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將聽了裴謙的話,都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了一絲惋惜。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旁邊的陸飛卻說道:「屬下倒是覺得,即便六皇子如今這般模樣,但他依然是一個很厲害的男人。在屬下的心裏,若是六皇子想成之事,必定能夠成功。」
裴謙聽到陸飛這麼說,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更多的還是對裴修的嫉妒。他就想不明白了,那個男人都坐在輪椅上這麼久了,而且這幾年來也基本沒怎麼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為何這些人的心中依然對他抱有如此高的期望呢?
也許對於裴謙來說,他最無法接受的是,明明那個男人如今過得比自己糟糕那麼多,甚至他覺得他再也不能成什麼事情了,但在別人的心裏,他卻依然是一個強悍如斯的男人,並且對他抱有極大的尊敬之心。
也許裴謙永遠不會明白,裴修對於這些人帶來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畢竟當年他在征戰沙場的時候,這幾個大將就已經很崇拜他了。年紀輕輕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除了六皇子,只怕是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這樣的男人,即便發生了意外,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不會改變。這也是為何,裴天宇一直都很看好裴修的原因,在裴天宇的心中,自己的這個兒子,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他最驕傲最自豪的兒子。
只要他願意,這個天下都是他的。畢竟,輪椅並不能限制一個人的能力不是?
這也是裴謙所欠缺的東西,難怪他會如此嫉妒裴修了。但是嫉妒也於事無補,他永遠也無法抹殺裴修對於天離國所作出的這番貢獻。而他,也根本不會相信,即使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裴修。
裴謙沒有接過陸飛的話,旁邊幾個大將看二皇子似乎沒有要談話的意思,也識趣的沒有講話。方才二皇子的神色有一些不對勁,他們雖然精通練武,但也不是個傻子,二皇子的情緒,他們稍微還是能感知一些。
要怪只能怪裴謙,沒有及時控制住自己,否則,也不會將自己的心思暴露。
大將們也看出來了,這二皇子,對於六皇子,似乎並不是那麼的服氣。看來在這深宮之中的兄弟情誼,果然不似表面一般。
他們畢竟是臣子,也不敢說什麼,但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裴謙往前走了幾步,逛了一下糧倉,除了他運來的救急用的糧草,其他的糧草,基本上都已經消失無影蹤了。裴謙皺着眉頭,心中不停的思索,這些糧草,究竟是如何被運出去的,這也太奇怪了。
他想了想,暫時沒什麼頭緒,加上對這邊的地形也不夠了解,因此便找陸飛要了一份邊疆的區域圖。
看了區域圖之後,裴謙發現,這附近的確都是荒郊野嶺,按理來說,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放哨的士兵和巡邏的士兵,根本不可能不發現。
那這糧草,究竟是為何消失不見了呢?
裴謙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有些頭痛,難怪這一次父皇讓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了,這可真是個麻煩事。原本裴謙並不認為,這多大的事情,但如今責任到了自己的頭上,若自己此事做不好的話,自己原本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便有一些下降了,如今只怕是會更加大打折扣,這可不是裴謙想要看到的。
但如今,他的確被難住了。
幾個大將站在旁邊,看着皺眉沉思的二皇子一眼,彼此之間對望了一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訊息。
看來這個二皇子也不怎麼樣,雖然外界傳言他性格有多好,但是這能力,他們倒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若是六皇子在便好了,他們相信,只要六皇子在,必定能夠想出法子來解決這個事情。當然這種心裏話,他們是不會明說的,畢竟他們還想活命。
若是惹得這二皇子不高興了,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如今,他們的確還要仰仗他,誰讓他是皇子呢?
