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孫神殿的大鐘敲響了十二下,遠遠的,便可以聽到那低沉渾厚的聲音傳遍全城。當星光落下的時候,丹尼斯和大臣弗拉基米爾坐在辦公室內,一臉憂鬱的探討着近些天來皇宮內外發生的變動。
「沙皇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不知道這時好時壞,但是他的變化讓我感到很不安。王后殿下,帕維爾從未哪一天有過這樣的變化,他的改變雖說不是朝着更壞的方向發展,卻讓我感到很不安。」
「他撤了你的職。」
丹尼斯平靜問到。這些天來,她對鮑里斯的思念漸漸減輕了一些,或許時間真的沖淡情感。以前,她一天中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想着他,而現在,雖然還會思念,卻不是一整天,只是出現在某個時刻,比如回房間時看到的月下花園,又比如站在陽台上看到了滿城夜色。
或許,時間真的是最好的解藥……丹尼斯想着,無論如何,自己的確緩過來一些了,可以暫時投入到一些政務中去。
「那是自然,沒有哪個國王會容忍自己臣子的背叛,儘管我是為了基斯里夫着想……」
弗拉基米爾嘆息着——
「但是,我注意到的改變,不是帕維爾撤銷我的職位這件事。而是他近期行事風格的改變。王后殿下,有些事你不願提及,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沙皇帕維爾最近的確沒有再碰女人了。宮中的消息您自然比我更清楚……」
「戒掉美色這是好事。」
「但是太過反常了。一個人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某些習慣,何況這些習慣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並不是說它不好,只是,太過反常的舉動往往背後都有原因。我倒希望沙皇陛下是清醒過來了。」
「他會清醒過來?別指望了。」
丹尼斯冷冷的嘲諷着。
「是啊,你我都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覺醒的。既然不是醒悟和悔過,那只有復仇了。只有復仇的決心可以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做出如此巨大的改變。王后殿下,您可要小心了。」
弗拉基米爾繼續說到——
「帕維爾的情緒變得穩定了,這種穩定是他三十幾年來從未表現過的。太過穩重了……面無表情……無論大臣向他匯報什麼,他都面無表情……優秀的國王,統治者皆如此。但是你我都知道,他並不是……」
「我也發覺了……」
丹尼斯皺了皺眉。
「一切都變了,自從父親提劍進入皇宮那天開始,帕維爾便變了一個人。我和你的感覺一樣,他變得陌生了,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帕維爾。」
丹尼斯說着,腦海中思緒飛快的運轉着。她在尋找,尋找這變化背後的原因。這個王國看似平靜,背地裏隱藏着太多秘密,哪怕父親打下整個王國之後,還是有很多黑暗勢力潛伏了下來。猛然間,她想起了黑暗高塔里那個吸血鬼——羅伊。
……
黑錘堡以北,世界一片灰暗,空氣中漂浮着松木和苔蘚的味道,寒風在山間穿梭,越過山頭,發出猶如巨獸般的咆哮聲。
騎手們在碎石間行走,遠山群巒起伏,突兀的山頭矗立,猶如張牙舞爪的魔鬼。
「那些山,看起來很近,其實我們用一周的時間也抵達不了。」
博古爾扛着重斧調侃到。
幾天後,隊伍抵達了長城腳下。一些矮人屠夫加入了進來,還有一些遊蕩的烏果爾騎兵自願加入當嚮導。於是乎,原來只有五十人的隊伍一下子又增加到了八十幾人。羅德預計屆時抵達獨龍城,人數將會突破百人。不過最多也就百人,再多,就很容易暴露自己。
「大領主,你要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準備準備。」
長城腳下,白熊要塞的司令官連忙出城迎接。
「臨時決定。來不及告訴你。」
羅德笑着回到。
事實上,羅德是故意不告訴他們。這是自己一貫的作風,突擊檢查,才能看到事情的真相。好在看起來這項世紀工程並沒有被耽擱,被敷衍。城牆看上去結實無比,冰霜女巫的加入讓城牆越來越高,城牆底部由巨石砌成,越往上,含冰量越多,到了最高處,就幾乎是一半是寒冰,一半是石頭。當然,這座城牆也只能在這裏存在,到了南方的帝國,氣溫並不足以維持寒冰不化,所以,能夠將城牆壘到這麼高,也是因為這裏的地利因素。
「好好珍惜這最後一頓熱食吧,出了長城,我們便要和無盡的風雪嚴寒相伴。有時生火都生不起來,你只能啃硬麵包充飢,吃雪止渴。到最後,整個胃裏都是冰渣。哈哈哈哈……」
矮人說完,顧自大笑了起來。
惹得眾人一臉鄙夷。
「他說的沒錯,高山上,冰原里,火就是生命之源。在那裏,別向慈悲女神祈禱,她聽不到你們的祈禱,你們脆弱的祈禱反倒很可能被邪神聽到。所以,可以靠自己的就靠自己,別亂禱告。」
羅德插起一塊牛排,微笑着說到——
「醃肉、麵包、奶酪,這些食物你們現在最好別吃太多,接下來的漫長時間裏,我們很可能都要靠吃這些度過。在諾斯卡荒原捕獵?這種事最好想都別想,野人們通常一整個部落集體出動,才能成功狩獵。我們這點人,又不熟悉環境,捕到獵物的可能性基本上為零。」
「沒錯!你們領主說的一點都沒錯!當年,我和他深入北方,出生入死,遇到的情況都是如此。比這惡劣的還多得是。羅德,說起來,我們還的確一次次面臨險境啊……」
博古爾摸着自己光禿禿的下巴說到。
「我記得最危險的一次,我們爬到巨魔群山山巔,為了將綠皮引到巨魔王的巢穴。那次,真的是彈盡糧絕了。洞穴就在彼端,但是最後百米的距離,能夠跨過去的,只有寥寥幾人。我是其中之一!」
博古爾咬着火腿肉,興奮的說着。最後一句說得尤為興奮。當然,他說得也的確沒錯。巨魔王、鐵皮混戰那一次算是這幾年裏最危險的一次。自己和博古爾都差點死在那個洞穴里。好在鐵皮最後嗜血,專注砍殺巨魔王……
鐵皮……說起這頭野獸,羅德忽然想起來,不知道它現在在什麼地方,說起來上一次和這頭野**手還是七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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