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像毒蛇一般捆住了帕維爾的心房。
他在金貴的臥室內回憶着丹尼斯的面容,她的笑容,她的天真,她的身材還有她的才藝……所有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在帕維爾腦海中縈繞。雖然他已經三十歲了,碰過的女人不少,但是像丹尼斯那樣能夠將他完全吸引住的,還從未有過。思念到了一定程度,每天睡醒來一睜眼便是丹尼斯的樣子。
他思念着,渴望着再次和丹尼斯在一起。可是他去魔法學院找過她,卻被告知丹尼斯已經被帶到冰雪冬宮了。那是自己母親辦公處理政務的地方。他十分反感那個地方,冷酷無情,刺骨的冷風會讓人毛骨悚然。但是,為了見到丹尼斯,這又算得了什麼。
終於,王子忍不住穿好衣服,叫侍從備好馬車,他要去冰雪冬宮看丹尼斯。即便她還不是自己的戀人,但是在心裏,帕維爾渴望着,渴望着有一天和丹尼斯成為真正的戀人,甚至是夫妻……
馬車在冰雪冬宮前停下,帶着忐忑不安和略微緊張的心情,帕維爾走進了冬宮。許多人認出來他,並且恭敬的停下來叫他一聲-王子殿下。帕維爾象徵性的和她們打招呼,卻心不在焉。他一門心思只想見丹尼斯。
穿過長長的冰晶走廊後,高貴的王子出現在了丹尼斯的房間外。然而,兩名克雷姆皇宮守衛卻擋在了王子面前。
「讓開!」
帕維爾冷冷的命令到。
然而,回應他的,是克雷姆禁軍那張冷峻的臉孔。
「這是女王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間屋子。」
守衛冷冷的回答到。
憤怒讓帕維爾的臉龐扭曲着,從來沒有哪個守衛敢攔他。作為基斯里夫沙皇的正統繼承人,他就是未來的國君。本應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然而現在,幾個守衛竟然也敢攔他。他和丹尼斯只有這一門之隔,卻無法進去看她。
帕維爾將手握成一個拳頭,但是終究沒有硬闖。他知道接到女王死命令的克雷姆守衛會幹出什麼事,他們可不管什麼王子不王子的,只要膽敢擅闖進來的,全部一律砍死。
「你們等着!」
帕維爾撂下狠話,隨即轉身朝冰雪女王的主宮殿走去。
……
「讓我猜猜,我的兒子是為什麼事而來。」
冬宮主殿,安靜得有些詭異。當群臣下去之後,寒冰王座上便只剩下卡特琳娜一人。她坐在那裏,宛如一尊冰雕,用幽藍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兒子-帕維爾。
四周皆是寒冰與巨石,有些石頭因為常年受到寒氣侵蝕,已經和冰塊融為一體。帕維爾不覺得寒冷,他已經習慣了這裏。當他還是一個孩童時,便在這裏長大。
「是為了丹尼斯?」
帕維爾正要開口,卻被他的母親卡特琳娜搶先一步回答了。
帕維爾點了點頭,「丹尼斯是無辜的!」他大聲念到。
「她生來就是羅德的女兒,所以所謂無辜,根本不存在。」
卡特琳娜冷冷的回到。
「那又怎樣?她沒有參加她父親的任何行動!」
帕維爾大聲說到。
空蕩蕩的大殿中,只有母子兩略帶火藥味的對話。然而,即便王子再憤怒,他的母親依舊是一臉冷漠,好似世間沒有任何情感可以左右她。的確沒有,作為冰雪女王,寒冰魔法已經凍結了她的情感,即便是藍道公爵,也只是讓她有那麼一絲心裏的蕩漾,想要用他交換權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管她有沒有參加叛亂,她依舊是羅德?勞恩的女兒。情感,情感讓你變得脆弱,帕維爾,你必須成長起來。」
卡特琳娜冰冷的話語在大殿中迴蕩。
「我受夠了你這種冷漠,你可以沒有情感,但是我不能!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有自己的感情,我愛着丹尼斯,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做到袖手旁觀,至少我必須保護她!」
帕維爾大聲怒吼到,他甚至故意不提及母親這個字眼。在王子眼裏,自己的母親幾乎從未給過他溫暖與母愛,他在嚴厲管教中成長,她是基斯里夫的女沙皇,而他,是基斯里夫王子,如此而已。母愛,一如她的冰冷,早已一同埋葬在這座深邃的宮殿中。
「哼……」
卡特琳娜嘲笑般的輕哼到。
「感情?感情都是一時的,它終究是腐朽,隨着時間的推移,感情會慢慢變淡。你有欲望,又得不到,所以痛苦。但是,當你得到之後,你會滿足,滿足讓你失去欲望,時間拉長,當初所謂的感情,便會再次消融。丹尼斯不是唯一的,當初你也愛過伊麗莎白,結果呢?那個女人你現在連想都不會想起吧。」
卡特琳娜嘲諷着,是的,她是在嘲諷,嘲諷自己兒子的軟弱。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真正的王者,應該讓身邊的女人為之瘋狂,而不是為一個女人瘋狂。在卡特琳娜眼裏,帕維爾還是太弱小,他甚至不具備繼承王位的潛質。
「丹尼斯和伊麗莎白不同!」
帕維爾反駁到。
「有什麼不同?她們都是女人,都有着你想得到的身體。」
「我愛丹尼斯,不單單是因為她的身體。還是因為她這個人,她身上有着許多美好的品質,善良、單純、美好……」
「哼,如果丹尼斯是一個四十幾歲的胖女人,你還會看中她那些品質嗎?她並沒有你想的那般單純。」
卡特琳娜輕蔑一笑。這笑容包含譏諷、不屑,還有對自己這個不爭氣兒子的失望。
只是,這輕蔑的笑容也深深惹惱着帕維爾。王子憤怒的指責了起來——
「不管怎樣,丹尼斯是無辜的!我必須見到她!」
「好了,我不想和你在這裏就這些無聊的話題爭論下去,你根本不像一個王子應有的作風,倒像是一個還未長大的毛頭小子,如果你再這樣固執,你連自己的自由也將失去。」
卡特琳娜突然大聲吼到。這聲音穿透冰層與石牆,好似音波迴蕩在大殿中,久久不能散去。
帕維爾只能盯着自己這個霸道強權的母親,咬牙切齒。他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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