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你!」
霜寒女巫長發凌亂,半跪在地,緊咬牙關,憤怒的叫囂着。
然而,蓋爾特並沒有一絲要殺了她的意思。
畢竟,這是在基斯利夫,?皇城腳下,冰霜女巫又是魔法學院校長卡洛琳的寶貝。
自己要是真的殺了一個女巫,恐怕自己在基斯利夫的仕途也就結束了。
畢竟,霜寒女巫在這個國家還是十分珍貴的,受人尊敬的。蓋爾特自然不會那麼傻。就像這名霜寒女巫進來時說的那樣,她必須教訓下他,?而現在,蓋爾特也只是想要教訓下這個不請自來的闖入者。
「殺你?」
「不,?不,你誤會我了,女士。我可不是一個殺戮成狂之人。相反的,我反感殺戮和流血。若不是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傷人的。」
「剛才你也看到了,是你逼我動手的。」
蓋爾特說着,走向了受傷的女巫。
他同樣單膝跪地,和受傷的霜寒女巫平起平坐對視了起來。
只見受傷的霜寒女巫嘴角依舊流着血,鮮血順着嘴角,一直流到了脖頸之下,將胸口的雪白染成了暗紅色。
由於劇痛,女巫喘息着,染血的胸口也隨之一起一伏,看得蓋爾特更加憐惜起來。若不是其特殊身份,還可能和維拉內爾有特殊關係,蓋爾特說不準自己下一秒會幹出什麼事。
他看着女巫,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
「非要這樣嗎?」
鍊金術士嘆息着。
霜寒女巫卻不為所動,?用最後的力氣怒罵——
「惡魔……你這根本不是法術!……」
說完,?疼得差點倒下。只靠着冰槍勉強支撐着孱弱的身軀。
低垂的頭髮蓋住孤冷的面孔,血跡斑斑的身軀,只顯得更加悽美。看得蓋爾特心癢不已,但是,在女巫面前,自己還是要保持風度……
「魔法本質豈是你們這種小女孩可以領悟的。」
說完,鍊金術士驕傲的起身走開。
「你可以走了。今天的事,我保證不會說出去。至於維拉內爾,我是真心愛着她。希望你和你的姐妹們理解。縱然你們不喜歡我,不喜歡一個外來者出現在你們中間,更不喜歡一個男巫師出現在這個國度。但是,這已經是事實了。我相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證明我對維拉內爾女士是真心的。」
背對着霜寒女巫,蓋爾特一字一句鄭重的說到。只是,若不是礙於霜寒女巫的特殊身份,蓋爾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一定會趁人之危……
「哼……」
女巫對他的解釋嗤之以鼻,但是她已經無力再反駁什麼了。
……
煙雨三月,當博厄蒙德城還沉浸在一片勝利的喜悅氣氛中時,?來自北方的一封急信卻打破了這種祥和喜悅的氣氛。
信使是國王的侍從,?千里迢迢從首都哥隆尼一路南下送信。菲利普不敢怠慢,畢竟對方雖然只是一個侍從,卻也是聖杯騎士。甚至,在國王身邊的聖杯騎士,地位比某些王國領主還要高。
沒有過多的寒暄,侍從將那捲巴托尼亞國王專屬的信卷遞到了菲利普的手中。
「我不想念出來,你自己看吧。」
侍從一臉高傲,這讓一旁的里昂感到十分氣憤,然而,在叔父的示意下,里昂還是忍了下來。
眾人關切的目光中,菲利普緩緩打開書卷,他依舊沒有念出來,因為信中的言辭實在太過犀利。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國王的侍從沒有在眾人面前宣讀這份書信。那必將引起眾怒。
「國王在信里寫着什麼?」
等到眾人散去,里昂才湊過來關切的問到。
菲利普面色凝重,將書信遞給侄子,讓他自己看。
里昂奪過書信,很快,便體會到了叔父的心情。
「他要我們返回哥隆尼……這可能是一個陷阱!」
里昂激動着吼到。
「不用懷疑,這就是個陷阱。」
菲利普嘆了一口氣——
「信中沒有絲毫提及你我之過往,還有這次行動的功過是非,也未絲毫提及。正是因為如此,它才是一個陷阱。」
里昂很快也明白了叔父的意思,國王什麼也沒說,才是最可怕的。他背後藏着刀,然而,你卻不能指責他半聲。因為,在眾人面前,他依舊是巴托尼亞最有權威之人。
「我們不得不去,是嗎?」
里昂低聲問到。
「是的,我們沒有理由不回應國王的召見。他沒有公開指責我們的行動,我們便沒有理由不去都城會見他。在外人眼裏,國王還可能是為了獎賞我們,如果我們不去,他便可以以此為藉口,說我們擁兵自重,目中無人,從而一步步定罪於我們,說我們是叛國者。到那時候,莪們將無話可說。」
菲利普沉聲到。他是一個理性的人,遇到任何事情都先在腦海中思慮一番再做出決定。雖然這種習慣有時候會讓他錯失良機,但是不得不否認,家族需要這樣一個沉着理智的首領來領導。
「那如果我們都去了,他將會怎麼做?」
里昂皺眉追問着。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這個反覆無常的國王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但是,如果我們不去,就讓對方有機可乘了。我親愛的侄子,你覺得我們現在擁有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們擁有什麼最寶貴的東西,可以和國王對峙的?」
菲利普轉身問到。
里昂尋思了一會兒,應聲答到——
「民心和信譽。」
「是的,維克托雖然屢屢犯錯,但是他並沒有做出什麼違背女神旨意的行為。也就是說,他仍然是名正言順的巴托尼亞國王。一旦我們不去哥隆尼,而是繼續領導這支軍團,那麼,維克托便可以在名義上栽贓,污衊我們。里昂,我們的根基還很薄弱。今後的每一步,都要很小心謹慎。」
菲利普的嘆息聲更加沉重了,年輕的里昂仿佛看到了一個垂暮老者正坐在自己對面,他原本是守護家族的巨人,而現在,沉重的枷鎖正在拷緊他,讓他無法呼吸,無法挺直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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