裴謙不知道的是,自己因為一番話和態度,自己的地位在幾位大將中已經大打折扣了。即便他日後想要帶兵作戰,只怕也很難服眾。
要說為何,也許是他的身上本身變少了一股大將之風。裴謙歷來都以溫和的性子對待眾人,百姓們對他的印象很好,都夸二皇子是一位知書達理,性格溫和的男人,對待誰都十分的友好。但也僅此而已罷了,若是讓這樣的人作為統帥,只怕還遠遠不夠。
光是氣勢上,他便已經輸了。
若是裴謙知道幾個大將心目中對他真正的想法,只怕是要氣得吐血了。
此刻,裴謙還在專注的看着手中的地圖,他看了附近的幾條路線,隨即問道:「這周圍東北方向和西南的幾條路,你們可都派人去尋過了?」
其中一個大將點了點頭,回應道:「回稟二皇子,這附近能走的路,包括北邊比較陡峭的山路,屬下都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路上全無絲毫糧草的蹤跡。而且,一絲一毫的蹤跡都無法尋到,糧草也許根本沒有經過這些大路。」
沒有絲毫的蹤跡?
裴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按理來說,這糧倉平時鎖得嚴嚴實實的,只有陸飛將軍那裏有一把鑰匙,還有負責幫他巡視的人身上有一把鑰匙,其他的人,是根本沒有機會進入糧倉的,那這外面的人,難道是偷了鑰匙進去的?
讓裴謙想不通的是,即便那人偷到了鑰匙,這麼多擔糧食,又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迅速的運出去呢?
他都已經向陸飛了解過情況了,每天只有在交接班的時候,會出現糧倉無人守衛的狀態,但這中間的時間也極短,最多甚至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能夠做什麼事情?若是裴謙自己,只怕是幾擔糧草都運不出去。更何況,他根本不認為那小偷會有這麼大的能耐,他們天離國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
陸飛一套看守的方案,在裴謙的眼裏,已經十分的完美了,基本上找不到什麼漏洞。而那個掌管另一根鑰匙的下屬也已經盤問過了,他的鑰匙一直放在身邊,連睡覺上茅廁都隨身攜帶着,根本沒有機會讓旁人偷去,因此,這也不太可能。
而陸飛,就更不可能了,他一個如此強悍的大將,誰能近身一步?
裴謙已經在外圍也看了一圈糧倉,若是沒有鑰匙,這糧倉,是根本進不去的。
因此,如今他想要抓出小偷的話,只能先從如何進入糧倉下手。若是他無法解除這個疑惑,他根本無從得知,那人究竟是如何將這麼多的糧食都運走了。
但如今,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裴謙都有些無從下手。眼下的情況,就連一向精明的他,也陷入了困境中,他的確有些愁眉苦臉,不知道怎麼辦了。
第一天,裴謙想不出什麼法子,他只能象徵性的安撫了大將們幾句,讓他們先穩住士兵們的情緒。待到第二天,他們再來一起想辦法,就這樣將幾位大將們都打發回去歇息了。
幾個大將回到主營帳中,聚在一起喝起了酒。
其中一個大將看着有些悶悶不樂的陸飛,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飛,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件事情,既然皇上派了人過來,那便交由朝廷去處理,我們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便好了。」
陸飛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原本我還期盼着這二皇子能早些將那小偷給揪出來,畢竟,這實在是太氣人了。你說,這麼多的糧食,我們這麼多弟兄們,可都指望着這些糧食活命呢,說沒就沒了,心裏如何過得去?二皇子帶來的那些糧食,最多也只能吃半個月,根本無法救急呀。」
另一個大將深有同感的點頭說道:「飛說的不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將那些糧食都給找回來,死人屍體都得撈到,更何況是這麼多的糧草,不可能無故消失。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真的有人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我想不通。」
「要我說,這二皇子,似乎也沒什麼很大的本事。要不然,今日看他這般,也是跟我們一樣,沒有絲毫的頭緒。這樣下去,那些糧食,真的能夠找回來嗎?」一個大將一臉擔憂的說道。
眼下他們的情況有些尷尬,士兵們知道糧草丟失,但他們並不知道,幾乎所有的糧草都失蹤了!若是他們真的知道了,只怕是會鬧得天翻地覆。畢竟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幾個大將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將實話說出口。
他們如今只能先瞞着,若是能儘快找到糧草,那是好事。若是一直找不到,那後果不堪設想。
原本對於二皇子,他們還是抱着希望的。但是如今看來,希望似乎很渺茫。
陸飛痛飲了一口烈酒,火辣辣的酒順着喉嚨緩緩流下去,一陣陣暖意襲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六皇子在,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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