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里斯,沒想到你會參加比賽。而且還打敗了競技場冠軍。」
基斯里夫大競技場,剛剛奪得競技場冠軍之名的鮑里斯得到了沙皇帕維爾的會見。對於帕維爾和鮑里斯來說,他們彼此都不陌生。在基斯里夫地牢中,年輕的鮑里斯便見過帕維爾,那時候,帕維爾還是王子,而不是沙皇。帕維爾同樣對這個年輕人印象深刻,那是唯一一個敢在王子面前不行禮的人。
只是,時過境遷,當年的年輕人早已不再稚嫩與猖狂。鮑里斯在見到身為沙皇的帕維爾時便認真的行了一個大禮。因為,在解放基斯里夫城的戰役里,在那座幽深漆黑的地牢裏,他和父親弗拉基米爾已經宣誓效忠帕維爾。就算心裏並不是很認同,但是誓言已下,必須遵守。
「只是來活動活動筋骨,湊下熱鬧。沒想到因此得了一個冠軍。」
鮑里斯謙遜的回答着。他看了一眼尊貴華麗的沙皇,目光卻突然被沙皇身後的女人所吸引。確切的說,那還不算女人,還是少女……女孩身穿素雅的天鵝絨長袍,臉上畫着淡妝,一臉純淨。白皙的臉蛋微微透紅,小巧高挑的鼻樑下是一張薄薄的櫻桃小嘴。相比於皇宮中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帕維爾身邊這位少女可謂驚艷。
當少女走到沙皇身邊,和帕維爾同起同坐時,鮑里斯意識到,她便是王后了。
一瞬間,鮑里斯的腦海中浮現出許多關于丹尼斯的場景,在國王帕維爾的婚禮上,在帕維爾懸賞北境聯軍的大會上,似乎都有王后出場。只是,那些場合,自己都離她太遠,根本沒有看清臉蛋。他們有過許多次見面,而這一次,卻是真正的面對面見面了。
「競技場終究只是競技場,基斯里夫真正的勇士和守護者還是屬於那些在前線浴血廝殺的將士們。可惜北境的戰士沒有參加,否則,比賽會更精彩。」
帕維爾笑着說到。鮑里斯禮貌的朝國王點了點頭,心思卻完全被國王身旁的王后所吸引。丹尼斯,是的,鮑里斯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經歷,和她的父親一樣,王后丹尼斯的經歷同樣堪稱傳奇。這個女孩擁有外表和智慧的兩重魅力,有一瞬間,鮑里斯凝視着丹尼斯,好似被神奇魔力迷惑一般。
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重新將目光聚集在沙皇身上。
「按照規則,你將獲得冠軍獎勵。稍後,伊萬若夫會帶着你去領取獎金。」
沙皇帕維爾念到。
「這倒不必了,尊貴的陛下,我來參加比賽不是為了獎金。只是為了鍛煉自己。也未曾想過自己會奪冠。城裏還有許多平民沒有食物,沒有乾淨的水。物價對於許多沒有穩定工作的人來說,是十分高昂的。這筆獎金就分發給他們,作為過渡的救濟金吧。」
鮑里斯說到,停頓片刻後,又突然想到什麼,補充着——
「還有,不要告訴民眾這是競技獎金。我想,這對於其他冠軍來說,是一種壓力。」
鮑里斯說完,帕維爾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來吧,鮑里斯,基斯里夫英勇的戰士,今晚,我將舉辦勝利晚宴,你和你父親一起來吧,慶祝你奪得競技場冠軍。」
帕維爾笑着繼續說到。
「感謝您,陛下。」
鮑里斯恭敬的點了點頭。
……
「鮑里斯!」
父親的叫喊將鮑里斯從房間中叫醒,他在打扮自己。兩個鐘頭前,先是精心梳洗一番,然後,是打理自己的頭髮,還有整理自己的衣物。當鮑里斯打開衣櫥時,他才發現這些年來自己並沒有多少華麗的衣物。他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像現在這般窮迫,臨時讓僕人去找衣服已經來不及,因為那不一定合身。
「快點,我們要遲到了,帕維爾不喜歡遲到,從來沒有沙皇等臣子的。」
父親弗拉基米爾在樓下大聲叫喊着,僕人們已經備好馬車,就等着兩位主子出門了。
作為完美主義的鮑里斯只能做着最後的收拾,便匆匆下樓。儘管這身禮服看上去已經如此合身,但是鮑里斯總覺得還不夠。晚上要接受國王的宴請,這是無比的榮耀。只是,鮑里斯更注重的,是再次見丹尼斯。那個女孩……鮑里斯只能搖了搖頭,告訴自己清醒。王后!她是王后!鮑里斯對自己吼到。
前往皇宮的道路並不長,穿過幾條街巷後,馬車徑直駛入了沙皇大道,那是自血腥女王卡特琳娜時代就建好的主大道,貫穿基斯里夫城南北。寬度足以容納六輛馬車並駕齊驅。
月光透過馬車車船傾瀉到鮑里斯臉上,即將到來的宴會讓他感到興奮,同時,又有一絲的緊張。這很奇怪,以往,在萬人戰場上,他都不曾覺得的情緒今天卻反覆浮現。
這段路亦是如此漫長,以往只要走十幾分鐘,今天坐馬車,卻好似走了幾個鐘頭一般。當馬車停在皇宮門口時,鮑里斯這才整理着自己的衣冠下了馬車。
他們並沒有遲到,這是一場私人晚宴。只有國王夫婦和弗拉基米爾父子。
鮑里斯和父親剛剛坐下,帕維爾便帶着王后丹尼斯出場了。水晶寶座上,是丹尼斯,黃金王座上,則是新王帕維爾。
「很好,你們來了。」
帕維爾得意的笑着。忠於他的騎士打敗了競技場之王,而精彩的比賽又讓民眾陷入痴狂,暫時忘卻了焚燒混沌信徒和強拆事件的恐懼。
帕維爾只覺得一切都還算順利,而這一切,還是要歸功於自己的妻子——丹尼斯。
「讓我們開始吧。」
國王打了一個響指,僕人們便依次開始上餐。
「弗拉基米爾,這次比賽的圓滿舉辦,也有你的功勞。是你的盡職盡責,讓治安得到保證。半個月來,還沒有一起暴力事件發生。」
帕維爾高興的說到。
「這是我應盡的職責,陛下。」
儘管是私人晚宴,弗拉基米爾依舊保持禮儀周到。他和帕維爾算是很熟了,但是國王就是國王,而且,無論再熟,弗拉基米爾總感覺自己和國王帕維爾不是一類人,從那天在地牢中帕維爾逼他們父子承諾效忠開始,弗拉基米爾便感到自己今後都不可能和這位王子交心了。
他們閒聊着,歡笑聲不斷。只是,鮑里斯無心用餐,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停留在王后丹尼斯身上。她的臉龐,她的笑容,她那開朗活潑的性格……鮑里斯只覺得自己淪陷了,但是,自己又不能表露出來。
他看着她,而她,似乎也總是時不時將目光瞟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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