊美無雙的面頰時,他微微愣了一瞬,爾後禮貌的開口道:「容皇子。」
容言玉微微點頭,舉起自己的琉璃杯,輕聲道:「久仰蘇小姐大名,言玉的事情勞蘇小姐費心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言玉真是有些不好意思,還望蘇小姐不要介意。」
蘇晚卿愣了愣,輕輕的笑開了:「容皇子這說的是什麼話,既然皇上這般拜託了晚卿,那晚卿自然是義不容辭的。況且容皇子是我們天離國請來的貴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容皇子,不得有半分閃失的。」
容言玉看着蘇晚卿頂着一張絕美的小臉,一本正經的講着這些官方的話語時,不禁有些好笑。
事實上,他也沒有掩蓋住自己的表情,「噗嗤」的笑出了聲。
蘇晚卿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難道自己說的不對麼?古人,不都是這樣的麼?難道她說錯了什麼話?
看着蘇晚卿有些疑惑的神情,容言玉搖了搖頭,笑道:「無事,只是言玉看到蘇小姐說出這番話,着實覺得有些可愛,並非是蘇小姐說錯了什麼。」
蘇晚卿聽了容言玉的話,有些無語,覺得她可愛?這容言玉倒是神奇,在這天離國,還沒出現過有人覺得她可愛的。看來這位容皇子的思想也是挺奇特的。
容皇子看着蘇晚卿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也不糾結於此,舉起酒杯笑道:「言玉過來,除了想向蘇小姐表現言玉的謝意之外,還想與蘇小姐交個朋友。言玉能夠碰到一個合眼緣的人,實屬不易,但還望蘇小姐不要誤會,言玉並無其他的意思。」
蘇晚卿看着容言玉真誠而清澈的眼神,也展開了笑顏,不過這次的笑容倒是多了幾絲真心。
「既然容皇子想交晚卿這個朋友,晚卿又怎會拒絕呢?既然如此,晚卿便卻之不恭,認了容皇子這位朋友了。」
容言玉的眼神依然溫潤,他輕聲道:「既然你我二人已是朋友,那你便喚我言玉,我喚你晚卿,如何?」
蘇晚卿倒也不矯情,從善如流的喚道:「好的,言玉。」
容言玉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旁邊一直注視着二人的貴族千金們,看到二人居然如此怡然自得的談笑風生,不禁紛紛咬帕,幾乎要伸手過去將蘇晚卿的笑臉給撕掉。這個賤女人,六皇子一離開一陣子,她立刻就順勢勾搭上了容皇子,當真是不要臉!
之前還以為蘇晚卿是個不一樣的女子,可以不計較一個人長得如何。看來她也不過如此,看到容皇子這般俊美,還不是急哄哄的貼了上去,轉眼間就將六皇子拋棄到一邊。也不知道對她這麼好的六皇子看到這一幕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蘇晚卿並不知道,自己與容皇子不過多聊了幾句話,便已經被旁人在心裏惡意的腦補了千萬遍。但即便知道,只怕是她也無動於衷。畢竟從到天離國開始,自己遇到的惡人還少嗎?她根本不在意這些,旁人的心思,根本不重要。
蘇晚卿不在意,容言玉更加不在意了。他想找誰,難道還需要經過旁人的同意麼?不存在的。
他若無其事的抿了一口酒,問道:「聽聞晚卿是蘇丞相的愛女,不知道晚卿的娘親究竟是何模樣,居然能生出晚卿這般絕美的模樣?」
蘇晚卿聽到容言玉這麼一問,愣了愣,隨即苦笑道:「抱歉,言玉,晚卿的娘親,在晚卿很小的時候便已經去世了。晚卿已經記不清她的模樣了。」
容言玉愣住了,神情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會呢?沒道理啊……」他後面那句話,是小聲嘟囔的,蘇晚卿並未聽清楚。
蘇晚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言玉,你說什麼?」
容言玉回過神來,連忙搖頭,說道:「無事,言玉本來只是好奇一番,卻不料勾起了你的傷心事,實在是言玉的不對。」
蘇晚卿笑着搖了搖頭道:「無事,晚卿從記事起,便已經對娘親毫無印象了,所以不要緊。」
容言玉似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那晚卿可還記得,你的娘親究竟是如何……」
看着容言玉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雖然蘇晚卿不知道他為何對自己的娘親如何好奇,但既然她交了他這個朋友,自然也不會拒絕告訴他這些事情、
蘇晚卿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聽說是當初懷着我的時候,我娘親的身子骨便不是很好。所以在我出生幾年後,她也撒手人寰了……」
蘇晚卿並未說出口的是,自己的娘親實際上是被惡毒的二姨娘給毒死的。這些陰暗的事情,還是少一些人知道的好。畢竟,容皇子終究不是天離國的人,他也沒必要知道這些。
容言玉聽了蘇晚卿的話,微微皺起了眉,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還是聰明的不再開口了,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蘇晚卿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容言玉是為了自己的心情考慮,當下心中微微一暖。雖然她不需要容言玉這般做,但他偏偏如此紳士,倒真讓人討厭不起來。
另一邊,裴修出了宮門,四處搜尋着自己方才看到的那個身影。雖然外面的天色很暗,但裴修的眼神很好,所以他看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旁邊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人,宮女們都前往大殿去了,畢竟今晚可是個重要的日子。
裴修坐在輪椅上,倚在一個大石邊,往外看去。
他的位置十分隱蔽,若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有一個大活人在這裏。
裴修也不急,他靜靜的待在原地,像一個正在等待着自己獵物的狼一般,悄無聲息。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影不負眾望的出現了。一個全身黑色的人從夜色中探了出來,他以為自己走得悄無聲息,但實際上,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了裴修的眼中。
裴修眯着眼睛看着那個身影走去的方向,爾後悄咪咪的跟了上去。輪椅的聲音在地面上原本應該很大,但也不知怎麼的,裴修愣是沒讓輪椅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他像個已經遇到獵物的豹子一般,敏銳的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根本無人注意,他竟然還坐在自己的輪椅上,也能夠這般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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